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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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待铺好纸、蘸好墨后,他的第一笔却迟迟无法落下。

他根本不会写字。

赵曜小时候根本没见过笔墨纸砚,甚至于这其实是他第一次拿笔,根本不知道这杆细长的笔怎么拿才是正确的,怎么调整都觉得别扭。

噗嗤

身后传来一阵讥讽的笑声。

褚宏远他们的声音不大,却刻意每个字都让他听的清清楚楚:

快看某个人拿笔的姿势,简直笑死人了,他这是当拿筷子呢?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出身在那里摆着,字都不认识几个,更别说写了!

你们说,他会不会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啊?

我的天,简直闻所未闻,不过很有可能啊。天呐,我竟和这种人为伍,说出去真是蒙羞呐。

少年人吃的了苦,受得了罪,但唯独忍不了辱。

可赵曜不得不忍。

因为他们说的是事实。

他坐在角落里,虽然背对着那群人,却仍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他倔强的提起笔,想要证明什么似的,就用那可笑古怪的姿势,比照着古书上他一个也看不懂的字,一笔一划吃力的抄起来。

那一张纸本足以抄一页书,他却仅用一个字便占满了整个篇幅。那仅有的一个字歪歪扭扭,横不是横撇不是撇,连刚习字的稚童都写的比这像样子。那几人瞅到了赵曜的大作,笑声顿时更加肆无忌惮。赵曜猛的站起身来,抓起纸笔和古书,低着头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赵曜:师尊,他们嘲笑我不会写字qaq

许夕:岂有此理!过来,我教你

赵曜:要师尊从后面搂着我,手把手教的那种qaq

许夕:我tm看你还是欠抽

第44章霸道徒弟俏师尊(7)

赵曜回到落雪阁,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趴在几案前埋头写了一下午。

他天生有一股韧劲,可在写字这件事上实在不得章法,写废了厚厚一打宣纸,硬是没有一张能入眼的。

不掌握要领,写再多也是无益。

赵曜一惊,连忙站起来,才发现自己方才太投入了,连师尊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见师尊正在看自己写的那些奇丑无比的字,一张脸顿时涨的通红,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

褚宏远那些人嘲笑他的时候,他更多的是一种气愤和不服气,可一想到师尊也有可能因此看不起他,赵曜心里就难受的不得了,一股苦涩从心底一直蔓延到舌尖,低着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许夕却什么也没问,提起他搁在一旁的笔,在雪白的宣纸上端端正正的用正楷写下一个曜字。

握笔要指实掌虚,执笔在指,运笔在腕。许夕边说着,边在纸上随手写了一句什么,临帖时也不要看一眼写一笔,一个字要一气呵成。

见赵曜还是一脸懵懂的神色,许夕示意他坐下,自己绕到他身后,让他执起笔,然后握住了他执笔的手。

赵曜的手不受控制的狠狠一抖,笔尖上的一滴墨甩了出去,在纸上缓缓晕开。

记住这个执笔的姿势。许夕在他身后微微俯下身,调整赵曜手指的位置,然后带着他缓缓将赵曜二字写了一遍。

这便是你名字的笔画。记住了吗?

赵曜胡乱的点了点头,含糊的嗯了一声。

实际上,他什么都没记住。

别说他名字的笔画,他现在连自己姓甚名甚都快忘了。他的全部思绪无比鲜明的集中在了两处:师尊握着他的手指是冰凉的,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柔和;师尊的侧脸离自己很近,说话时的气息轻轻扫着他的右耳,一缕青丝垂在自己的颈侧,沾着幽幽一缕檀香,搔的他脖颈有些痒。

赵曜全身僵硬,一动不敢动,右耳红的似要滴血,在短短的几个呼吸间熬出了一身热汗。

先把自己的名字写好,许夕松开他的手,直起身子道,我再给你临两幅字帖,你有空就照着练。练字本就是一件长久的事,不必心急。

赵曜不动声色的松了一口气,连连称是。

待许夕走后,赵曜小心翼翼的将许夕写过的两张纸挑了出来,呆呆看了许久。除了几遍他的名字外,还有一行字,赵曜看不懂,只能依稀猜出这是一句诗。他用一个木匣将两张纸珍重万分的收了起来,和师尊送他的单衣放在了一起。

之后的几天,赵曜一边养伤,一边沉下心来练字。他本来就不笨,进步很快,已经能把字写的有模有样了,便每日去藏书阁继续抄书。

这天他抄完书准备回落雪阁时,路过藏书阁的一间书房,隐隐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心里不由惊讶师尊也在这里?

大概是和几位长老有事商议吧。赵曜想着,不如干脆等师尊一起回去,于是便站在门外等候。那门关的不严,赵曜忍不住从缝里往里扫了一眼,谁知这一看,便直直僵在了原地。

许夕是半个时辰之前被殷明觉召到藏书阁的。

他知道最近自己对赵曜太上心了,恐怕是让这位谷主起了疑心。在心中理了理早就准备好的一番措辞,许夕气定神闲的来到藏书阁,推开其中一扇房门走了进去。

殷明觉正背对着他,仰头欣赏墙上的一副古画。

许夕:拜见谷主。

殷明觉转过身,负手悠悠行至许夕身前,端详他片刻,突然笑了:现下无人,你还要这么叫我?

许夕:

这股浓浓的奸夫淫夫的既视感啊。

他微微垂下眼帘,向来冷若冰霜的脸上好似掀起了一丝波澜:明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