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久愣了一下,歪歪头:你找我有事?
男子看了它两眼,嗤笑一声:看你这样子也不像个黑心老板的模样,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叶久耸了耸肩:我又没黑钱,当然不像。
男子摆了摆手,倚靠在木头柱子上:你和我说没用,你得和大人说。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不过我也真是佩服你,牛你都敢杀,你就一点不怕?
叶久一头雾水:杀牛?杀什么牛?
耕牛啊,听县衙那边说,好像还是个壮年的。
叶久一听下巴都要掉了:什么意思?
她来这几个月,这种事情也是有所耳闻的。
农耕时期耕牛是很宝贵的劳动力,一般不是病死或者老死是不可以随意宰杀的,而且即使是前者,也要上报官府,不可以随意处置。
男子也有点疑惑:你自己干的不知道?你家酒楼藏了两大块牛肉,还有个牛头,忘了?
叶久顿觉五雷轰顶。
她万万没想到,最后这步棋,竟是落在了这个上面。
我没有
春生,甲字号有人探监,你安排一下。
一道喊声从牢房尽头传来,男子高声应了一句:就来!
他转头朝着叶久神秘一乐:这么快就有人探了,家里做什么的?
叶久眨眨眼:???
男子走后不久,叶久倚靠在墙壁上,脑子还停留在刚才所说的牛肉上。
中毒杀牛
哪一个罪名扣下来都够自己喝一壶。
叶久眼中眸光渐冷。
叶久!爸爸来看你了!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不同于以往的欢快,这声音里充满惊讶。
叶久眉头一抽,转头看去。
只见骚包宋初浔一身桃色的衣裙,外面披着披风,拎着食盒站在牢房外。
狱卒殷勤的打开了牢门,初浔姑娘请进。
宋初浔微微颔首,塞了一锭银子过去:多谢。
狱卒乐颠颠的走了。
叶久半天没反应过神来,她怎么不声不响进来了?
你怎么进来的?见宋初浔自然的走进来,又把食盒亮出来,叶久怔愣之余,脱口而出。
那就要谢谢你的好基友,他使得人情,才给我开的绿色通道。宋初浔打开食盒,把里边的碟子碗筷一一拿出。
叶久反应了一下,也就想明白了,在云城的地盘上,薛二的面子还是有点用的。
怎么,要不要现在跟爸爸跑路?宋初浔挑挑眉。
叶久接了她递来的筷子:跑不跑无所谓,先吃饱了再说。
宋初浔点点头:也对,反正也跑不出去。
叶久啃馒头的手一顿:
宋初浔两侧看了一下,发现并无他人,便凑近了些:事情比较复杂,我长话短说。
叶久抬头看她:你说。
店里的木炭是荣兴调换的,他本无恶意,是背后有一个叫沈大勇的人,他撺掇荣兴干的,也是他说的雨天里需关窗才不被人发觉木炭有差。
叶久心底一惊,荣兴那孩子平日里很老实,怎么会有这么大胆子干这种事?
她脑海中突然飘过那日荣兴手上的青紫
他是不是有什么难处?
宋初浔点点头,言简意赅:为母筹药钱。
叶久恍然大悟:怪不得会铤而走险。
她转而想到一个名字:你刚才说,沈大勇?
她怎么觉得自己在哪里听到过?
沈大勇大勇吴勇!!
宋初浔突然一笑。
叶久不明所以:你笑什么?
宋初浔给她倒了一碗水:吴勇,你原来溪水唐的伙计,后来因为陷害你不成反被利用,被沈家逐出门。
你媳妇都查好了,你放心就好。
叶久吐了吐口水,神经突然一颤:她她知道了?
宋初浔打趣道:现在承认是媳妇了?
被绕进去的叶久:
看着叶久眼里浮现一层忐忑,她也没再逗她:这事现在闹得沸沸扬扬,满城皆知,韶安又不傻,怎么会不知道?
宋初浔转而又说道:先不提这事,你可知,你后院井里出现了牛肉。
叶久点点头:刚才狱卒大哥跟我说了。
宋初浔皱了皱眉:这才是现在最要紧的事,那些中毒的食客基本已无大碍,我怀疑,那只是一个幌子。
叶久嗯了一声:没错,这牛肉才是真正的圈套,我猜,一氧化碳中毒只不过是为了引起混乱,好让人趁机把牛肉放进井里。
她理了理脑中的思绪,接着说道:现在有几个问题,一个是怎么让沈大勇招供,二是放牛肉的人是谁,三是到底谁去报的官。
甚至,牛肉从何而来,谁杀的,都还是未知。
宋初浔突然脑中一亮:你提醒了我,我们可以从这条路入手!
对了,你对食味斋有印象吗?
叶久有些奇怪:隔壁酒楼,怎么了?
宋初浔追问一句:有没有过节?
叶久摇头,平日里没什么走动,倒是开业那天送过点东西,其他就没了。
宋初浔若有所思的摸摸下巴:好,我知道了。
她转过头,突然拉住了叶久的手臂:狗蛋你千万记住,不论到时候县官问什么,你一概不能认,荣兴现在不能动,以免打草惊蛇,牛肉之事也只有个眉目,还没有确切的证据,我们现在很被动。
宋初浔看向叶久,眼里是深邃的晶莹,和隐忍的坚毅:这几日你一定要顶住,薛二暗里会帮你,但县官那儿谁都不好说,也说不准什么时候会提审你,你千万不可以认,尽量为我们多争取一点时间,明白吗。
叶久眸底有些湿润,她微微一笑,揽过了宋初浔,环着她的肩头,不在意的笑笑:我知道,辛苦你们了。
宋初浔埋在她的肩头,突然抽了鼻子:你放心,我们一定救你出去。
叶久眼里闪烁的晶莹更甚,点点头:我信。
咣咣
我说二位,差不多得了,时间到了!
刚才和叶久说话的狱卒又一次抱着臂站在牢房门口。
宋初浔一听,放开了叶久。
然而嘴唇擦过她的耳边,她突然悄声说了句:你该让你媳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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