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妃在上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3(1 / 2)

男妃在上 两百斤道长 4849 字 2023-0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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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这不是欺负臣妾不能动弹吗?”

“呜……那就欠着……你快点好起来揍朕呀……”

沈言川盯着帕子上洇出来的两大团泪渍,口气又软了下来,“再哭,明天眼睛又肿了,他们就更把你当傻子。”

“有鸡蛋敷,怕什么……”

小皇帝小声狡辩着,动作上却依了沈言川,一点点把面孔擦干净了。

不是害怕被别人当成傻子,反正那也不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他是不甘心对那隐藏在人群中的幕后主使人示弱,让对方有一丝一毫得逞的快意。

丢了帕子之后,他很愧疚地靠过去,将自己的额头抵住沈言川的额头:“朕刚才是不是吵着你了。”

“嗯。”沈言川闭上眼睛,在被子底下握住他的手,“吵的受不了。”

“好,朕不说了,睡觉。”小皇帝往被子里缩了缩,把他尚凉的手贴到自己热烘烘的脸蛋上捂着,又把他往自己身上拽。

“干嘛?”沈言川不解地睁开眼看他,“把我当被子盖?”

“怕碰着你背后的伤啊。”小皇帝摸摸他的腰,替他害疼地拧了眉毛,“伤口那么长,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好得了。”

“还没一条小指长……碰不着。”沈言川恢复了原先的侧躺姿势,轻轻抱住他,“睡吧。”

或许是因为枣汤起了效果,他的身体从冰凉变为温凉,小皇帝抱得舒心,闻着他颈侧甜甜的枣香,很快便睡着了。

一觉睡到天亮,烛火已经燃尽,明亮的光从窗户外透进来,照亮了沈言川青白的面孔。

小皇帝看他这般憔悴,赶紧摸摸怀中人的躯体,感觉他暖和起来,心里才稍稍放心,轻手轻脚下了床,抱着衣服到偏殿去洗漱了。

叮嘱宫人安排好沈言川起居,小皇帝敷了好一会儿眼睛,连早膳都顾不得好好吃,随便塞了几口就去上朝了。

因为几天前的行刺事件,轿辇周边被侍卫围成了铁桶。小皇帝瞥了一眼,心思不由得又沉重起来,而且是离养心殿越远,这种感觉越明显。

等到他坐上龙椅,他的表情更是从忧愁渐渐变得阴沉。

底下的大臣正在讨论藤州的水患问题。

一方人的意见是修运河,不仅解决藤州一方的水患问题,而且方便南北往来,是福泽后世的举措。

另一方说不可修,修运河工程太大,要征用太多民夫,百姓刚才遭遇水患,眼下修是劳民伤财,搞不好还会让民间怨声载道。

两边各执一词,吵得不可开交。而小皇帝坐在高处,目光划过一张张人脸,匹配了今早胡谦最新呈上的密报。

“够了。”小皇帝打断他们毫无新意的对话,“虞丞相,这事你怎么看?”

虞丞相拱手拜道:“水部既掌水利,又是经过调查得出要修的结论,那么运河定然有修建的必要,但老臣也认为,此时让百姓修建运河恐有不妥,或可考虑延期修建。”

小皇帝早料到他要打太极,干脆利用这点当跳板:“这倒是个折中的法子,你们两方的意思呢?”

两方再吵也是没结果,因此此刻并无人反对这个折中之策,不过内心都在盘算“延期”一词——延多久才合适呢?

“都不讲话,朕就当你们是默认了。”小皇帝看着那一张张憋着劲酝酿着要发言的脸,抢先一步道,“你们争论的矛盾,都在百姓身上,所提之建议,无非是想要百姓安居乐业嘛,朕说得可对?”

底下立刻一片忧国忧民分所当为的声音。

大家都躬着身表忠心,没人看到小皇帝放在膝头的手已捏成了拳。

“只是有人同你们不同,身为一州之长,居然能让任职地出现赈灾银被贪被偷一事。”小皇帝点了吏部尚书的名字,“听说此人是你的门生?提拔这种人,你有罪。”

吏部尚书当即吓得魂飞魄散,不但没有露出茫然的表情,连给对方一句说情也没有,就开始撇清关系,试图将自己说成一个被小人蒙蔽的无辜者。

小皇帝冷眼看着他跪地演戏——好一份感人的师徒情,大难临头各自飞。

虽然暗卫们的调查还在进行中,不过可以肯定,吏部尚书和藤州知府对部分赈灾银的“消失”都是知情的。

又一个被沈言川“妨碍”到的人。谁知道他是不是幕后黑手呢?

一想到这里,小皇帝的怒火又阴燃起来,一脸愤恨地盯着眼前人:“爱卿虽然有过错,朕还是相信你的。”

吏部尚书听这声音就不对,立刻拜倒道:“臣满门忠诚,绝无二心啊!”

“嗯,这点在方才你为防劳民伤财,据理力争时,朕就看出来了。所以朕决定成全你这份心思——”小皇帝后知后觉地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朗声宣布道,“暂封你为藤州管洪主事,带领全家十四岁以上的男子赴藤河控制灾情,并在其后同民夫一道参与修运河。”

第52章猫一样的贵妃

“啊……”吏部尚书惊抬头,“陛下……?”

小皇帝继续道:“听闻你子孙昌盛,光儿子就有六个之多,孙子也有十来个,最大的已及弱冠,加上你的一干侄子侄孙,这么多人去,恰能体现guan民齐心协力,风雨同舟,民间的怨怼自然不会起了。待你功返回朝,朕封你为光禄大夫,准你配享太庙。”

帽子戴得太高,摘是摘不掉了,吏部尚书回过神来,满心懊悔,垂死挣扎道:“臣谢皇上……隆恩……只恳请陛下允许臣留两个儿子在家,照顾臣年迈的父母。”

“这你不必担心。”小皇帝乘胜追击,“爱卿行此利国利民的大事,朕又怎么会让你有后顾之忧呢?家里的老小女眷尽接到宫内照顾吧,朕保证他们衣食无忧,健健康康。”

说实话,小皇帝讲这话出口时,想的不过是祸不及妻儿老小,不过臣子们听到耳朵里,又是另一回事了——这是明目张胆要挟和恐吓啊!此例一开,那还了得?

跟吏部尚书同一战线的人马上跳出来说道:“陛下,尚书这一去不知何年何月能回家,其妻女久置宫中,怕不妥吧?”

小皇帝乜了那人一眼:“朕记得你家人也挺多,是吧?你不是上个月才娶了第八房小妾?估计明年又要添丁了吧?”

此言一出,那人吓得当场一个缩yang入腹:“啊……这……”

“怕什么,朕觉得你说的有点道理,”小皇帝看了他的丑态,心中冷笑,“朕看你和吏部尚书关系不错,家中男丁又兴旺,想必结个亲家照顾一番也是很好的,朕很乐于赐婚。”

这句话翻译一下,意思就是:不然你来管?

谁也没想到,昔日和和气气的小皇帝,今天说出来的话句句惊人且离经叛道。那人站在原地冷汗直流,正不知该如何接这话,吏部尚书却是先开了口:“不必赐婚,有陛下照顾臣的家属,臣觉得非常放心!”

其实妻女安置在宫内,吏部尚书也是一万个不乐意,可是女儿侄女如今都成了自己的保命棋,可不能乱嫁!再讲那人自己都娶了八房小妾,儿子们自是效仿老子,个个流连些秦楼楚馆,谁敢把女儿嫁过去啊!

既然本人同意,其他人就没什么可讨论的了。临到退朝时,小皇帝说不会干涉他家女儿的婚配,届时会由女孩母亲带回府中过一遍三书六礼的程序,就算是堵住下面悠悠众口了,而对于吏部尚书而言,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在金吾卫陪护下,吏部尚书回到家中,欲哭不哭地跟家人交代了一番,次日就收拾行囊带着一众男丁,在敲锣打鼓放鞭炮的欢送声中离开了都城,看着夹道欢送或看热闹的百姓,再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骑虎难下——完成皇上交待的任务回京受赏,真的是眼下最好的也是唯一的选择了!

夜晚的养心殿内,沈言川侧身半靠在宽大的龙床上,自己端了碗,一口气干掉了一碗棕褐色的汤药。

经过十多天调养,他终于有力气能坐起身了,声音也回归了原来的清冽,只是面色和唇色依旧泛着不健康的白,显得他眉睫特别乌浓,五官反而有种工笔画似的精心雕琢之美

然而他并不满意铜镜里照出的这副面貌——如今的情形,由不得他缠绵病榻许久,而且小皇帝每每看到他喝药,眼中便要浮起哀愁。

于是他每天也会梳头发,嚼齿木,用湿布干布轮流擦拭身体,换衣服,闭目调息,快速灌药……即便不能立刻恢复到可以下床,让自己看上去精神些也好。

宫人刚将药碗端下去,小皇帝就跑进来。他刚洗完澡,带了一身干净清爽的香气钻进被窝里,把半躺半坐的沈言川搂到怀里,一边替他理头发一边讲着有关藤州水患和修运河的事儿。

“他们那帮人,赈灾银永远只放一半去修堤,剩下一半层层盘剥,日子过得比朕还快活,一天天的没什么正事儿可做,就是召歌姬舞姬入府陪酒……”

“呵。”沈言川笑了一声,“皇上也想叫歌姬舞姬陪酒么?”

小皇帝捏捏他的肩,心里觉得他很爱自己,飘飘然地高兴着:“瞧你这醋的劲儿!朕又不好那口。”

“那您好哪一口啊?”

“嘿嘿。”小皇帝用脸蛋蹭他的发顶,还偷偷亲了几口,“朕等着你好起来,陪朕去骑马射箭。”

沈言川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了浅笑,但声音却很平静:“好。”

小皇帝觉得他像一只狡猾的猫,确认人喜欢他之后就不爱撒娇搭理人了,可是并不介意,继续道:“嗯,继续说回藤州的事儿。其实除了那些guan员,那库吏当中也有偷赈灾银的。”

沈言川闻言翘起头,皱眉道:“那就是连看守也一并窃取了?”

“没没没,没那么严重,你别激动。”小皇帝轻轻把他按回到自己怀里,将个中情况娓娓道来,“藤州虽然偏远,不过也有在接受教化,那些看守也并非是渎职,而是……哎呀,讲出来实在有些恶心人。”

沈言川身手在他胸前轻轻拧了一把:“快说。”

小皇帝被他拧得一哆嗦,立刻投降了:“就是那几个库吏,把银锭藏在自己魄门当中,五十两的大银锭啊!怎么塞得进哦!”

沈言川闻言,确实感到了匪夷所思之中藏了几分恶心,一时无语:“……”

“真是想银子想疯了。”小皇帝摇摇头,忍无可忍地叹了口气,“现在都给斩了,全部在当地城头挂着。”

沈言川微微抬起头看他。年轻的天子,终于隐约有了杀伐果断的意识。

“别这样看朕嘛。”小皇帝察觉到他的注视,反而有点儿不好意思,偏过脸解释道,“他们活着便要绝人生路,合该严惩,不然……朕怎么向那些在街头饿死病死的百姓交待啊……”

然而沈言川却笑了一下,手上用力抱紧了小皇帝的腰:“臣妾看您,是因为喜欢。”

第53章你要想朕思念朕

这些天来沈言川十分虚弱,自然没有做什么大动作,如今毫无矫饰地表白了,拥抱时还花了大力气,小皇帝作为这一切举动的受众,乐得灵魂都要飘起来了,当即像条鱼一样往下溜了溜,连着在沈言川的面孔上亲了十多下。

其实还想亲亲嘴巴的,不过之前沈言川就不让,说怕是体内有余毒,让他沾了不好。

亲热如许地抱了半天,沈言川拍拍他的腰,他就扶着沈言川躺下,自己也乖乖地躺到了沈言川身边,一起进入了梦乡。

六月中旬时,赈灾银一事,总算是彻底解决了;刺客一事,也以小太监送伞时受过小皇帝责骂,心中愤懑伺机报复为由结了案,而养心殿内外都增派侍卫和暗卫,一切也都是打着保护小皇帝的名头设置的。沈言川那儿,只说他救驾受伤,皇上感佩他挺身而出,将人留在养心殿看顾。

两件大事了结,小皇帝却依旧忙碌,因为水患一事还未结束,遗留下许多问题需要他去解决,其中首当其冲的,就是将藤州的烂根子全割了,将自己先前看上的人,并一些可用之人拎过去补位,以求安抚民心,稳定藤州整个夏秋季节的min生问题。同时,他估摸着秋季之后,将那些经受得住历练的青年才俊招入京中任职,以彻底去除朝堂上的陈腐之气。

这件事做起来是有阻碍的,不知道有谁煽动了朝中的空气,让上了年纪的老guan僚和雄踞一方的士族们感到了恐慌,开始执着于和小皇帝唱反调,虽也不是什么大的反调,但这撩一下,那堵一句,让小皇帝暗火丛生又没处发,最后硬是找了个茬,指责其中某几个贪凉的guan员当差时卷起了一点儿裤管的边,露腿毛出来污了他的眼,以治guan员仪表风气为由,让太监把他们的小腿拔成了白生生guang溜溜的一片,活像是拔了毛的猪蹄。

这当然是很荒谬的,可是拔腿毛总归算不得什么大事,所以朝臣们无话可说,并且觉得眼前的皇帝心性上还是个孩童,反倒稍稍平静了些,也不再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同他纠缠不清了。可是这样做并没让小皇帝感到多么安心,反倒是怀疑他们私下里要搞阴谋,那边厢派出许多暗卫盯着,成天勤快地翻密报,谁到谁家作客了,谁又逛烟花地了,恨不得那些暗卫有千里眼顺风耳,把人家搂着老婆说的悄悄话都报告给他。

这样忙碌的时节,唯有见到沈言川的时候,小皇帝才会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近来沈言川的嘴唇略略有了血色,能够下地走两步了,自然而然不能落下洗澡洗头,身上药罐子的气息渐渐淡了,最重要的是背后的伤也愈合了,变成了嫩嫩的淡红色。

这一切都让小皇帝感到高兴,不管一天下来多累,晚上见了他必然是要抱着他嗅来嗅去,作势要吃他。天气现在热了,床上只有薄薄的毯子,床显得更大,可以供他来回滚,边滚边作势要“吃掉”沈言川。

“怎么吃呢?上回皇上可还没回答。”沈言川声音轻柔,听在小皇帝耳朵里,蛊惑似的。

可惜小皇帝实在太忙,总是忘记从小福子手里拿画本,至今一眼未曾瞧过。所以只好在沈言川指尖“啵”的亲了一口:“今天先这么吃,等你痊愈了朕再把你全部吃掉!”

胡闹过一阵后,小皇帝安静下来,抱着他的胳膊轻声埋怨前朝整出的一堆破事,最后不忘撒娇:“那些人可烦了,一天天的不让这样不让那样,朕看着他们就生气……嗳,要是能把你变成小小一个,藏在袖子里去上朝就好了,生气的时候看看你,朕就不气了。”

沈言川笑他孩子气:“这叫什么话。”

“真的呀。以前长寿还小的时候,朕就把它藏在袖子里带出去,后来它长大了,窄袖塞不下它,冬天着宽袍大袖的时候呢,它又一个劲儿的睡……”

小皇帝说着说着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第二天却让宫人连乌龟带水晶缸一起搬到了卧室里来。

“这是做什么?”沈言川盯着满缸子乱爬的乌龟,调侃道,“改主意要带长寿上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