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顾念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林森，犹豫着抬手搭在车门上。

“最可爱的人，八一建军节快乐。”

今天是他的节日，顾念自然记得。

林森点了点她的鼻尖：“最可爱的人收到。”

朝他挥手，顾念下车，目送车子朝中队方向开走。

林森自然从后视镜里看到顾念，他的不舍，并不如她少。

林森归队，指导员走过来撞了撞他没受伤的肩膀。

他没多说什么，倒是比出一个ok。

这些小动作别人不懂，可看在韩行眼里，便差不多能拼出个全貌来。

指导员为林森高兴，低声问了句：“那我现在是不是能和你取经了？”

林森很认真的想了想，点头：“我的进度的确要比你快那么一点点。”

韩行借着擦桌子，听到了这么一句，撇撇嘴走了。

小样，牵牵手就把你能上天。

菜鸟。

顾念舒舒服服洗了个澡，可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心里的亢奋犹存，总觉得需要找人分享。

打给方盼盼无人接听，等教授可她却一直没回来。

看了看外面并未黑透的天，最终顾念拿着外套出门。

她刚推开小卖部的门，就被正理货的秦云英迅速抓住手腕。

“唠唠？”

顾念走后，秦云英这一下午都在猜。

综合种种蛛丝马迹来看，能让顾念产生恋爱念头的人就只有林森。

虽然结论很清晰，可秦云英却又有点不敢相信。

对方可是林森啊，铁面，冷血，不近人情。

只是仔细想想，秦云英却又陷入自我怀疑。

这些日子和林队的接触多了，感觉他好像并不是外界传的那样。

顾念也没扭捏，从架子上拿了两瓶果汁，自顾自在款台扫价、付钱，找零。

放一瓶在秦云英跟前：“我恋爱了。”

只说了四个字，笑容就藏不住了。顾念打开果汁，和秦云英碰杯：“和林森。”

想法被证实，秦云英带着几分激动，反碰回去：“太为你高兴了！”

她磕的cp成真了！

“吃饭了吗？”喜悦是会传染的，秦云英一改慵懒，彻底坐不住了。

顾念摇摇头：“没吃呢。”

“走走走，”秦云英拽着顾念往里屋走：“我们搞个小火锅吃。”

冰箱里有现成的牛肉和羊肉卷，从架子上拿了两盒午餐肉和肉丸罐头。

秦云英洗菜，顾念削土豆皮。拿了几包方便面和酸辣粉，两个人的火锅也不能将就。

拉开可乐拉环，气泡炸裂，秦云英举着易拉罐很真诚的说：“丫头，祝福你。”

顾念不知道秦云英眼里的羡慕从何而来，在她看来，秦云英这样的仙女根本不会有愁绪。

“谢谢英姐。”顾念咕咚咕咚灌了几口可乐，忍不住打了个嗝。

“哈哈哈哈，你太可爱了。”

麻辣锅翻滚，秦云英下了几筷子肉，把土豆片放在顾念跟前。

“还有啥想吃的，自己去架子上拿。”

不是秦云英吹，方圆五里之内，没有哪家商店比她这商品种类多。

顾念自然不客气，给碗里倒了好多蘸水，盛了些汤底倒进去，蘸料准备完毕。

“所以，谁先告白？”秦云英吹了吹滚烫的肉片，抽空问了句。

顾念不是太好意思，喃喃回答：“他。”

火锅太热，开了空调也不好使。顾念摸了摸正烧的脸颊，埋头吃肉。

八一这天，中队组织聚餐。

韩行胃口一般，刚一结束就借着给大家买雪糕的理由，窜到小卖部。

他推门闻到浓郁的火锅味当下有些饿，看了看放在桌上的西瓜，没客气捻了一块。

“英姐英姐，林森脱单了。”

韩行坐下，没注意到秦云英指了指厨房。

“你敢相信吗？木头也能开花。”几口吃完一片，韩行摇了摇头又拿了一块。

秦云英没了制止的心，索性挽着胳膊，冷哼一声把舞台让给他。

“这从他俩第一次见，我就觉得有戏。”韩行说着，把自己带入到恨铁不成钢的老父亲人设。

“也得亏我没放弃，不断给林森制造和顾念相处的机会。”

顾念关上水，韩行的声音又清晰了几分。她听到这句话，赞同的点了点头。

“你说我容易吗，”吐出瓜子，韩行擦擦嘴，“他前阵子发了疯似的跑圈，还是我默默跟着生怕出什么事。”

这话带着些水分，秦云英自然听出来了。他被罚的几率更高，陪着纯属偶然。

“不过还挺行，今天心随所愿了。”韩行从架子上拿了排果奶，抽出管子同时扎开，举着排箫似的喝了起来。

这时，顾念端着葡萄出来。

这一出现韩行差点呛住。

他带着几分哀怨看了看秦云英，这才知道桌上为什么放了两幅碗筷。

在秦云英面前吹，和在顾念面前吹毕竟不同。

他咳嗽了几声，讪笑道：“顾老师，你也在呢？”

“你来干嘛？”秦云英依旧抱着双臂，语气里透着几分不想搭理。

“我来买雪糕，”说起正事，韩行走到冷柜边上：“你这有多少啊，我都包圆。”

“有什么要庆祝的事吗？”顾念有些好奇。

“林队请大家，”韩行推来板车，弯下腰往外搬，“他今天生日。”

“你说什么？”顾念刚想坐下，听到这话连忙站起。

“你不知道吗？”韩行有些纳闷，“今天林森生日。”

顾念愣在原地，她仔仔细细搜索了和林森之间的对话。

他们天南海北聊过很多，却好像同时跳开了生日这个话题。

她对生日没什么特殊感觉。

记忆中，这天不是父母不在，就是她在上学。大家都对这天不怎么重视，逐渐就没了庆祝的理由。

可现在她却不这么认为了。

“英姐，这些雪糕我请！”顾念说着把钱包放在柜台：“多退少补。”

说完，她向外跑，完全没听见韩行叫她。

“这么晚她去哪找礼物。”顾念知道的突然，看样子是想准备点啥。

只是韩行看了看低垂夜幕和没拿走的钱包，一头雾水。

秦云英带着嗔怪瞪他一眼：“这位同志，结一下果奶的钱，然后抬着雪糕赶紧走。”

“磨磨唧唧。”

连19岁的孩子都开始谈恋爱了，她眼前这根木头怎么就不开花！

林森回到寝室，手机响了。

“儿子，生日快乐！”

红雁站在蒙古包外，抬头就能看见星空璀璨。夜晚的草原依旧浩瀚，风吹过来，带着阵阵青草气。

“谢谢妈。”林森靠在窗边，也看着星空。

天幕上星星一闪一闪，安静却也夺目。

“我和你爸过几天休假，你呢？”红雁声音里透着股爽朗，一家三口她最外向。

“我也差不多。”林森说着说着眼里情绪闪动，他们一家三口好久没见了。

“今年有什么生日愿望？”红雁知道儿子不过生日，可她作为母亲不能不重视。

想起母亲去年那句‘惊喜不断’，林森笑了一声。低沉的笑意虽然短暂，却也传达给了红雁。

“都实现了。”林森说着顿了一下：“这次你们回来，我想带个人给你们看看。”

红雁拿着电话，一下没反应过来。林森也没急着解释，母子俩无声举着电话。

过了一会，红雁高喊几声：“好好好！”

挂断电话，红雁兴奋的围着蒙古包跑了几圈。

她儿子这棵铁树，开花了！

感受到母亲的喜悦，林森低头笑了。手机屏保上，是顾念跳舞的照片。

如今他有了正大光明用她照片的资格。

正看她笑靥如花，来电显示上写着：星星。

“喂，”听筒里，顾念气息不稳，“林森，现在能出来一下吗？”

顾不上形象，林森穿着拖鞋就往外跑。从宿舍楼跑出，穿过操场。

等他走出中队大门，见顾念站在不远处的路灯下。

他几步跑了过去，才站定，顾念便把印着红色爱心的礼品袋塞进他怀中。

“林森，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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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念森34

路灯下,顾念额前布着细汗，呼吸尚未平复。

林森接过礼物，却没急着看。他拉起T恤下摆,示意顾念低头。

洗衣粉的淡淡香气扑面而来,擦汗的动作轻柔而细密。

“跑这么急干嘛？”

时间不早了,虽然中队周边相对安全，可林森却还是不认同小孩这么晚往外跑。

见林森眉头蹙着，顾念眼睛眨巴两下,脚一踮抱住林森的腰。

手指能感受到肌肉线条,顾念甚至忍不住按压边缘。

她侧着脸紧紧贴在林森胸口,一句接着一句说着美好祝福——

“想让你不止生日快乐，每天都快乐。”

“你要喜乐，要平安。”

林森因这一抱腰背发僵,更不要提小孩乱动的手指，他架起的双臂透着不知所措,心头着火。

怀中人完全不知道她的好奇正勾起什么,口中软绵绵的话透出绝不会给第二个人的信任。

林森强迫自己忽视酥麻触感,放下手环抱住她，暂时不让她乱动。

耳边胸腔的跳动愈加强烈,顾念抬头见林森的面部线条不再紧绷。

偷偷松了口气,果然偶像剧没白看。

顾念趴着,发丝扫在林森下颌。无间距离和着亲昵,一点点侵扰林森的冷静。

双臂再次收紧，林森低声说：“越来越稀罕你了。”

自顾念出现，这期间他几次走进火场。

工作状态如常，可也曾在某个瞬间生出几分祈求——他想要平安回去，不想让她担心难受。

心里有了牵挂,自然会带出更多奢求。他终究只是个平凡人，逃不过儿女情长。

林森的手贴在顾念背部，长指一握勾勒出腰部线条：“为什么不明天再给？”

林森的手很热，帖服之处烧了起来。

“每天都有每天的意义，”顾念靠在他坚实的胸膛，轻蹭两下，“今天就是你的意义，不能取代。”

林森松开这带着几分煎熬的拥抱，握住她的手腕。

“我对生日都没什么特殊感觉，所以忽略了。”

“不过从现在起，我会很重视很重视。”

林森从未因为顾念不知道他生日而介怀，只是当顾念一字一句认真说出，他却也生出些期待。

这份渴求，由她给出，就只能由她来填满。

微风吹拂，搅动暧昧。黄色灯光下，顾念的唇红艳水润。

她说的每个字都过于甜美，勾着林森慢慢俯身。

“而且……”

林森顿住，距离顾念的脸颊不过几厘米。

她低下头，语气里多有失落：“刚刚教授通知，我们明天要开始做收尾工作，将在本周内离开安城去赤城。”

阶段性数据采集完毕，到了整合、分析的阶段。

林场不再适合。

一想到即将到来的离别，顾念伴着无措重重撞进林森怀里。

她不开心。

“为什么才刚刚甜过就要酸？”顾念抓着林森的胳膊，手指不觉用力。

林森也没想到，预料之内的离别来得这么猝不及防。

眼里情绪转瞬即逝，林森轻拍顾念后背：“你不是就喜欢这种酸酸甜甜的味道。”

顾念并没有因这打趣好起来：“为什么不能只有甜。”

晚间气温逐渐降低，林森牵着蔫掉的顾念回林场。路上两人紧握的手满是汗，却没人松开。

“上去吧。”再怎么磨蹭却还是走到宿舍楼下，林森晃了晃手臂。

顾念乖顺松开，继而双手抓住他的衣角。

林森因这份孩子气低笑一声：“快去休息，不然我心疼。”

顾念犹豫一下，松开了一只手。

“明天给你买菠萝。”林森再度加码。

眼前人经历了火场上的劳累，比她还需要好好休息。

“我走了。”顾念松开手时，不舍达到顶峰。

“晚安。”林森看着她，维持笑意，直到看顾念进去才离开。

他握紧手中礼物，唇抿成一条线。

顾念低头上楼，在楼道口被拦住去路。

陈铎坐在台阶上，抬头看她。

他应该是刚醒来，衣服皱巴巴带着酒味，头发翘着不若平日讲究。

眼底赤红，欲言又止。

顾念下意识后退一步，而这带着防备的举动，加深了陈铎的懊悔。

他下午因为酒意睡死过去，可酒后失礼的事，却也记得。

陈铎站起身，迟迟没吭声。

顾念有些困，强忍着哈欠主动开了口：“如果你需要通过我原谅你来减轻愧疚，那我原谅你。”

这句先发制人里不包含任何感情。

顾念已经不在乎陈铎和他做出的事了。

那份维系着两人的同门情谊，早已随着陈铎带着几分强迫意味的举动消耗殆尽了。

她有绝对不能碰的底线，果决里透出不可挽回。

陈铎握着楼梯扶手，因为顾念的‘大度’彻底没了表达欲。

他了解顾念，而顾念对他的满不在意，比不接受他还令他难受。

“学长，”顾念侧过身，抬脚走上楼梯：“我祝你前程似锦。”

说完，顾念上楼，没看陈铎第二眼。

她话中的祝福是真的，疏离也是真的。

陈铎知道从今天起，他和顾念之间再无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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