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两个字,什么都没说,却又把什么都说尽了。
所以,这不是很清楚吗,大家可不是傻子,你们两个丧良心的东西,竟然真是联起手来,故意要祸害平安!
林大夫说着说着,视线对向蒋梦瑶,心里不禁万般感慨,还是个这么年轻的小姑娘啊?
他摇摇头,难言道,尤其你这蒋家丫头,简直是
居然还真的敢发毒誓,这种无所顾忌,什么都不敬畏的人,真是太可怕了!
蒋梦瑶却已经压根听不进任何话了,脸色白得如同鬼魅一般,上齿更直接将嘴唇咬出了血。
红白交映,乍一眼看过去,吓人得很。
周围人的指指点点,被随意评头论足的愤怒和耻辱,将她整个人淹没。
他们这些人,这些人,怎么敢这样对她?
陆秉行却不肯轻易放过,蒋梦瑶现在的难受,哪里比得上顾平安绝望至死时的半分,更别说,她还是自作自受!
顾某虽因身体原因,不能科举功名,但总算在县城学堂上过几年学,知道礼义廉耻,也认识几个同窗夫子。
这般阴诡下作之事,生平闻所未闻,蒋家与你,若不能给我个满意交代,顾某定然要去大肆宣扬,让全县的人给顾某辩个明白,更要去衙门击鼓鸣冤。
是,必须给平安一个交代。
给个交代,哪里有这样冤枉人害人的?
必须给个交代
交代!
围观村人洪亮有力的喊叫声,淹没了这一方小小的天地。
蒋瑶梦只觉,自己上下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此刻这样屈辱和难堪过。
顾平安,好一个顾平安
她闭了闭眼,复又睁开。
这一睁一闭之间,便仿佛换了个人,骤然恢复冷静。
蒋梦瑶直勾勾盯着顾平安,淡声道,我赔银子。
陆秉行冷哼,你真当银子能解决一切问题吗?简直有辱斯文。
蒋梦瑶咬牙冷笑,走近两步,低声道,我赔五百两。
陆秉行点头应道,好。
许溪眼皮轻抖。
脑海里的小娃娃更是目瞪口呆,不自在地揉揉小嫩鼻子,这还让他怎么好继续崇拜学习顾平安。
上一刻,还视金钱如粪土的,现在这么快就为了银子屈服了,怎么让人好不爽又嫉妒的样子。
周围几个离得近的人,包括李家人和林大夫,闻言后,也是心头微颤,这平安变脸是变得有些快。
不过,毕竟是五百两银子,要是他们,他们也愿意息事宁人。
啧,蒋家的生意果真很赚钱,五百两都能眼也不眨的拿出来。
何二爷忍不住想起,自家被哄骗抢占去的那块小山腰,心里越发气闷了,他们家跟蒋家的结是不死不休了,不,就算死了也不休。
咳咳,既然你们二人已经说好,那这件事就算过去了,都是一个村子里的,蒋家丫头,你这事做得确实过了些!坐在首位的族老语重心长道。
能用银钱解决问题就好,他们这些人年龄大了,也不愿折腾,要不是蒋梦瑶许诺让他的孙子去蒋家店铺学账房,他何至于多事,村里能平平稳稳的最好。
闻声,蒋梦瑶看向说话的族老,双眼微眯。
族老不禁有些心虚尴尬。
很快偏过头,看向顾平安,温声道,平安,这事是我们没有仔细分辨清楚,让你这孩子受委屈了!
是,是,哎,这事办的,日后真要无颜再见老友了!
是,怪我们,平安向来是好孩子。
平安受委屈了!
其余的族老也连连感慨不已,似乎真的多么懊悔。
我还有条件。
却听到顾平安又说话了。
于是,众人松到半嗓子的气,就这么卡住了,一时神色骤变。
陆秉行依然平静,看着蒋梦瑶,一字一顿道,我要你带着蒋家宝,去我父亲牌位前磕头认错,你们这一出,使得我顾家和我父亲声名平白受损,仙逝后依然难得安宁。
不可能。
她自打重生之后,连自家先祖都不跪了,更何况是顾平安这个,她深恶痛绝之人的父亲。
蒋梦瑶脸色青黑,冷冷喝道,顾平安,事实上,你根本没有受到任何真正损失,我赔偿的五百两银子,已经够你安安稳稳过上一辈子了,你不要得寸进尺。
没有任何损失?
损失的早已回不来了
陆秉行让他们磕头,不仅是给顾父道歉,更重要的是,给已经离开却无人知晓的顾平安认错,哪怕明知道他们是心不甘情不愿,认错也并非真的知错,但这个过程也必须要有!
不然,意难平!
没有损失,你可知道,平安他不仅被打破了头,更因为蒋家宝的狂言妄语,刚刚来之前,被气得吐了一大摊血,村里人谁不知道,他身体底子极差,如此折腾多难,这分明是要折寿的。
林大夫说着说着,想起早上情景,气上胸口,对着蒋梦瑶就直接喷道,银子?再多银子能买命吗,还是说,你要直接一命抵一命啊?
听到这个消息,其余人亦是哗然大惊。
这这居然,还吐了血?
平安是读书人,本来就心气高,被这么冤枉受辱,一时想不开,也是有的
你忘了,前些年那谁当时不也吐了血,嗨,那人平时还是脸皮最厚的呢,被人冤枉,都气成了那样?
是啊,那谁自那回吐血之后,身体就一直不大行了,后来更是早早便
说到这里,那婶子赶忙住了口。
想起这一茬,众人更是忧心不已,这这平安的身体本来就,他这以后可怎生是好?
哎,我原先也觉得500两银子挺多的,但平安可是老子村长唯一的儿子啊,这要是马上还得了?
天啊,蒋家这事做了大孽了啊
作孽啊,可怜的平安啊!
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啊?
听到议论纷纷,那几个带头说事情过去了的,想要大事化小的族老们,霎时面红耳赤,呼吸急促。
这平安要是真的不好了,他们也在其中占了一份心力啊,这以后在村里还如何抬头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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