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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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当爹了

琴行密阁屏风后,烛火静静燃烧着,将人影投到密阁屏风上,放大了两三倍。

整整一上午,商玉州不曾见屏风上的影子动一下,只有那烛火摇曳的时候,屏风上的影子随着烛火晃了晃

那人就如同一尊雕塑一般,一动不动,目光似乎看着哪儿。

商玉州总感觉,他印象里那个寡淡冰冷到没有一丝烟火气的人又回来了。

暗阁分两个部分,一部分是谋事的大堂,大堂里坐在商玉州的心腹与拥护他的大臣。

而屏风后坐着冉清谷。

他此刻的身份不方便见那些大臣,更不方便让那些大臣知道他就是成王世子妃,所以用一扇屏风隔开。

大臣们都知道三皇子背后有一个高人,却不知高人是何许人。

方长弓手在墙上挂着的那幅图上比划着,图上写了几位朝堂官员的名字与各类势力分割。

他恺恺而谈:太子因成王世子失去了监国之职,二皇子势力大增,太子必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立功,因此,我们只需要让太子不能立功,如有可能,要在各处安插上我们的人,方便成事,一旦太子倒台,我们可乘虚而入,收揽□□的人心,届时便是我们成事之时。

一个老臣摸着胡须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很妙,太子一旦倒台,二皇子一党绝不会容太子一党,若□□想活下来,必须要找新的依附,如此只剩下三皇子与六皇子,六皇子母家是刘家,势大,必然不会给很高的筹码与这些大臣,现如今只有无甚依托的三皇子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另一大臣点点头:可万一失败呢?

方长弓微笑:万一失败,是太子与二皇子之争,关我们何事?再有者,北夷可汗与我们达成共识,他愿意出兵帮我们成事。如若暴露,可先退兵西北境,那里有我们的兵马,再杀回京都又有何难?大丈夫生于世,当轰轰烈烈,岂可史书里,未有一笔?

几人赞许的点了点头。

方长弓眺向三皇子,三皇子目光透过眼前幽若的烛火,落在了屏风的影子上,而那影子一动不动,头低垂,似乎在盯着什么看。

他脸色一沉:殿下,您觉得呢?商玉州眺向冉清谷:高人,你觉得如何?

冉清谷毫不留情说:蠢。

此言一出,几位大臣脸红脖子粗,方长弓更是脸色冷沉难看:那你觉得如何?

冉清谷坐直了身体,端起桌子上凉透的茶水,抿了一口:其一,太子失去了监国之职,他定要找机会立功,恢复监国之职,而二皇子向来刚愎自用,如同猎豹,一旦看到猎物有了破绽,必定咬住不松口,所以根本不需要我们阻止太子立功,二皇子也会阻止,我们有必要暴露自身,去为他人做嫁衣?

其二,一旦太子倒台,你觉得以皇上的个性,会为下一个储君留下后顾之忧吗?所以太子一倒台,皇帝必定会杀光太子余党,一来惩罚他们辅佐不力,二来为自己另一个嫡子也就是二皇子肃清障碍。这也是为什么□□会拼了命的去保太子,所以根本轮不到我们去收买。

商玉州一拍扶手:不错,这是我父皇能干出来的事儿,更何况他那么疼那个肥猪太子大哥,怎会轻易让他倒台?

冉清谷不置可否:所以我们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捧杀。

众人不解:捧杀?

冉清谷点头:是,皇上虽疼爱二皇子,但更是溺爱太子,现如今太子任何一方面都不如二皇子,我们不如顺势捧二皇子,到时候天下人皆知二皇子劳苦功高,在太子眼里就是二皇子欲要将他取而代之,那时,太子还能坐得住吗?他一旦坐不住,那将是兄弟阋墙,手足相革。而我们只需要坐收渔利

方长弓:那万一是太子杀了二皇子呢?

冉清谷低着头,看着自己左手,摸了摸那血玉扳指:捧杀,捧杀,捧就是杀,到底是太子杀二皇子,还是二皇子杀太子,对我们有区别吗?反正最终,我们两个都是要杀的。

众人暗暗惊叹。

听这人说话,经常气力不足,听那声音就是个病弱之人,可他不经意间说的话,重若千钧又寒芒刺骨。

如果我推算的不错,这事情年底前就会有结果,那时,便是我们起事之时。冉清谷淡淡说,是成是败,还是要战场上打一打的。

无论是太子杀了二皇子,还是二皇子杀了太子,赢得了的那个最终都会对三皇子下手。

那时是成是败,是马革裹尸,还是脚踏白骨笑王侯,都是要走一遭的。

商玉州赞许点点头:清谷说得不错,如今的局势对我们并不明朗,大家先回去准备,将来我们还有很多场硬仗要打。

几位大臣点点头:谨遵三皇子令。

在那些人走后,冉清谷才起身,从屏风后走出来。

他冲着商玉州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告辞。

商玉州突然开口:你算来算去,好像少算了一步。

冉清谷不解回头,满眼狐疑。

商玉州:你只算太子与二皇子,你有没有算过商容与?他在将来大争之世,扮演着怎样的角色,他会帮谁,或者他会对付谁?亦或许他是否要拥兵自立?

冉清谷:他谁也不会帮,谁也动不了他。

也许将来,他再见到商容与时,是兵戈相向。

以沉默,以刀剑,或者以其他

商玉州嗤笑:是啊,毕竟他手里有兵权,那才是大溯的命脉。清谷,你今日为何出手如此之快,想出这样的损招来对付太子二皇子?

冉清谷神色恹恹:没什么,我本想等着二皇子自己乘胜追击,逼迫太子,但没想到他那么不中用,不如我们帮他出手好了。

恐怕不止如此吧?商玉州脸色沉下来,一字一句,你不想让商容与越陷越深,无可自拔,因此想早点解决这里的事情,这里的事情越早解决,你也就越早不用欺骗他,他便会早点知晓你的身份,自然不会再无可救药爱上你

他苦笑:看吧,没有人比我更懂你,你我才是一个世界的,商容与他什么都不是。

其实他也不是很懂。

他认识冉清谷这么多年,冉清谷做事只考虑结果,从来不为别人考虑。

就连对他的姨母冉裳,他直接弄瘫了冉裳的丈夫白国公,他想到的从来就是不能让白国公伤害冉裳,他下手从未考虑过冉裳的感受,毕竟白国公是冉裳的丈夫,对于一个丈夫瘫了或死了的女人来说,她心里又该如何接受这件事,外人又会如何看待她。

甚至

他在代嫁时,明知道是诛灭九族的事情,一旦事情暴露,冉裳白毓都会死,就算不死,那也会是亡命天涯,他也义无反顾去做了。

因为他需要入京复仇。

在面对他这个救命恩人时,他答应帮他杀了太子,也愿意助他成就大事。

此番如此激进设计太子二皇子,只是因为他觉得时机成熟,可以成事。

他从没考虑过,他这个皇子将来上位成功,是以乱臣贼子的身份,还是以国之储君的身份。

对他而言,目的是唯一,过程不重要。

可就这么一个从不留后路,也不曾考虑过任何人感受的人,竟然担心商容与越陷越深

冉清谷推开密阁的门,淡淡说:我先回去了。

商玉州没阻拦:路上小心。

冉清谷提着裙角朝着阁楼下走去。

在冉清谷下了最后一节阁楼木质楼梯时,商玉州站在扶手处问:清谷,你是不是喜欢上商容与了?

冉清谷刚要落地的脚一顿,裙摆太长,比脚先下地。

他凝滞一瞬,脚下了地,踩在了先落地的裙摆上。

他说:我不知道,我只有在面对他的时候,才不用努力证明自己还活着。

出了琴阁,已经快晌午了,街上熙熙攘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