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点。
温柠有点困,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准备睡觉。
院子外忽然传来动静,她探头张望,看到那辆熟悉的蓝色宾利停在了门口,顾迟溪从后座下来,钥匙打开了院门,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发出声声脆响。
温柠走到卧室门边,悄悄打开了一条缝。
很晚了
到底要不要问空乘社招的事?
不问吧,明天顾迟溪又要忙,大清早就走了,后天她自己假期结束,连续三天的大四段,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说上话。
问吧,这么晚,有点不忍心。
许久,她听到楼下浴室传来水声,纠结了半晌,心一横,决定还是去问。
等了一会儿,脚步从浴室出来,进了客房。
温柠蹑手蹑脚地下了楼,来到客房门前,抬手敲了敲,没人开,又敲一遍,门才缓缓打开。
柠柠?
顾迟溪略带疲倦的脸出现在门后,惊讶地看着她,怎么还没睡?
有点事想问你。温柠诚实道。
顾迟溪微愣,转头往后看了一眼,顿道:什么事?
能进去说吗?
不方便就算了。温柠转身欲走。
顾迟溪拉住她的手腕,没有不方便,进来吧。说完松开手,快步走到床边,用身体挡住温柠的视线。
温柠只看到类似文件的东西。
它被顾迟溪塞进了床头柜抽屉。
以为是什么商业机密,温柠没在意,一屁股坐到了床上,盘起腿,公司最近还有招聘吗?空乘。
顾迟溪讶然,挨着坐到她旁边,想了想说:没有。去年底社招的一批,上个月才刚安排培训,目前缺口不大,暂时不会再招。
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温柠往旁边挪了挪,挑眉:你可是大老总,怎么会不清楚?
这是客舱部的工作,我不可能事无巨细什么都亲自过问,否则要底下人来做什么呢?顾迟溪耐心解释,不动声色地贴了过去。
两人都穿的吊带,顾迟溪是薄薄的半透明睡裙,温柠则是松垮的小背.心,一条纯白底.裤,修长笔直的腿就这么盘着。
下楼匆忙,忘记套长.裤。
透过那层棉布隐隐约约能觑见里面的阴影。
温柠细想有道理,叹气。
是有朋友想来面试吗?顾迟溪小心翼翼地从侧面勾住了她的腰,稍一用力,将人揽进怀.里。
温柠挣扎了两下,挣不开,索性由着她,是我表妹。
这话说出口,总有一种求人办事的意味,她不想再让顾迟溪为自己做任何事,行任何方便,否则一年后离婚又像是欠了这人的情。
空调才开不久,卧室里还没有完全凉快,彼此抱在一起,紧挨着,别提有多热。
她极不舒服地动了动。
热。
哪里热?顾迟溪目光落在那片阴影处,眼底生火。
温柠不满地哼唧:都热,松开我。
柔长的发丝扫落在手臂上,痒痒的,顾迟溪不但没松手,反倒戏弄似的啄了一下她耳朵,既然表妹要来,随时都可以,不用面试,只需要通过体检。
温柠哆嗦不止,手上软塌塌的使不出力气,只能任由自己跌落。
你可别唔
余下的话音被堵住。
唇上像覆着一块果冻,热的,软的,万分小心轻柔。
与往常一样,先是浅尝辄止,讨乖地在外徘徊,而后趁她放松警惕,一举掠入,手掌托住她的后脑勺。
温柠晕晕乎乎的,不知不觉躺了下来。
柠柠
顾迟溪短暂地退开,低|哑的嗓音饱含柔情:今晚住姐姐这里,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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柠崽:藏什么好东西呢?(好奇.jpg
顾总:(不得已拿出小玩具.jpg)
君不见,评论区的小皮卡太生猛,一天消失了两辆,唉TU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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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滚.热的呼.吸扑在唇上,脸上,像羽毛拂过一般惹人心痒,温柠抬了抬下巴,禁不住低.哼。
柠柠
好不好?
顾迟溪问一句,就啄一下她的唇,密密匝匝的吻如雨点般落下来。那么温柔,那么小心,就像小时候她抱着她,温声细语地哄。
头顶大片的阴影挡住了灯光,温柠闭着眼,仿佛跌落进火海,喉咙里都是烧.灼的痛,她发不出声音,两手情不自禁攀住顾迟溪的肩,眼角陡然滑出一滴泪。
她太不争气了。
这七年里最恨的人是顾迟溪,最想的人也是顾迟溪,每当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活不下去了,就会想想小时候的事,怀念幸福的时光。
她把回忆珍藏在宝盒里,苦的时候就拿出来尝一尝,期待着有天顾迟溪能回来,能站在她面前,让她劈头盖脸骂一顿,狠狠揍一顿,才解气。
可是,当顾迟溪真的出现在她眼前,她不想骂也不想打,只想抱着她哭。
那天晚上她也哭了。
一边哭,一边在漩涡里打转,指甲在顾迟溪肩上抠出了血痕,还咬,一排排都是牙|印。
如果那时只是单纯的泄愤,现在就是彻底的复杂,她分不清自己究竟是何种态度,一会儿坚定要划清界限,一会儿又有点舍不得,好不容易冷脸强硬起来,却被对方以柔克刚击得溃不成军,想原谅,又不甘心。
就像被放在温水里煮的青蛙。
柠柠
顾迟溪发觉她眼角的泪,慌了,抬起大拇指小心细致地替她擦去,别哭,不愿意没关系,我不会逼你。
温柠推开她,坐了起来,微红的眼瞪出凶狠神情。
像炸毛的小猫。
看起来气势逼人,实则不堪一击。
顾迟溪低头忍住笑,安静了片刻,她食指和中指做出小人走路的样子,悄悄留到温柠手边,勾住她的小拇指,安抚地拉了拉。
温柠眨眨眼,立刻软了下来,睡觉。
她要走,顾迟溪又贴过来,将人拦.腰抱住,等等,刚才招聘的事还没有说完。
身高上温柠占优势,论力气也不小,可一旦到了顾迟溪手中就像块软面团似的,揉过来捏过去,搂搂抱抱,随意搓成什么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