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2)

冉裳不解何意:聘礼?当日你的聘礼,我并未瞧见呀。

冉清谷满眼不解看向商容与:

商容与很无语。

这眼神怎么回事儿?他们王府堆金积玉,会缺那点聘礼?

他是那种给不起聘礼就把老婆讨回府邸的人?

这戏精想收拾娘家人,倒是把他给搭了进来。

没办法,他只能陪着演了。

商容与在冉清谷满眼质疑中微笑开口:当日聘礼是我大哥移交贵府的,里面有一颗翡翠夜明珠,毓儿说她没见过,想瞧瞧,王府现下也找不到这种夜明珠,岳母就全了毓儿念想,小婿愿拿千金换。

冉裳摇摇头:世子,民妇确未见过。

冉清谷看向白国公,眼神埋怨委屈:爹,女儿出嫁,您分文嫁妆不出,倒将女儿的聘礼全部侵占了?

现在,不光王爷王妃脸色沉了又沉,就连丫鬟下人也对着白国公指指点点。

世子妃来王府时,连衣服都只带了两套,寒酸得连个下人嫁女儿的嫁妆都比其多几倍不止。

王府不少下人都在背后偷偷戳她脊梁骨,就连官宦人家小姐也有不少当面羞辱她的。

想来也是可怜,摊上这么个爹。

白国公气得浑身颤抖。

明天他这个一毛不拔铁公鸡的事迹会成为京都酒桌茶后的笑料。

不久的将来,怕是要传遍大溯。

更可气的是,他拿着自己女儿的聘礼,凭什么要为这个冉家小子出嫁妆?

第22章欠我一条命

餐桌上一瞬间的冷寂。

商容与拿起酒壶给白国公斟了一杯酒:岳父,容与也纳闷呢,白家好歹是世袭公爵,在开朝也是我大溯名门望族,怎么连嫡长女的嫁妆都没了呢,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吧。岳父快跟容与说清楚,不然容与还不知我的毓儿在娘家遭受怎么样的虐待呢?嫁入王府寒酸得连冬衣都没有,难不成我成王府这么不堪,让人如此轻贱?

听到我的毓儿时,冉清谷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人可真会装。

白国公看了看王爷王妃,再看看那位传说中嗜杀成性的混世魔王。

手心里冷汗黏腻腻的。

商容与这话说得好听就是给他台阶让他下。

说得难听,就是在逼他给冉清谷一个交代。

成王世子将成王府都抬出来了,这个交代,他不给也得给。

现在他若不割点肉给冉清谷,明天他侵吞女儿聘礼嫁妆分文不出的恶毒名声就会传得沸沸扬扬

哪个王孙贵族不重视脸面?谁愿意被人戳着脊梁骨吐唾沫?

可他要割肉,还不能少割,王爷王妃坐在这里,当日王府下的聘礼绝不含糊,确实是拿出要迎娶世子妃的礼金下的。

现在自当将这个礼还回去。

若说刚刚冉清谷要房宅田地只是拔根毛,现在才是真的大出血。

思及此,他不由得恶狠狠瞪着江氏。

若不是江氏当日目光短浅,哭喊着一分聘礼不让拿走,说什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钱财要留给自己的儿子。

他怎么会现在被人拿捏得死死的?

若是当日给了聘礼,也轮不到今日的大吐血。

世子,您有所不知。白国公佯装难过模样,毓儿虽不在我的膝下养大,但是我最喜爱的女儿,当日出嫁匆忙,门第悬殊,为了这嫁妆,我可是愁白了头。

说着,他做为难状:白家主要基业是田宅铺面,可这田宅铺面,全在北城,我家里那些不值钱的东西,又入不了王府的眼,故而一时之间筹备不及,这次入京,一是给王爷贺寿,而是将筹备许久的聘礼交给毓儿。

他狠狠瞪了眼冉清谷后,从怀里掏出一叠地契屋契:这些是南面的铺子,离京都也近还有一万两白银,白家家道中落,也只能拿的出这么多了,让你受苦了。

那一叠地契屋契被递到冉清谷面前。

冉清谷看着面前那颤巍巍短胖手,那手捏紧的地契屋契与银票,好似怕他抢走。

冉清谷直接扯了过来:谢父亲。

江氏在一旁几乎站立不住,眼前一阵发白。

白家的家产被冉清谷坑走了一大半。

这些可都是她为她儿子谋划了半生的

冉清谷拿着那铺面文书看了看,连带着一万两银票交给冉裳:娘,我现如今身在王府,王爷王妃对我很好,吃穿用度皆是上乘,女儿得王妃器重,暂时协助王妃打理王府事宜,恐怕顾不上这些铺面,这些铺面女儿赠与你,报你的生养之恩。

冉裳连连推辞:这都是你爹给你的,我怎么能收呢。

她若收下,等回到北城,谷儿辛辛苦苦为她谋划的钱财房屋铺面,最后还会被白国公抢走。

这些东西,留给冉清谷实用多了,毕竟京都不比北城,得有自己的立身之本。

她所知的立身之本也只有钱了。

冉清谷再次推给冉裳:娘,你就收下吧,我在王府什么都不缺。

王妃也劝说:国公夫人,念在世子妃一片孝心,你就拿着吧,我们女人啊,还是得有自己的立身之命,否则,一门心思拴在丈夫身上,而丈夫会觉得你烦。

王爷接过话头:本王什么时候嫌过你烦?

王妃冷哼,不理成王。

成王自讨没趣说:国公夫人,既王妃世子妃都这样劝你了,你就拿着吧,王府虽小,还是有毓儿一衣一粥的。

这么多人劝冉裳收着,冉裳只得先拿着,打算日后找个机会把这些东西给冉清谷。

一顿宴席吃到半夜,大家各自被丫鬟婆子领着回院子。

冉清谷不放心冉裳随着白国公走,便借口与冉裳好长时间没见,想跟她说说家常话,将冉裳带到沉鱼阁。

一到沉鱼阁,只有两个人时,冉裳拉着冉清谷左看右看,顿时红了眼眶:谷儿,都是毓儿害了你,如果你出了什么事儿,姨母怎么对得起你母亲?怎么对得起我跟她少时的情谊?

她少年时父亲行商会带着她一起。她在京都住过一阵子,也就是那时认识了冉清谷的娘。

她们一起学女工出门踏青放风筝,一起游花街猜灯谜

那段时光是那样的无忧无虑。

这才几年,物是人非事事休。

冉清谷笑笑:姨母,若不是你收留我,替我隐瞒身份,或许我现在已经不在了。

冉裳抹干净眼泪,将钱财契书交到冉清谷手上:谷儿,将这些东西换成钱财,你逃吧,找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重新生活,京都太危险了。

冉清谷将东西塞回给冉裳:逃?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能去哪儿?更何况,我还欠着三皇子一条人命,他能让我逃?

冉裳颤动着唇:三皇子救你,为什么又要害你?你在这里群狼环伺,那么危险

冉清谷拿起钗子挑了挑陷入烛火里的一只飞蛾,神色不冷不淡:无他,他五年前在雪地里救我一命,我答应还他一条命。这本就是等价交换,何来害我?

冉裳惊诧:你要还他什么命?

冉清谷:太子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