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凯天说，他当时是太急了。他们从高中开始就在一起了，一起来的工运学院，家人也都默认他们关系了，没想到大学还没上完，女孩就完全变了。”

“能理解。”燕妮是完全能理解的，换作自己，也许还不如刘凯天这么冷静呢。

两个人又聊了会，苏丽华和陈述也逛完街回来了。

“你们俩，楼下有人找。”苏丽华把自己扔到床上，有气无力地说。

“你们俩需要我们带饭吗？”燕妮看苏丽华和陈述一副快累死了的样子。

“不用不用，吃完早晚饭回来的，我要睡会，你们去吧！”苏丽华用快要睡着的语气说着。

“我也不用，睡会。”陈述也倒在了床上。

燕妮和丹青一起抱着饭盒下了楼。

楼下，刘凯天跟马丁正在聊着什么。见燕妮他们下来了，两个人握了握手，然后各自牵着自己的女朋友走了。

“聊什么呢？”燕妮好奇，他们能有什么好聊的？

“聊你。”马丁故作神秘。

“我？你们俩能聊我什么？”燕妮十二分地好奇。

“寒假的时候，跟杜白聊了你进辩论队的事情，杜白说想有进步，最好让刘凯天带带。他是队长，又有丰富的比赛经验。”马丁看了看燕妮，见她面无表情，于是又接着说：“刚才我跟他聊这事了，他说愿意带带你。”

其实燕妮不是真的波澜不惊，燕妮的心里已经不知道做了多少斗争了。去还是不去，去，怕自己资质平平拖后腿，不去，又怕自己失去一个这么好的机会。

原先燕妮还有个担心，毕竟刘凯天是虎贲的表哥，肯定会时不时地碰到虎贲，现在马丁主动提出来了，那这一点他就不担心了，现在只要自己衡量好去还是不去。

燕妮突然就想明白了，马丁今天主动跟刘凯天说这个事情，就是为了先给燕妮扫除这个心里障碍，其它的就看燕妮自己了。

燕妮伸手拉住了马丁的手，侧过脸认真地看着马丁：“谢谢你！”

“傻瓜！”马丁刮了一下燕妮的鼻子，然后愉快地牵着燕妮的手往食堂大步走去。

开学前的最后一个夜晚，两个人决定不去图书馆。吃完晚饭，看一场学校小礼堂的电影，看完出来快八点了。回宿舍太早了，于是两个牵着手在校园里慢慢地走着。

“开学后还要去酒吧驻唱吗？”

“就周五和周六晚上去。”

“那还好，不影响学习。”

“你怎么跟教导主任似的？”马丁望向燕妮。

“关心你。”燕妮瞥了马丁一眼：“顺便也安排一下陪你的时间。”

“你真好。”马丁拉起燕妮的手狠狠地亲了一下。

“这就好了呀？”燕妮不屑地看了马丁一眼：“那以后我真正好的时候，你还不得感动哭？”

“我一直担心因为接了驻唱这个活儿，就少时间陪你了，害怕你孤单。”马丁是真的感动：“你为了我调节时间，我能不感动吗？”

燕妮想了想，自己好像真是开始从马丁的角度去思考问题了，已经不自然地就开始为马丁着想了。而且自己好像还有点离不开马丁意思，不然也不会想着迁就马丁的时间了。

“燕妮，答应我一件事情。”马丁突然停下脚步，把燕妮拉进怀里：“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可以一声不吭就让我找不到你。”马丁想了想，又补充到：“就算生再大的气，也要告诉我为什么，我很笨，有时候会脑子转不过弯来。”

燕妮头靠在马丁的胸口，一直不停地点着头，头发已经全乱了！

燕妮抬起头，马丁轻轻用手指帮燕妮整理着头发。

“娥眉顾盼纱灯暧，墨香瀑布荡衣衫。执手提梳浓情过，却留发丝绕前缘。”燕妮喃喃自语：“好美的情景。”

马丁此刻听醉了，看痴了，忍不住又把燕妮往怀里紧了紧。

“娥眉淡扫粉轻施，朱唇一点惹人痴。说的就是你吧？”马丁轻轻地亲了亲燕妮的额头。

“我可不是美人系的。”燕妮抬手摸了摸马丁的胡碴：“我是女汉子系的。”

“可是你在我面前，还是很女人的呀！”马丁有点自鸣得意：“女为悦己者容。”

“美得你！”燕妮用拳头在马丁胸口锤了一下：“女为已容行不行？”

“行行，你都对。”马丁笑着抓住了燕妮不安份的手，这一锤，锤得马丁心痒痒。

“你看！”马丁抬头：“今天的月亮真亮。”

学校附近一直在搞基建，燕妮到北京，就没看到几次明亮的天空。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天空格外亮，月亮也显得那么明亮。

燕妮随着马丁的视角往上看，正月二十有月亮，要圆不圆，要缺不缺的样子，显得那么调皮。

马丁低下头，看到燕妮正抬着头痴痴地看着月亮，忍不住就把唇覆了上去。

“唔”燕妮一声闷哼，没有挣扎，慢慢闭上眼睛。突然觉得牙齿一阵生疼！

可笑两个没人经验的人。磕到牙了！

“我要好好练练。”马丁放开燕妮，舔了舔嘴唇。

“你要跟谁练？”燕妮还在半懵的状态，不知道自己已经跳进了马丁挖的坑。

“你！”马丁又一把将燕妮拉进怀里。这一回马丁不再生疏，用双唇堵住燕妮的双唇，两个人纠缠在一起，燕妮不自觉地踮起脚尖，两只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攀上了马丁的肩头。

直到两个人都觉得呼吸困难，才放开彼此。

燕妮的脸通红，把头埋在了马丁的大衣里。

马丁嘿嘿嘿一阵傻笑：“明天我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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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死了都要爱

政治经济学老师果然换了，一个年轻男老师。燕妮轻声问马丁：“这个老师你认识吗？”

马丁点点头：“一会吃饭的时候告诉你。”

年轻老师讲的课还算可以，只是远不如田教授讲得那么让燕妮着迷。自然也有喜欢他课的，都是一些女孩子，这个年轻老师长得还挺帅。

中午吃饭，燕妮迫不及待地拉住马丁：“讲讲呗。”

“我外公来学校教政治经济学就是为了他。”马丁看来是个讲故事的高手，总能讲一句话立刻提起别人的兴趣：“是我表哥，我舅舅家的孩子，我表哥。”

马丁吃口饭，再吃一口菜，再喝一口汤，把燕妮给急得呀，直接把马丁的碗给没收了：“先讲完。”

“好吧。”马丁放下筷子：“我哥前年毕业的，应聘到工运当老师，但工运学院的招聘条件挺苛刻的。外公疼孙子呀，就跟校长商量，他来带两年政治经济学，顺便让我表哥跟着锻炼一下。”马丁从发呆的燕妮手中拿过饭碗。

“本来去年暑假就要走的，但我来上学了，外公不放心我，就又多教了一学期，我表哥其实早就能单独带学生了。”马丁说完，继续吃饭。

“我说呢，堂堂北大历史系教授，怎么会跑我们这个三流大学来教政治经济学。”这回燕妮可以安心吃饭了。

“对了，你们这周五晚上会去酒吧吗？”燕妮突然想起来这事。

“去的，你有什么想法？”

“我想去看看，我还没去过酒吧！”燕妮小心翼翼地说。

“当然可以。”马丁脸带笑意：“酒吧也是一种文化，没什么去不得的。”马丁是太了解燕妮了。

“OH，YES!”燕妮开心地差点跳了起来：“我喊上田甜跟我一起去。”

看着燕妮开心的样子，马丁心里满是幸福的感觉。

三里屯酒吧街，顾名思义有很多酒吧！马丁他们驻唱的那家，在这里面算是比较大的一家了，驻唱的歌手和乐队了不只是马丁他们，他们除了自弹自唱，还会为其它歌手伴奏，也会为点唱的客人伴奏。

燕妮她们到的时候，马丁他们已经唱了一会了。

燕妮和田甜找了个靠演艺台近点的地方坐下，两个人都点了杯名字好听的鸡尾酒“红粉佳人”，当然，点之前也有让服务员推荐酒精含量低点的鸡尾酒，服务员推荐了几款，然后她们一致选了这个名字特别美的酒。

酒吧里灯光幽暗，不时转过来的彩灯时隐时现地照在客人身上。燕妮的眼光一直停留在马丁身上，沉浸在音乐世界的马丁，实在是迷人。

马丁唱完一曲，抬头看到燕妮已经到了。马丁伸出两根手指跟燕妮行了一个礼，一个马丁在弹吉它时才会对人行的礼，然后调了调话筒。

“下面这首歌献给我的燕妮。”马丁的目光看向燕妮这边：“《死了都要爱》。”

“噗”燕妮和田甜一个没绷住，都笑了出来。她们同时想到了高天天那时候说的要唱《死了都要爱》去参加爱国歌曲比赛。

“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感情多深只有这样才足够表白。”

“死了都要爱，不哭到微笑不痛快。宇宙毁灭心还在。”

燕妮脑海里一直反复播放着这两句词，一直回到宿舍躺在床上都一直在循环播放。

这种爱太荡气回肠了。燕妮感觉有点呼吸不畅的感觉。

爱妮也曾经幻想过自己以后的爱人是什么样的！但从来没有想像过爱的过程会是什么样子的。

跟马丁相处这小半年，燕妮慢慢品出了爱的味道，虽然两人还没有出现矛盾和争吵，但燕妮感觉也是偿到了酸甜苦辣。认真回想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一件件一桩桩事情，燕妮都会从心里笑出来。

燕妮不期待如歌里唱得那么轰轰烈烈的爱情，燕妮只要细水长流地跟马丁就这样过下去，不想未来不想以后，过一天算一天。

马丁的生日在愚人节，燕妮问马丁生日打算怎么过？马丁说：“跟你过！”

果然，到了愚人节那天，下午下了课，马丁就拉着燕妮去看电影，看完电影一起回排练室，在去排练室的路上，买了一个小蛋糕。

一进排练室，马丁帮燕妮脱下外套，自己也脱了外套扔在了懒人沙发上。然后就伸出手：“我要礼物。”跟个孩子一样。

“你怎么知道有礼物？”燕妮打开背包，掏出一个小盒子！：“猜猜是什么？”

“是你的心！”马丁肉麻死了。

“嗯，我的心，还在跳呢！”燕妮把盒子递给马丁，用两只手做出一个跳动的心脏的样子。

马丁打开盒子，里面是块怀表，表盖上刻着几行字：“第一次与你牵手，走在北京街头，街上灯光眩目，我心节拍跳漏，不知从哪一刻起，你已成我的全部。”

“你写的？”马丁回头问燕妮！

“嗯，这怀表我来北京就去找人订做了！”燕妮帮马丁打开怀表，里面镶着两个人的漫画头像。

“我太喜欢了！”马丁捧着燕妮的脸就亲了一口，开心地像个孩子。

“你怎么知道有礼物的？一进门就找我要礼物？”燕妮还是不死心。

“我是指望你没礼物，让后把你自己送给我当礼物！”马丁坏坏地笑着：“不过这个礼物我也喜欢！”

“这是前半段，后半段刻在我的怀表上。”燕妮从内袋掏出一只一模一样的怀表，只见表面上刻着：

“第一次与你相依，在那转角轮回，心中细细品味，彼此眼眸交汇。就是从这一刻起，我的全部就只有你！”

打开怀表，里面是同样的漫画头像。燕妮将两个的怀表分别装进各自的内袋。

两人手拉着手坐到沙发上，燕妮找来一个打火机，给小蛋糕点了根蜡烛。

“许个愿吧！”燕妮望向马丁。

马丁闭上眼睛，双手合十。数十秒之后……马丁睁开眼，燕妮正怔怔地看着他。

“许了什么愿？”燕妮问：“哦不能说，说了会不灵。”

“我的愿望很灵的，已经实现了！”马丁笑着把燕妮拉进自己怀里坐下：“我的愿望是，这一刻，我要你在我身边。”

燕妮抬起脸亲了亲马丁的面颊：“下一刻我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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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新朋友

马丁自从接了驻唱的活以后，就变得忙碌起来。燕妮也没闲着，着手申请加入学校辩论队。队里有两个大三的学长，今年就要毕业了，也必须加入新鲜血液了。燕妮跟财会班的闵捷被选上了。

闵捷是个上海原住民，本来是可以在上海上大学的，可是他是个特别喜欢自由独立的人，好不容易上大学了，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离开父母身边。

燕妮请教老辩手辩论技巧，大家一致都觉得，最好的辩论技巧就是反应快，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抓住对方的语言漏洞，最好的提升方式就是多辩论。

燕妮跟闵捷面面相觑。

接下来的日子，几乎就成了燕妮跟闵捷和刘凯天分别约会的日子。刘凯天要陪丹青，所以一周只给燕妮一天时间的训练，其他时间，只要马丁不在学校，燕妮都会约闵捷去假山后面辩论，两个人搞得跟跟吵架一样，有时候还会生一肚子的气回宿舍，然后第二天又像没事人一样继续“约会”。

北京的天气已经越来越热了，燕妮也早已脱掉了厚厚的羽绒服，换上了她最爱的针织衫加背带裤的配拾。马丁经常说燕妮这样穿像个小孩子，燕妮不以为然，舒服就行，管他呢。

闵捷其实长得还挺斯文的，戴个金丝边眼镜，白白嫩嫩的，修长的手指，指甲长年都是修剪得干干净净。整个外形让燕妮看起来很舒服。

“你是怎么想着要来辩论队的？”燕妮好奇地问闵捷。

“我特别享受那种吵架能吵赢的感觉！”闵捷说着自己都笑了。

“那你女朋友得多痛苦？”燕妮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唉，我从高一开始，谈了不下十个女朋友了！”闵捷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最长的一个谈了半年，其他的一般都不到一个月就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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