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小酒出了帐篷,摆摆手:我没得病。
风自行按了按额角:真是
崔小酒从侍女那里得知,灵钧应该是和一位大人去了离营帐不远的荒原。
她有些疑惑:她和灵钧刚到这个世界不久,怎么会有人主动找上来?她们有什么引人注目的地方吗?
带着疑惑,她踏上了荒原。
荒原尽头,矗立着一个熟悉的影子。
猩红的薄纱被风扬起,数只苍鹰在天空盘旋。
踏过膝弯那么高的枯黄杂草,崔小酒忽然觉得,这个场景有些似曾相识。
背对她的人转过身来,露出一张清寒的面庞是灵钧。
灵钧!崔小酒情难自禁的弯了弯唇,走过去,和灵钧比肩而立。
她忽然记起来为什么眼熟了。
在穿越到《夺天》中之前,她做了一个梦,梦到的就是这个场景。在梦中,她也这么熟稔地喊出了灵钧的名字。
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无所谓了。
崔小酒甩去胡思乱想,悄悄伸出指尖,试探一样的碰了碰灵钧修长的指骨,然后一点点开疆扩土,把手指整个挤进去,握住。
姐姐。她小声叫道。
嗯。灵钧反握住她的手,怎么了?
崔小酒笑了,右颊露出个可爱的小梨涡:没什么。怎么换成了红衣服?
灵钧道:风自行带我们来营地的时候,弄脏了。
今日的风有些凉,不过对于崔小酒来说刚刚好,可以抵消和灵钧靠近的热意。
她问:刚刚是谁来找你?
是灵钧的神情多了几分古怪,芃芃,你现在应当也知道了,这个境是什么时候?
崔小酒点点头:在建立圣山之前?这是记录过去影像的境吗?
对,这片大陆还在为争天之书而起兵戈。至于后者这个境可能不仅仅是记录过去,据我所知,这里的人已经有了一定的自主思维。
崔小酒:!
灵钧目光幽深:刚刚把我叫出来的,是一个我意想不到的人。
崔小酒更好奇了:是谁?
灵钧也不卖关子:是我的母亲,灵潇。
崔小酒:!!!!
细想也不是没有可能。灵潇身为监察者,自上古一直存在到《夺天》的那个时代。而且,据那次山洞里灵潇留下的影像,她还参与了圣山的建成。
崔小酒消化了一会儿这个消息,才问道:那她和你说了什么?
灵钧嘴角挂起似有似无的笑:说她在我身上,察觉到了她血脉的气息,吓了她一跳。
毕竟对于一个按常理不会有后代的监察者来说,在他人身上发现自己的血脉,实在是有些惊悚了。
她有些好奇的问了我之后发生过什么,我顾念着这里可能和时间有些联系,没有作答,灵钧道,她对我表示了理解,还说,如果有困难可以来找她。
崔小酒为灵钧感到高兴。
不管怎么说,对于灵钧而言,母亲的缺失终究是一块遗憾,哪怕灵潇在山洞里为她留下留影,那也仅仅是一道呆板的死物。
现在灵钧和活生生的母亲有了交集。
崔小酒:不过,我现在是越来越觉得这个境奇怪了刚刚灵钧还说,和时间可能有些联系,这意味着什么?
灵钧安抚一般的捏了捏她的手:想不出来就说明有关键的线索没有找到,莫急。我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更重要?比灵潇的消息更重要?
崔小酒的神情沉凝严肃下来:是不是和封北与系统有关?
这么想着,她看到灵钧伸手到她眼前,变戏法似的,变出一朵花。
诶?
崔小酒下意识仔细看了几眼,这朵花有九重花瓣,绛红色,嫩黄的蕊尖儿,美得灼人,看起来就很不寻常。灵钧说:时间仓促,准备不了更好的东西,我又不欲耽搁,只能送芃芃这个了。
要送我的?
崔小酒茫然的眨了眨漆黑卷曲的眼睫,忽然觉得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下意识转过身看着灵钧。
她看见灵钧的嘴一张一合:芃芃,我心悦你,想要你,我不想这么不明不白下去了,这太委屈了你。
大脑一片空白,怔愣了半晌,她后知后觉的,喜悦从四肢百骸一点点升腾上来,指尖都有些发抖。
凭着本能接过灵钧手里的花,她一时间失去了言语功能,忘记了要回复什么。
于是,只能听到草叶沙沙的声响。
灵钧心脏砰砰直跳,像个莽撞的少年人似的,等待的时间忐忑又难熬,她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其实除了正事,之前她和灵钧也谈了一些别的关于怎么处理自己的感情。
灵潇扬了扬眉,对她说,别自顾自的替别人说决定,更别自以为是的为别人好,喜欢就去追,去把天底下最珍贵的宝物捧到心上人面前,再由心上人做决断,若是做不到,我瞧你不起。
她感觉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攥住了,想,曾经的我是多么混账啊。
半晌,她垂下眼说,我知晓了。
而她心爱的姑娘没有让她久等。
崔小酒接过她手中的花,形状美好的红唇颤了颤,嗓子微哑,说:我也心悦你的我一直都,好喜欢好喜欢。
灵钧觉得,澎湃的潮水涌上她的脚踝,推着她往前。
她拥住了她的小姑娘。
唇齿相贴,心意相通。
崔小酒紧张的捏住灵钧身上的红纱,怕压坏灵钧送她的花,另一只手垂了下去。
花名为九重火,寓意至死不渝的爱。
赤冥营地。
封北被五花大绑,嘴里堵着块布,绝望的发现自己的灵力被捆仙索死死缚住了,在脑海中怎么呼唤系统,也得不到回答。
啪!
身侧,一个样貌狰狞的刀疤男举起带着倒刺的鞭子,狠狠抽了一记:说!你是不是青阳派来的奸细!
封北:唔唔唔!你倒是把我嘴里的布拿开啊!
刀疤男和他对视一眼,嘿一声:看来你是不打算说了?
封北:
作者有话要说:久等~
第三十八章
封北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他的脸因为缺氧发紫,喉咙剧痛,脖子上有明显的指痕,身上也血迹斑斑。
刀疤脸刚刚把他嘴上堵着的东西和捆他的灵器给卸了,不然他可能真的一口气缓不上来。
缓了几息,嗡嗡响的脑子终于能恢复思考。封北艰难的撑起身体,阴狠的盯着那个远去的魁梧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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