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以助理的身份为他协调左右,减轻重担。
以助理的身份照顾他,保护他,与他寸步不离他太美了,太好了,简直是可膜拜的,所以,必须让那些乱七八糟的脏东西离得远远的。
名字的话,本来就是最无关紧要的东西吧?
反正他也不记得贺晚之是谁,还能撇去与晏贺家缠杂不清的关系,不好么?
至于这幅打扮嘛贺铸推了推眼镜,挂上淡微微的笑意,我们都很中意,和哥哥有什么关系吗?
这才是最要命的。真正的、随时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在掉下来之前,就保持这样吧。掉下来,让自己立时死了,也全然不打紧。
贺浔盯着贺铸,盯了半天,末了重重地冷笑:不正常,贺晚之,你很不正常。
或许吧。贺铸深深低下头去,想把手插|进头发里,碰到的却是发硬结型的发胶,于是又怏怏地收了回来。
你会告诉他吗?你要把他追回来吗?
他忽然感到烦了、倦了,也就懒得存着戏耍之心一口一个哥哥的叫他。
不等贺浔开口,他又自问自答般地说道:说与不说,都无所谓了。反正我拿的主意,从来都不会改变。
我想做的事,也从来都能实现。
他的姿态和语气都算得上心平气和,贺浔却从中品出了挑衅的意味爱与独占欲交织着无法忍耐的时候,自然是要挑衅的,是要撩|拨对方和自己斗上一斗的。
像一只年轻的雄鸟,他借着斗,向同出一巢的兄弟宣告他擅自定下的所有权。
以前,贺浔就觉得这个弟弟像极了一只雄孔雀。雄孔雀只美在开屏一时,他却美得恒定,不分条件与场合,有不可思议之绚烂,几乎带了勃勃的怒意。
看着扮成黑乌鸦的雄孔雀,贺浔短促地慨叹一声,把满心的嫌恶与忧虑叹了个十足十。
他可以理解他的不正常,却也真的很讨厌他的不正常。
而这讨厌之中,大概有一部分可以称之为嫉妒吧?
夜渐渐深了。
灯火辉煌的夜色里,道路两旁高大的法国梧桐正摇曳出一派川源市独有的摩登时尚的小资风情。
晏容秋从医院的大门走出来,朝停靠在人行道边的车走去,刚要打开车门,忽然就停下了动作。
后视镜里,清清楚楚地映着两个男人的身影。
贺铸和贺浔。
他们正面对面地站在一家咖啡馆外,似乎正说着些什么。
贺铸的怀中,还紧紧抱着一个牛皮纸的信封袋。
作者有话要说:不行了,我现在满脑子都是尼桑和我愚蠢的欧豆豆
第29章你好香啊
这是怎么回事?
贺铸和贺浔认识?
不对,光惠明星慈善夜那天,看他们的表现明显是互不相识的。
晏容秋隐隐地有些不安,仿佛自己无意中撞破了什么秘密。他直接把刚配好的药往口袋里一塞,直接穿过马路,往那俩人的方向快步走去。
晚上好。
就算在这种时候,晏容秋也不忘先礼貌地打个招呼。纯白的LANVIN西装在咖啡厅落地窗透出来的灯光里特别显眼,就像一团发亮的雪。
听到他的声音,两个男人尽皆一愣,齐齐转过身来。
一瞬间,晏容秋脑中只晃过一个念头
像,真的好像。
并非容貌上的相似,也非气质上的接近。只是看他们并肩站在一起,只那么一眼撂过去,就无端觉得他与他之间,一定存在着某种万丝万缕的关系。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晏容秋说着,视线落到贺铸怀中的袋子上距离近了,自然也就看得分明,褐低红字,是集团内部统一配备的文件袋,但因为是最常见的款式,所以也说明不了什么。
贺浔迅速瞥了贺铸一眼。
晏容秋眼观六路:贺浔,你看他做什么?
贺铸应得极快:对啊,贺先生,您看我做什么?不是您委托我的事吗?
贺浔:
贺铸推了推眼镜,腰背挺得更直一些,就像他同时汇报工作时那样。
贺浔先生有一份感兴趣的关于耶路撒冷历史的文献材料,因为是用希伯来语写成的,所以特意联系上我,想请我帮忙翻译。
贺浔和贺明承一样,都非常喜欢历史。而贺铸的企业邮箱,是在集团官网上可找到的公开资料。至于精通希伯来语这一点,当初在他提交给刘欣君的简历上,就已经写得非常清楚了。
助理先生的回答,就像一团光滑完整的毛线团,找不到破绽的线头,本该顺利说服晏容秋,可他心里还是觉得怪怪的不对劲。
是一种络结纠缠的微妙。
对这两人的关系,晏容秋认为自己应该多想想,但今晚,他实在匀不出一丝多余的力气和脑筋。
适才在医生那里获知的一切,已足够他好好消化一阵了。
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的药,晏容秋向贺铸和贺浔道了个别,转身朝停在马路对面的车走去。
等等,我送您回去吧。
贺浔还没来得及说话,贺铸就已经大步迈向了晏容秋的身边,就像阳极磁铁被阴极磁铁吸引,这几乎就是他本能的反应。
晏容秋的话,不可能有大晚上放弃工作,一个人在这片繁华商业区闲逛。唯一的可能,就是去附近那家全市最顶级的医院看病还要撇开所有人只身前往,好像被谁发现的话,满身钢筋铁骨就会全都变成软肋。
车很快就消失在了霓虹灯汇聚成的光河里。
贺铸心神不宁地握着方向盘,从后视镜里小心仔细地观察晏容秋。
果然,晏容秋看上去很不好。
刚才站在光线里,他还有一层虚假的暖色调,现在却被车厢内的昏昧环境化出了原形。苍白瘦削的面容透露出来的,是一种异常憔悴的孱弱感,整个人仿佛重症病人般死气沉沉,紧裹着外套缩成小小的一团。
贺铸默默再将车内暖气调得高一些,一踩油门加快车速往睿山御庭驶去。
停好车,打开车门,贺铸轻声连着叫了晏容秋几遍,可他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已经怕冷到把外套的兜帽都拉了起来,大半张连被遮住,低垂着头深陷在漆黑的阴影之中。
昔日的恐惧像幽灵钻出坟墓,嗖地贴上贺铸的背脊。
他的心不由咚咚狂跳起来,手微微颤抖着抚向晏容秋的兜帽。
车里的空气温暖而干燥,对现在这个时节来说,实在是太暖和了点。而晏容秋周围的温度明显更高了几分,丝丝缕缕的热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飘荡过贺铸的指尖。
下一刻,兜帽被轻轻地揭下,露出晏容秋那张半昏半醒的慵倦的脸。
先前苍白得骇人的病色已全然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正常的潮红晕满双颊。晏容秋难得有这么血色丰沛的时候,如此骤然乍现,晃得贺铸一阵头晕目眩,只觉灿烂得可怕,如烧得泼天的大火。
晏总晏总?您听得见我说话吗?
听得见,却听不清,耳朵里都是嗡嗡的混乱杂音。晏容秋努力想牵回飘远的涣散意识,但无论如何都无法集中精神。
他冷得很,也热得很,后颈的信息腺砰砰地乱跳个不停,酸软发麻的感觉从身体深处迅速攀升上来,融化了每一个关节,也让他消失了全部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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