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rryI'mlate.Ihadabitofaroughtime.”
抱歉我迟到了,刚刚遇到点棘手的事情。
“WhatIneedtosayaboutthetreatmentofthefewpatientsdiscussedlasttimeis...”
关于上次讨论过的少数患者的治疗方案,我需要说明的是——
霍东霓能完全听懂他和外国医生们的会议内容,但是她没往下听,满脑子都是他的第一句,棘手的事情?她?她为什么棘手?
大抵过了十分钟,脸上红晕消散得差不多了。
“我走了。”
霍东霓丢这么一句,然后从男人身后迅速经过。
在她经过后,原本讨论得热烈的人声全部不见了,可以说是在瞬间偃旗息鼓,连个单词儿都不剩。
顾惊宴低头听得正认真,察觉到都不说话后,抬头看向屏幕上的其余七人,“What?”(什么?)
一个老外用蹩脚的英文,有点圆舌地拔高音量尖叫:“顾教授,有女友!”
其余人全部哇哇地乱叫个不停。
顾惊宴抬手扶额,用很快的语速回答:“No,she'snot.Let'sgetbacktothepoint.Keepgoing.”(不,她不是,让我们回到正题继续说。)
“......”
霍东霓回到隔壁顾溪的房间,十分钟后,顾溪才回来,看见她好好地坐在椅子里,顾溪抬手抹了一把汗:“东霓你跑哪儿去了?我还以为你又跑了呢!”
霍东霓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我找厕所去了,迷路了。”
顾溪用手一指,“那儿就是阿,每个房间都是带单独厕所的,你不用跑出去找。”
霍东霓还是镇定自若,心理素质过硬地继续扯:“我忘记了嘛,你家是别墅,跟我家不一样,我家就一个厕所。”
顾溪显然深信不疑,用手抄起桌上的英语书塞到她手里:“来!听写吧,我都记好了,哈哈哈,第一次发现用音标背单词原来这么容易!”
“这么厉害呢?”霍东霓将信将疑地接过书,也很爽快
,“来,我来试试你。”
总共听写三十二个单词,检查下来,顾溪错了五个,对于顾溪来说,已经是地到天的巨大跨越进步。
霍东霓很有成就感,准备乘胜追击,把高兴得在椅子周围绕圈跑的少年,一把按回椅子里,“我们接着学,别懈怠。”
两人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
直到温启明来敲门,叫二人下去吃饭。
餐室里,两位老者已经入座,左边的是顾岐山,右边的是第一医院现任院长,段正。两人是几十年的好友,大学时期就认识,情谊深厚,段正经常得闲就会来崇德堡拜访。
霍东霓的脚步渐渐放慢,她看着顾正的脸,总觉得有点熟悉......好像是在哪见过。
想起来了!
那天她摸顾惊宴腹肌的时候,开门撞见的人,就是这个段院长!
她怂了。
已经走到饭桌旁的顾溪,转头看她:“愣着干嘛呀,东霓,过来呀!”
段正随着这道声音也看向她。
四目相对,气氛尤为尴尬。
段正的视线里有明显吃惊和疑惑,他抬手指着她,“你你,你不就是那个,那天在医院里、那个——”
作者有话要说:顾惊宴这个人设,是有致命劣根性的,后面你们就知道了。
极其老色批,也极其恶劣。
第121章难逃20
Chapter20
不想乱七八糟,也不想无疾而终。——章记
霍东霓水眸微瞪,紧张地和段正对视,段正用手指着她嘴里不停地碎碎有词:“我肯定没记错,你就是那天在医院......”
“段爷爷。”顾惊宴清冷的嗓音自她后方传来,越过她,然后看他走到段正旁边,拿起桌上的茅台斟满酒杯,“今天高兴,您多喝点。”
段正心里明了,端起小酒杯送到嘴边呷了一口,意味深长地看一眼眉色不惊的男人,“小顾,你很能耐嘛,嘿嘿。”
顾惊宴知道段老这人大嘴巴,兜不住事儿,有什么说什么,故此拦下以免平添诸多麻烦。他微微颔首回座,并不多说什么。
见状,霍东霓缓缓移动到桌前坐下,胃口全被吓回肚中,全程低脸,竭尽全力地降低自己存在感,替自己盛一碗莲藕排骨汤,没夹菜,拈起调羹小口小口地喝汤。
顾溪不明白她的尴尬,招呼她:“东霓,你怎么只喝汤不吃菜阿,你辛苦了肯定得多吃点。”他又招呼佣人,“再拿一个空碗来。”
霍东霓放下调羹,咽下口里含着的汤:“......不。”
佣人已很有眼力劲地拿碗放在她面前,顾溪一个劲儿地往她婉里夹菜,此举难免吸引旁人目光。
坐在对面的段正,夹颗炸得酥脆可口的花生米放嘴里,嚼巴着,扫一眼正襟严谨的顾惊宴,顺嘴打趣顾溪:“这么关心,你女朋友阿,小溪?”
顾惊宴恍若未觉,事不关己。
倒是顾溪,被一下问懵,杵了一会儿,“说什么呢段爷爷,她是我同学来帮我补课的!”
霍东霓恨不得把脸埋进汤碗里。
还好顾岐山适时岔开话题,他端着酒杯和段正走了一个,浅饮一口后问:“你孙女什么时候回国阿,老段,上次你不还念叨着要把孙女介绍给惊宴,说两人处处看。”
咳咳咳咳——
霍东霓一下被呛得咳嗽不止,放下调羹,捂着嘴将脸偏到一旁,余光里似乎有道清冷的视线正看过来,又像是错觉。
顾溪忙搁筷,帮她顺气,在她背上拍。
在她的咳嗽里,男人清冷的声线响起:“不考虑谈恋爱。”
段正啧啧两声,“......你那是不谈恋爱
嘛,你那是偷摸好着哩!算了算了老顾,我孙女儿就不凑这个热闹啦。”
顾岐山听出这话中有话,抹一把下巴的花白胡茬,“老段,你这是知道点儿什么?”
“你问小顾,我可不敢乱说。”
顾惊宴面无表情地,“没有。”
顾岐山不死心,“那喜欢的姑娘有吗??”
他还是那句,“没有。”
霍东霓不想咳了,她想哭,他一点儿都不喜欢自己吗?那为什么亲自己,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初吻拿走,难道是单纯满足无聊的恶趣味吗?
她浑然不觉自己已经站了起来,看着其余人看过来的目光,她讪讪地一笑,“......我吃好了,你们慢用。”
下午,霍东霓按照计划的进度,替顾溪讲了英语课本一单元的短文,以及涉及的语法知识。顾溪很配合她,尽管学得很吃力,倒也是非常认真。
结束补习时,是下午临近五点的光景。
霍东霓把资料书籍往自己包里塞,顾溪强烈留她下来用晚餐,她婉言拒绝,“......晚上还得练舞,不能耽搁太久,我就先回去了。”
顾溪没有再留,只是说,“你肯定是也被我哥吓到了吧?他确实看上去挺不近人情的。中午吃饭我就看出来了,说来也奇怪,我哥周末很少在家的,不知道最近怎么回事,一连两周都在,我下周让他别周末休息。”
“阿——别,不麻烦顾教授。”
霍东霓心里有小算盘,她是为他而来的,见不到他,那该有多难过。
顾溪将她送到门口。
霍东霓停在那里,回身转头去看三楼某处房间,明净落地窗映出男人高大的身形,他的指间有烟,眉眼渺在白雾里,在看她吗?
顾溪声音拉回她的思绪,“看什么呢?”
她收回视线,“没,我先走了。”
“好,回见,东霓。”
照旧是温启明送她,霍东霓安静地坐在后座靠门一侧,目光落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行人如履,在看见一对当众亲吻的情侣时,视线被震了一下,她很快偏开脸,心头一热,又想起今天上午被他压在门上亲吻的画面。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她很难相信,看上去那般禁欲冷漠的男人,能做出这种举动来,反差过于剧烈,冲击也来得十分
震撼。
光是回忆,都能激起她内心的千层浪。
快到东方虹时,霍东霓要求温启明将自己放在两个街道外,她并不想引人瞩目,人多口杂的,这车扎眼,难免会叫别人话口舌。
“谢谢温管家。”
温启明温和地朝她挥挥手,跟她说再见。
手机在包里滴滴两声。
霍东霓摸出手机,是两条微信消息的提醒,是温婉的发来的,【他还是没通过,你帮我问了吗?】【还没补完课吗?】
糟了。
霍东霓把这事儿忘了,她得帮问顾惊宴为什么不通过微信来着。
她回,【......哭了,我忘了,我现在微信问他。】
温婉回她一串无语的表情。
点开和他的聊天框。
霍东霓斟酌着字句,打下去好大一串,又删掉了,最后发了一句,【顾教授~我朋友温婉加你,你通过以下嘛~~(比心)】
那边回了个问号。
霍东霓已经有代入感,他已经在皱眉看她的微信了,她打字解释,【温婉奶奶身体情况很不好,她就很想问问你,能不能特殊给看一下,因为你实在是太厉害啦......】此处省略一大段彩虹屁。
——高冷顾请求和你语音通话。
盯着突然弹出来的请求界面,霍东霓满脸惊愕,他弹语音过来了?她望望四周,街道上,人很多很吵,只好往人少的地方小跑去,手指点了接听的键。
手机放在耳边后,霍东霓的语调难以自抑地愉快上扬,“顾教授~~”
那边沉默好几秒。
不知道那几秒里,对面的顾惊宴在做什么,她就站在行人稀少的街道拐角处安静等着。
最后,男人沉沉的嗓音从听筒里传来,先连名带姓喊她名字,“霍东霓。”然后又听他带点威胁性质地说,“仅此一次,你再把我微信推给乱七八糟的人,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霍东霓脑子一懵。
她企图狡辩,不,是解释,“温婉她不是乱七八糟的人阿,她是我朋友,而且是因为——”巴拉巴拉的又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顾惊宴有很良好的教养,没有打断他人说话的习惯,纵使再不愉快,也还是耐着性子听完。
听完后,他简单一句,“对我来说,她就是乱七八糟的人。”
“那我呢?”
顾惊宴反问,“你觉得呢?”
她坚持问他,“对你来说,我是乱七八糟的人吗?”
那边没有回答,沉默,无边的沉默。
霍东霓长长呼出一口气,吸吸鼻子,“好吧,我知道了。”
然后挂断了电话。
她应该,也是他口中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吧?
崇德堡里,书房里的顾惊宴低眸,翻书的动作一顿,看着另一只手里已经挂断的微信通话界面,一瞬怔忡,他这是被人撂了电话,除开沈知南,还没有人主动撂过他电话。
他抿唇拧眉,真是点儿都不乖。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清醒点,怎么突然就被色批顾圈粉了
第122章难逃21
Chapter21
霍东霓回到东方虹,吃过晚饭和哥哥闲聊几句后,便提上练功服出门。外面暮色四合的,属于夜晚的霓虹四起点亮,行走在烟火人流里,她总是很吸引他人的目光。
文化宫就在南雅街,在那排排门脸房的尽头。
舞蹈室在文化宫二楼,她上楼后,拐进与舞蹈室连在一体的更衣室。冬季衣服厚重繁琐,换练功服得花些时间。
霍东霓弯腰脱裤子,黑色打底裤刚好褪到小腿位置,身体就被人从后面用力撞了一下,迫使她脑袋重重地磕到眼前的柜子上。
她僵着身体,没起身,只是缓缓回头看身后的人,“......许姿?”
许姿已换好练功服,环手站在那里,周围三两个女生将她围着。
女生间对同性的敌意,再明显不过。
在霍东霓的印象里,她和许姿并无太多往来,一个舞队的,也同在一中就读,教室都不在一层,平时打照面的次数也仅限在学校偶遇,或者是周末的舞蹈室。
许姿口里嚼着口香糖,吐了个泡泡,啪地破掉后朝她扬了扬下巴,“沈焕是我男朋友,你难道不知道吗?”
霍东霓听得云雾不明,“......所以呢?”
许姿腮帮咀嚼动作一停,“我和他已经睡了。”
霍东霓眯了眯眼,很轻地笑了,笑意里尽是坦荡,“......所以跟我有什么关系?”
许姿也笑了,笑得很不屑。
霍东霓慢条斯理地脱掉裤子,拿在手里,两条白花花的腿暴露在冷空气里,纤瘦又笔直。她显然没有再搭理许姿几人的打算。
许姿说:“别勾引沈焕,否则我打烂你这张脸。”
霍东霓转身把裤子叠进柜子里,转过身,面朝着许姿脱掉最后一件底衣,身材傲人,她是骄傲的,骄傲得像是一只生满彩羽的孔雀。
等换好练功服后,霍东霓用力把柜子门撞上,在安静的更衣室发出一声嘭响。
她再度转身,视线扫过许姿以及其他几人的脸,“别造谣,你再乱说,我把嘴给你撕烂。”
许姿设想过多种场面,没想过这一种。
霍东霓越过几人离开前往舞蹈室,眼风都没丢一个,平日里那张清纯阳光的脸上尽是淡漠。
在练舞期间,许姿
和她的小姐妹们总是或多或少使袢子,要么不小心踩到霍东霓的脚,要不然就是不小心撞到,要么就是在拉伸时故意用力。
霍东霓忍到结束,她向来不是个喜欢惹麻烦的人。
直到,练到最后的她回到更衣室,看见自己的柜子被人撬开,衣物上被泼满红墨水,刺目得很,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还在往地板上淌的红色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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