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眺嘻嘻笑，小跑过去和大家凑成一堆坐好。

意外但又不意外的，这个赛段，她们这个小组内气氛很和谐呢！

工作间里，摄影师看完了蒋眺小队的所有表演，在没有别人的房间里默默为她们鼓掌。

“这个小组真的太优秀。有她们，完全就够撑起一期小节目《我们的练习室》了。后期也不用费劲给她们加高光加滤镜强行P梗，表演这么好，还是实打实的battle，粉丝都愿意看啊。”

“放心吧，这么好的素材徐导肯定不会放过的，我打赌，正片至少会给她们这段battle10分钟的时间！”

“我觉得这几个女孩都会出道吧，这个配置太香了。大vocal有了，大舞担有了，人气选手有了，金发碧眼小姐姐有了，中性风选手也有，完美！”

“哈哈哈，谁知道呢！但我觉得，至少何珂可能不容易，她要是再不签公司，没有资源，可能节目组不会捧她。除非她的人气靠路人盘能上去，一直拿第一。但前面还有蒋眺、崔渺、舒乐儿，别的不说，蒋眺的人设比她还吃香，而且是男女通杀的类型，观众缘太好了。又有上赛段的C位打底，蒋眺的地位已经稳固了。有她出镜的小节目，现在每期都能有几千万播放量，什么概念？总之，前三都不是好惹的，何珂要再往上爬可不容易。”

傍晚，小队里其他成员各自都在跑拍摄任务或去了吃晚饭，但何珂被选管姐姐陈柳找了去，两人在一个单独的小房间里进行了一场聊天似的谈话。

陈柳坐下来直接就说：“是这样的，何珂，导演让我先找你聊聊，了解一下你的想法。现在你的排名已经很不错了，有几家经纪公司有意愿签你，我看了一下，有的公司很看好你，开的条件不错的。”说着给何珂递了一叠资料，都是业内比较大的公司给过来的意向书，上面简单列了能够提供给何珂的签约条款，包括了合约期限内能够为何珂提供的系列推广资源、影视音资源、形象打造、课程提升、后勤支持等等。

这些有意向签何珂的公司，包括了业内前三的嘉悦、飞鸟、游艺，几家业内中游的公司，还有南瓜平台旗下的经纪子公司‘河洛’也给过来一份意向书。

签约年限无一例外超过10年，游艺时间最长，给出的签约期限达到了16年。这些意向书里面不会提到解约金额，但何珂对此并不是全无了解，比如游艺，如果提前一年解约，至少要赔100万吧，多一年，多100万，提前10年，那就是1000万。

这个赛段的6首舞台曲目之一，《画》的原创歌手邓紫棋，前些年提出和签约长达十几年的公司解约，就被原公司要求赔付上亿解约金。之后，还和原公司展开了长达五年的漫长诉讼拉锯，至今还有一批独立创作的歌曲版权未能拿回。

纯种的创作型歌手没有自己的歌曲版权，就好像妈妈生了孩子不属于自己，是不是有些可笑？但这就是现实，资本是□□逐利的，歌手和经纪公司并不常常是互相帮助的关系，在利益关头，还是要看谁更强势，谁更把自身的利益保护在法律和合约里。

何珂翻了翻，先问道：“陈柳姐，我如果不签公司，是不是……我就很难走下去

了？”

陈柳先安慰她：“签不签看你个人意愿，节目组肯定没有逼你签约的想法。当然了，导演和制片他们都是有立场的，可能会更乐见你签到平台旗下的河洛，这样你就是我们节目自己家的孩子了，当然会给你更多资源。哪怕不能在《idol-X》里面出道，平台上各类节目源源不断地在做，给你的机会不会少的。”

“就算你现在不签公司，如果你真的能成团出道，到时候也要签南瓜平台的限定经纪约，限期2年。总之有合适的公司作为你的后盾是最好的，很多营外的事情都可以帮你计划和安排，如果你决定现在还是不签公司，节目组也尊重你的决定。毕竟现在全营就只有你一个素人学员了，素人学员能表现这么好，也是个卖点嘛。”

南行星光要求的签约期限也要12年。其实资源多少是其次的，大公司资源多，但以她的实力和现在的位置，进去了能不能捧她、愿不愿意捧她还是个问题；但签约期限这么长，如果过了几年她发展不温不火，有了其他考虑、想要转换赛道，不当艺人转幕后、甚至转行呢？到时候解约，要给多少赔偿金？

何珂问：“陈柳姐，我能不能私下作为朋友问一下，之前入营的其他素人女孩，她们都签公司了吗，选了什么公司呢？”

陈柳愣了一下，看看这个小房间里并没有什么录音设备或者摄像头，才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跟何珂说道：“能够进营的素人学员本来就没几个，像蒋眺啊，就是素人身份海选进来的，不过拿到资格之后，进营前，她签了美林文化，公司很小的。还有两三个后排学员，都已经淘汰了。对了，好像余仙雨也是素人海选进的吧？她应该是签了龙昇影视，公司也蛮小，不过还是比蒋眺那个公司要大的，怎么也有百来号员工吧？不过，龙昇主要是做短视频和MCN推广的，可能也给不了学员太多资源。”

何珂第一次知道原来蒋眺和她一样是素人进营。她问：“陈柳姐知道美林文化是什么样的公司吗？”

陈柳摇摇头：“我只知道这家公司很小，老板庞美林和我们徐导是老相识，有时候在微博上有互动的。”

陈柳也看出来了，何珂现在确实还没有签约的想法。她也不多纠缠，站起来笑道：“没事的，你可以回去慢慢考虑。我只是代表节目组来跟你聊一聊，但这不代表我个人的意思哦。我自己是希望你找到一个最适合你的公司好好发展的。这些资料你都看了吗，不能给你带回宿舍哦，原因应该你也明白的。”

何珂点点头：“都看了，我心里有数。谢谢陈柳姐，我回去再想想吧，最晚什么时候给答复呢？”

陈柳说：“一周内吧，一周可以吗？”

何珂感激：“谢谢陈柳姐，你对我们真的太体贴了。”

陈柳温柔地微笑：“我们都是为工作而已。工作是工作，但工作之外还有人情，互相理解、互相体谅就好了。”

何珂独自走在拍摄基地的小径上，手插在裤袋里，低着头，表情漠然到近乎空白。有只棕色花斑小猫迈着四条腿从小路上横穿而过，发现了何珂，它打量了一下，转向来到何珂脚边，在她的鞋子和裤腿上蹭脸和耳朵，它的叫声又细又长，很娇的样子。

何珂没有动，任由猫咪蹭了一会儿，然后轻轻把它拨开到一旁，抬脚离开：“你走吧，我连自己都没搞清楚，帮不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

天回看一下忽然发现发漏了一章！果然这种临时发文匆匆忙忙的就会出错！你们回头看一下啊那个battle内容没完的！！！

☆、分组（6）

58

一公赛段完成学员选曲分组之后，当日，《idol-X》节目组就在南瓜平台和官博上发布了学员选曲和分组情况。现在《idol-X》节目的热度起来了，各界持续关注，粉丝们又非常期待自家爱豆的第一次公演，看清楚六首舞台曲目和分组之后，各路粉丝路人陷入热烈的狂欢和激烈的争论中。

#idol-X一公分组#，节目组一条简单的分组发布很快被顶上热搜前几。

“《画》《战争世界》《十年人间》《Trespassing》《佛系少女》还有《云烟成雨》？！节目组爸爸也太优秀了吧！全是我歌单里的歌，说，是不是偷偷黑进我电脑窥屏了？！”

“哈哈哈哈，仰天长啸，我们眺眺拿了《战争世界》！听着这首歌打游戏超激情超热血的！等这次公演出来，我一定每天听着眺眺的版本疯狂输出！BIUBIUBIU！我就是国服第一嬴政！”

“楼上不行啊，现在悟空强势了，人气高爆发高，还有大盾！练好猴子上分不愁！”

“楼上说啥捏？看不懂。这次分组《战争世界》都成什么修罗场了，蒋眺为什么和我们渺渺一组，而且我们渺渺没有C位居然还没有Leader位？！那个何珂干嘛的，她凭什么能拿C？”

“哈，喵喵们来了，集美们该撤了！”

“楼上什么意思，蒋眺脑残粉吧，上来就引战？”

“我只是个路人，但我想说，何珂很棒的，颜好性格好，唱跳实力强，她拿C不奇怪吧，而且这次的歌是热血摇滚系的，何珂不甜不奶，超级适合！”

“楼上明明是珂粉吧，还在这阴阳怪气装路人给正主说好话，拉黑了！”

“我家Sophia为什么在队里没有姓名？明明是队里唯一的大vocal，人美声甜，不值得一个C位吗？盲猜蒋眺、何珂和赵星云这几个老队友抱团了，联合起来欺负另外两个人吧，不然为什么何珂一个才进前10的后排能拿C，蒋眺还能稳稳把队长拿在手里？崔渺也是小可怜，什么重要位置都拿不到，节目组到底为什么把她们分一组？”

“楼上没看到节目组赛制说明吗，这次是学员自选的曲目和分组，崔渺应该是自愿进组的吧。”

“还好我们乐儿选了《Trespassing》，这首歌超棒的好吗！亚当和乐儿都是我的最爱，不接受反驳！这次和第五优朱淇一起，这次的舞台一定安安稳稳顺顺利利的，终于可以什么都不用管，好好练习准备舞台了！”

“我最期待《画》了，这首歌唱功不好真的会唱垮的，期待孙秀月的舞台！”

“喜欢《佛系少女》的就我一个？这首可是网络知名爆火单曲，节目组又打通次元壁了，点个赞！王靓和路莉莉两个C位我都超喜欢。到时候battle的两组，造型风格都会不相同的吧？”

“回楼上，我也喜欢《佛系少女》！两组做造型肯定要不同的，不然唱同一首歌，观众看两遍也腻味啊。”

总体来说，排名前十的学员，以及聚集了大多数前排学员的《战争世界》《Trespassing》等几首歌获取了超过80%的关注度和讨论度。蒋眺、舒乐儿、崔渺、孙秀月等学员和相关曲目轮番上热搜，蒋眺几个人这次的组队和位置分配让所有人都很意外。

队伍里几个人勤勤恳恳练习唱跳气氛和谐，但各个平台上，蒋眺、崔渺和何珂的粉丝已经吵开了，崔渺粉特别不满意崔渺在队内的边缘化，一直在diss何珂，和何珂的野生粉们口水战打得昏天黑地。

在何珂才成立不久的野生粉丝后援团里，野生粉们虽然对何珂拿到C位感到开心，但忧虑的事情也不少，比如何珂迟迟未签经纪公司。一个好的经纪公司是艺人坚强的后盾，可以很好地为艺人规划发展路线，粉丝们越是爱何珂，就越为她的未来忧愁。

有小粉丝抱着惊喜在群里发问：“姐妹们，我刚才看到有人说珂珂签了陆行珍，那个带出两个视后的金牌经纪人，是真的吗？是真的话，我们珂珂接下来的发展路线和资源都不用愁了吧！这个女经纪人好像没有什么黑料吧，对艺人还是挺好的。”

大粉回答：“假的，哪有那么好的事情。陆行珍手上艺人好几个呢，现在应该是主捧小鲜肉郑云熙吧，我觉得她还是不太可能会签珂珂。珂珂进营前就没有签公司，可能就是不想签，有其他考虑吧。”

“有一说一，按照珂珂现在的排名和人气，现在大多数公司给她的条件也就那样吧，不会和进营前有太大区别。除非她能爆冷，从一公开始拿C，然后人气爆炸，上前三，地位稳固了，让大家看得到发展前途了，到那时候会比较有底气和公司谈条件吧。”

“唉，我都等腻了，前天看到消息说珂珂要签嘉悦，大前天看到说要签飞鸟，还有说要签游艺的，跟业内大公司有关的风都吹遍了，结果一个都不是真的。失望，也好担心珂珂接下来的发展。没有一个好的公司做后盾，没有什么资源，南瓜平台也不会捧她给太多机会的吧。”

“哎，我们可能是史上最惨的粉丝后援团了吧，野生状态，基本没有管理，正主应该也不知道我们的存在，甚至连个正式的粉团名字都还没有定下来……”

“哈哈哈哈，笑着哭了。嘤，什么时候才能让珂珂知道我们有多爱她！”

“快快快，最新消息，《idol-X》节目组在南瓜平台上开了几个充值抽奖活动送一公现场票，据说有250张票呢，微博抽奖还有100张，为了到现场看珂珂站C位唱跳！姐妹们冲啊！”

距离《idol-X》一公表演还有一周多，节目组陆续在南瓜平台、微博平台、各种合作商渠道投放了1000张现场观赛票，出票几乎都是秒空，还有大量粉丝嗷嗷叫着不够，要求节目组增加席次。

惊动徐导出来在微博上跟热情的粉丝们道歉：“因为拍摄周期的限制，我们做第一次公演舞台计划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所以舞台较小，没有预料到《idol-X》这么快就获得这么多观众的喜爱。到第二次公演，我们一定会准备更大的舞台，更好的表演呈现给大家，请《idol-X》的忠实粉丝们耐心等待！”

分组完成后，每个小组都在为一公舞台进入紧张的练习。

组里的每个人都在尽可能地抽时间努力，但蒋眺却还是很快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这个赛段里，每个人的练习时间都变少了，五人一起训练的时间就更少。一支舞蹈要形成一定的肌肉记忆才能进入不出错的表演状态，大家没有时间培养默契，怎么可能有好舞台？

周四周五两天，队里每个人都被抽调了半天以上的时间，去拍摄用于正片的个人镜头、拍摄《每日答题》、拍摄合作商指定的几个中插创意广告，还有这一周《来决斗吧！》安排了蒋眺、崔渺和何珂三个人。

队里只有蒋眺是第一次上这个衍生节目。之前因为主题曲MV、合作商广告等任务的档期排不开，虽然节目组知道粉丝们很希望看到蒋眺，也只能把蒋眺一推再推，终于安排到这一期来。

这个节目其实不累，学员们分两组玩各种游戏对决拿奖品而已，玩着玩着就拍好了。和崔渺、何珂一起花三个小时拍完《来决斗吧！》，三个人就因为还有各自不同的拍摄任务分开了，蒋眺需要立刻前往营内另一个摄影棚，去拍摄一个Language彩妆品牌的彩妆产品创意广告。

分开之前，蒋眺只能匆匆和崔渺、何珂说了几句：“我那边可能要拍到晚上七点，拍完之后我会过来练习室和大家一起练习，你们先加油吧！”

何珂点头：“放心，我们会认真练的。”

崔渺表情淡淡颔首：“你也加油，尽快过来。”

蒋眺知道崔渺对每一次表演的看重，郑重回答：“我会的。”

陈柳陪着蒋眺到摄影棚，手里提了一袋食物：“知道你午饭没吃，给你带了一份牛肉滑蛋饭和一盒蔬菜沙拉，等会进棚里做妆发的时候你就趁机吃一点。不然要饿坏了。”现在已经是中午1点多了。

蒋眺简单点头，推门快步走进摄影棚。

棚里有一个拍摄区域已经布置成了深深浅浅各种粉的背景，带着露珠的粉色玫瑰、装点着金线图案的粉色气球、粉色的蕾丝彩带、粉色的布娃娃等等，满眼都是少女心。另外几处放置了跑步机、自行车，也有一个角落布置成了普通的写字楼白领工作台的样子。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