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叔的掌上娇》TXT全集下载_16(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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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崔汝南紧皱眉头:“我若是不来,怎会看见如此不堪的一幕!”

“姨母这话严重了,哪里不堪了?”封垏正了正色,“两情相悦情投意合,自是人间好风景。”

瞧瞧这一副冥顽不化的模样!

崔汝南气道:“你糊涂!她诈死,瞒天过海,居心不良。她折腾你,将你捏的死死的,你还与她情投意合?你是被她迷惑了!”

封垏皱眉,打断崔汝南胡乱指责:“姨母不知内情,还请不要胡说。她因何遁走,还用我一一与您说吗?您做了什么,李家做了什么?好好的姑娘在家中养着,到底有多绝情才会让她义无反顾离开?姨母可能觉得不欠她什么,但是我欠,您不想还就不要来这颠倒黑白,我欠她的,我势必要还。”

崔汝南被他这一番话气得直踉跄。

内宅之事本就如此,隔心离情,一拍两散。若真要说过错,谁没个错。霜莳本就没打算在李家安身,心都不在李家,强留有何用。纵然李家待她寡情,那也是人之常情,人在屋檐下不低头,难不成还要怪罪屋檐矮?

封垏倒好,护犊子一样,什么错都甩给李家,甩到她身上。做了二十多年孝顺孩子,就因为一个女人跟她粗脖子红眼地嚷嚷,这让崔汝南越发心狠:“你若还当我是你姨母,你就离开这个女人。”

仁孝为先,封垏这些年秉承的信念,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他冷着脸道:“姨母若是不喜,何必来此给自己找别扭。女藻,扶着老夫人回去,没事劝着点,一把岁数还总想掌控孩子的人生,何必呢。”

崔汝南抬手指着封垏,什么都说不出口。

也不是被逼无言,而是说什么,他这瓮头瓮脑地全然听不进去。最后无法,望着苍天叹道:“姐姐,你若有在天之灵,让绿哥清醒清醒吧。”

苍天无言,封垏也无言。

女藻见状,低声劝道:“老夫人,夜深了,咱们先回吧。”

崔汝南揉了揉额,不罢休道:“你让开,我要见霜莳。”

封垏不动如山,伸手拦住,拒绝之意明显。

就这么僵持不下,霜莳推开门,被封垏一个眼神递过来,不悦道:“你进去,这里没你的事。”

霜莳却笑笑,朝向崔汝南蹲福:“表祖母,请您进屋喝盏茶吧。”

宜园中种了几棵茉莉,夜越深,花香越肆意。霜莳将泡好的茶汤倒在杯里,又放进一朵鲜嫩的茉莉花,才呈给崔汝南。

这是崔汝南的喜好,霜莳一直记着,不是刻意讨好,只是许多事做习惯了,便真成了习惯。

崔汝南看了霜莳一眼,心中的愤恨少了一些,但依旧怀揣着不快。

霜莳温声开口:“方才您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有些事情我得承认,比如我从未想过在李家久留,您觉得我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我也不怨您,这件事确实是我不对在先,辜负了您的培育之恩。”

崔汝南哼笑一声:“绿哥听见没有?”

封垏倚靠在门旁默不作声,眼神紧紧地盯着霜莳,生怕她说出什么不悦耳的话。

“可是有些事,我是不能认的。”霜莳笑了笑,“我与将军的瓜葛,远比您想的要复杂,有些话不愿与您说,是怕您觉得是怪力乱神,更觉得我心怀不轨。其实我是不愿意与将军有所牵连的,可是现在不是能一刀两断的时候,若乘了您的意思,我与将军,与李家,与韩家便是一损俱损,您愿意看到这结局吗?”

封垏皱了皱眉头,低声不悦道:“一刀两断?”

霜莳没接他的话,继续与崔汝南道:“您是聪明人,太子妃病重,家里最急的不是周姨娘,而是珍大娘子。我来汴京这几日,光是听旁人闲话便听了不少,纹菱的婚事被圣人捏的死死的,于李家来说不是好事。我也晓得,圣人定会拿捏珍大娘子的心,而能摇动珍大娘子之心的人,或许就是我。如若真称了圣人的心,义父一家,将军于您,都会陷入圣人布局之中,只要李家人心散了,那圣人与太子便赢了。”

霜莳将利害关系摆明,选择就落到崔汝南手里。

人在气头上,根本琢磨不透大局。听霜莳这么一说,崔汝南才醒悟,略一思量便知是差点陷入局中局。崔汝南长叹一声,望向霜莳,语气和缓了些:“依你看,接下来该如何?”

霜莳看了一眼封垏,抿了抿唇才道:“方才说的一切,都是在各自不知情的情况下会发生的事。现在说开了,我再入宫,便不会有误会产生。圣人会暂时罢手,纹菱也会转危为安,将军此行至邺都,也会安然无恙。”

封垏一听,立马否决:“不可,你就没想过你自己的安危?”

一如前世,皇宫就像血喷大口,在呲着獠牙等着她进去。封垏不愿意,他不愿意看见与前世一样的结局,眼前这个姑娘想效仿飞蛾扑火,可烧的却是他的心。

霜莳笑笑:“我相信将军会来救我的。”

霜莳大义凛然,这倒让崔汝南犹豫了。李家与圣人、太子的拉锯战旷日持久,解决的办法有千千万,霜莳提出的法子只是其中之一。可是也没到非要牺牲霜莳不可的地步,尤其当着封垏的面,崔汝南可点不下这个头。

崔汝南叹道:“罢了,此事从长计议吧。”

封垏满脸不快,并未因崔汝南的宽厚而放松。崔汝南起身,看向封垏,问道:“你真要将霜莳带走?”

没有回答,却更像一直就没改过答案。

崔汝南摇了摇头,扶着女藻的手,看向霜莳:“李家不愿欠你人情,你也没必要如此做。只是有一句话你要记住,无论如何也不要再伤害绿哥,他为了你,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崔汝南离开宜园,霜莳这才缓缓叹出一口气。

封垏慢步走近,居高临下看着霜莳,压着怒火问:“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宁可入宫也不愿跟我走?”

屋子里昏昏沉沉的,像是一场怎么都醒不来的噩梦。霜莳抬起头望向他,男人黑漆漆的瞳眼,想洞穿她的心神,探到最深处的真实想法。

霜莳笑了笑,艰难地回应:“也不是......”

封垏不等她说完,仿佛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会如此。紧紧地抱着霜莳,紧紧地收拢,生怕她会消失一样,就差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里,只要他不松手,她就会一直都在。

霜莳试图挣扎,封垏却哀戚戚地求道:“就一会儿,就一会儿好不好?”

软弱无助,是这个男人不该有的情绪。一瞬击溃,霜莳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霜莳心底一软,鬼使神差地伸出手,默默回抱。忘了姑娘的体面与矜持,也忘了自己明明是想拒他于千里之外的。

霜莳叹了一声,都交给命运吧。

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作者有话要说:解释一下哈,霜莳现在处于一个很纠结的情况下,就是无法抗拒疯狗的好,但是却更怕自己苟活后,疯狗会像她梦中的那样,代替她死掉。上帝视角看他俩,就是有情人互为对方着想,只是还没有说开。随着剧情,霜莳掉马之后,就是夫妻恩爱,并合力虐渣的情节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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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从汴京至邺都,日夜兼程四五日便可抵达,但因为有霜莳在,马车颠簸不易快行,便拖沓了些。可封垏还是嫌快,隔三差五便问霜莳是不是不舒服。

同行中还有军中的将士,霜莳觉得甚是不好意思,便劝封垏:“不用顾忌我,我没事的。不要因为我耽误了正事,我坐马车已经很受照顾了。”

因在小日子里,霜莳显得无精打采。将近三伏天,她还裹着小被单,脸色也随着颠簸逐渐变差。封垏不愿看霜莳如此难受,便宽慰道:“无碍,用不着赶路。”

邺都战事吃紧,再加上距离邺都两公里之外的玄虎城、风翔城、永福城三镇叛乱,封垏身上的担子便越发重起来。内忧外患两封急报传来,封垏的脸上就再也没有笑容。

霜莳不愿拖沓,晚一分便会有一分的危险,黎民百姓便会有可能遭遇祸端。霜莳咬牙正色道:“必须得赶路,我不愿意坐这劳什子马车,你骑上马,带我一起走。”

封垏皱眉,怀疑道:“就你现在这模样,风一吹就倒了,跟我逞什么能。老实在马车里躺着,这些事用不着你操心。好好养着,别落下什么病根。”

霜莳还是不愿,倔强地爬下马车,面露坚持:“你若不愿意带我,那我去找檀朋。”

檀朋啊了一声,看了看身下的马,嘿嘿乐了一声:“也行,挺宽敞的,姑娘要是不嫌弃就来呗。”

封垏横了檀朋一眼,檀朋吓得噤声,与马下吐舌头的飞腿抱怨:“咱将军越发事多了,自己不愿意带姑娘,还不让咱带。”

同行的将士噗嗤乐了。

真是不知道檀副将怎么活到今日的,不被将军打死真是他好几辈子积德行善的回报啊!

其中一位有家室的将士笑道:“将军若是不放心夫人,大可慢慢走。我等先行一步,若有急报再派人来送信请您定夺。”

这算两全的法子,封垏琢磨了起来,霜莳却出声拒绝:“不行,军不可一日无将,否则军心易涣散。”

随行的将士们笑了笑,看向檀朋:“有副将在,一样有振奋军心的效果。”

檀朋看似大大咧咧,其实在军中拥有不可小觑的地位。霜莳不知晓,犹疑地看着一脸骄傲的檀朋,还是不愿意点头同意。

封垏靠近,附在她耳边小声问:“夫人,你是不是害怕与我单独相处啊?”

霜莳唬了一跳,忙否认:“胡,胡说。我才不怕。”

封垏那张脸终于有了笑模样,挥了挥手,檀朋便带着一队人马扬尘而去,徒留霜莳与封垏大眼瞪小眼。

霜莳紧了紧拳头,说实话,她还是有些怕的。

封垏见她眼含戒备,笑得无可奈何:“怕什么,你这样,我什么都做不了。”

霜莳脸又红了,支支吾吾低声道:“我怎么样了,我能吃能喝能走能跳,别把我当个废物看。”

封垏笑意变深,反手将她推进马车,落下帘后才道:“行,等以后再让我看你怎么吃怎么喝。”

霜莳一头雾水,吃喝还用找机会?

她随时都可以的。

封垏笑得浪荡,这傻姑娘,把自己卖了还不知道呢。

两个人赶路,比之前更慢一些。先前走的是山路,荒无人烟,一路上颠簸得很。过了关口,封垏驱马走官道,行了半日,最后在一家客栈前停了下来。

挑开帘,车上的霜莳已经晕了过去,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疼晕过去了。

封垏将人整个抱起来,给小二扔了些银两,要了一间上房。乡野之地的上房也没有多讲究,不过是屋子大了些,能有热汤热饭,和随叫随到的热水。

封垏将霜莳放在床上,霜莳才醒过来,迷迷瞪瞪地看了眼屋子,开口第一句话便问:“你睡哪儿?”

就一张床,两个枕头一床被,不用想也知道住哪。

封垏给她倒了一杯热水,反问道:“你说呢?”

霜莳接过热水杯,指了指凹凸不齐的地面,一脸淡然道:“你看这地,它又大又宽,多适合你。”

看吧,她多好心,没将他轰走已经足够慈善了。

封垏不称意,看了眼地面,又看了眼一脸真诚的霜莳,很是不舒坦。这丫头真是处处防着他,可他又不能说不行,脸上表情装着惨,语气也软了好些,怅然道:“行,只要你身体能早些痊愈,睡硬地板也无碍。”

封垏倒是没黏缠,霜莳才将心落到肚子里。这么一放松,月事便畅意起来,她停下动作不敢乱动,惹得封垏还以为她又疼痛发作。

封垏伸出手,抚在霜莳的肚子上,滚烫的手温乍然钻进衣裳里,那畅意越发来劲。霜莳腾出一只手驱赶:“你别碰我。”

封垏皱了皱眉:“都疼成这样了,你还乱讲究什么。我给你捂捂,捂热了就好了。”

霜莳有口难言,羞愤地瞪向封垏,差点要憋出眼泪。

封垏这才松开手,他一时着急语气便急了些,可也不是数落她,怎么就要哭了呢。手尴尬地收了回去,封垏压低语气认错:“我不是凶你,只是怕你难受。”

霜莳扭过头,咬着唇道:“你先出去,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封垏只能听话,关上门蹲在门外,脸色暗黑,跟索命的罗刹一样。客栈的小二来送饭,被他大手一挥,直接轰走了。屋内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封垏却忍不住,扣了扣门问出了何事。

霜莳收拾好自己,还没等她收尾,封垏便推门而进。常年在沙场上搏杀的人对血腥味尤其敏感,他闻到一丝血味,迅速从腰间取出弯刀,直奔屏风而去。

霜莳来不及喊他,封垏已然看见了她刚塞在角落还未来得及收拾的私物。

尴尬。

无比的尴尬。

霜莳将自己蒙在被子里,不愿见封垏。她现在十分后悔,为什么出门不带着金雀,为什么方才不让他再去开一间房,为什么不锁门呢?!

姑娘像只鹌鹑,将自己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粉色的鞋底。封垏笑了笑,试图掀开被角,却被霜莳狠狠地扯了回去。只有娇憨的瓮声传出来:“呜呜,我可太丢人了。”

封垏笑了,轻轻隔着被子拍了拍她的头:“傻丫头,你什么样我没见过,我不嫌弃你。”

霜莳摇头,是她自己嫌弃自己啊。

这一晚,霜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醒来时,只有她自己在屋子里,床的另一侧放着一个枕头,霜莳偷偷掀开,没看见一丝尘土。

看吧,男人就是这样,答应好好的要睡地上,还是被他占了半张床榻。霜莳起来,正巧客栈小二敲门送早饭,霜莳随口问:“瞧见我屋里另外一个人了吗?”

小二笑着回:“瞧是瞧见了,不过是昨晚瞧见的。那位爷骑马出去了,还给掌柜的一锭银,让咱客栈的人都别合眼,好好看顾您。还威胁我们,若是您出半点差错就夷平咱客栈,可把我们掌柜的吓死了,昨晚就在您门口守了一宿,跟那只黑不溜秋的猎犬对看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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