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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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已是化神了。化神之上,便是大乘。

胧月座下四徒皆已修得化神境,也算是一件美事,日后玄真派在修真界的地位又将往上一截。

王昱眉间无甚欢喜,他懒懒地给自己倒了杯热茶,看了在内屋习字的岁岁一眼,道:你若想教他,不如找邱鹤来。

宋祁道:四师弟事务繁忙,怕是没时间每日来一趟。

王昱眼中滑过一丝嘲意,声音懒洋洋的:他若是连这点时间都分不出,就枉费是从天道门出来的人了。

听王昱再次提起天道门,宋祁奇道:四师弟之前竟也是天道门的人吗?

那为何却拜入了玄真派?

王昱并不详说,只留下一句:他习制衡之道,大师兄,可莫要小瞧了他。

就此,宋祁问了邱鹤,他果真应了下来,每日辰时来教一两个时辰,向宋祁抱怨下最近的繁琐事,就像个寻常师弟一样,并看不出有何特别之处。

但宋祁记得原文中有一句话:天门出,风云动,门下弟子以天下为盘,万物皆可为子,纵大势之变,一言令诸闻风丧胆,二言定天下格局,三言掌天道乾坤。

天道门的人可以没有修炼天赋,可以是一介凡人,亦可是贩夫走卒,他们靠谋略,亦可达到坑杀万人,扶摇高位。

而眼前的邱鹤,却是平平无奇,甚至可以说是怯懦。

邱鹤悻悻笑了声,唤道:大师兄?

嗯?宋祁回过神,不好意思道:你刚说什么来着?

邱鹤细声细语道:血海炼狱那个秘境不日将开,师尊的意思是让想让我们都去一趟,顺便寻觅那位魔物的踪迹,大师兄是何打算?但凭师尊安排。宋祁对此提不起兴致,反而在思考如何才能避开这一次的历练。

毕竟血海炼狱可是大小反派聚集之地,原文中原主也是因此与他们牵扯颇深,此后再没个安宁。咸鱼宋可不想惹这个麻烦。

邱鹤走后,宋祁到屋里收拾些上品灵药和小孩子的吃食出来,装了满满一背筐,背上后卯足力气喊了声:岁岁,过来!

没一会岁岁就跑回来了,小短腿转得跟风火轮一样,见宋祁戴着斗笠,穿着蓑衣,似乎要出门,顿时一喜,跑过去扒拉着他衣摆,仰头问道:师兄是解了禁足了吗?

宋祁揉了揉他的脑袋,道:还没,去给那些孩子们陪个不是,毕竟你把人打得太惨了些。

不去!岁岁甩开他的手,退了好几步,瞪着通红的眼睛道:师兄也不准去!

可......宋祁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是不是邱鹤跟你说了什么?

岁岁只愿叫宋祁师兄,别的师兄都直唤其名,对此宋祁教导了好几次,他都当了耳旁风。

宋祁也就懒得修正了,只是道:虽然师兄也认为岁岁没错,但是呢,这不是错与对的问题,而是你打得那些小师兄们太惨,人家的师父生气了,将来可能会为难你,不如现下处理好。

不听!岁岁使出了老招,双手把耳朵捂住了。

宋祁无法,拎着这调皮蛋的后领子,把人拎起来就走,浑然不顾小团子挣扎。

岁岁眼眶通红,咬得嘴唇上落下了深深的牙印,他扑腾得再厉害也够不着地,气得想当场化形,被忍住了。

他嗷道:明明是他们辱师兄在先,我不道歉!

宋祁停了下来,将他抱在怀里,浅笑着亲了一口那张气鼓鼓的小脸,岁岁当场就愣住了。

宋祁道:好啦好啦,知道你为我生气,但你若继续这样,就是在惹我生气了。

嗯。岁岁小脸通红,乖乖地埋在宋祁怀里,小手抓着他的衣襟。

雨下得有些大了,宋祁将岁岁往自己的斗笠下藏了藏。岁岁一颗小心脏砰砰直跳,他抿了抿嘴,依然能感觉到脸上那一处皮肤滚烫的。

他瓮声瓮气道:师兄,你真好。

第十六章

此前岁岁一共惹了十八位小师兄,宋祁带着岁岁挨个上门赔礼道歉,等剩下最后一个时,却是对不好对付。

这位长老极其护短,为人颇不讲情面。宋祁跋涉过几重峰而来,早已累得走不多道,然而对方连洞府的门都没给他开一下。

寒风萧瑟,细雨绵延。远处青山隐在朦胧的水雾中,宋祁裹着蓑衣站在雨里等着,等到黄昏渐起,雨水更大了,便跟岁岁到檐下继续等。

岁岁本就很不情愿走这一趟,觉得师兄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路走来都在劝师兄回去,他一人做事一人当,自己闯的祸自己收拾。

宋祁好脾气地笑了笑,说的话却十分打击人:你毛都没长齐,逞什么英雄呢。

岁岁想说什么,终是闭了口,跟宋祁一同坐在檐下的矮阶上,垂着头显得有些丧气。

一枚清香的果子突然喂到他唇前,转头,见宋祁笑吟吟地看着他道:走了一天,喏,吃点东西吧。

嗯。岁岁接了过来,咔嚓咬了一小口,清甜的果汁在唇齿间荡开,连同心情也跟着好了许多。

他将果子转了个面,递给宋祁道:师兄,这个甜。

宋祁便就着他的手在另一面咬了口,眯了眯眼睛,愉悦道:果真甜。

雨天天色黑得早,一会的功夫天就黑了,檐下的灯烛亮了起来,紧接着紧闭的大门终于打开,侍剑弟子躬身道:大师兄久等,里面请。

宋祁起身道:有劳。

岁岁原本缓和了一点的神色再次不虞起来,拉着宋祁的袖角跟着跨进门去。

到了前厅,侍剑弟子却往前一站,拦住了岁岁,低眉垂目道:长老只邀了大师兄一人进去,小师弟还请这边随我来,坐着稍等片刻。

我就要跟着师兄。岁岁不依,紧紧抓着宋祁的衣服,仰头可怜巴巴道:师兄我怕,这里的都是他们的人,师兄走了我会被欺负得很惨的。

侍剑弟子想起自家几位师弟的惨状,无声抽了抽嘴角。

这......宋祁犹豫了一瞬,觉得自己上门道歉却违此间主人的意思,这歉道得失了诚意,但又确实担心岁岁被人欺负,便俯下身在他身上设了个小型护盾,道:若是被人欺负了,只管传音给我。

宋祁脱下蓑衣穿在岁岁身上,又将斗笠往他小脑袋上一戴,弯眸风姿卓绝地笑了。

无法,岁岁只好被人带走,坐在大厅里等他。

他百无聊赖地捡着果盘里的干果吃,心思却没在这上面,抓心挠肺地想知道那老家伙有没有对师兄说自己的坏话,师兄那么老实,会不会吃亏。

但老家伙应该是讹不了师兄钱的,师兄很穷是一回事,爱财也是一回事。

这般想着,师兄身上好像也没什么能让人图谋的,岁岁又转瞬担忧起他会不会被人羞辱。

越发坐不住时,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来人气势汹汹,几步到得厅内,看到岁岁后扬声呵道:吼啊,你竟蛤敢拉!

来人脸上缠着厚厚的绷带,一张嘴里空荡荡的,嘴唇肿得像香肠,说话漏风严重,只能用那双唯一露出绷带的眼睛死死瞪着岁岁,然而那双眼也遍是乌青的印子。

岁岁抬眸瞥了他一眼,就把头撇到了一边,然而这位十几岁的少年却偏要凑上去怒骂,但是他说话含糊,让人根本听不清叽哩哇啦说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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