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有点甜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6(2 / 2)

余生有点甜 露西花 4844 字 2023-0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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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孜在房间走了好几圈,摸一摸,看一看,觉得每一样东西都是那么可亲可爱,她想:这屋子里哪怕一个钉子,都是我自己挣来的。

最后,她兴奋地一头栽在床上,久久没有起来,原来一个人的生活也可以这么美好。

前两天逛商场的时候,她恍惚看到了柳丝丝了。

那是一家很高档的床上用品专卖店,她正埋头挑选,突然身边一阵骚动,连服务员都忍不住交头接耳起来。

田孜疑惑地抬头,刚好看到一对高挑耀眼的男女从门口一掠而过。

真正的男俊女美,穿着也时尚贵气,像是刚从时装画报上走下来一样。

虽然只看了一眼,田孜已经认出来那女的是柳丝丝。她装扮得性感张扬,笑靥如花,旁边那个却不是何川,更年轻,更英俊,像某个刚出道的男模。

田孜一下子缩了回,她还没有准备好以什么姿态与她重逢,心里却是疑惑的,何川怎么可能让她这样大摇大摆地和别的男人穿街走巷?

不过这已经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了。

又过了几天,田孜从酒店搬回到了安家小楼,其实也就是两件行李而已。

她一贯是个有心人,特意给安家二老买了个水果篮,外加一大束花。

安奶奶很久都没有收过鲜花了,笑得粉红色的牙床都露出来了。

她热情地邀请田孜一起用餐,回头嘱咐桂嫂:“你再去买点好菜,好好地给小田接接风。”

桂嫂没应声,拿了块抹布,不知道在那儿忙活儿什么。

安奶奶提高音量又说了一遍,桂嫂这才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满脸不情愿地说:“我刚刚才从菜市场回来。”

安奶奶脸上的笑有点挂不住了,安爷爷赶快抽出几张粉红色的钞票给她,说:“那就辛苦你再跑一趟,买点虾,买点新鲜的江团草鱼,对了,最近螃蟹也上市了,都买点,让小田尝尝咱大连的特色美食。”

他回头对田孜说:“桂嫂的厨艺很好的,开饭店都没问题。”

桂嫂脸上这才有了笑模样,说:“不过是家常便饭,让田小姐见笑了!”

她推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哐啷作响地出去了,田孜脸皮有点僵,又不好说什么,怕安家二老脸上过不去。

桂嫂的确有一手,热热闹闹地做了一桌,完了还包了鲅鱼馅儿的饺子。田孜纵然心里有些别扭,还是吃得酣畅淋漓。

安爷爷让她吃那江团草鱼,鱼肉像蒜瓣一样,洁白鲜嫩,还特别紧实,田孜还是第一次吃,吃得津津有味。

安奶奶看她吃得有趣,也跟着夹了一筷子,突然咦了一声,说:“有点咸了。”

“咸了呀?”桂嫂立刻放下筷子,声音拖得长长的。

安奶奶立刻改口:“你们吃应该刚好,我口味偏淡些。”

“这种鱼是得咸一点,那肉质不好入味。”

安爷爷也跟着说。

桂嫂这才拿起筷子,饭桌上的空气又流通起来。

田孜有些憋气,等桂嫂走了,问安爷爷:“桂嫂在这里干了很久了吗?”

安爷爷想一想:“总有十来年了吧!”

他轻轻叹口气:“刚来那会而她儿子还在上大学,家里眼看揭不开锅了,现在都快当奶奶啰!”

田孜欲言又止,安爷爷看看她,是了然的眼神,仿佛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他轻轻地说:“人不是什么坏人,就是有些小毛病。我和你安奶奶一把年纪了,懒得换人了,折腾不动了,凡事差不多,不出大格就行。”

一副息事宁人的样子。

田孜却咽不下这口气,抽空和周子非说,周子非在电话里沉吟了一下,说:“怪不得安姐不放心,以前大户人家都说奴大欺主,还真有这事。”

田孜很气愤:“拿着主家的钱还要主家看她的脸色,世上哪有这样的事?我就想不通,他俩为什么那么忍她?”

周子非做这一行的,人情世故见得比她多,他说:“找个合适的保姆哪有这么容易?钱多钱少且不说,得知根知底吧。万一有传染病呢?或者手脚不干净,再或者偷奸耍滑…,不是吓唬你,摸清主家底细后勾结同乡入室抢劫的都有。他俩一大把年纪了,还真折腾不起。没办法,要是子女在身边帮着把把关还好些。”

田孜听了很唏嘘:“怪不得都说不成才的孩子才是来报恩的,优秀的子女都是为国家培养的,不,他们是为美国培养的,哎,太不上算了!”

又不服气:“难道就这样看着老人忍气吞声啊?”

周子非胸有成竹的样子:“不怕,找机会我敲打敲打她。”

他突然轻笑一声:“你呀,还跟个孩子一样!”

那语气里有说不出的宠溺暧昧,虽然隔着电话,田孜还是脸颊一热,觉得有只小手在她心尖轻轻挠了一下。

她讪讪地把电话挂掉,在床沿上呆坐了一会儿,又起身去照镜子。

镜子里的她嘴角微翘,笑语盈盈。

有什么好笑的?!她觉得自己太不争气了,赶快绷起脸来,可那笑意又跑到了眼睛里,亮晶晶的,像有星光在里面跳跃。

第16章旧梦尚温

周子非来的时候,田孜正蹲在杂草丛里辛苦奋战。

有一片空地已经被清理出来,刚翻出来的新鲜泥块随处可见,空气里弥漫着青草汁液独有的味道。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情,周子非没有叫她,只是远远地看着。

她带了一顶有年代的破草帽,大概是安爷爷的,干活干得咬牙切齿,热气腾腾。

有些草已经长到齐腰深了,得先齐根切断,然后再用锹把根刨出来。

田孜专心致志,一张小脸热得通红,汗涔涔的,全然不觉有个人一直在看她。

她做事一向都这么认真,当年周子非就是被她这一点吸引的。

说起来,当初先让他起心动意的还真是柳丝丝,那样美丽出挑的女孩子,任哪个青春期男孩子都会忍不住砰然心动。

当然这一点他是打死不会承认的,尤其是在田孜面前,他的求生欲一直都在。

他不动声色地与柳丝丝制造各种邂逅,选修课,图书馆,食堂,操场,田孜却总是不识相地相伴在她的左右。

那时的田孜还像个没长开的小姑娘,天天清汤寡水,穿宽大的运动装,扎一个高高的马尾。

周子非嫌她碍手碍脚,却不好说出口,反而要刻意讨好她,与她搭话,巴望她能在柳丝丝那里帮他说两句好话,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视线慢慢偏移了。

他发现田孜属于耐看型的,皮肤雪白光洁,眼睛虽然不大,但睫毛浓密,里面总好象藏着很多故事。

而且她谈吐那么有趣,人又单纯,从来不会和男孩子耍那些欲擒故纵的把戏。

他什么时候开始动心的呢?应该是撞见有人给她表白的那次吧。

好像是计算机学院的一个男孩子,一脸青春痘,磕磕巴巴地举着一支玫瑰在小树林那里向她表白。谁知道她比对方更紧张,支吾了两句,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跑开了。

就是那个瞬间,她的惊惶,柔弱和娇羞一下子击中了他,更重要的是他发现他的心开始泛酸了,并且警铃大作,这样纯洁美好的女孩子应该属于他才对。

稍微一留意,他发现自己的生活里牵牵绊绊全是她。

每天早上她都会在湖边朗读英文,中午喜欢在二食堂吃饭,晚自习后会去操场跑几圈,她非常自律,生活作息几乎雷打不动。

周子非不敢妄动,怕重蹈覆辙,他小心翼翼地靠近,踌躇了很久才向她告白。他以前也交过女朋友的,可那一刻他突然变成了毛头小子,口角生涩,连句话都说不完整。

没想到她居然点头了,夜色中,一张小脸熠熠生辉。

那几年他们特别合拍,周子非一度觉得就是她了,直到他出国了。

国外的人和事新鲜又刺激,给他带来了极大的冲击,同时海外生活又是寂寞的,这种寂寞不是一周几个电话就能缓解的,是的,他动摇了,但他并没准备好和她说分手。

直到她突然断了联系,微微的失落之后,他竟然有松口气的感觉,他又是自由身了。

周子非知道自己挺不是东西的,可那会儿年轻气盛,百花丛中过,怎么可能片叶不沾身?

后来他交过各式各样的女朋友,娇媚的,火辣的,可爱的,也有纯情娇羞的.......。

对,是曾有过片刻的欢愉,但如蜻蜓点水一样,一掠而过。

他甚至不用善后,现在的女孩子比男生都想得开,只要曾经拥有,不求天长地久。

偶尔有个把传统一点的,又像温开水一样寡淡。从没有一个人像田孜一样,能让他的心瞬间安静下来,如同午后一池春水,在懒洋洋的阳光中温暖地荡漾。

他知道田孜看似温和,其实性子很烈,所以虽然会偶尔惦念她,却从不敢有什么奢望,谁知道上天眷恋,突然又把她送到了自己身边。

六年了,她变化很大,不仅是外表,她眼神戒备,虽然经常微笑,但仿佛长满了刺,随时都会亮出来。

周子非心里很难过,他知道她肯定吃过生活的苦,大概过得不好。

也许是他注视的时间太长了,田孜像是有了感觉,突然抬起了头,和他的视线在空中一碰,笑了。

她说:“啥时候过来的,怎么不打个电话?”

周子非已经收起了所有的情绪,说:“刚好在附近办事,顺便来看看安爷爷安奶奶。”

他晃晃手上的礼盒。

安爷爷已经闻声出来了,笑眯眯地说:“小周,又不是第一次上门了,怎么还这么客气?下次再这样就不许来了!”

周子非好脾气地唯唯诺诺,眼神还是管不住似地直往田孜那里溜。

安爷爷会意,说:“小田,忙活一下午了,洗洗手吃饭吧,我让桂嫂加俩菜!”

那不又得给她塞几张人民币?田孜可不想凑这热闹。

安爷爷不高兴了:“怎么?爷爷说话不好使吗?”

周子非也给她使眼色,田孜想起他“要敲打”的话,心下一动,赶忙去洗手了。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桂嫂这次没上桌,满屋子地东忙西忙,到处都是她的身影,不知道这个家里到底有多少活儿在等她。

周子非对田孜说:“咋不找俩园艺工人啊?这活儿哪里是女孩子干的?”

田孜:“闲着也是闲着,我先收拾出来,准备拿篱笆围出两块空地,再给丁香花垒个花池,剩下的铺上方砖,就是那种大青砖,咱们小时候常见那种,前两天我竟然寻摸到了,过两天就送过来!”

她兴致勃勃的规划着未来,浑身都洋溢着新生的喜悦。

周子非也被感染了,跟着笑:“上次面试还没信儿?”

“没呢”!田孜浑不在意:“最近也没心思找,先混过这阵儿再说。”

眼角的余光瞥到桂嫂明显放慢了擦桌子的动作,竖着耳朵再听。

她突然加重声音,飞快地加了一句:“反正也不缺钱花。”

对付那些世俗的人就得用这种世俗的方法,简单粗暴但有效。

周子非低头轻笑了一下,田孜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

他清清喉咙,正色道:“安爷爷,安姐,哎不,应该是小阿姨拜托了我一件事,想征求下您二老的意见。”

“什么事?”

安爷爷安奶奶齐齐看了过来。

周子非硬着头皮往下编,神色却再自然不过:“她呀,担心您二老年纪大了,想给你们找个住家的保姆,桂嫂辛苦了这么多年,马上抱孙子了,不好再拖住人家不放了。”

“不辛苦!不辛苦!”

桂嫂一个箭步就蹿过来了,脸上堆满了笑:“这么多年了,这都跟自家人一样了。”

“这样啊......,”周子非很为难的样子:“可小阿姨的意思是老人年纪大了,晚上还是需要个人的。”

桂嫂立刻不说话了,她儿媳妇挺着九个月的大肚子,随时会生,她还真不能住在安家。

田孜闲闲道:“现在找个好保姆可不容易啊!”

“是呀!”安奶奶跟着附和,桂嫂眼中有道光一闪而过,神色紧张地看着周子非。

“这不怕!”周子非说:“我是干哪行的啊?三教九流啥人不接触?只要您二老放了话,我明天就给你们领过了一个,干得不好找我!”

他这样大包大揽,语气却平淡极了,仿佛只是小菜一碟。

安爷爷咳嗽一声,说:“吃菜吃菜,最近不着急这事儿,需要时候我再告诉你。”

“对啊!”田孜跟着说:“其实桂嫂再辛苦点周到点也是一样的。”

“对!对!对!”桂嫂满怀感激地看看田孜。

周子非笑而不语。安奶奶在座位上动了一下,桂嫂赶紧端了杯温水过来,亲呢地说:“是不是得吃降压药了啊?饭后一片,喏,在这儿呢!”

前所未有的殷勤小意。

田孜和周子非对望了一眼,立刻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往日的默契,他们相视一笑,打住这个话题,不再往下谈了。

何川漫不经心地转动着手上包装精美的茶叶,说:“火急火燎的把我叫过来就为了这个啊?”

朱浩宁一边给他沏咖啡一边说:“知道这点伴手礼不入你的眼,这不季度末了,给你看看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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