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牟明 自身小卒 2339 字 2023-09-25

gu903();而张懋草草套了身衣衫,刚从屋里出来,无心理睬身后卖弄风情的彭莉,脚步匆匆地自行离去,看来他也知道自己被人撞破行踪后,惹下了大祸,亟需善后。

此后几天,尽管周秦川上不了朝,但消息却是知道的不少。

张軏的丑事传开之后,御史们纷纷上奏,万箭齐发,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在奏章中,张軏就是古往今来第一大混蛋,不懂礼仪,不知廉耻,与禽兽无异。

捎带着张府也受了牵连,被人攻击,养不教父之过,这么一个禽兽出自张家,说明张府教化不力云云。

大明以孝治国,张軏此举,算得上是捅了马蜂窝。

好在张懋应对及时,派人飞马赶回老家豫南祥符,请出了同族中的耆老,以张氏宗祠的名义,将张軏从族谱上除了名。

同时公告天下,张軏已非张氏族人,所作所为与张氏再不相干,又呈上奏折,请朝廷依律对张軏进行惩处。

风声鹤唳之中,张軏看似在劫难逃,不过若是他的靠山孙太后能出来替他说说话,将其暂且去职,冷处理一段时日,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人都是健忘的,只要熬过这段时日,未必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即便被张氏除了名,也完全可以自行开枝散叶,另建新的张氏一族,孝期之内行有悖人伦之事,虽然人神共愤,但毕竟不是什么不可挽回的恶行。

有点见识的人都持此看法,张軏也这么想,频频出动,想要找孙太后出面,替他说情。

不过让人惊讶的是,孙太后一道懿旨发出,不但没有拉张軏一把,反而将他彻底打入了深渊之中。

懿旨大意如下:

鉴于张軏的言行大大违背了自古以来的人伦纲常,建议当今天子和朝廷革去此人一切职司,并将其贬为庶民,三代之内不得参加科举,进而为官,甚至就连胥吏都不能做。

此旨一出,张軏再无翻身的机会,随即被景泰帝和朝廷贬往滇南戍边,悄无声息的,很快就从京师之中消失了。

至于他那个叫做彭莉的相好,再度从内城沦落到外城,继续做那无本的最下等生意,不过据说因为她傍过高枝,身价倒是涨了一些,比之以往,日子要好过那么一点。

张府的声誉只在一开始受了些影响,并无大碍,在张軏被革除一切职务之后,张懋总算如愿将张府大权掌控在了手中。

事情最后的结局出乎大多数人意料,周秦川等人却并不意外。

当初从高进口中得知张軏私养外室的时候,周秦川一时兴起,只想简单地将其丑行暴露出来,恶心他一下。

不过赵子桐知道后,却认为是一个绝佳的机会,遂安排了更加详尽的铺垫和后续,认识包括徐永宁和张懋在内的一帮子公侯之后,就是重中之重。

如此一来,既能将张軏一事的影响弄得人尽皆知,更能撩拨张懋,促使其及时出手对付张軏。

至于孙太后的反应,也在他们的预料之中,要是她不顾一切地打捞张軏,周秦川等人自有其他招数等着,只是没想到这个老虔婆居然没有入觳。

此后的通州大营,迎来了新的督粮官毅勇营都督佥事范广,此人还未正式赴任,其根底就被西厂和锦衣卫尽数透露给了周秦川。

范广,辽东人,京师保卫战中力助于谦坚守,之后曾短暂出守过怀来,回京后为石亨副手,与其一道提督团营军马。

因看不惯石亨跋扈枉法,数次弹劾,石亨恨之,蛊惑朝廷后,使得范广身为团营副手,却只领毅勇一营。

他与张軏也不对付,此次张軏被贬,范广算是捡了个便宜,以团营副都督的身份,独掌毅勇营,兼领督粮官,实力颇有长进。

要知道督粮官一职,在后世就是财神爷,想卡谁的脖子就能卡谁的脖子,石亨虽为团营都督,又掌管其余九营兵马,但在如今的范广面前,怎么也得礼让三分。

第362章上火

到任之后的范广,果然展现出了与于谦相似的风范,做事一丝不苟,关西诸卫及西域诸国的军粮再也没有被克扣过。

周秦川一开始还担心此人会点检一番来京朝贡的各部人马,以便按人头拨付粮草。

没想到范广压根不提这茬儿,规规矩矩地按照兵部和礼部提供的人马数量给付军粮,倒让少了人马的瓦剌卫多出不少粮食来。

也不知是此人迂直,不越雷池一步,只知道照章办事呢,还是故意向瓦剌卫示好。

周秦川想不清楚,去领粮草的王善武也没有摸出什么门道,只知道范广此人刻板严肃,拒绝了他们好几次相邀,就只能暂且作罢,将精力放到即将到来的朝贡大典上。

孙太后身体大好,朝贡一事自然再度上了朝廷的议程,各方面的准备工作重又紧锣密鼓的开始了。

只是在沙洲开设椎场一事,仍然因为孙太后的反对没有什么进展,丁忧在家的于谦,回信至今未到,他的态度尚不得而知,群臣也就没有统一意见,难以形成合力,对抗孙太后。

眼看重设丝绸之路一事有黄的趋势,其余各卫、各国的使臣都有些着急,也不管周秦川了,各显神通,纷纷拉关系找门路,携礼登门拜访一些要员重臣,至于效果如何,就只有老天才知道了。

只有周秦川不动如山,依着礼部的布置,一板一拍地准备朝贡事宜。

他倒是看得挺开,盘算着要是开设椎场一事被朝廷驳回也就认了。

大不了回到关西之后,贿赂边将,在边境一带私自交易,虽然没有朝廷的许可,不能大肆声张,规模会因此受到影响,但以他们的人力物力,在起步阶段却正好能承受,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过上一年半载,等孙太后那老妖婆因病而逝,没了绊脚石,再来重新运作开设椎场一事,到那时候,还有了经验和熟练的人手,反而更容易将椎场和丝绸之路发展起来。

仁寿宫内,太后寝殿门前,一个使女和一个小黄门正规规矩矩地站在门口,大气也不敢出。

忽觉眼前一黑,小黄门抬头看去,急忙和使女一起躬身行礼,却仍是不敢出声。

“太后还没有醒”来人皱着眉头,低声问道。

小黄门见对方开了口,而殿里也没有动静,方才压着声音回答:

“见过曹老公,这些日子以来,太后午休越来越长,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来人正是金刀白莲一案中的漏网之鱼曹吉祥,靠着孙太后的庇护得以保全性命,不过身上再无任何职司,仁寿宫中的这些下人,只能称其为老公,其含义与后世的这个称呼截然不同。

曹吉祥凝神细听片刻,摆摆手道,“大病初愈,气血不足,多睡些觉也是有的,行了,你们去罢,我留下来守着。”

二人应了一声,踮着脚尖退下,曹吉祥如今虽然什么都不是,但却依旧甚得太后恩宠,在一般的下人面前,仍是说一不二的。

独自在殿门外站了片刻,一直没有动静的曹吉祥,耳朵忽然微微一颤,随即脸上堆起笑容,伸手推开房门,跨过门槛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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