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2 / 2)

老婆结婚吗 璟梧 2431 字 2023-0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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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她清瘦的背影立在光与暗的交界处,忽明忽灭,好像随时都会消失。

当年苦苦寻找的滋味,那种无助和绝望,深深地烙在温柠心上,就如眼前看到的一样,她要消失了,要离开她在成功让她陷落之后。

温柠眼眶泛红,上前抓住了她的手,会发生什么?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没有。顾迟溪撇开脸。

那你告诉我,当年为什么一句话都没有就走了?

她沉默,脸像灰浆水泥。

雨打在台阶上发出滴答声,空气湿.漉漉的,黏住毛孔,头发丝,黏住温柠和她紧握的手,湿气在滚热的掌心里蒸发掉了。

垂下的浓睫像两把小扇子,遮住全部的心事,平滑的眉心起了褶皱,嘴唇也颤抖起来她在回忆。

温柠看到她脸上流露出痛苦的表情。

柠柠

顾迟溪闭上眼,将她抱进了怀里,对不起,我撒谎了,我爸妈没有离过婚,更没有结过婚,我也不是独生女,我

她尝试着揭开伤口,可是才掀起一点边角,剧烈的疼痛就迫使她停下来。她还是做不到。

脸埋在温柠的头发里,温.软的唇一遍遍亲吻着。

继续。

没有了。

你觉得我信吗?

等了许久,顾迟溪没吭声。

你还是不肯说么?

看看我现在这个着急的样子,你是不是特别高兴?温柠从怀抱中抽离,冷笑。

七年前你想走就走,一个屁都不放,好,我只当你死了,结果现在又跑回来,在我面前装深情,你那么了解我,知道我最吃哪一套对不对?你知道我肯定会输的,我只是你放在温水里煮的青蛙,再怎么挣扎还是逃不出你的手现在你成功了,我又掉进你的陷阱了,你很有成就感吧?

她抽着气,泪在眼眶里打转,唇边浮起一丝讥讽的笑意。

担惊受怕一整夜,没睡好,她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在乎顾迟溪,但却得不到半点坦诚,像个傻子,被牵引来牵引去,宠物一样吊在手心里玩弄。

七年来堆积的怨气一股脑儿爆发了,喷涌的岩浆连同自己一块烧成了灰烬。

顾迟溪皱眉,嗫嚅道:别这么说,我从来没有

你以为给我留笔钱就可以消失?温柠咬着牙打断她,眼泪落下来,没有比你更自私的人了,顾迟溪

她抱住她,失声痛哭。

顾迟溪红了眼。

忽然,温柠一把推开她,吸着鼻子说:要走是吧?走,现在就走,走得远远的,别让我再看见!抬手指向大门。

柠柠

滚出去!

一嗓子破了音。

顾迟溪霎时脸白如纸,身子晃了晃,正想说话,温柠转身飞奔上楼,嘭地摔上了门。

空气安静如抽干了。

她站在原处,形同雕像,僵直的目光里空无一物

雨仍在下。

院子大门发出吱呀声。

温柠从地毯上爬起来,扒到窗帘边,偷偷向外张望,如雾的毛毛细雨中,顾迟溪孤寂的背影在她视线里越来越远

离开天和湾,顾迟溪沿着街道一直走。

细细密密的雨丝落下来,落在她脸上,冰冰凉凉的,挂在她头发上,毛茸茸,沾在她睫毛上,晶莹的小水珠像眼泪。她整个人被冷雾环绕。

天更暗了,路灯亮起来。

她走得很慢很慢。

吵架,被赶出家门,简直像极了二十年前。那时候她受不了无休止的家庭战争,提出让步,挨了一顿打,吵架,被母亲赶出了门,无处可去。

后来认识了温柠,再被赶出门可以去温柠家,不至于流浪。

今天她也有地方能去。

公司,酒店,中蓝山庄,城市的任何角落,只要她想去就可以去。但是,身体被安放了,心还在流浪的路上。

前面有一座公交车站。

顾迟溪走过去,等车的人大部分在玩手机,小部分侧目看她,她掏出纸巾擦了擦长椅,坐下去。

公交车来了又走,等车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

她望着路面的积水出神

最早的记忆是三岁左右,很模糊,她记得那会儿母亲的脾气还好,虽说不上温柔慈爱,但也是愿意抱她哄她的。母女俩住在小洋楼里,吃喝不愁,日子过得滋润。

父亲偶尔来看望,每次都给她们带很多礼物。

后来不知怎么,母亲变得焦虑,急躁,总是为一点小事发牢骚,动辄摔盆摔碗,父亲也很少再来,来了只坐一会儿就走。

五岁,她和母亲搬进了更大的房子。

那年是她人生中第一个转折点。她知道了,父亲不止是自己的父亲,也是别人的父亲,别人的丈夫。她突然有了两个姐姐,讨厌她们母女到骨子里的姐姐。

二姐经常欺负她。

往她喝水的杯子里倒洗澡水;强行喂她吃芥末;把土里挖出来的蚯蚓放到她床上;将她从楼梯上推下去。很多很多

小把戏不止,还有大恶作剧。有时候闹得太过分了,大姐就会出手阻止,但总要冷言冷语刺她几句。

印象最深的两次,一是去游泳,二姐装作不小心的样子把还不会游泳的她推下了水池,任凭她挣扎呼救,就是不理,晚来一会儿的大姐发现了,怕闹出人命,将她救了上来。

二是去自家的游乐场,强行让她一个人坐在跳楼机上,升升降降好几趟,她吓得大哭大喊,二姐在底下哈哈大笑。然后安全扣不知怎么松动了,只剩一根安全带绑着她吊在半空中,她眼泪鼻涕流一脸,尿了裤子。

那时候才八岁。

在顾家生活的五年,很不好过,自尊被踩在脚底,卑微如蝼蚁,以至于她早早学会了察言观色。

她越是缺什么,就越在意什么。

伤口根深蒂固长在心上,反复溃烂化脓,想要愈合只能连皮带肉撕扯干净那样会很疼。

她与二姐的仇怨是从小结下的。

后来离开顾家,搬进天和湾,她遇见了温柠,一个像小太阳一样的女孩子。虽然经常挨母亲的打,被王丽雅找麻烦,但有温柠在身边还是快乐的。

十三年相对安逸的日子过得很快。

2011年,她大学毕业,被父亲安排在寰世集团上班,彼时大姐已经接手了部分家业,光芒耀眼,二姐也有自己的事业,但一听说她在自家公司里,十分不爽,三天两头变着法子给她找不痛快。

那会儿杨仪用父亲给的钱在外面养了三个小狼狗。

2012年春节,父亲让她回家过年,一顿年夜饭吃得并不太愉快,所有人都在假笑。

就在除夕夜里,她与二姐发生了肢体冲突。

起先是说话,二姐冷嘲热讽,她不屑回敬,说着说着二姐毛了,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摁在桌上,她摸到了旁边的水果刀,多年来郁结在心中的恨意顷刻化成力量,她一刀捅进了二姐的肚子。

血,很多血

从来没见过那么多血,浓郁的,猩红的,沾了她满手,浸湿了她的衣服。

二姐被送去医院抢救。她挨了父亲和大姐一人一个耳光。

鼻血滴落在手上,一时都分不清是谁的。

只差一点点,二姐就抢救不过来,也只差一点点,她就变成了杀.人犯。后来,家丑不外扬,父亲心里多少也明白缘由,这事没再提,以她离开公司收场。

但事情没完。

当时二姐不依不饶要她滚出洛城,还扬言报复,父亲的考虑是让她们母女搬去外地生活,分开了清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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