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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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如今阿九还带着宋祁刚穿来那会,过年时送给他的压岁钱。

那枚铜板被阿九串在头绳上,编了个结扣贴着眉尾的发鬓处,宋祁惆怅地想,如果这枚压岁钱真能将年岁压住该多好。

说话间,二冬在前方急急地唤着他俩,宋祁收好浮乱的心绪,快步往那边走去。

二冬道:有说话声,是段承的声音!

宋祁轻轻推开条门缝往里看了眼,看装饰里面是个卧房,师父背对着门站着,手里握着那柄剑,段承正坐在桌前,那柄剑正正地抵在段承腹部!

宋祁:!!!

他连忙将门推开,推完手都在哆嗦,控制不住情绪朝那两人喊道:别杀,段承没有做过对不起宗门的事,师父你不要信师祖的话,他都是骗你的!

两人回过头看向突然出现的宋祁,胧月皱了皱眉,目光剔透仿佛要将宋祁看穿。

宋祁这才发现,握着剑柄的是段承,胧月是伸手去接的姿势,刚刚错位让他产生了误解,以为师父要杀段承。

段承看向突然闯入的三人,错愕道:宋公子,你这是?

宋祁:......说点什么才不会那么尴尬呢。

第九十一章

经过胧月一番解释,才明白,原来他一直没有相信师祖的说辞,并且对这件事颇有疑虑,这次来并不是要段承的命,而是想问个清楚。

因为池家的事,师门里已经有许多师兄弟们离开了宗门,段承更是直接从弟子名单中除了名,唯独只剩前段时间出去执行任务的胧月一直被蒙在骨里,听到的全是另一种声音。

玄真派的人都在说段承与魔道勾结叛逆宗门,并且有他伪造宗主印席卷走禁书的证据,胧月长期听着那些话,心底也开始生了动摇,接着这次出来,想要得个真相。

宋祁愧疚道:刚刚误会你了。

胧月问道:你刚刚叫我师父?

宋祁一时语塞,阿九接过话头道:既然你们说清了,接下来打算如何?

我带师兄离开这里,去一个玄真派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胧月握紧手中剑,下定很大的决心:我不可能听师父的话除掉师兄。

段承道:可你也会被师父逐出师门的,你从小就跟着他,你们的感情比其他弟子深太多,胧月,你不必为了我跟师父闹翻。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师兄你先听我说,接了任务前来捉拿你的人很快就会赶到,我已备了马车在城外,你先跟我离开这里再说。

段郎......一道清悦好听的女音从帷幕后响起,接着一名面色苍白的素衣女子抱着熟睡中的婴儿从中走出,她道:我自觉已时日无多,跟着你一同也只怕是拖累你,剩下的日子我只想安心待在一块地方,不想再奔波了。

段承目露痛色:芹儿,你怎可说这些说,也罢,我们便留在这里,管他谁来,不逃了!

段承只恨自己能力有限,哪怕拼尽全力想要去推翻池家,最后也没触动池家半分毫毛,反而落得声名狼藉,害得妻儿随自己一起奔波。

妖芹道:不段郎,你带着孩子走,就当我求你了,他才刚出生,他得活下来。

宋祁目光移向女子怀中的婴儿,襁褓里的婴儿只露出很小的一张脸,白嫩嫩的,还或许是因为母亲怀他是太过虚弱,而导致这么小个孩子也很瘦弱,轻得跟被重量似的。妖芹将孩子推到段承怀里,目露哀求:你们一定要活下来。

段承摇头道:你曾说过,生而同衾,死亦同穴。

就当,我说得是废话吧。妖芹捂着嘴剧烈地咳了几声,锦帕上染了触目惊心的鲜红,段承瞪大眼,不敢置信道:怎地这般严重了!

妖芹擦干净嘴角的血丝,哪怕已经连站立的力气也无,举止依旧优雅,她道:段郎对不起,我瞒了你,我原本以为能假装无忧无虑陪你们再多走一段时日,如今看来是不能了。

为什么,为什么......

宋祁不忍再看,移开目光正巧撞进阿九眼中,阿九朝他弯了弯眼,用唇形道:过去已发生的事,也不能改变,看开点师兄。

宋祁点了点头,听见胧月很无情地打断道:师兄,快走吧,玄真派的人不会为难师嫂,当务之急是你赶紧脱身,之后还会有相见的机会。

真的会有吗?

妖芹点了点头,道:会的,我会好好吃药,争取将病治好,但跟着你走的话,我这身体恐怕会吃不消,所以段郎,你先带着孩子安顿好,再来接我行吗?

段承很明白除了这样没有别的法子,无论是他留下来还是芹儿跟着他走,总有一方会为这个幼稚的决定而牺牲,怀里的孩子似乎感觉到离别,嗷嗷大哭了起来,胧月将那孩子接过,举止青涩无措地抱着,率先出去了:我到外面等你,抓紧时间。

宋祁跟阿九也一同出去,留下空间给这对夫妻诉说衷肠。

甬道中,小孩无论怎么哄也停止不了哭泣,胧月学着曾看见过凡人母亲抱儿子的模样晃了晃,效果并不大。

宋祁捏了捏小孩的脸,说道:这会你先哭个够,路上可千万别哭了。

胧月叹道:这么小的孩子,离了母亲,能养活吗?

能,可以喂羊奶。在宋祁记忆中,师父就是给邱鹤喂的羊奶,那时候还在太华山上养了好几头母羊,宋祁白天修仙,晚上回来放羊。

胧月逗了逗哭闹不止的孩子,素来没多少情绪的眼中多了丝悲伤:幼子何辜。

这时二冬回来了,锤着跑得酸疼的腿,道:大人,安排好了,几个丫鬟都是哑巴,挺可靠的,还专门弄了个跟丐帮兄弟们有点交情的医师时不时来看一眼,还有别的吩咐吗?

去把马车开过来。

是。

等了许久,也没见段承出来,胧月正想进去找时,段承才从里面走出,眼中布满红血丝,如果不是还有个孩子,段承恐怕真不会选择离开。

马车一路往北,北方有个不属于五国中的蛮夷国,蛮夷国的人都修巫术,修真界素来少有踏足,只有那里或许才能避开玄真派的耳目。

不过一夜时间,玄真派的人就追了上来,马蹄声在身后穷追不舍,宋祁撩起窗帘往后看了看,收回头道:跟了三十几人,都是执法堂的人。

执法堂不属于玄真派的普通弟子,不以内门、外门所区分,他们都是从内门弟子中挑选,入执法堂等于直接归从与宗主,只听宗主的命令。

胧月直直地看着宋祁,道:你对我玄真派似乎很了解?

呃,都是从书里听说的。宋祁转移话题道:后面的人要处理掉吗?

胧月摇了摇头:他们都是宗门里的高手,动起手必定会有死伤。

宋祁如果想知道当年的真相,他们就不能出手改变这里的事,也就是说,当年只有段承和胧月两人,其中一人还要照看着孩子,如此面对三十多名大乘期的追杀。

该发生的事总会发生,马车走了两日两夜,就算拉车的是灵马,也吃不消这样的压迫,教程跟着慢了下来,而前方岔路口突然冒出另一伙人,拦截了他们的去路。

无数利箭射来,一只射中马腹,马儿长嘶一声停了下来,竹林间簌簌下起了小雨,身着水蓝色宗服的杀手手握弯刀包抄住被迫停下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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