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矜 第28节(2 / 2)

凶矜 李丁尧 1777 字 2023-0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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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纪翘走回家之前就吃了一半,期间还接到了孟了奚电话。

她扯了几句闲,纪翘也回了几句,后来主动问:“姑姑,您有什么事吗?”

孟了奚声音在那头担忧地低了几分。

“小翘,我有几个店员住附近,他们认识你,说是最近看到你散步,附近有人跟着你。我找附近店家借了监控,在扬里路、东兴路的拐角——”

纪翘:“那我尽快回家,别担心,等我到家给你信息。”

孟了奚顿了顿:“好,一定,让我放心。”

纪翘嗯了声,抬头看了看,街道一如往常,午后的店面有些清冷,有母亲抱着孩子从她身旁经过,阳光温暖,小城太平。

可有人在的地方,永远不会太平。

纪钺的血曾经流在这座城的青砖缝隙里,也留在了这里。

这让纪翘每次回来,都觉得安心。

那种安心就像,即使下一秒死在这里,她也会觉得好,够了。

纪翘晃回了家,甩上门的那一刻,便被穿风而过的尖刃钉穿在门板上。

在纪翘养老这段时间,祝秋亭只问过两次她行踪。

第一次,听说是最近在读《毛选》,每天两小时,雷打不动。读完还摘抄。

祝秋亭打断,说知道了,下次是这种事就别说了。

苏校也满头黑线,这种事那种事,还不是你自己问的。

第二次,苏校过了好几秒才回答,说不知道,人不见了。

祝秋亭笔尖一顿,任沉默流淌了很久,才问,什么意思?

即使不专门跟,对于祝家人来说,查个行踪绝对不会有‘不见了’这种答案的可能性。

一个人只要活着就会留下痕迹,凭空消失,也没有其他行程,除非死了。

苏校说,是……字面上的意思。我已经派人去查了。

事实上,谁不知道纪翘已经是祝秋亭不会再用的一颗棋,尽管非核心圈的人也不知道她之前有什么用,只知道除了做祝缃的老师以外,他会留她在身边,本来就是很奇特的事。苏校不知道关于纪翘,他为何突然转变心意,可苏校乐见其成。

她会影响他,这个预感比任何存在都令苏校觉得可怕。

祝秋亭想了一会儿,说好,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苏校应下,离开前,想了想还是提醒他:“下周一,仰光那边他办的宴会,如果不想去的话,我可以叫人——”

祝秋亭:“去。”

祝秋亭:“把门带上。”

苏校有很多想说的,但最后还是没有问,警察并没有撤掉眼线,在这个节骨眼,这个决定无疑非常冒险。

有很多人愿意冒险,很多人不怕死,但没人不想活着。

活着,冒险得来的成功才有意义。

可祝秋亭不太一样。他愿意冒险,不怕死,想赢,可他不渴望。

苏校很早就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祝秋亭非得到不可的东西。

他的野心自始至终只有三个字,不想输。

苏校本来担心,祝秋亭会被影响,两天后如果状态不好,要是有危险实在很麻烦,毕竟不是主场,这也是他第一次接受对方邀请。祝家截了那边多少生意,现在一个要请,一个要接受,苏校不想,可也没办法。祝秋亭对对方非常感兴趣,这么多年都不变,明明已经因为他们被盯上了,也不避嫌。

苏校要留下接洽周家的事,没法跟着一起,只能让自己最得力的手下跟紧点。

两天半后,苏校收到报告,一切正常,状态正常,才关了静音,放下心忙别的。

过了两个小时,他又看了眼手机,二十分钟前的信息,只有短短几个字。

有枪手,乱,人不见了。

仰光西北边山上,宴会所在地原来是高层豪华赌场,重新装修后,格局保留了一部分,贵宾厅和主厅的电梯各有两个,到了晚上,这里通常是方圆几里灯火通明之盛。宴会主人大方极了,虽然人没来,但布置、酒水、食物、娱乐安排都是顶级招待。

宾客们觥筹交错的愉快自得被子弹爆出的声响打破。在短暂的停滞安静后,人群尖叫着四散逃开,很快,从窗□□入的.308口径温彻斯特弹打中了大部分灯和桌椅,有人已经因为中弹而倒地哀嚎。

比底层更糟的,是五楼开始的贵宾厅,没有意外,这里的灯也全数熄灭。可窄窄的旋转楼梯根本不够人们逃生用,电梯也根本摁不开,似乎陷入了故障。

梯厢里的人体会到了猝然下坠的失重感,巨大的响声在纪翘耳朵里外同时爆开:外面隐约混乱的枪声、电梯井钢缆失控发出的刺耳声音,直到安全钳强制控住了疾速落下的电梯,一阵尖锐声响后才停下。

她刚从地上稳住爬起来,之前躺在地上的人忽然暴起,习惯性的用受伤的右手拔枪,动作只卡了一秒,枪已在下一秒飞了出去。

对方被鞭腿踢中的手腕也已折断。在嚎叫之前,纪翘已经一脚踹在他下巴上:“闭嘴!”

被强控住的电梯因为剧烈的动静又缓缓下滑了一段。

纪翘贴着厢壁,不敢再动。

她现在很生气,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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