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上瘾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4(2 / 2)

对她上瘾 慢慢书 4749 字 2023-0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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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做什么?你是君家的孩子,难道上赶着去照顾别人,养老送终吗?”

君陌白回过头,一贯偏执的语气响起:“难道不应该吗?”

他似乎很疑惑,这十二年来,他照顾舒雅已成常事,很多时候他想墨墨想得受不了的时候,他就会来医院看看舒雅。

因为这里,有一个人,和他一样期待着墨墨的出现。

他愿意和她一起等待。

君陌白睁着迷惑的眼睛,毫无疑问地说道:“舒阿姨是墨墨的妈妈,我愿意照顾她。”

“……”

君老爷子气愤地将拐杖垂下,任由他丢下君家所有人走向谭书墨。

“你瞧瞧你生了个啥?”君老爷子还在耿耿于怀。

不过,君家人这种别扭劲儿是祖传的,无关自闭症的事,经过赵佳生这么多年的治疗,虽然尚未宣布治愈,可他的病情已经稳定了很多。

有了正常人的喜怒哀乐,也能正常地工作正常地生活。

秦瑶知道君老爷子口是心非,他比谁都要在乎君陌白,以往每一次舒雅病危的时候,他都要赶过来,因为他知道如果舒雅也没了的话,孙子的整个精神世界,大概——真的会崩塌的吧。

“父亲别动气,咱们过去看看安太太吧!”秦瑶笑着将君老爷子扶起来,另一边还忍不住挖了君弥山一眼,谁让他刚开始的时候害怕老爷子不愿意帮她说话的!

君弥山笑得一脸舒缓,满意地将妻子搂紧怀里,因为他知道君老爷子并不是真的对墨丫头有意见,所以才懒得开口了。

老人家,有点古怪脾气也很正常。

一家三口缓慢地朝着病房走去——

谭书墨亦步亦趋地跟着护士,帮着她们妥善地将舒雅放回病床,然后调整好室内仪器,温度湿度,这才离开。

她站在病床前,看着熟悉的脸庞,越发觉得如梦似幻,一点都不真实。

刚才在扶她的时候才发现,烧伤大多集中在背部,手腕处也隐约可以见到一些。

烧伤本就麻烦,更别说还是在背上,治疗起来怕是难度加倍。

谭书墨迟疑良久,忍着酸涩的感觉,一步一步上前,再怎么控制,泪珠还是忍不住漫出眼眶。

从进医院开始,泪水就没停过。

她跪在病床面前,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舒雅的手,刚碰上的那一瞬间像是被烙铁灼伤似的,飞速撤回。

她不敢触碰,唯恐让舒雅伤上加伤,此刻的舒雅在她眼里如梦幻泡影,轻轻一碰,可能都会让她消失。

谭书墨双手交叠抓着床沿,整个人无力地跪坐在地上,不断地哭泣,断断续续地道歉。

“妈……对不起,我居然不知道,你原来还活着,活得这么难受,我该怎么办?”

“妈,我该怎么办?你醒过来好不好,不要再睡了,我好怕。”

“妈,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有你,你醒过来,不要……不要让我一个人……”

谭书墨的头磕在床边,看上去生不如死。

原来,知道这个消息真的会让她这么难过……

君陌白守在病房外,难得没有推门进去,在手触碰到门把手的那一刻,他感觉到了一种名为心疼的情绪。

他心疼这样的谭书墨,他想陪她,却也知道此刻的谭书墨应该不希望他出现,所以他只要这样默默地看着她就行了。

今夜的医院格外嘈杂,不知道是不是历经了一次抢救的关系,每个人都是神经紧绷的模样,医生护士不只一次进到病房观察病人的情况。

最后一次,谭书墨从地上爬了起来,给护士让开位置。

医护人员将配置好的药品注入舒雅的身体,帮她调整好位置,掖好被子,随口嘱咐道:“少爷,病人体温如果不对的话,麻烦立刻告诉我们一声!”

说着,她整理好药品和仪器,转身——刚好看见谭书墨。

她这才一拍脑门,抱歉地解释:“不好意思,平时都是少爷单独守着病人,这位小姐,您要是想单独陪着病人的话,我就不打扰你了!”

说着,护士拉开门朝君陌白鞠了一躬,这才离开。

病房的门打开,君陌白就站在门口,他看上去和谭书墨不遑多让,同样的狼狈和难过。

谭书墨头发散乱,眼睛通红,衣服因为长时间的跪坐而起了褶皱,没半点平时精致的大小姐模样。

她红着眼一步一步地走向君陌白,最后一步,一如既往地哽咽,直直将他抱住。

“陌陌,我好怕……”

君陌白被她拥住,喜不自胜,小心翼翼地扶上她的腰,让她整个人都靠近他怀里,可以短暂地歇息一下。

他的心跳声响在耳边,如击鼓般贯彻心灵。

“我陪着你,无论什么时候,我都陪着你!”

谭书墨这才放松下来,难得露出一丝轻松的笑意,声音软了下来,不过还是一如往常的娇惯霸道。

她说:“那你以后再也不许瞒我什么事情了。”

君陌白:“嗯。”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让谭书墨彻底放心,回头望着床上躺着的舒雅,心里暗自期待。

远处的三人看着紧紧相拥的两个人,面上情绪各不相同,但心里都是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君陌白抱着谭书墨,察觉到她的身子忽然软了下来,搂着他的手力度也瞬间撤下,知道她累了,他干脆直接将她一把抱起,无视旁观吃瓜的三人,将她放进休息室。

每次舒雅病危他都会亲自过来守着,照顾她,直到完全脱离危险才会离开,所以这边休息室成了他常住的一个地方,生活用品一应俱全。

第68章上瘾

谭书墨睡得不深,朦胧地将刚才在车上那个梦延续了下去——

她踩着青青草地,晨露将她的裙摆沾湿,竹林深处,舒雅的影子越发清晰。

她彷徨一个人,置身于火海之中,火舌迅速席卷她的双腿,手臂、胳膊、脖子,最后整张脸都被火焰吞没。

谭书墨就站在一边,任由她怎么奔跑都靠不进一分。

舒雅挣扎着向她求救,阵阵惨叫撕心裂肺。

“不要,不要,不要再烧了,放过我们,放了我们……”

梦中的谭书墨不断呢喃,整个人像是陷入了梦魇之中,双手不断地在空中挥舞,额头生出许多细密的汗珠,脑袋深深地陷入枕头之中,不断摇晃。

“放过我们,求求你,不要,不要再烧了……”

君陌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从椅子上坐直,试探性地抓住她的手,紧紧地捏在手心里。

“墨墨,你怎么了?”他擦了擦谭书墨脸上的汗渍,更是发现她整个人都陷进了不可描述的兢惧之中,稍稍触碰一下,都会让她胆颤。

君陌白立即将她抱起,柔柔地拍了拍她的脸蛋,紧张地看着她:“墨墨,醒醒!”

“不要——”

随着最后一声嘶吼,谭书墨总算醒过神来。

乍一苏醒,她像是还没彻底分清梦境与现实,双目空洞无神,盲目地盯着眼前,淡粉色的唇瓣不住地颤抖。

“墨墨,别怕,我在。”君陌白拥她拥得很紧,谭书墨的耳朵紧紧贴在他的胸膛,感受着和她一样的温度,还有他的心跳频率。

她脑子混乱地像是浆糊一样,舒雅回来了,过往被人戕害的记忆也一道被她想起。

春游时那两个不分青红皂白将她绑走的匪徒,至今还没被她找到。

即便是后来,她已经被谭家收养,可是每逢雨夜她还是条件反射地害怕,缩在被子里不敢出来。

那样的夜晚,经历过一次,这辈子都不可能忘了。

“陌陌,我……我好怕。”如果说十二年前是无妄之灾,那么如今,她就是真的在刀尖上跳舞,真真实实地在挑战司慎的底线。

她可以想到,如果有一天东窗事发,她的下场会有多恐怖。

君陌白闻言更加缩紧自己的手臂,将她整个人护在怀里,嘴里不断重复:“墨墨别怕,我会保护你,我会保护你,像你保护我一样。”

七岁那年的安书墨曾经信誓旦旦给他说的——我会永远保护你!

不过墨墨保护不了他也没关系,他愿意化作墨墨的铠甲,永远守着她,护着她,不让她受一点伤害。

君陌白:“墨墨你放心,赵光华已经进牢里了,他这辈子,永远也别想囫囵着走出来,还有绑架你的那两个人,都被丢进永乐场里,他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再伤害你。”

君陌白:“我不会让这种事再发生第二次,相信我墨墨。”

谭书墨缩在他的怀里,敏感地听见了赵光华三个字。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正是司慎父亲的大名。

可是,他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谭书墨推开君陌白,从他怀里坐直起来,疑惑地问道:“赵光华?指使人绑架我的,不是……司慎吗?”

君陌白摇头,面上平淡无惊,只是简单地陈述事实:“你出事的时候,正是司慎被赵光华陷害关进东风院刚逃出来的时候,他那时候根本没有能力指使人做这些事。”

自己都自身难保,还会伸手去给自己找麻烦?

谭书墨浑身僵硬,心跳加速,心脏每跳动一下,都像是要崩出来似的,声音沉闷,重到不能承受的力度。

心里曾经坚定的信念摇摇欲坠,濒临崩塌。

“赵光华……为什么要害我……”

明明她和舒雅只是稀疏平常的两个人,何故这么多人将眼睛放在她们的身上。

这些豪门世家的人,个个都恨不得将她们拉下十八层地狱。

君陌白皱眉,想到那个人至今都是满心厌恶,对谭书墨他从来都是有问必答:“大概是和司慎有关,那时候是他对付司慎的紧要时期,和司慎接近的任何一个人他都不会放过。”

大概是在君家那一次,司慎和墨墨有过一面之缘,这件事被跟随在司慎身边的人看见并且透露给了赵光华。

后来他还查到,在墨墨离开以后,司慎命人单独跟着她走了许久,直到她和舒雅上了公交车才离开。

别说赵华光这种谨慎的人,就连他都怀疑司慎是有什么想法,所以才跟了这一路。

君家要知道这件事不难,所以赵光华耍了个小心机,用谭书墨陷害司慎,果然,她一出事,君家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司慎。

只是越查越发现,司慎和这件事当真没有半点关系,这才没对司慎下手,反而帮着司慎直接将赵光华送了进去。

外人只知道司家夺权,一个十几岁的黄口小儿亲手将亲爹送进了局子里,却不知道这里面君家出的力气可不少。

那时候君陌白有多痛苦,君家就有多恨赵光华。

没要他的一条命就算好的了,不过他在牢里的日子,恐怕也不会比死了更好过。

君陌白垂眸回忆前段时间他得到的消息,当初谭书墨被就起并冠上谭家姓氏的时候,司慎是第一个发现的。

如果真是他派人追杀谭书墨,大可不必默许谭家将人藏起来,还送出国去避祸。

在此之后,更是收回了对谭家的压迫,以至于让谭家在帝都越来越壮大,谭书墨这个大小姐日子过得也是越发滋润。

只是君陌白恨,那时候的他才七岁,这么多事情串联在一起他想不明白,所以他错失了找到墨墨的最好时机。

一别,就是十二年。

谭书墨心里一惊,眼前的层层迷雾忽然被人掀开,那些之前想不通的事情突然想通了,而她,一直恨得咬牙切齿的仇人,居然变成了受害者……

只是,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如果真的不是司慎,为什么谭家还要骗她,说是他动的手脚。

为何父亲这么多年都要给她灌输讨好司慎,谋取司氏机密的思想?

父亲一直说,因为司慎害了易林哥,所以想要报复他。

而她,也因为司慎家破人亡,所以她一直听从父亲的话。

乖乖读书,学习琴棋书画,学习一切讨好人的伎俩,家里那一本厚厚的笔记上写满了司慎的喜好,每一页她都认认真真地记了下来。

对司慎的心意,她背得比自己的大姨妈还清楚。

这一切,都是……假的?

谭书墨觉得兜里那一份记录了绿营收购机密的资料突然变得灼热,她整个人都安静了下来。

君陌白感觉到她的异样,急忙握着她的肩胛,眼底闪过一阵慌乱。

“墨墨,你怎么了?”他有点迟疑地问道,明白谭书墨身体没出什么问题,只是心情不好。

她突然倒了下来,窝回床上,扯过被子将整个人蒙了起来。

瓮声瓮气的声音传来,声音低沉:“我没事,我就想想。”

想什么呢?她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君陌白不会骗她,可是父亲……从小到大,她很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除了利用,再无其他。

小时候偶尔她也会把谭文龙真正地当成自己的爸爸,因为她一直没有爸爸,所以对捡来的便宜爹格外珍惜。

谭小花弄碎什么东西,他会骂她,但只要谭小花嘻嘻哈哈地讨好两声,那就什么事情都过去了。

可是她弄碎什么东西,无论是贵的还是便宜的,换来的都是谭文龙一记冰冷的眼神。

那眼神刺骨的寒冷,让她道歉讨好的话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亲疏,原来就是这样的感觉啊……

再后来,她已经习惯在谭文龙面前扮演乖乖女儿,不管他让她做什么,她都答应,不管她觉得多么无理取闹,多么难以接受,她从来没有拒绝过。

茗楼勾引司慎是这样,窃取绿营集团收购案也是这样——

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的是,拿她母亲的事情来利用她,欺骗她——

谭书墨抓着被子,身子抑制不住地颤抖,嘴里咬着一节指骨,抑制着喉头的那一阵呜咽,越是控制,越是颤抖。

原来……人躺着流泪的时候,眼泪真的会从右眼流进左眼啊。

无星无月的夜晚格外凄清,在医院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阴冷。

君陌白无言地看着瑟缩在被子里的谭书墨,良久,他脱去自己的鞋袜外套,整个人凑了进去。

对于他的侵略,谭书墨并没有太大的抗拒,君陌白轻轻地躺在她的身侧,掀开被子一角,随即钻了进去。

她背对着他,君陌白抱着她的腰,将她整个人圈进怀里。

像是两只相拥而眠的小虾,她不说话,他也沉默着,双手的力度不减,一直不松不紧地将她搂着。

不知过了多久,谭书墨的情绪才控制下来,在他的怀里翻了个身。

回头一看,君陌白睁着双眼睛,一直默默地看着她。

“墨墨~”君陌白沙哑的声音响起,音量低得只有他们两个人才听得见,他说:“别哭,我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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