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绊》TXT全集下载_5(2 / 2)

牵绊 去问石榴 4788 字 2023-0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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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陈燃没有多想,结果临着开学前五天的时候,云豆才打来电话说她要去复读。

她在电话那头压抑着哭声,说她已经到学校了。报道的时候班主任说复读班是强制收手机,周日再发手机。下午晚读的时候就会收手机。

陈燃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反复的跟她确认她是去复读了。

最后问她:“那我怎么办?”

云豆的说她还是很不甘心,她问陈燃可不可以再多等她一年。

在那一年两个人没有再联系。陈燃刚上大学,被夏阳拉着入了四个社团,课也排的满,做作业看专业书,空闲下来的时间很少。这一年他并没有多频繁的想起云豆,只是很偶尔的,突然的就想起她来。

寒假也去找过她,但云豆又要去补课。过年的时候云豆给自己放了两天假,结果那两天陈燃又要回老家。

两人见面的次数寥寥可数。

陈燃在学校看到那些走在一起的情侣,时常会冒出想法,云豆或许并不需要他。他想到这个也并没有多大的难过,反而比较坦然,好像这才是他们之间发展的正常走向。

等到高考都结束了,云豆果然还是没有联系他。

他以为自己都无所谓了,但却在云豆来找他之前反复的想起她说的高考完就找他的话。越想心里越堵,越堵越难受。

终于忍不住,他给云豆打了电话,云豆还是没有接,发的短信也并没有回。

后面搞得陈燃一想起这事儿就心痛。

夏阳听说了此事,倒是非常高兴,欢迎陈燃重回单身狗的大家庭,晚上的时候拉着他去学校门口的酒吧喝了两杯。

陈燃心里面本来就不好受,喝酒没喝几杯就醉得不行,还是夏阳把他半拖着拉出去的。

夏阳那个小身板经不起陈燃的重压,况且他吐过两次之后索性抱住他痛哭起来。呜呜的哭,夏阳心里只能重重叹气,这也是他从小玩到大的哥们,要是一般朋友,这么重,哭得又难听,他早就扔下不管了。

等到暑假回了家,还是没办法联系云豆。夏阳瞎猜说会不会是云豆出什么事儿了。就这么一句话,像打开了陈燃眼泪的开关似的。

他又开始呜呜的哭,边哭边骂,什么大男人哭起来好没面子,又骂夏阳干什么要诅咒云豆。

等到高考放榜,十一点出成绩。

十一点半的时候陈燃家门铃响了,他走过去开门,被站在门口的云豆抱了个措手不及。

云豆什么也没说,只把手机里显示的成绩给他看:637。

她本来是想说这些终于能考上同一个大学,一看到他就忍不住的哭。耳边也是“嗡嗡”的响,脑子里一片空白,哭的自己好想心跳都要停止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将将恢复过来,抽噎着问陈燃还要不要她。

陈燃问她怎么之间不来找他,又控诉她为什么连短信也不回。

提到这个云豆又开始委屈的哭起来:“我怕啊。你考那么好,我就配不上你,万一以后你不要我了怎么办?”陈燃都被她这话逗笑,结果看到他笑,云豆更忍不住哭,“我一点都不想没有你。”

这是他和云豆在一起的第四年。

他大三,云豆大二。

那年云豆为了和他上同一个大学费劲心思的学习,两人终于上了同一所大学。

可奈何,学校太大。

陈燃的大一在南校区,从大二开始就一直在新校区,也就是北校区。这个南北,可真算是跨了整座城市的南北。

而云豆读的工科,许多实验器材都在南校区,要等到大三才会到北校区去读。

云豆报考前没有注意,发现之后又哭哭啼啼的陈燃哄了好久才好。等到大一结束,云豆又瞒着家人和陈燃,转了专业,选了会计,大学整个四年都在北校区。

但她不想让陈燃觉得她有多在乎他。

会计专业女多男少,但她还是凭借着出色的外貌,在尽管有男朋友的前提下,仍然有追求者。

她尽量不让陈燃知道,因为好像让陈燃因为她生气也好,吃醋也罢,她都会很心痛,好像陈燃不值得为她生气也不值得吃醋。

陈燃看到云豆身边跟着个男生倒没觉得有什么,只是云豆她自己,好像觉得这是件了不得的事,每次都会很紧张的跟他解释。

又不是给他戴帽子,正常的交朋友他又不会觉得有什么。但云豆又是只对自己严格,好像特别信任陈燃,自己倒从来不会吃醋。

他怕云豆发现他又紧张,往另一边岔道去了。

云豆和那个男生走在了前面,那个男的一直叨叨的说个不停,听起来像是在说服她加入他们组参加一个什么比赛。

但云豆的表现放佛身边没有这个人。

过了会儿,云豆打电话问他在哪里,才又约了在学校的后门见。

下午云豆和陈燃都没有课,每周这个时候他们都会出去吃一顿。

说起吃,云豆在悄咪咪的在宿舍买了口锅,每隔一段时间还会给陈燃炖汤喝。

两人这次去吃的烧烤,因为听吃过的朋友说烤的五花肉特别香,且肥而不腻。云豆又不断的给陈燃烤,而且陈燃还没渴呢就把水递到了他的手边。

陈燃看她自己又没怎么吃,一边拿起云豆给他烤好的肉吃一边装作不经意的说:“这么爱我,自己都不吃也要给我?你也多吃点儿啊,不用管我。”

云豆又烤好了一块肉,正准备夹给陈燃,此时就只好讪讪的收回了手,有些不知所措的笑:“行,那你自己吃。”

吃到一半,陈燃想起那个男生跟她说的那个什么项目,问她:“你们最近有什么比赛吗?”

“好像有吧。”云豆也不是很确定。

“那你参加吗?得不得奖无所谓,你可以多交些朋友嘛。”

陈燃看到云豆又有些躲闪的神色,双手也放下去,不用想也知道正搅在一起。她又开始紧张了。

“好啊。”云豆过了会儿才咬一口肉若无其事的说。

又过了会儿,云豆才小心翼翼问他:“我,是不是太依赖你了?”她没有什么朋友,学校的生活除了上课学习,几乎就全是围着陈燃展开。

陈燃笑,安抚她:“我是你男朋友,你不依赖我依赖谁?只是你自己有感兴趣的事也可以去做。”

这是和云豆在一起的第四年,她从来不会生气,眼里除了陈燃好像看不到其他人。

周末的时候夏阳和陈燃一起参加社团活动,他们已经是大三老学长了,学弟学妹们都会很活泼,专爱向他们开些玩笑。

这个时候夏阳又要拿那件事来嘲笑他。

“你们陈燃学长,别看他成绩好,看起来挺聪明的一个样,高二那年还被一个江湖骗子骗过。”

骗了两千多,还不自知。

“那个骗子装成主业是开馆子的,饭菜价格都特别高,吃饭的时候就骗你们学长说给他算姻缘什么的。看起来就是馆子嘛,味道又不错,就把你们学长都骗进去了……”

这件事夏阳几乎每届都会说。

当时确实是,谁能反应过来呢?做得一手好菜的人,竟然是个江湖骗子。

不过也对,要是专心开小馆子,怎么每次去都只有他一个客人?那么个小破院子,就收费这么贵?还一点上帝的体验都没有。

当时确实有一段时间有被骗的愤怒,主要是没想到自己竟然还能被骗。但现在想起来倒没什么感觉了,甚至会有些可怜。要是她靠自己的厨艺谋生,想来也不会太差。

因为那两千多的钱对他而言其实不算什么,所以也能很容易的原谅。或许她也有自己的苦衷。甚至现在想到,都不记得米粉长什么样子。

要不是夏阳时时提这件被他列入黑历史的事,他大概也能很快忘记。

第14章

米粉觉得没什么可做的,就睡了一觉。舒舒服服的睡醒过后才慢吞吞的去福泽。

A市的老城区有条专干丧葬一条龙的老街,是A市最老的一条街之一。老街两旁都是老房子了,老早以前用石头和着黄泥做的,有的商铺甚至连门都是木板门,早上的时候把门板一块块的叠起挪开。

其中参杂着几家全用木头做的房子,那更老了,被政府列为危房,无人居住后破损的门窗破罐子破摔一样干脆完全敞开成了通风口。

房子之间挨的极近,有的干脆没缝儿。

有缝儿的,也只是个只供一人穿过的过道,窄窄的,稍微胖了些就得侧身而过。里面又幽深,好像站在过道口就能把那道唯一射了进来的光挡了个全,又在这么个会被人忌讳的地儿,倒是极少有人过来。

福泽就在一个小过道里。

乍一看那过道直直的对着一堵墙,进去过后才晓得那墙也没堵实,还留了一道仅能供一人过的小路。小路两边又都是深黑的砖瓦墙,头顶只窥的比这道还窄的一线天。

米粉从这条道过过没有二十次也有十八次,每次抬头看天,这天都是雾霭霭灰扑扑的。

脚下的地也湿软,不是像外面大道样的石板路,就是泥土,像是两堵墙砌起来的时候忘记给中间夹着的小路也铺上层水泥。

遇着下雨的天气,这泥路就得变得粘腻,鞋上黏上脏的都变黑的泥土不说,还容易打滑。伞也撑不开,倒正是因为两边高墙,如果不是极大的雨,那雨就只往墙上撞去,汇多了在成股成股的蜿蜒着流下来。

再过了这道,就是块半亩大的菜地,旁边的一角上还留着粪坑,最近又刚下过雨,粪坑里的屎尿都被稀释,臭味倒淡了不少。绕过菜地,另一边有石梯,往石梯走上去,二楼,就是福泽办公室了。

今天办公室没人。

任务完成之后,就要把它从自己名字后边儿划掉,这才算任务完成的时间。后面看超没超时就看这个划掉的时间,划掉以后也就能让老板看到,才再排新的工作。

这是米粉来的主要目的。

办公室的办公区有百来个平方,中间是格子间,大概有五十来个,但摆上东西显示此处有人的,只有不到十个。

正对着门的悬了块白版,最上面一排是“姓名/任务”。

下面对下来第六个,就是米粉。她是前两个月才新来的,也没人再排在她后边了。

她走上前去,把名字旁边的任务划掉,这件事才算结束。

这个任务的限定日期是三个月,当时给的时候,说是最简单的,又因为她是新人,又宽限了日期。谁知道那老太婆还隐瞒了些事没说,老板又答应给她延迟了些期限。

——不过也没说延迟多少。

她绕着挤在一起的格子间转了几转,再次感叹这并不平常的办公室,竟然十分的,质朴。

尤其是小白版。

不说是高科技吧,竟然就只是块真的白版,底下还放着一盒记号笔,墨水写完了还要换。

因为大家办公地点基本上都不在办公室,各人的工位上也是简单的放了一两本书表示此处有人。

比如面前这个——米粉凑过去看了两眼,《周公解梦》。

隔壁工位上的,是本言情小说。这本小说米粉也看过,走的是单纯校园风,白色衬衣的学霸男同桌,和他蠢蠢笨笨可爱又善良的女同桌之间的故事。

还有个工位,上面是套漫画书,目前一共出了12本,这里全了。

干这行的,为了任务的执行,不得不去了解嘱托人,有时候就得从兴趣爱好入手。

比米粉,就学了一手煮米粉的好手艺。

米粉煮米粉,想想都觉得好笑。

小时候想当个按摩师,现在她又有了新的手艺,以后回了学校成绩赶不上,就干脆卖米粉算了。

名字都想好了,就叫“米粉煮米粉”。

感觉还不错。

她又转了两转,确定没人来,才到隔壁她目前的房间里去。

隔壁门牌上挂了“泽”,她老板的卧室。她路过的时候稍稍往下压了下手柄,发现还好像能开门,但还是没进去。等他自己出来再说吧。

房间里的陈设很简单。二十来个平方,中间是张双人床,床两边各有一个小柜子,衣柜靠墙而站。

挨着窗放着张书桌。窗是那种,比较老的,分作两扇,开窗就得用手往外推。

窗外是那片绿荫荫的景色——以及那一池粪池。

床头柜上有个闹钟,底下压了张字条。

她拿起字条,确信上面的字迹和内容没有半点变化——寇怀。这是她的名字。

还在学校的时候,她住过一段时间的校。宿舍在山上,回去的时候还得爬一长段石梯。那一学期快期末的时候,宿舍阳台间的灯由白色的长灯管变成了橙黄的灯。遥遥的望去,宿舍楼在漆黑中独独开出六层楼的光来,一叠一叠,像《千与千寻》里的画面。

后来来了这里,一开始总是很不适应,不是疑心在做梦,就是觉得闯入了一片鬼怪才会来的地界。

她就总会想起千寻。于是把名字写上,要记着告诉自己叫“寇怀”。

以前看小说的时候,记得里面说名字也是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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