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她的地盘,岂能叫这些个歹人们得逞。
哪知伍什应了声后还没有来得及动作,却见方才又急又冲过来的箭支不一会儿少了些许。
须臾后尽数的停了。
心头疑惑,刘鸾先行走到窗前察着外头的情势,正瞧见身着宫中侍卫服制的同一群黑衣者厮打了起来。
“宫里人?”她本想快步到对岸去瞧瞧是什么情况,哪知被裴安给拦住了,“宫中为何会来人?”
“还请世子妃在此稍等片刻,属下去去就来。”
与此同时,伍什悄悄放了昆嵛山的信号。
片刻后,那群黑衣歹人们先前嚣张的气焰渐渐弱了下来。
见此,刘鸾连同伍什渡过对岸去,才一落脚便见得山头上一阵骚动,而后便是山上的兄弟们一众扛着家伙匆匆忙忙的赶了下来。
后头竟然还跟着霜儿,才一瞧见刘鸾和伍什,眼泪就止不住的流。
为首的大虎二虎肩上扛着把锄头,叉着腰颇有些气势道:“大当家的,砍谁?”
......
既然宫里来的侍卫处于上风,那便不需要他们昆嵛山劳民伤财了。
想到此处,刘鸾怔怔的望了湖中茅草屋一眼,“去把子皿婆婆带过来吧。”
“至少能让她好生安息。”
说话的功夫,霜儿先是拿着药箱来了她面前,仔细瞧了瞧没有什么伤痕后这才安心。
而后便急急的快步到伍什跟前,拉着他寻了个石墩坐下,使劲眨了眨眼才叫眼中的泪憋了回去,“伍什大哥,你可有伤到哪儿?”
眼瞧着伍什面上不悦,霜儿说话也开始结巴,“我...我不想哭的...只...只是看到你放的信号...太担心了。”
哪知伍什却倏地站起身来,视线定定的投在那群被逮捕的黑衣人身上,
身子隐隐约约的有些抖。
方才宫中的侍卫用剑将为首的黑衣人蒙面挑开,凉风乍起间,那人的黑发掩盖住了整张脸,
黑布下是一张清秀的面孔。
不是这些日子在刘鸾身旁伺候的芍药又是谁?
“本宫待你不薄。”意料之中,刘鸾缓缓踱步到她面前,单手钳住她的下巴。
却见后者喉头几声轻响,终究还是轻嗤出声仰头大笑,一字一句道:“那又如何?我的主子只有那一位。”
那一位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刘鸾知即便她再给这人机会,终究也是无用,
说不通的。
讪讪的松了手上的力道,回身间不动声色的打量了身旁的伍什一眼。
他眸中的难以置信叫她心疼。
伍什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没说什么偏过了头。
“处死。”刘鸾淡淡。
哪知才往前走了几步,便听得耳畔一阵尖叫,紧接着便是一阵推搡后,箭支入了皮肉的声音。
她踉跄倒地,沾上了满身的尘土,
惊愕回头间,瞧见同样坠倒地上的伍什,连同直中他胸口的箭支。
箭支淬了毒,连带着伍什胸口翻涌出的血都是黑红色的。
而持箭的芍药,霎时被宫中来的侍卫压制着跪在地上,大张着嘴面上掩不住的惊诧与害怕。
“伍什!”刘鸾惊喊,才要挣扎着站起来过去,哪知霜儿先一步的扑到他旁边的地上,“伍什大哥。”
眼见着伍什的脸色慢慢沉了下去。
霜儿不住的用帕子擦着泪,勉强扯了个笑连连摇头,“我没有哭,你别生气。”
刘鸾知晓霜儿自小便喜欢伍什,奈何伍什最是不喜这般较弱的姑娘,故而每逢霜儿落泪,他总是气的转头就走。
难得的看到伍什面色和善的粗喘了口气,忍着痛楚一字一句:“我...我没有生气。”
“以后莫要哭了。”话音落下,伍什偏头瞧了瞧刘鸾,后者立时会意连忙走到他面前。
“大当家的。”用残存的气音唤了这么一句,他似是想起了往事满足的笑着闭上眼睛。
“伍什,伍什你给我醒来。”刘鸾不住的摇着他的胳膊,豆大的泪珠混在他泛着黑的鲜血中,“大夫快过来了,你再忍忍。”
“没...没用的。”似是心口堵着一口气,伍什的喘息愈加剧烈,费力的睁开了眼睛,他偏头望了眼被宫中侍卫强制挟制跪在地上的芍药,正撞上她悲恸的眼眸。
视线交汇的一瞬,到底是伍什最先偏了头。
“放了她。”他轻咳,“好吗?”
眼见着刘鸾脸色沉了沉,伍什轻轻的摇了摇头,
每动一下,便牵扯到胸口上的伤口,痛楚不住的蔓延开来。
“其实我知道她心里没我,但我...但我,”痛意蔓上四肢,他忍了一口气吊着声道:“我心里有她就够了。”
“说什么话呢,我不听。”刘鸾气急,视线愈加的模糊,
似先前在山上欺负他一般训斥:“你给我好好的,等养好了伤再同我提条件。”
却见伍什舒了一口气轻嗤一声,抬手替她拭了眼角的泪,“别自欺...欺人了,你看,不光对我,”
“你对卫,卫...”伍什似是没了力气,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什么声音。
“裴安,快去催大夫过来。”刘鸾高喊。
良久才听到伍什断断续续一句,“要跟他好好的。”
旋即,只见伍什拼尽全力一般将胳膊伸向芍药。
后者却是下意识的连连后退,闪开一步。
见此,
伍什的胳膊没有继续往前,仰躺着身子自嘲一般笑了数声。
......
大夫在刘鸾的紧催慢催下来了,
伍什的身子却是永远的失了力气,
以至于连呼吸声都听不到了。
年少时常常欺负她,可每逢旁人想要欺负她一把都要跟那些人拼命的伍什;顾念着大局守在她身旁护着她的伍什;经常被她拧着耳朵训斥的伍什...
不在了啊...
刘鸾心头乱糟糟的,周遭静谧的什么也听不到,
只剩下霜儿低低的抽泣。
一旁,方才像是被吓到似的直到最终都不肯接受伍什的芍药,如同疯了一般拼命的想要挣开钳制住她的侍卫。
拼尽了力气,终是难以逃脱。
“他让本宫不要动你。”刘鸾缓缓起身,居高临下的站到芍药面前,不经意间踩到了她射箭的那只手,脚下使了力气,“可本宫明明给过你机会了。”
后者却是不住的挣扎,无助的哭泣,衣服撕裂头发蓬乱,全然没有往日那般清秀的模样。
“现在才醒悟?”刘鸾钳制住她下巴的手狠狠的一扬,尖锐的指甲划伤了她的脸颊,恨恨出声:“晚了。”
“没晚,没晚...”芍药眼神失焦,空洞的望着她,紧紧抱着她的腿不住的磕头哭诉:“求求你,求求你让他们放开我,让我去看一眼,”
“让我去看一眼好吗?”
“我不跑,我不跑,我只是看一眼...”
哪知后面又来了几个侍卫将她一脚踹开,那么爱干净的人受了这力道,全身埋入了干土堆里,满身尘土。
“微臣失职惊扰了公主殿下,还望殿下恕罪。”为首那个侍卫拱了手,在得到刘鸾的免礼之后仍旧垂着头,“奉皇上口谕,长乐公主私通敌寇意欲谋反,留回京审问。”
“公主,请跟随我们走一趟。”
哪知侍卫的话音刚落,昆嵛山下来的兄弟们登时坐不住了,纷纷拿了手上的锄头利剑要同这群人拼命。
现下伍什这般了,这群宫里来的竟然还要将他们大当家的带走。
哪知还没有挥舞着手头的“武.器”奔过去,却被刘鸾给拦住了。
“好,我跟你们走。”
昆嵛山现下这般,又怎么会是宫中训练有素的侍卫们的对手,只怕拼尽全力要护住她最终也是寡不敌众,败给这群侍卫。
倒不如她听话的跟着走。
打一开始她就该想到,为何宫里的人竟然会找到这儿。
皇后的人过来是想要了子皿婆婆的命,顺带着了结了她,毕竟她现下所做大有可能坏了她下好的一盘棋。
可皇上刘曲又是为何?
现下私通敌寇这一罪名,极有可能是皇后吹得枕头风,要置她于死地。
可刘尧都能查到的事情,那人九五之尊又怎么会不明白?
想到此处,刘鸾偏头叮嘱守在一旁的裴安去寻卫和桓和刘瑾,以防不测。
没注意到裴安在听到卫和桓时神色有一瞬的不自然,她又去同大虎二虎安排了山上的事宜。
而后安稳的上了回宫的马车。
回了济北国一趟,却没见到那个人。
......
她好想卫和桓。
作者有话要说:刘*李子维*鸾:每天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好想卫和桓
第38章
秋分卯时。
透过宫中四方的天看过去,檐角上挂了些许乌云。
遮住了即将大亮的天光。
“要变天了。”刘鸾低喃,顺手将木窗合上。
这是她回宫的第三日。
先前自昆嵛山坐上了回宫的马车,本以为便立马得以见到天颜,
哪成想却是将她送回了未出阁之前的宫里,
只不过先前伺候的一并被收了去,偌大的宫殿只剩下她一个人。
门外留了三两侍卫并宫女,哪怕刘鸾还未推门而出,单是听得脚步声近了,那些人便齐刷刷的立在门前,
倒也是尽责。
不过这样一来,她是真的被软禁了。
先前芍药带的那群黑衣人身上只搜出了她公主府的令牌,倒是把同皇后的关系撇的一干二净。
三日有余,未听到卫和桓的消息。
更是叫人心里添堵的是,非但刘曲那边对她没什么动作,就连陈氏也没有将她放在心上。
将她一个人扔在这殿中,自生自灭。
刘鸾微微叹了口气,踱步至塌边坐下。
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她这宫殿虽处于后宫之中,倒也因着公主的身份同三宫倒还离得近了些。
故而昨儿夜里的动静听的一清二楚。
朝中重臣连夜进宫,宫中太医连夜不休纷纷赶至未央宫宣室,而后便是皇后太子一众妃嫔的轿辇,以及宫中侍卫守至宫门以防宫变的声音。
隐隐约约还有些许哭声。
宫墙外火光一片,划破本就安稳的夜。
扰得她才歇下三两时辰便再也睡不着。
也到这个时候了。
只不过不知道卫和桓那边会不会受到波及。
想到此处,刘鸾轻叹一声,才要起身将木桌上灯芯剪了去,
便见得原本映在纸窗子上一动不动的身影稍稍移了些许,而后便是熟悉的欠身请安的剪影。
还未听到来人说话的声音,
她心头便有了些许揣测。
哪知那人倒是没有立即推门而入,只站在门外立了片刻,而后轻轻推门。
入眼处是一袭金色丝绸褶皱长裙,绣绘有栩栩如生的牡丹含苞怒放,不是陈皇后又是哪位。
视线一扫,瞥见跟在她身后的宫女手上举了个蒙有黄帕子的托盘,刘鸾微微眯了眯眼。
“眼下这紧要关头,皇后娘娘不在御前侍疾反倒跑儿臣这儿来了。”她歪了歪身子半倚在塌上轻嗤:“倒是叫儿臣惊喜万分。”
既然眼下已经撕破了面皮,倒也无需做什么假样子给旁人看。
陈皇后不耐,眼神示意身后跟随的宫女,后者立时将手中的托盘放好,而后直奔刘鸾过去。
“本宫能来自然是你的荣幸。”陈氏淡淡瞧着那宫女要将刘鸾拖到地上跪下。
哪知才一近身,便被刘鸾钳住手腕甩到地上,一时竟疼的站不起身。
眼瞧着陈氏一向把控的好的神色微变,刘鸾随意的拿了块帕子仔仔细细的将手掌擦拭了干净,慢斯条理道:“皇后娘娘有什么吩咐,不妨直说。”
“来人,把她给我拿下。”陈氏稳了稳心神,面上倒是一如往常毫无波澜,左不过声音厉了些。
哪知还未等守在殿外的侍卫并宫女们们推门而入,刘鸾眼疾手快将陈氏钳制住,顺手揭了托盘上的黄帕子抄起托盘上的酒杯抵在她的牙关,
饶有兴致的望进她恐惧的眼眸拖腔带调道:“母后难不成忘了,儿臣可是私通敌寇呢。”
“这点身手还是有的。”
陈氏紧紧地抿了嘴,低头视线锁上了她的手,生怕刘鸾将这一杯封喉的剧毒撒向她。
“你敢!”紧闭着牙关发出一声怒吼,陈氏竟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却见刘鸾眼眸闪过一丝玩味,钳制住她的手又紧了紧,似笑非笑出声:“总得母后拿出点诚意才是啊。”
见此,方才闯进来的侍卫们这才讪讪的退了回去,一时之间宫殿中只剩下她们二人。
刘鸾也依言将陈氏松开,只不过手上紧握着毒酒杯,以防不测。
哪知陈氏才一挣脱了刘鸾,便往她身上撞去,如陈氏意料之中,酒杯应力向下滑去,
直直的撞到地毯上,酒液溅出,烧了一大片地毯上的绒毛。
没了那杯毒酒,便也没有了被刘鸾挟持的利器。
陈氏敛了敛方才的神色,眼眸中的光狠厉又恶毒,冷笑数声“你们母女两个还真是一模一样。”
她顿了顿,往刘鸾面前缓缓的走了一步,凑到她跟前压低了声音道:“分明毒酒走的更安详,为何就非要选那些个痛楚的法子,真真是叫我心疼呢。”
“你什么意思。”直撞上陈氏挂着洋洋得意的眼角,刘鸾心头不由得更慌乱了些。
她原本只以为母妃是被陈氏毒害身亡,不过今日依着她的说法,难不成...
“是啊,清容还没来得及用毒酒皇上闻询便赶来了,可是本宫怎么能错过这次机会?”陈氏愈是开口,身子便往前一步,“想来买通太医后误判气若游丝的清容离世也是可行。”
“你还不知道吧,清容入殓前本宫便将她的尸身换了。”她低低的笑了数声,捻起帕子藏在嘴角故作姿态的叹息一声,“还没来得及问清容妹妹是喜欢冰湖的水多一点,还是我的私刑多一点......”
“你这毒妇。”刘鸾怒吼,一把掐住陈氏的脖颈,直直的叫她喘不过气来,费了力气要挣开她的桎梏。
还是屋外守着的侍卫并宫女意识到不对,连忙闯进来,才将如同疯魔似的刘鸾拉开迫使她跪在陈氏面前。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