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果不其然,同她猜想的一般,书房早已被洗劫一空,可能是那暗中之人派人来清扫过,也可能是那些个乞儿惯偷来捡走了些值钱的东西。
从现场脚印的杂乱程度来看,二者皆有。
满地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上面还有浅浅的灰尘,偶尔有些脚印,也被封印在灰尘中了。
尉迟离叫柳罗衣站在外面,自己架起轻功,尽量不留痕迹地走了进去,细细搜寻。
过了很久,还是什么异常的东西都没找到,就是个尘封很久的地方,她摇了摇头,心想此行大概是落空了。
正要往外走,她却突然注意到了桌案下摆放的椅子,上面十分光洁,没有一丝灰尘,就像是不久前,刚有人坐在这里。
尉迟离突然感到脖颈一阵发凉,忙飞身出去,落到柳罗衣身边,瞧见她没事,这才松了口气。
怎么了?柳罗衣忙问。
里面有些不对劲,所有地方都有灰尘,只有椅子上十分干净,我想,除了我们之外,应当有人,常来这里。地上也没有脚印,证明那人会轻功。尉迟离低声道。
公主,不如我们出去吧。柳罗衣突然拉住尉迟离,担忧地说。
来都来了,我刚放出内力查探了一番,此处除了我们,没有别人,除非那人武功远在我之上。但这种可能很小。尉迟离十分自信。
既然有人常来,那这里应当是查不出什么了,我们去你爹的卧房看看,不知那人有没有去过。尉迟离蹙眉道。
柳府不大,二人很快就走到了卧房,门一开,便有老鼠吱吱叫着躲进了黑暗里,门上少量的灰劈头盖脸落了尉迟离一脸。
尉迟离咳嗽了一声,将脸上灰尘擦掉,看来卧房从未有人来过。
里面也确实如同柳罗衣说的一样,光秃秃的,一眼望去,就在里屋摆了张床榻,床榻上连枕都没有。
你爹可真是个清官,如此节俭。尉迟离啧啧道。
错了,他可不节俭,总爱收集名家字画,不管多贵的画都舍得掏银子。卧房之所以这般,是因为我娘,听乳母说,自打我娘仙逝后,爹爹便将房中所有东西都丢了,说是害怕触景伤情。
只是那些个字画,应当都被人搜刮去了。柳罗衣垂眸道。
不怕,我再给你买回来。尉迟离说罢,从袖中取出火折子,待飘忽的火苗升起来后,便带着柳罗衣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柳罗衣听闻她的话,又是轻轻勾起唇角。
里面可真是空荡荡一片,地面也很板正,没有任何能藏东西的地方。
尉迟离到处摸索了一番,彻底放弃了,一屁股坐在床榻上,郁闷道:罢了罢了,本来便没报多大希望。
公主,你可不可以帮我,将这床挪开。柳罗衣突然说,她的目光紧紧盯着床下。
你可别吓我,我胆子小。尉迟离后背一阵发凉,猛地蹦到了柳罗衣身后。
第45章四十五程萋萋
柳罗衣偏过头,看着躲在自己身后的尉迟离,轻轻笑出了声:都说公主天不怕地不怕,原来怕这个?
尉迟离伸长脖子,越过柳罗衣的肩膀往床底下看,郁闷道:谁说我天不怕地不怕了,我怕的东西可多了去。
而且由于小时候被恐怖片吓到过,所以对这种诡异的气氛尤其在意。
放心,世上哪有那些。我只是突然想起,年幼时曾和裳儿玩游戏,偷偷溜进爹爹的卧房,躲进了床下。那次爹爹发了好大的脾气,罚我在门外跪了整整一日,从那之后,我再也没敢接近这里,就算是同爹爹说话时,也只敢站在门外。
柳罗衣说着,神情有些许落寞。
所以你是想,床下或许有些什么东西?尉迟离问,她这才松了口气,甩着袖子走向床榻,那你便直说嘛,方才那眼神,吓死我了。
柳罗衣无奈地摇摇头,也走上前去,却被尉迟离伸手推开。
你还不快离远些,当心伤着。尉迟离说。
她双手握住床榻的边缘,一运功,便将床榻抬起了半个,又走了个半圆,露出光溜溜的地板。
她蹲下身子,挨个儿敲过去,皆是实心的地砖,没有能藏东西的地方。
没有。尉迟离扭头看向柳罗衣,颇为遗憾。
柳罗衣紧皱着眉头,同尉迟离蹲在一起,拿过火折子,贴着地面仔仔细细地观察。
公主,你瞧,这块砖比其他的要小了一条,空隙处填上了灰浆,同其他的砖石不同,像是后来填上去的。柳罗衣说,她腾开一块地方,让尉迟离看。
确实如此。尉迟离表情也严肃起来,她伸手将柳罗衣拉起来,然后从身上摸出一把匕首,耐心在那块砖周围划拉着。
她汗流浃背地捣鼓了好一气,这才将那块砖石从地上撬了下来,底下是夯实了的坚硬的砖渣和黄土。
尉迟离同柳罗衣对视了一眼,得到了肯定的眼神后,这才继续用刀子将砖渣和黄土挖开,很快,一个箱子的角露了出来,尉迟离干脆又将旁边的砖石也撬开,这才将整个箱子挖出。
箱子是楠木做的,十分坚硬,箱口又封了蜡,看来里面的东西十分贵重,才会这般仔仔细细地保存。
尉迟离小心翼翼地将箱子打开,预想中的情景没有发生,里面只有一沓未经装裱的画作,
柳罗衣上前一步蹲下身,将里面的画小心翼翼地取了出来,一张一张翻看着。
她的手有些颤抖。
虽说尉迟离并不懂这些,却也被那些画作吸引了去,许是年头久了,纸张的边缘已经发了黄,但却丝毫不减其内容之惊艳,画中多为山水景物,可谓是栩栩如生。
偶尔有几张只用少量的水墨勾勒出的小景,也足以让人惊叹。
公主,你瞧这里。柳罗衣伸出纤细的手指,指向底部的一小行字,程家有女提笔画,枯地荒草也萋萋。
这是我爹的字。柳罗衣看着尉迟离,声音都在颤抖,这些画,是我娘画的。
尉迟离闻言,急忙将箱子中其他的东西都取了出来,除去一些画之外,还有几封信。
我们先回去再看,这里不安全。尉迟离一边说着,一边飞快地将东西全部收进箱子中,然后重新将砖石铺好,压了个瓷实。
二人回去的路上都没怎么言语,柳罗衣是沉浸在发现她娘的遗物的震惊中,尉迟离是怕惊扰了她。
府中无人,辛然还没回来,尉迟蝶也不知跑到哪去了,唯有柳玟裳的屋子亮着灯,尉迟离便直接推开了他的门,将他吓了一跳。
公主,阿姐,你们怎么来了?柳玟裳捂着自己的身子,慌里慌张地往床上躲。
在擦身啊。尉迟离站定后,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点了点头,不错,身材紧实,看来最近练功没懈怠。记住,你须得强壮了,才能保护你姐姐。
柳玟裳拼命用被子盖住自己,欲哭无泪,听到夸奖是很开心,但能不能换个时候?
更何况,他倒是想保护姐姐,却也没机会啊。
柳罗衣皱眉咳嗽了一声,猛地戳了尉迟离一下。
尉迟离拍了拍脑门儿,差点忘了这里是古代,忙后退一步关上门,等柳玟裳穿戴整齐,这才重新走进去,将怀里沉重的箱子放到桌上。
你们的娘亲,名叫程萋萋?她开门见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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