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教授?
这么年轻。
顾惊宴认识文哲。
男人重新将眸光落在星晚脸上,领会到什么,意味深长地在薄唇带出一抹笑意,“你给沈知南当玩物?”
嚯,大新闻。
玩物两字不甚好听,顾惊宴是出名的人冷嘴毒,说出来的话自然是好听不到哪里去。
等星晚踏出门的前一瞬,后方传来男人低沉阴郁的笑声:“你是真没见识过沈知南玩女人的手段。”
文哲脸色很难看。
当然,星晚本人也好看不到哪里去,脚步却怎么也走不动了。
顾惊宴修长的手指拿上病历本,抬步越过女人走出办公室门,淡淡地嗓音从头顶略过,“考虑清楚要不要帮我,我救你出水火。”
水火......指的是沈知南么?
文哲提醒她,“走吧,盛小姐。”
......
当日夜里,文哲安全将她送抵桃源居。
不比白日的繁艳,夜色里中的桃源居尤显静谧,颗颗还未开花的桃树谧在暗处,隐约听见几声窸窸窣窣。
文哲替她开门下车时,面带歉意地开口:“是我今日照顾不周全,令盛小姐受委屈了。”
“不怪你。”她露出微笑,以示宽容。
“对了,文哲,”星晚双脚着地下了车,停在原处没离开,“医生有没有说我是什么原因导致晕倒?”
——只说身体原因,不提失忆。
这是沈知南的原话。
文哲不禁感慨,沈知南真真是心思缜密,连她醒后会追问原因这等琐碎都考虑到。
“盛小姐,医生说您接连几日休息不足导致的,没什么大问题,不用过度担忧。”
星晚自然是不会去怀疑文哲的话中真假,只颔首然后往桃源居内里走去。
已有人守在门口。
桃源居里唯一人,日夜看守打扫,那就是江渔。
江渔接到通知,说今日起,桃源居就有女主人了,她是吃惊又紧张,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还是第一次
沈先生将一个女人带回家!
那女子穿羊毛黑裙,裹出的身段遥遥看着都很是美好,月色下脚踏白光而来,踩在鹅卵石铺就的小道上,渐渐近了,就看清了眉眼。
那样貌,岂是一个美字能形容的。
世人大多眼孔浅显,只见皮相,未见骨相。
骨相分数种,以美人骨最出众。
江渔没由来地想到这么两句话,她平时喜欢关注娱乐圈女星,但是眼前这位和那些个女星比起来,毫不逊色,甚至能更上一层。
“您就是盛小姐吧?”
“是,你好。”
“我是江渔,女管家,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尽管吩咐我。”
江渔主动迎上去,简短的对话以后直接领人入内。
桃源居内外兼修,从外看磅礴大气,从里看奢华精致,处处摆放着价值昂贵的古玩,字画书法、瓷瓶器皿、放眼望去的全是金钱的味道。
沈知南爱集古物件儿,懒得有点爱好,付诸于行动时在旁人看来倒是声势浩大,一件接一件,不经意间存满库房还不自知。
摆出来这些,都只是冰山一角。
盛星晚浮光掠影般地看上几眼,她太累,暂且没有品玩古董的兴致,只随那江渔上了楼。
推开房门,打开灯那一瞬间,她止步不前,“这是沈知南的房间。”
江渔说:“是呀,先生吩咐,您不是客人,也是桃源居的主人,主人哪有居客卧的道理。”
桃源居的主人,她那里担得起?
星晚苦笑着,唇角带着涩意,沈知南这是要将她捧上云端呢,他收手容易,她回头再难。
别贪图一个男人对你的好,等他哪天对你不好,那你就一无所有了。
当她说出要睡客卧时,江渔是反对的,“盛小姐万万不可,沈先生多宠你阿,让我早早备好您要穿的衣服和要用的化妆品,都放在主卧呢,先生可是将他的衣柜分了您一半儿呢。”
江渔走到高高衣柜边,拉开,发现里面果真都是全新大牌女装,符合她的穿衣风格。
沈知南要将她握在股掌,实在是太容易了,他仿佛认识她多年似的,十分了解。
越是这样,她便越是抗拒。
无论江渔如何规劝,星晚还是一意宿在了旁边客卧。
......
第二天的
夜里,半梦半醒间只觉床榻微陷。
温凉的手将她身子捞去,卷进炙热的怀里,她轻咛一声表示被弄醒后的不满。
烟味,薄荷味......沈知南!
好几分钟过去,星晚才意识到此刻的状况,脸是贴在男人胸口的,隔着一层薄薄衣料能窥闻心跳声,铿锵有力。
莫名其妙就睡在一起了?
她不太能够接受这个场景,用手抵着男人坚实胸膛企图推开他,却发现被他圈得很紧。
头顶上方传来男人慵懒的嗓音,“别闹,我累。”
他应该是明天才回来的,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这姿势实在是暧昧得不行,让星晚无暇思考其他,只想着怎么脱离,她往左,挪不动,往右呢,还是挪不动。
又推不开,如身陷囹圄。
沈知南察觉到怀中的女人动来动去,他阖着眼微叹,“做我女人抱都不让抱了?”
“......”
“让我睡会儿,乖。”
本是冬日的时节,两人一起偎着该是温暖才对,但是星晚后背已经冒一层汗出来,她又动了动,却被男人在腰上捏了一把,“你知不知道在男人怀里乱动很危险?”
这下是真不敢动了。
“沈知南......”
“嗯?”
“你回你房间睡阿,拜托,我好热。”
“那把衣服脱了。”
沈知南懒懒地回她一句,手立马就付诸了行动,摸上她的衣角威哄般:“要不要乖?”
上次差点在女厕被他吃干抹净,星晚是真的不敢乱动了。
见她安分下来,黑暗里,沈知南在她额角轻轻落下一吻,凉凉的,湿润的。
星晚:......
不得不说,那一刻的心跳,漏了一拍。
第21章
沈知南抵达澳洲时,一切按照原有行程进行着,会议、应酬、谈判,他一如既往地在生意场上厮杀拼打,算计利益,揣测人心,沈知南非常得心应手。
深夜,却被一通电话打乱所有行程。
文哲告诉他,她晕倒在长街闹市,且医生说她心有旧疾创伤程度为二级。
三天的时间直接被压缩至两天,他还想更短更快,但是情况已然不允许,和澳洲原材料供应商的老外,一开始就说了要求,价格可以商榷但是必须和沈知南谈,任何一个别人都不行。
前脚离开应酬的酒局,后脚就已经踏上回国的飞机。
人抵达宁城时,凌晨三点。
推开卧室的房门,没开灯就能在隐约借月光看清,床间空空如也,整个空间呈现出一种寥寥冷情感,他站了会儿,一人面对着满室的黑暗,几分钟后出了房间。
在隔壁客卧找到了人。
看来,她是刻意在拉远和他的距离。
客卧窗帘只拉到一半,月亮偷偷跑进来,铺半室的清辉,沈知南背光站在床沿边注视着女人,长发遮掩半边脸,呼吸均匀。
月光渡上美人骨,平添几分惊艳,第一次细细看她五官,顿觉一股赏心悦目之感,美虽美,眉是皱着的。
梦里都在难过?
在回国的飞机上,不停地会想起她质问盛柏那些话语,几分挣扎几分崩溃,都不愿意向他表露,她还是没有办法完全信任他。
男人眸子很深很沉。
半晌后,他转身拉拢窗帘,将繁星万里和清清月色都隔在窗外,而自己则用最小的动静换衣服洗漱后,上床把人捞进怀里一把拥住。
好软,
这是当时唯一的想法。
......
被沈知南抱着的那几个小时里,星晚是清醒的,她完全睡不着也不敢乱动,浑身火烧似的,状态一直持续到晨曦时分。
一缕阳光透过缝隙渗进来。
已经在他怀里翻了个身的星晚,此刻出于背贴着男人身前的状态,他胸口温暖,隐约能感受到心跳声。
不知多少女人幻想能这样躺在沈知南怀里,但她真正面临时,又如雾里看花,似真似假。
【你是真没见识过沈知南玩女人的手段。】
顾惊
宴的戏谑嗓音突兀地在脑内响起,那男人丝毫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晚晚。”
沈知南倏地开腔,声线里透着睡醒后的低哑和磁意,懒懒叫她时,缱绻得不行。
眼下的姿势,她被迫以他手臂做枕,他要抱着她,一只手臂从她颈下穿过,借着那抹阳光,就能清楚地看见沈知南落在眼皮下的手指,根根修长,莹白如瓷。
作为深度手控的星晚,也不得不承认他的手非常好看,看着看着,突然就轻声问了句:“你认识顾医生吗,顾惊宴。”
听说,顾老爷爷给宝贝孙子起名时,希望孙子一生惊艳非碌碌之辈,艳字呢,有些女化,遂改字为宴。
顾惊宴深负众望,倒也没让顾家人失望,学神二字一直顶在头上,6岁被评天才神童,17岁顶尖医科大学双博士毕业,读博期间发表多篇关于心外论文被争相报道点评,引数名界内老前辈都道一句“后生可畏”。
顾惊宴从学校到工作,一路开挂,在心外界以手法技术迅速被人熟知,年少成名,将自己名号打得震天响,千金难求专家号,外人只一句话评他——
顾教授不看病,只救命。
如今二十五的顾惊宴,已是国内第一医院的心外科科长,人人都要尊敬地喊一声顾教授。
听顾惊宴的话中意,他好像很了解沈知南。
沈知南一手圈搂着她,一手指尖撩拨地掐了掐自己喉结,清嗓低笑:“在我怀里想别的男人?”
那日,在电话中,那句“盛星晚,聊聊?”听时都不用细细去辨别,光那说话的调调,就只能是顾惊宴,所以他在通话结束后直接拨打给文哲,让文哲直接去顾惊宴办公室找人。
盛星晚没忍住蹙眉的冲动,她不过是问一句,刺她做什么,占有欲?
“那你到底认不认识顾惊宴?”
沈知南见她追问得执著,索性将人直接翻了面,使她面对着自己,“对顾惊宴很感兴趣?”
男人清隽眉目距在咫尺,近看的蓝痣愈发吸引视线,盛星晚眼光落在他的眼尾,故意放慢了语速,“所以——认识还是不认识?”
沈知南从她颈下抽出手臂,收回手时捏了她脸蛋儿痞笑道:“全宁城都知道,惊宴和我关系好,好到大
家都猜我不谈恋爱是因为他。”
“......”
岂止是认识,简直好到能穿一条裤子。
盛星晚心中噎得慌,她看着男人痞笑的英俊模样,只觉寒意丛生,这两个男人凑在一起准不是什么好事。
见她不说话,沈知南捞起旁边矮柜上的手机看一眼时间,七点十分,他今天还得去公司。
盛星晚故意捱着不起床,她可不想在他眼皮子底下换衣服,索性半起靠在床头,沈知南像无人般在她面前换衣服。
背对着她,无意间就看见男人流畅的背部线条,肌肉紧实有力,那身材一看就是常年健身保持,脱衣有肉穿衣显瘦,绝不是女人会产生厌恶的夸张肌肉。
只一眼,匆匆收回视线,耳朵一下就烧了起来。
昨日半夜,沈知南和衣而睡,没逾越雷池没占她半点便宜,抱着她时也温柔克制,仿佛和那个要在女厕强上她的男人不是一人,不曾想,越是能克制欲望的男人,越是强大可怕。
大多数男人以下半身思考,被欲望驱使的比比皆是,不得不承认,一个能在事业上取得成功的男人,其他方面也要比寻常人出色,他理智,懂克制,懂权衡利弊左右计算。
到底什么样的经历?才能长成一个沈知南。
盛星晚倏地一惊,心中暗警自己,不准对沈知南怀有好奇心,往往好奇心是所有坏事端的开始。
这才打消了深想的念头。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沈知南已收拾规整,哪怕只休息三个多小时,此刻看上去状态也是极佳,正慢条斯理地往手腕上戴一块儿英式机械表,眼皮一抬却是看向她。
“年底公司事情多,没时间陪你。”
那太好了,你忙你的。
“我估计会晚一点到家。”
没关系,不回来都没事。
沈知南从她脸上窥见一抹笑意,当下就挽唇浅笑着改口:“但是把你一个人放在家里,我不放心,你随我去公司看看吧。”
盛星晚:“?”
她忍住顶嘴的冲动,还是温温柔柔地带笑说:“不是有江渔在么,她会照看好我的。”
“我亲自照看比较好。”沈知南戴好腕表,低头看眼时间,“下床洗漱吧。”
“......”
她一个狼狈的落魄千金,要是真跟着沈知
南去HK总部,不知道会惹出什么浪花来。
绝不能去。
盛星晚磨蹭着下床,尝试着和男人讨价还价,“我身体还不太舒服,不想出门。”
那点儿小伎俩被沈知南看得透透的,她在怎么聪明,在他面前只能说是年轻,但他没有拆穿,也选择纵着她那点小心思,“那就乖乖待在家。”
“好的,沈总。”
那句沈总,是用文哲那谨慎小心的口吻喊出来的,沈知南一怔,下一秒摇头失笑,这丫头......
在他笑时,盛星晚正好拉开窗帘。
满室阳光满洒,沈知南面窗而立,笑意融进光亮里也融进她的眼眸里,那一刻的盛星晚绝对不会知道,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见他如此胸无城府的笑过了。
见过沈知南的人都知道,此人时时脸上带笑,温润的笑,讥诮的笑,蔑视的笑,所以人送笑面狼的外号,时时刻刻他嘴角都噙一抹笑,但是笑意永远只浮于表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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