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看两人在闹矛盾,还是向来冷漠孤傲的陆师兄,在追着大师兄。
众弟子们,不由起了几分看笑话的心思,都凑在一起,低声议论起来。
先前才打趣过谢云书的亲传弟子,地位与他二人同等,平日关系不错,倒不怕被抓个正着,于是此时,甚至直接凑热闹地屈指吹了声口哨。
虽未让陆秉行和谢云书回头揍人,却引得山中猴儿们纷纷啼叫应和。
这会,又正是百鸟归巢之时,索性一时间,山林四周百鸟相映成歌。
陆秉行和谢云书两人先后而走,闻着这野声,也不禁微微驻足,倾耳听了片刻。
那率先开头的弟子,见此,亦是心下飒然,腰间长剑一抖,剑尖挑起石墩上的酒坛,甘醇的酒液便顺着寒光微闪的剑身,滑落至口中,畅饮开怀,忒是潇洒。
周围弟子们,也不甘落后,一时间酒香四溢,击剑为歌。
谢云书看着这些胡闹得师弟们,轻轻笑了笑。
这就是他所热爱的一切,为了这一切永远存在,他愿意付出所有。
想罢,他抬脚继续向山下走去,去稍稍放松放松,回来便准备破镜吧!
此时恰是道心圆满,一切水到渠成。
夕阳映照下,谢云书白色的剑服,被镶了一道金边,山风起,衣袍轻飘。
第二日,旭日初升,陆秉行早课打坐结束,便打算去找媳妇儿。
这一世给他的感觉,实在太古怪,天才早点抱得美人归,就早安心。
然而,等他来到谢云书的白云峰,却听守山弟子言明,师叔祖昨日夜间便下了山,至今未归。
陆秉行轻轻挑眉。
昨日夜间,也就是说两人傍晚在峰底分开之后,他漂亮媳妇居然独自跑去过夜生活了。
他又回忆起,原身记忆当中,据说媳妇儿的某项爱好。
丧心病狂啊丧心病狂
一苇镇上某家茶馆,今日天还未大亮,便汇集了一帮人。
不过,这些人却并不是来喝茶的。
茶馆内外,大多数人的目光,都汇集在某张陈旧的木桌旁。
更有几人,围着木桌站成一圈,还在一旁悠闲的聊天。
到现在为止,张老三输多少了
他这个月恐怕都白干了吧?
是啊,张老三回去之后,估计得抓紧炼丹还债了,这样说不定我先抢定得丹药,能提前交货了,这都多亏了大师兄啊
啧,昨儿下午,这张老三不还吹牛说技术进步了吗?
害,可是大师兄实在太厉害啦,张老三倒确实进步了,但他进步得那点,在大师兄面前算什么
大师兄就是这样啊,不管是修炼,还是咱们这个宝贝,都过人一等。
那必须啊,不愧是大师兄啊
陆秉行听着声音动静,迈步走进了茶馆。
就看到他的漂亮媳妇儿,一身纯白法衣,坐在木桌前,眉头微蹙,眼神坚定,似是在潜心参演什么绝世道法。
自然,刚刚这群人口中的大师兄,唤得便是谢云书了。
严格来说,镇上这些人,都是群没什么修炼天赋的家伙,连进碧霄宗当杂役的资格都没有,自然就更没有资格唤谢云书为师兄。
但是谢云书很喜欢听人唤他大师兄,因此镇子里,上至七老八十,下至垂髫小儿便也都这么喊。
他们也乐意、喜欢这么喊,这让他们觉得亲近和温暖。
陆秉行站了片刻,桌上一圈刚好结束,谢云书又再次毫无疑问地胡牌了。
陆秉行拍了拍身前人的肩膀,输得差不多了吧,下把换我。
那人先是气恼,心想谁这么讨厌,居然打扰他和大师兄打牌
结果一抬头,看见来人面容,立刻眉开眼笑,少宗主,您也下山了
陆秉行点点头,嗯。
碧玉做成的麻将牌,不停地碰撞着,敲击着,发出清凌凌的悦耳之音。
谢云书看着牌友陡然间转换,眼眸微闪,边理牌,边抽空抬头瞥他一眼,我竟不知,师弟原来也喜欢这个?
此时,陆秉行已经换下那个输惨了的家伙,正好坐在谢云书对面。
闻言,天才略有些委屈地答道,我今日早课结束,便去寻大师兄,没想到大师兄不在峰中,我主要是想和大师兄同桌打牌罢了。
谢云书心头微梗,自家这师弟说话,真的是越来越可怕了。
他熟练漂亮地将自己手下牌码好,继续扯回之前的问题道,我似乎从没见师弟玩过这个,不知道师弟牌技怎样?
旁边就有人起哄,咱们这的人,哪有不会搓麻将的?
陆秉行也随之得意挑眉,瞥了谢云书一眼。
意思是,要他好看。
他们碧江中上游地区的居民,除了热锅之外,最酷爱的便是这麻将牌。
一苇镇上,当然也是人人都会。
谢云书幼时,某次陆星剑带着他偷偷下山喝酒,他在附近茶馆看人打了几圈之后,也就喜欢上了这玩意。
每逢有重要事件,开始前或者结束之后,他都会下山来玩个一天一夜,以作放松。
镇子里的人们,也都知道他这个爱好,因此每每为了谁陪场,争得头破血流。
目前的仙灵大陆上,那些生死境的老家伙们,或者贵为一宗之主,或者潜修深山,不再像年轻人一样在大陆上行走。
避世许久后,他们的故事传说已经慢慢随风消逝。
而现在的仙灵大陆,谢云书虽然不是最强的,但却毫无疑问是最出名的、风头最盛的。
他天赋高绝、身份高贵、战力强横、容貌绝世、前途无量,这几样单拿一个出来,都足以叫人疯狂。
更何况这些年,他常于各大秘境、险地历练,除妖降魔、锄强扶弱,大陆处处几乎可见他的踪迹和传说。
而且,人人皆知,苍云公子性格亦是一等一的完人,见了他的几乎没人不喜欢,不知多少修道男女为他一生痴狂。
能跟这样的传奇人物,同桌打麻将,对于所有修道之人,甚至是一种妄想?
是在将来老死之前,跟家中小辈吹牛骄傲的资本
麻将牌在几人灵巧的手指之下,逐渐变得整齐起来,同桌几位都是个中高手。
对比起来,陆秉行反而显得是最不熟悉的那个,不过看他睥睨冷傲的气场,场间也实在没人有那个勇气,把他给直接赶下场。
不过,谢云书却无所顾忌,他挑眉确认道,你确认你能跟我们打?
难不成师弟来了,大师兄就怕了不成?陆秉行亦是毫不客气。
听到这话,谢云书可就不高兴了。
可以说他闯塔比不上陆秉行,甚至可以说他战力比不上陆秉行,但你要是说他牌技不好,那可就真得太侮辱人了
来!
谢云书豪迈一挥手,瞪着自家正在理牌的师弟,心想,送钱的来了,不要白不要。
比起他喜欢游历,陆秉行更喜欢纯粹的战斗,常年流离在深山老林,这些年,死在他剑下的妖兽不知几何,论起腰间资本,当然是陆秉行更丰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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