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怕演砸了。
不过他演的好还是不好,都和他没关系,总之只要不是西装那一场就行,再来的话,他是真的要看吐了。
824第二十一场,Action!
徐枭站在原地,低着头。等他重新抬头时,眼神和姿态的改变,一瞬间像是变了个人。
这小子,看起来有两把刷子。
摄影师不禁屏住呼吸,安静的从取景框里看着他,镜头拉近去捕捉他的表情。
取景框里,徐枭眼睫在太阳照射之下,在眼睑上投下一层黑弧,眼神深得像海。
他似乎在看前面的人,下一秒,他忽然动了。
摄影师连忙把摄像头对准他,徐枭这步子迈的很大,他极其用力地抱住了一个无形的人,然后微微笑了。
这是要干什么啊。摄影师紧紧皱着眉头,有些疑惑。
可下一刻,他便控制不住,呼吸一滞。
如果没看错的话,徐枭的左手,是一个刀刺的动作。
摄影师喉头不自觉咽了咽,视线从取景框里移出,抬头看向正中央的人。
徐枭依旧笑着,他的笑容非常浅淡,甚至近乎于无。
像是不给在场人他们呼吸的时间,又或者是不给那个被他捅.伤的人喘息挣扎的机会。
在同一秒,徐枭至少捅了四下,他穿着宽松的卫衣,他的动作力度被卫衣褶皱丝毫不差的体现出来,他看到徐枭将那无形的人翻了个身,极其残忍,近乎暴虐地一下,又一下戳刺着。
摄影师咽了咽口水,被这血腥的气氛震惊。
这样捅人,是个人都早死透了吧。
明明是无对象表演,明明知道其实对面的人不过是空气,可是摄影师只觉得喉头像是被什么黏住一样,半晌说不出话来。
因为徐枭的表情实在是太真实了。
他甚至有种错觉,像是徐枭真的在他面前,杀了一个人。
闷热的十月天里,他忽然觉得,背上的汗是凉的。
徐枭没有说话,他把这空气人放在地上,尔后跟着,坐在了尸体旁边。
摄影师沉默地调整角度,看着他坐在地上,从另一边裤子鼓鼓囊囊的口袋掏出了一小瓶白酒,轻轻浅浅喝了一口,剩下的淋在人身上,还有自己身上。
摄影师瞳孔骤缩
徐枭,点了打火机。
啪啪啪啪!
坐在正中间的安导温和笑着,鼓起了掌,打破了满场的寂静:可以。
摄影师这才回过神来,再望过去,正中央的徐枭顶着满脑袋白酒,看上去有些滑稽,酒味甚至飘到了他这里。但摄影师还是由衷的感到佩服。
这演技,真的震到他了。
徐枭笑了笑:谢谢导演。
你是怎么想到最后带酒来的,安导露出几分满意,这个想法不错。
徐枭哈哈一笑:因为一开始我想试的是第一幕的陈焚。
他一说这话,导演组的人都笑了。
怪不得,陈焚嗜酒如命,第一幕里,陈焚偶遇许流火便是在许流火晨跑的时候,许流火看陈焚边跑边喝,便好心拿走了他的酒。
跑完再喝。许流火说,或者跑完我和你一起喝,你这样会醉的。
从此,陈焚盯上了许流火。
安导饶有兴味地看着他:为什么忽然改主意呢?他顿了顿,说,要知道,你的外型并不适合许流火。
确实,相对于饰演剧本定位相貌中等的许流火,徐枭相对精致外形并不是优势。
徐枭顿了顿,尔后笑道:想挑战一下自己。这是个中规中矩的回答,不会让人挑出毛病,但也不够有诚意,徐枭想想,又补充了一句,因为在狠这一方面,许流火能给人很多启发。
哦?是吗?安导说,你是觉得许流火比陈焚还心狠?
是的。徐枭点点头。
安导笑了笑:这样啊,你说的倒也没错呢。他把面前的本子合上,对徐枭笑了笑,可以了,你可以走了。
不是试两场吗?徐枭差点脱口而出,但看着笑眯眯的安导演,他只能淡定点头,说了句谢谢大家,辛苦了便跟着工作人员出去了。
徐枭刚走出场,一群粉丝汹涌而来,尖叫声大到能振聋发聩,徐枭几乎是被安保和小郑一路护着才上了车的。
徐枭坐在后座,还残留点儿震惊:我上午来的时候,好像也没这么夸张啊,怎么忽然这么多我的粉?
小郑看了眼后视镜:枭哥,你还问我呢?
徐枭:??我怎么了吗?
原来你和严影帝关系这么好啊!小郑嘿嘿笑道,严影帝不是很久没露面吗,这次特意过来看你,我看微博上严影帝的粉都激动坏啦。
徐枭哽住,傻了一会儿才道:你们都知道了?
小郑开着车点点头:是啊,都上实时热搜了呢。
徐枭:
徐枭火速打开手机,打开微博,发现排行榜第六个还真的是他和严成瑜的词条。
徐枭手抖抖点了进去。
嘶徐枭倒吸一口气,瞪圆了眼看着他和严成瑜头抵着头的照片。
小郑偏偏头,从后视镜疑惑地瞧了眼,枭哥?你咋啦?
我没咋了,你庄哥可能咋了。徐枭干笑回道:没事。
怪不得大中午的,庄昱忽然一个电话过来,原来是因为这个。
想到晚上庄昱要回来,徐枭不禁咽了咽口水,心情惨淡。
这,他要怎么和庄昱解释啊??
第104章
饭也做好了,没别的事可以干,徐枭坐在沙发上,托着腮帮子发呆。
庄昱晚上就回来了,可今天这事整的,一个接一个,徐枭是真的有点儿应接不暇。
原来除了他,这个世界还有严成瑜。
可是严成瑜为什么会到这个世界?
为什么他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我当然是想让哥回来我身边啊。
严成瑜的表情他太熟悉了,所以他清清楚楚知道,那是势在必得的笑容。
徐枭只觉得胸口像是堵了一块石头,沉甸甸的,让他透不过气来。
阿瑜,是你说没有哥哥的。
现在为什么又这样叫我,徐枭垂下眼帘,露出几分自嘲的笑。
他不是圣人。
他的心,也是肉长的。
你只会拿哥的身份说事!轮得到你管我吗?!
谁让你做我哥的?你有问过我吗?!
是你自作多情!
我他妈不需要!
想到这里,徐枭浅浅的吁了口气。
已经过去了好几年,想起这件事,他还会觉得嗓子眼像是给人堵住,粘滞的说不出话来,堵得难受,堵得慌。
十八年。
他从九岁起,第一次见到六岁的严成瑜,过去了整整十八年。
算了算了。徐枭自言自语道。
真的算了,他不想再去思考这件事了,也不想去思考严成瑜到底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