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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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世家之人惊呆了。

吴王和舒族长可真够厉害的,昨天他们才信誓旦旦地保证,他们绝对拿捏住了舒婕妤,事情一定能成功,这下可好,直接就被人反手给卖了。

前期准备那么多,仿佛跟闹剧似的。

真是蠢货,天大的蠢货

他们怎么偏偏找了这么个帮手。

这吴王和舒家被抓到锦衣卫一夜过去,说不定也把他们给供出来了。

不过,他们世家并未直接参与,只要打死了不认,法不责众,陛下难道还能把它们这么多人全杀了吗?

还是李相先开口,吴王居然进京了,不说他给陛下下毒,光是藩王无诏进京,便足以证明其心怀不轨,不知吴王人何在?

邵均立刻回道,昨夜在舒家被禁军和锦衣卫当场抓获,现正关押在锦衣卫的昭狱中。

李相摸了摸胡子,好,人赃并获,如此一来,此事断再没有其他可能。

御史大夫也横眉冷竖道,舒家好大的胆子,敢伙同藩王叛乱,可怜先祖累累声名,今日便要毁与一旦,一干人等可都抓捕入狱了?

邵均道,已尽在昭狱之中,不过,吴王被抓捕入狱后,还招供了一件事,此事兹事体大,涉及极广,臣需向陛下禀明。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白纸黑字之外,上面还有朱砂手印,众臣了然,这应当是一份供状。

果然,就听邵均继续道,这是吴王的供状,他昨夜供出,参与此事者,不仅舒家,还包括朱尚书、李侍郎等等,共计南北七大世家。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疯了吧,这是

李相当先转身,对着身后百官喝道,尔等好大的胆子?

其余官员微微侧身,开始对着某几个人侧目而视,议论纷纷,你们世家莫非都疯了吗?

七大世家居然全部参与,这是对陛下心怀有怨吗?

确实,依吴王的实力,若是没有背后力量支撑,他怎么敢保证自己能安然登上皇位?

那些世家之人,早有心理准备,听闻此言,立刻整整齐齐地纷纷跪下请罪。

臣等冤枉,臣怎会参与此等叛上作乱之事,这怕是吴王有意报复啊,他自己得不到皇位,故而刻意攀扯我等,霍乱陛下朝纲。

请陛下明察,臣等与吴王素无往来啊!

陛下明察!

这时,殿外忽然传来禁军的通报之声。

镇远侯闻林求见陛下!

百官犹疑,镇远侯这时候进宫,是听闻陛下遇刺之事吗?

陆秉行嘴角轻勾,来得太及时了,宣!

镇远侯身形高大,穿着正式,并非朝服,而是一声盔甲,手上则捧着一个盒子,身旁还跟着一个年轻人。

若不是大家知他忠心耿耿,这画面跟当年荆轲带着秦舞阳,倒还真有几分相似之处。

臣闻林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年轻人也跟着跪下,高呼道,草民闻杰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陆秉行点点头,平身,爱卿久不上朝,今日怎么突然这副打扮觐见?这位陌生少年叫闻杰,莫非是爱卿的亲人?

闻林恭敬回道,臣听闻陛下昨日居然遇刺,心中实在难安,恰巧,也确有大事要禀告陛下。

陆秉行面色依旧,淡声道,朕无恙,贼人动手前,便已被抓住,爱卿勿需忧心,却不知爱卿,今日所禀何事?

闻言,闻林安心地点点头,然后侧身拍了拍身边少年的肩头,还没回陛下,这是臣走时多年的亲子,刚刚才被寻回来,而臣要禀报之事,也多亏了他的帮忙。

哦陆秉行挑眉,仿佛很有兴趣。

闻林又偏头,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几位世家之人,敢问陛下,不知这几位,如何触怒了龙颜?

邵均赶紧主动上前回道,陛下昨夜遇刺,乃是吴王主使,昨夜禁军抓住吴王后,吴王在狱中供出其盟友还有诸世家,故陛下正在询问。

闻林脸上闪过一丝恍然,后冷冷喝道,好大的胆子,又是世家,这些世家真是无法无天。

他瞬即转身,看向上方的君王,臣今日所禀之事,也与各大世家相关。

此言一出,跪在地上的几人,不由瑟瑟发抖起来,听镇远侯的语气,便知来者不善。

可这镇远侯,怎么好好跟他们世家杠上了,他们可从未得罪过他。

众大臣也是摸不着头脑,镇远侯向来不理这些朝政之事的?

陆秉行双眼微眯,爱卿请讲。

诺。闻林将盒子打开,里面是几本账册,和满是血迹的供书。

陆秉行眉头一抖,百姓之难,高坐太和殿上的他,难以想象万分之一。

闻林将东西交给孙友全后,开始娓娓道来,臣近日,因为私事,微服去了一趟山东

据镇远侯所言,他亲生儿子闻杰被贼人换走之后,卖给人贩子崔大娘,崔大娘将其带回山东老家,直接自己收养了。

闻杰天生力气大,脑子又聪明,十四岁那年,崔大娘便用银钱,给他在知府衙门买了一个衙役差使。

今年年初,山东豪族林家的管家,来找山东知府大人,给他结去年一整年的好处费。

闻杰带他去往正厅后,却在回来的路上,捡到一个钱袋,像是刚才那个管家的。

他便又找了回去,却听到林家在给知府大人温鹏送银票,还听到了关于乱征税收的事。

在东凌国,类似山东这等富庶之地,农民每年需十而税三,也就是每年必须要交百分之三十的粮食税。

而世家因为家中有举人、进士,可以享有免除地税的好处。

但他们却并不满足,要以此来牟利,他们通过帮别人挂靠土地,收取二成好处,这样以来,比起上交朝廷三成赋税,农民还可以多留一成下来,他们自然无有不愿。

世家用此等方法,不知偷走朝廷多少税收。

然而,除灾荒年外,朝廷对各地税收皆有定额,只能多不能少。

如此逃税的多了,那么本该他们的份额,就会分配到那些老实人头上,将他们推进了地狱。

分到头上的压力越来越重,最后连地税也交不起,那些农民迫不得已卖地求生,通过当佃农维持生活。

此时,那些世家大族再低价大量收进土地,他们依然不用交税。

这样一来,剩下那些尚有余力,没有卖地的底层农民,每人所摊派的又再次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