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冉清谷:三皇子找我干什么?
商玉州微笑:好事,跟我来。
说着,他便站了起来,一旁仆人连忙推开一个摆放着花瓶的架子。
架子之后是一处暗室。
冉清谷也站起身,跟了过去。
暗室内亮堂堂的,在暗室的角落里,一个人被堵着嘴五花大绑靠在墙上。
那人看到冉清谷,无神的瞳孔突然睁得很大,害怕的往角落里缩着,呜呜呜的喊着什么。
冉清谷认出那人。
当年定北侯府的管家。
也就是这人出卖他爹,向朝廷检举他父亲谋反。
商玉州微笑着:清谷,我寻了好久才帮你找到这人,是下油锅还是活剐?还是活剥皮泡酒?
冉清谷淡淡看着那人,面上无动于衷:杀了吧。
商玉州诧异:只是杀了?
他见过冉清谷面无表情的让人生不如死的场面。
这人的狠辣在他心里能排上第一。
可如今,面对害死他全家的奴仆,他就只是轻描淡写说着杀了。
冉清谷点点头:不然你看着办吧。
他最开始活下来的那一刻,想过无数种折磨人复仇的方式。
后来,他真的杀了人,他家人怎么死去的,他就让那些人以他家人痛苦百倍的方式死去。
可是他没有任何复仇的快|感。
就好像这些人是一株花一棵草,他只是随手一折,亦或许揉成花泥而已。
商玉州脸色一沉:清谷,你有没有发现,自从你遇到商容与之后,你越来越不像自己?
冉清谷不解:为何这么说?
商玉州淡淡笑着:如果在以前,这个人,你必定活剐了,亦或许丢进蚁窝里,让他慢慢的活生生的看着他自己被万千蚂蚁啃噬成白骨,但你刚刚只是轻描淡写给我说杀了。
而且他欲言又止。
冉清谷:而且什么?
商玉州脸色沉寂:没什么。
一旁的方长弓愤懑开口:而且你在成王府被商容与护着,完全忘记了自己为什么进京。
商玉州呵斥:长弓。
方长弓气闷说:三皇子,有什么不能说的,我只是想提醒某些人,莫要忘记了正事。我们的正事是杀掉太子,取而代之。而不是入京被一个男人呵护着,整日在后宅里跟一群女人勾心斗角。
商容与现在是不知道你的身份,若他知道呢?我们机关算尽的世子妃,您还有命吗?您现在唯一的保命法则就是帮助三皇子早日登上皇位,届时,商容与也不能奈你何。
冉清谷淡淡瞥了方长弓一眼:若我真的在乎命,当日就不会代嫁入京了。
商玉州怀着希冀问:清谷,那你觉得我们现在需要出手吗?
冉清谷摇头:不用。等一个时机。
商玉州脸色微沉:什么时机?
冉清谷:二皇子与太子彻彻底底撕破脸的时机,或者,我们可以制造一个让他们彻底撕破脸的时机,但不是现在。
商玉州冷笑着:所以才说你变了啊,你以前但凡有出手的机会,就绝不收手,像一把锐利的剑,可是现在,你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优柔寡断,瞻前顾后,是因为商容与吗?
冉清谷不解:我们在谈正事,为何又扯到世子?
商玉州无奈笑了笑:你难道就没有顾忌到他吗?你明知道以你现在的身份,以及商容与在乎你的程度,你完全可以利用商容与对付太子,但你没有,你只有在东宫那次算计过他,此后,你完全不曾利用过他分毫
你说冉清谷顿了顿,仔细斟酌了下,最终将话咽了回去,没事,你们想怎么谋划,就按照你们的想法来吧。
他不知道商玉州说了什么,也不知道方长弓如何谋划。
他脑子里被那句商容与在乎你的程度占据。
他这种行尸走肉竟然也有人在乎?
可是,别人在乎他,跟他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他心里很乱。
好像自从那日纯儿跟他说,商容与喜欢他开始,他心里就开始慌乱。
商玉州看冉清谷心不在焉,盯着眼前一抹烛火发呆,有意无意说:清谷,商容与确实在乎你,他在乎你不过因为你是世子妃,倘若有一天你不是世子妃了呢?他还会在乎你吗?
冉清谷垂眸,没说话。
商玉州:我们两人都讨厌下雪天,因为下雪天会很冷,会冻死人,但是把雪扫了,就不会冷吗?就不会冻死人吗?你能活在谎言里一天,你还能活一辈子吗?你不是世子妃,商容与终究有一天会发现。
见冉清谷有所动容,他淡淡道:在这个世界上,任何假的都真不了,你跟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跟我才是,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我们都没有亲人,孤苦无依。
他们都是活在深渊里的人,他们彼此互相依偎取暖,他只剩下冉清谷了。
他不许冉清谷爬出那深渊。
他要他陪着他,陪着他在深渊里挣扎,他不想再一个人。
冉清谷打断商玉州:你不用跟我说这么多,我知道我自己要做什么。
商玉州说得对,他这个冒牌货永远不可能成为真的。
他也不能欺骗商容与一辈子。
更何况,商容与讨厌断袖,倘若他知道他是男子,他该如何自处?他不能让商容与越陷越深
走出琴行时,天又下起了小雪,那雪如同尘埃一般,飘散在空中。
冉清谷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王府的,只知道车到了王府,他手脚都麻了,完全动不了。
他才走到王府门口,有两个丫鬟过来,朝着他行了行礼:世子妃,刘侧妃与王爷想请您去一趟满月阁。
冉清谷看了眼纯儿,纯儿恭敬的立在一旁。
他冲着那丫鬟说:知道了,我回去换一身衣服,马上就来给王爷请安。
丫鬟退下:是。
那丫鬟刚走,纯儿就凑上来,紧张说:世子妃,怎么办?刘侧妃会不会为难您呀?
冉清谷诧异看着纯儿:为何这么说?
纯儿左右看了看无人,小声贴耳对冉清谷说:今日早上刘侧妃邀人来府邸赏雪,但因世子妃一句话,世子让人把雪都给扫了,来府邸的贤妃娘娘与一些达官贵人来看雪却看了个寂寞,刘侧妃面上无光,可不得要为难世子妃吗?世子妃,要我去大理寺找世子吗?他可是最爱世子妃您了。
冉清谷眉头一皱,摇摇头:不用,我去看看情况。
纯儿点点头:好,您可要当心啊。
冉清谷回到沉鱼阁换了身干净的衣衫连忙朝着满月阁走去。
王爷伏案批改着什么,刘侧妃在他身后为他揉肩。
冉清谷冲着王爷刘侧妃行了行礼:父亲,侧妃。
王爷见到他,笑了笑:不用这么见外,坐。
冉清谷坐了下来,满月阁的仆人连忙给他端上来一杯茶水。
王爷淡淡说:其实找你来,也没别的事儿
想了想,他不知如何开口,便对刘侧妃说:还是你来说吧。
他其实也觉得这事情不够地道。
世子妃虽嫁入王府一年有余,但规行矩步,从未犯过什么错。
现在刘侧妃突然提出世子妃身体不好,给商翩度物色夫人的同时,也帮世子找一方妾室,为成王嫡系血脉开枝散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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