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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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如今他并不想要什么亲生父亲,他的父亲只有一个,那就是宋城。

然而事情就是这么不可思议,十七岁那年,他的母亲满面红光地跟他说,他的父亲来接他们了,这时候他才知道,他的父亲是容恒,那个身家数十亿、妻子刚刚去世的容恒。

从那天开始,他的母亲欢欢喜喜正式嫁入了容家,成为容家太太,宋真改名为容真,和母亲搬进了容家大宅。

但是迎接他们的不是衣食无忧的美好生活,而是无尽的冷眼、捉弄、谩骂。

他的父亲还有一个比他大两岁的儿子容轩,在容真回容家之前,容轩就是容恒唯一的血脉,是容家的接班人。然而容真来了,容轩所有的亲人朋友都觉得,他一定会和容轩挣家产,会将本来属于容轩的东西抢走,所以他们嘲讽他、捉弄他,甚至会不经意地将他带进一些混乱的场所想毁了他。若不是容真从小在鱼龙混杂的环境中长大,有些小聪明,怕是早就成了一个废人了。

可是,他再机智,也不过是一个在底层长大的少年,这些富贵人家的小孩子不是他能够斗得过的。在容真拼了命想要成为那些人中的一员时,他们只是将他当成一个玩物,有时间了就拉出来逗个乐,没时间就一脚踢开。

容真知道他们不怀好意,却也只能配合这些人的游戏,因为他想要学习,学习更多的东西,他不想成为一个废人,连累自己的母亲被嘲笑。

容轩的朋友中,有两三个花花公子,为了捉弄容真,甚至忍着不适装出一副深情款款样子去追他,这时候他才反应过来,这些人,坏的没有底线,跟他们在一起,只会将自己推入深渊。

只是他醒悟的有些晚了,他不知廉耻抱大腿的名声已经传进了容家长辈的耳朵里,容恒对他有愧疚自然不说什么,容家老爷子却将他毒打一顿,关进了祠堂。

容真息了再靠近这些人中的心思,参加选秀进了娱乐圈,想要成为一名人人追捧的大明星,争一口气。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成为明星,容恒和林菀就在一场连环车祸中丧生了,数十亿身价成了人人眼馋的存在,从那时起,容真就成了容家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所有人都恨不得他马上消失。

今天这场闹剧,不过是容哲导演,容家众人万分期盼罢了,只要将容真赶出去,他的那份财产就会被众人瓜分干净。

脑海中的记忆理清之后,天色已经微微发亮,容真在地上跪了一整夜,腿已经疼得麻木,他慢慢地站起来时趔趄了一下,差点栽倒在地。

容真坐在祠堂正对着门的椅子上,伸手搓了搓眼角已经干掉的血痕,红了眼眶,他前世是大梁最年轻的国师,万民敬仰,哪里受过昨日那等侮辱,而且他从小被师傅养在国师塔,锦衣玉食,手指破点皮都能惊动整个国师塔里数百的神侍,如今头破了皮,膝盖疼的要命,却无人问津。

师傅,徒儿知道错了。

容真想到师傅曾经一遍又一遍地告诫他,不要妄想扰乱天道,不要随便惹下因果,他却因一时好奇落得今天这样的下场,实在是辜负了师傅的爱护之心。

他被九天玄雷劈死,本该魂飞魄散,不知是何人替他逆天改命才让他有机会醒过来,如今他虽然借尸还魂,但是还有一魄不知所终,随时都有可能魂飞魄散,而且他欠了救他的那个人天大的因果,不管怎么样都要还了去。

魂魄不全,就要吸收阴阳两气来暂时稳固,容真所知道的阴阳两气,阴气为凶煞鬼魅之气,阳气则为鸿运功德之光。阴气还好找,乱葬岗随时都能找到不愿轮回的恶鬼,但是那运道和功德却是十分麻烦。

鸿运傍身的人,哪个容真都不敢去动,一旦吸了别人的运道,导致原本应该大展宏图之人平凡一生,这样的因果容真万万不敢再去沾染,而功德,就是要真心实意去做善事,得到别人的感激,天道才会降下功德。

容真上辈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每天连起床都有人替他穿衣服,如今他被赶出容家,身无分文,连自己都养活不起了,哪里有做善事的资本?

发自灵魂的饥饿感让容真有些难受,他闭上眼睛,残缺的灵魂却被身后的一团微弱的金色暖光深深吸引,他狠狠地咽了咽口水扭头看向了那团金光。

金光附着在一块容家先祖的灵位牌上,在这老宅之内生活的人都会被这团金光护佑,如果金光消失,那被庇护的人自然是要失去了这把保护伞。

容真觉得,自己被侮辱,被殴打,受到的伤害太大了,按照这里的说法,他的心灵受到了眼中的创伤,需要这团温暖的光来抚慰。所以他拿走了这团金光,就算是容家赔偿他的精神损失了。

不然以后容家人就这么欠着他,那也不是个事儿,这因果的事情,绝对不能疏忽啊!容真将那团金光拽了一半塞进了自己嘴里,等彻底消化之后,感受着灵魂中暖暖的充实感,长叹了口气,他实在是太善良了!

天色彻底大亮,祠堂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身着严谨的管家提着一个小背包走了进来,他微微弯了弯身子,朝容真和蔼一笑:小少爷,老爷吩咐我把您送出去,咱这就走吧?

容真已经拿了容家老宅里最重要的东西,自然也不想再呆在这里,他接过老管家手里的包,走出了祠堂的大门。

第二章

容家的祠堂在老宅的后院,出了祠堂便是一个小花园,穿过花园的小径通着老宅子的后门。这里常年没人过来,只有一个专门看管祠堂的老人住在花园偏僻角落的房间里,异常安静。

老管家躬身走在前面带路,走到小木门口,用钥匙打开了门,他看着容真,叹了口气,道:容真啊,林爷爷跟你说点心里话,你早点从这里出去也好,这不是正常人呆的地方,出去以后,好好把书念完,找个正经工作,娶个媳妇儿好好过,啊。

容真歪着头看着老管家脸上的担忧,笑了:爷爷,您真是个好人。

什么好人啊,孩子,这吃人的地方哪有好人,快走吧。

容真点了点头,背着包一瘸一拐朝木门不远处的大路走去,他回头看着荣家老宅,刚刚升起的太阳将笼罩在这座老宅子上,斑驳的旧墙上笼罩着一层微微的金光,然而,那淡淡的金光中却慢慢升腾起一丝丝普通人看不到的黑红之气。

沾了血引来煞,看来这家人也是不干不净啊。容真面带惊奇地看着那丝丝朝宅子里钻的黑红之气,有些好奇容家的人以后身带煞气会不会倒霉到喝凉水都塞牙缝。

他朝还站在木门前目送他的老管家道:爷爷,您今天赶紧收拾东西离开吧。

怎么了?老管家诧异。

这里,要闹鬼了!这座老宅以前的主人是功德加身,才会荫庇后人,但是是后人太不争气,作恶太多,祖宗留下的功德一点点被他们给作完了。如今这里血煞大胜,周围的孤魂野鬼肯定会围过来。

老管家只是认为容真对容家心有怨气,难得的流露出来这一点少年心性,便只是笑了笑,朝他摆了摆手,让他赶紧离开。

容真已经开了口,老管家怎么想那就和他无关了,他走到大路边上,看着容家老宅渐渐被那蒸腾而上的煞气包围,舔了舔嘴角,如今他体内阴阳两气必须保持平衡,不然这么多的煞气,他才不舍得就这么扔在这里呢。

以后等他赚了大钱,倒是可以把这里买下来,等什么时候饿了,就来这里吸一口,省的还要天天往墓地跑。

暗暗定下了这么一个小目标,容真背着装着他全部身家的小背包转身朝市区走去。

容家的老宅子风水极好,后靠青山,前有流水,这也导致了,这一片地方是真的偏僻,容真顺着大路走了将近一个小时,还是没能找到公交车站牌。

他在冰冷的祠堂里跪了整整一夜,寒气入体,本就虚弱的身体已经有些不舒服了,今天早上更是连口热水都没喝就被赶了出来,如今走了这么长了路,膝盖加剧的疼痛让他直接脚一软,倒在了地上。

禹城天气多变,刚刚还清朗的天空突然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容真将小书包顶在头顶,努力将整个人缩成一团,伸手朝路上稀稀拉拉飞驰而过的车子伸出了手,然而大概是他运气不好,竟然没有一辆车子停下。

深入灵魂的阴冷让容真渐渐白了嘴唇,他背靠着大树想努力站直,但还是失去了意识,慢慢栽倒在地上。

迷迷糊糊中容真感应到了一股异常熟悉的气息,浑身冰冷的他自觉地靠在了来人怀里,伸出手臂紧紧抱住了热源。一股股的暖气不断地朝他涌来,让他冰冷的身体瞬间像是泡在了温水中一般舒服。

可是那人似乎是不愿靠近他,硬生生将他的胳膊扯了下来,容真怒了,自己可是最尊贵的国师大人,那些皇亲国戚想见自己一面都难得很,这人竟然连抱都不给抱了!他今天还偏要死死抱住了,大不了、大不了等病好了加倍偿还他不就好了嘛。

感觉到那人没有再推开他的打算,容真才彻底放松了心神,彻底失去了意识。

曲怀江死死皱着眉头,忍着将怀中的少年甩出去的冲动,快步走到了车子里,暗自懊恼刚刚怎么就非要凑上去,这种事情让司机去做不就行了吗?

司机看着浑身湿漉漉还死死扒着老板的少年,有些不忍直视,这两天他们老板还真是倒霉透了,谈个生意被爬床,下去考察遇大雨,好心下车救个人竟然就这么被抱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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