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2 / 2)

老婆结婚吗 璟梧 2363 字 2023-0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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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紧赶慢赶,到了医院,温柠随便抓了个护士问路,在急救室门口看见了焦急踱步的谭佳。

温机长谭佳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迎上来。

温柠僵立在原处,呆呆地望着紧闭的大门,脑里一片空白,灵魂也好像飞走了,像一尊雕塑。

雾气漫上眼睛,如同蒙了一层灰。

视线逐渐模糊了。

那扇连接着生与死的门,在她眼中虚化了,周围的一切都被按下静音键,她全身的力量仿佛被抽干,下一秒,直直地栽到下去。

谭佳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温机长!

温柠抽搐了一下,木木的眼睛里淌出两行泪,像珠子滚下去,滴在衣服上,手上,一滴又一滴,晕开大片湿透的痕迹。

眼白上的红血丝像要爆开。

她很快就站了起来,先扶着谭佳,再扶住墙,而后干脆连墙也不需要了。

她的背挺得笔直。

如她人那般倔。

谭佳担忧地看着她,正想说话,一位护士捧着份文件走过来,请问家属来了吗?

是我!温柠冷静上前,我是她妻子

护士一愣,稍稍露出惊讶的表情,把文件递给她,说:请在这里签字。

一份同意书。

温柠接过纸笔,手有些抖,颤巍巍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寥寥笔画,她的肩膀无形中一沉,压上了重担,仿佛将爱人的生命握在手中,她忽然庆幸,没想到当初被半哄半骗领来的结婚证,在这一刻派上了用场。

有这么一天,她能为她签字了。

可是她更希望永远没有这一天。

谭佳在旁看着,表情与护士如出一辙。

不是准老板娘吗?一下子变成老板娘了?什么时候结的婚?她居然不知道?顾总没请她喝喜酒?唉

老板人还在里面生死未卜。

这是想什么呢

里面的情况怎么样?我妻子会有生命危险吗?温柠紧张地看着护士,极力使得自己的声音保持冷静。

护士摇头道:暂时不清楚,只有医生才知道。

噢,谢谢。温柠垂下了头。

待护士走远,她转过身,面朝那扇生死之门,静然伫立着,凝了神。

冷白的光笼罩了她。

纯黑色的制服修身笔挺,衬得她双腿直长,腰|线玲珑,袖口四圈金边熠熠生光,那背影透着一股冷峻坚硬的气息。

谭佳看着却有点心疼。

温机长她走上前,想说些安慰的话,可是自己心里也没底,万一安慰不成反误戳了别人的心,可就罪过了。

她叹了口气,闭上嘴,默默祈祷。

温柠抹了把泪,转头看她:车祸是怎么回事?

谭佳如实说:下午警察给我打电话

她从外地出差回来,接到了警察的电话,询问她和顾迟溪的关系,起初她以为顾总卷进了什么案件,然后才得知,顾迟溪在城南路滨水桥发生了车祸,连人带车从桥上掉进了水里。

当时正好有个施工队在岸边作业,看见车子掉下来,趁着还没完全沉下去,立刻组织救人,报警,打120送人去医院。

顾迟溪的衣服口袋里装着名片。

警察联系不上家属,转而联系到了谭佳。那份同意书早就该签的,只是她没有资格,顾总平常不跟家里人来往,她所知道的,唯一与之关系亲密的人,只有温柠。

从顾迟溪被推进急救室到现在,已经快三个小时了,时间越长,说明情况越严重。

温柠捏紧了拳头,心也高高悬起。

显然,她明白。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温柠站得笔直的身体有些摇晃,肩膀渐渐塌陷,随着时间的拉长,绝望与恐惧一点点涌了上来。

遗嘱里的字,一个一个跳过她眼前,像催命的魔咒,可怖的预言。

她不敢去想那个最坏的结果。

也是她最害怕的结果。

在她那么小的时候,整个世界就被顾迟溪占满了,此后满心满眼都是姐姐。当初生离,几乎要了她的命,她已经因为顾迟溪而死过一次,而此刻,若是死别,就彻彻底底真的要她去死那么一回了

人不在,她要那些财产有什么用?再多的钱也不能换回姐姐。

顾迟溪不会明白的。

顾迟溪就是个骗子。

温柠颓然地蹲了下来,靠着墙,头抵着膝盖,身体一阵阵抽搐颤抖得厉害,眼泪倾泻而出,她紧咬着唇,生生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像一只被人遗弃的小猫。

情绪似乎会传染,谭佳也红了眼,看着实在是心疼,蹲下去,轻声安慰道:顾总被送来医院很快,抢救抢的就是时间,她肯定会没事的。

嗯。温柠喉咙里呜咽一声。

长廊里寂静,偶尔有轻缓的脚步声走过,静得让人耳朵发疼,心里发慌。此刻的温柠犹如惊弓之鸟,对任何细微的声音都敏感不已。

她频频抬头看向大门顶上的灯。

突然,它灭了。

温柠蹭地站起来。

大门打开,一个穿绿色手术服的医生从里面出来,温柠连忙迎上去:医生

你是?

她妻子。

医生点点头,拉下了口罩说:一切顺利,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不过,她的头部受到撞击比较重,造成中度脑震荡,可能会出现意识混乱、短暂的遗忘症等情况

什么意思?温柠紧张得快忘了呼吸。

这个很难完全确定,具体还要等她醒来才知道。

身后,顾迟溪从急救室里被推了出来。

她躺在推车上,双目紧闭,脸色惨白如纸,鼻子里插着氧气管,手背上吊着针头,毫无生气。

温柠欲上前,被随行护士拦住了,病人还需观察一段时间。

接着顾迟溪被推进了观察室。

温柠跟过去,就站在门口巴巴儿地看,眉心拧成了疙瘩,目光却痴痴的,凝固了,很久才眨一下眼睛。

一眨,眼泪就落了下来。

姐姐

她在心底无声地喊。

夜里九点,顾迟溪被推进了普通病房。

房里有两张床,其中一张是空的,只有顾迟溪这一个病人。

她依然在昏迷中,额头上包裹着白色纱布,鼻子里连着两根细细的绿色软管,嘴唇没有血色,秀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淡淡的阴影,像两把小羽扇,恬淡而安宁。

温柠守在床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

轻缓的呼吸,胸.口细微的起伏,都象征着生命力。她屏着气,在这静谧之中去听,去感受,心才慢慢地踏实下来。

她抓住她细瘦的手腕,低头亲了亲。

温机长病房门被推开,谭佳提着一个袋子从外面进来,轻手轻脚地放在桌上,我买了点吃的,别饿着。

她们俩都没吃晚饭。

温柠抬眸,向她道了声谢,说:挺晚了,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里守着就行。

方才她看到谭佳接了好几个工作电话。

这场突如其来的意外,打乱了原本安排好的工作计划,她知道,顾迟溪每天的行程都是提前至少三天定好的,如今人躺在这里,少不得要取消些安排,但有些比较重要的事情很难推脱或变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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