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吹个屁牛,这种人,我巴不得绕的十里远走。跟我家八根子打不着的关系,成天都仗着自己横还混社会来我家蹭吃蹭喝。”
“操,这不就流氓痞子吗?”
“嗯,他年龄不大,家里还让他上着学,好像就在这个祁栾上学。”大仔眼里露出害怕,“就远房哥这种货色,他还说,自己在那个学校混得都不算什么,压根叫不出名号。”
“啊……”
他附近一圈都倒吸冷气,“这他妈什么学校啊,这不就小流氓聚集地嘛。”
有人搓鸡皮疙瘩:“太可怕了,老子要是被安排去这学校,非得给打的妈不认。”
“何止。”大仔回想着远房哥提到这个学校那种眼冒绿光的扭曲笑容,就觉得这是个比监狱还可怕的地方。
据堂哥说,祁栾高中,有祁栾少管所之称。
这是雰城下面一个小县城里的私办学校,那县城也是个穷疙瘩的地方,雰城已经是十八线落后贫穷小城市,那个小县城,环境只怕要更恶劣,而那个学校,简直不能想。
传言哪个学校的学生,百分之九十都进过少管所,全是家里不服管教的送进去,让学校教做人。
振安凌阳虽然乱,但好歹是个公里正规学校,就是校风一般,每年考出来的名牌大学声少得可怜,但在祁栾这样的学校前,显然正常不少。
“这怎么可能。”有柔弱小女生不信,怯怯看了眼堂上笑容温和,如沐春风的男人,咂舌:“那学校出来的得是变态啊,他这么温柔帅气,怎么可能是你说的学校。”
大仔回想那个凶狠远房哥,也擦了擦冷汗,模糊道:“大…大概。”
这一片讨论用的气流声,所以也只这一片听到,其他人仍旧是俩眼茫然状,疑惑这是什么地方。
别人没注意,还跟尤瑕冷战的遆景却是没错过,低头写字的尤瑕,在听到“祁栾”时,笔尖一下画偏了。
尤瑕遽然抬头。
一道目光直直与他对上,眼里泛上流转的笑,锐利、危险,意味深长,带着几分胜券在握的志在必得,对尤瑕送了个wink。
全班女生激动,拍桌子,这他妈太幸福了。
“啊啊啊啊帅哥在朝我放电!”
“屁!是我!”
“你个男生插什么嘴,戏精走开!”
“谁说男生就不行,拜托大清早亡了!”
全班有男有女,各路激动,就算校霸拿不下,这个总能肖想一下吧!
一时间班里都燥热起来。
木头却是后背一凉,独独自己这里的冷气更足了。
老大,这是被气着了?
也是,来了个颜值对手,还有那么点实力的样子,不过这有什么好醋的,还不是他没给别人一点希望,不然,他分分钟秒杀啊。
遆景冷冷的看着那人,尤瑕一瞬的失神,让他对这个刚来的人就看着刺眼。
然后这人笑着朝他介绍自己,“褚善知,请多指教。”
“啊,指教指教,余生都想你来指教!”
“褚帅哥,来坐我这里啊!”
“善治我学习好,来我这!985不是梦,清华北大握在手!”
老汪尴尬,这17班的人,不比追星女孩狂野。
“褚同学既然介绍完了,就找一个位置坐吧。”他指着已经长时间用期待盯着他,都要把他盯穿的周兰兰,“那里没人,不然你……”
褚善知错过他,直直走向了最后一排,全班目光随着他慢慢偏移到后排。
褚善知一路看着遆景,然后停在他桌前,“同学,介意换下位置吗?”
全班吸冷气,操?
这厮是不是认错人了。
刚才最热烈激动喊红脸的周兰兰脸又白了。
行了,可以了,埋了葬了,她又没有帅气男同桌了!
遆景懒塌塌,眼半睁不睁,抱臂靠着墙,腿都没伸直的恹恹踩着桌腿,浑身都散发着一种松懈随意不当回事的气息。
他看着新同桌,笑着,且有礼貌地说:“滚。”
校帝一句话,全班鸦雀无声。
老汪尴尬笑着跳出来救场,“遆景,你怎么说话呢,新同学刚来,不愿意就不愿意……”
“没什么不愿意,单纯就是我和新同学的打招呼方式。”遆景侧头看褚善知,“怎么,不喜欢?”
褚善知笑了:“怎么会。”
他从善如流,温柔和睦,然后扬眉道:“我想坐这,你滚吧。”
遆景脸色一寒,班里这下才真是死一般的寂静。
老汪眼闭了闭,后脑勺疼得厉害,这眼看着都快毕业了。
“你他妈?”镰刀拍着桌子站起。
褚善知疑惑嗯了声,依旧笑的和煦,不解看遆景:“你们班的打招呼方式,好像有人不喜欢。”
遆景蹬开凳子,插着口袋站起来补充:“忘了说,这种打招呼方式只能我用,别人用了,就是欠抽。”
话音落,遆景脚就踹了上去,所有人眼都瞪大,呼吸滞住……
下一秒,遆景被人在后面拦了一下,扯着坐回去,还踉跄坐的姿势有几分难看。
“你找死?!”遆景阴着脸回头,看到尤瑕,脸色更难看
尤瑕没想到会拉他差点跌了,想说抱歉,抿抿唇说的却是:“别冲动。”
“你他妈一天认识我?我长着圣母脸?!”遆景一胳膊甩开他手,一脚踹翻身前凳子。
砰咚咚……
凳子在地上翻转落地声,巨大回响如落石击在人心口。
17班人不无默契地想:校帝怒了。
其实虽为校帝的同班同学,但是本班人对校帝的了解还真没外面混得或者传言的了解得多。
认识三年,校帝在外面打架风采他们不知道,也只有第二天看到挂彩的校帝,才会默默感叹:哦,校帝想必昨晚又征服了哪个混混。
其余时间,校帝更像个镇魔的安静坐在最后一排,除了平日里镇镇17班这些牛鬼蛇神保持班级里的安静,给他创造一个良好的睡觉环境外,还真没有太深交。
三年时间,校帝独来独往,除了那几个兄弟,跟谁也不纠缠,也不欺负软弱。
所以他们对校帝的害怕,最多的还是来自校帝本身的称号。
今天还是第一次,发这么大脾气的校帝。
阴沉着脸,浑身散发的阴冷气息似乎能真将一个人咬碎了吞噬,轻描淡写看过来的眼神,明明波澜不惊,无风无雨,但是就是让人无端的从心里害怕。
惹出一场暴风骤雨欲来的褚善知,却是在万般宁静的时候,笑出了声,把心疼的目光瞥向尤瑕,惋惜:“你转学那么匆忙,也不跟我打招呼,现在看,应该还是很想我这个老同桌的啊。”
木头疑惑:老同桌……这猖狂厮不是来自祁栾……
木头眼睛越睁越大,不可思议。
遆景眯眼看褚善知。
尤瑕冷淡地看着褚善知,“把凳子扶起来,离他远点。”
“哦。”褚善知点点头,竟然真的扶起了凳子,还拍了拍凳面,笑着看遆景:“请坐。抱歉,我只是看着自己曾经的位置被人霸占,吃醋了。”
“为他?”遆景说。
褚善知还在笑,只是这笑里夹杂上了阴冷,“你看不上的人,可能在别人那里是宝。”
遆景:“哦,那你知不知道,我在他那里,也是块宝。你对自己觉得是宝的人心里的宝,是不是少了点什么?”
褚善知:“什么?”
“跪着的尊重。”
作者有话要说:嗯,校帝要生气,后果很严重。
第52章认输
17班人心里发冷:这他妈,校帝,太可怕了。
尤瑕蹙眉。
“小弟弟,温室里出来的花骨朵儿都这么娇狂?”褚善知侧头看尤瑕,“你就这审美?”
他用一言难尽你什么眼光怎么回事的目光审视尤瑕。
尤瑕冷声:“褚善知,我再说一边,离他远点。”
褚善知收手,一脸宠溺,口型道:都听你的。
说罢,他真就施施然走开了。
遆景冷眸看向尤瑕,笑容讽刺。
尤瑕无奈:“别和他动手,可以吗?”
接近死亡的一节课,在凝结的空气和僵掉的气氛中,终于在它成一块化不开的冰块前,在敲响的救赎响铃中融化。
几乎是铃声一响,老汪就夹着文件袋拍拍屁股走了,其他同学也是一窝蜂地往外跑。
“这么一节课,老汪也真能上得下去。”木头撇撇嘴,“老汪都不管下。”
来个新生这么狂,他们都顾忌着在上课没动手,新生好像无事发生。
“管?”
“心安理得当着最差班班主任,想管早管了。反正也快退休了,不争业绩不争头衔,累这份心干什么,老汪一天就枸杞泡红枣的办公室吹着冷气,除了上课,你见他来过几回教室,不跟咱们这帮混纠缠,才是他的人生哲学。”镰刀说。
木头不知怎么,就嘣出一个成语:“尸位素餐?”
镰刀:“啥玩意儿?”
木头品着,点头,“就是这个,没错了。”
说完,傲娇的睨了眼镰·没文化·刀。
镰刀就操了。
“算了,什么帝之家和五狼人野营,还是改天再说吧。”木头真没胆子在这压抑的氛围中再多待一秒,和镰刀说完就跑了。
镰刀也待不下去,哪还想着野营,也跑了。
教室走空,一瞬间只剩三人。
后排,沉默两人谁也没看谁,遆景趴着睡觉,尤瑕低头看书。
褚善知像是什么都没察觉,走过来,停在尤瑕桌边,扣扣桌面,“厕所去吗?”
遆景一脸被人吵醒的暴躁:“厕所还要人陪?你残障?”
褚善知:“有的福利,不是残障也能享受。”
遆景笑:“是吗,说来听听,还有什么比厕所打|炮还算福利的。”
褚善知眯眼:“你试过?”
遆景偏头,意味不明,“你问他。”
尤瑕起身,对桌边挑衅的人说:“你跟我来。”
褚善知得意地对遆景一笑。
遆景的脸沉下来。
楼梯拐角,尤瑕在墙壁前停下,“你很闲?别在这挑衅他。”
褚善知遗憾:“我还以为你会问我为什么要转来这里呢。”
“为什么?”
“你不清楚?”褚善知一脸疑惑,“我以为是我的告白把你吓跑了,所以来追你啊。”
“很好,我也刚对他告白,你来不要妨碍我追他。”
“那不刚刚好,我们互不搅缠,你追你的,我追我的,还能比比谁能赢,不错。”他拍手,“不枉费我辛苦转学,这趟果然来的没错。”
“想比回祁栾,那里有的是人想跟你比。”尤瑕冷漠说。
褚善知:“可他们都输得很快啊。”
“你确定你不走?”
褚善知:“不走。”
“好自为之。”尤瑕漠然错过他走开。
褚善知看着他背影,笑得愈发深,愈发冷。
晚上回到寝室,遆景依旧不在。
尤瑕叹了口气,摸出手机,拨给他。
电话那边响着,一直没人接。
“老大,我们要不要去收拾……”镰刀推着寝室门闯进来,看到尤瑕,话说一半卡住。
“收拾什么?褚善知?”尤瑕挑眉。
镰刀呐呐:“不,不是啊……”
尤瑕:“不要动他。”
镰刀表情不太对,“大嫂,你这样说就太伤我们老大的心了吧。”
尤瑕知他误会,又无从解释,只能说:“他不好惹,你不要得罪他。”
“啊,瑕瑕,我不知道,你在背后这么评价我。”褚善知的笑声在人未出现的时候,声音先到了。
“滚出去。”镰刀堵在门口,凶狠瞪着他:“这不是你能踏进的地方。”
校帝的寝室,还不至于什么人都能进来。
褚善知一脸无辜,人畜无害的疑惑:“为什么?这不是我的寝室吗?”
他朝尤瑕伸手:“我住这间,原来谁住在这里,让他出去。”
“你!”镰刀沉下脸,活动着手腕,“欠抽!”
“我就在这里,你准备让我怎么出去?”尤瑕身后,遆景推开厕所门出来,带着压不住的烟味,随手把静音的手机扔到桌上,笑着把手臂搭在尤瑕身上,睨他:“你想换新室友?”
尤瑕:“没这个打算。”
遆景点点头,慢悠悠走到门边。
“老大。”镰刀横眉,一脸你要收拾他下一秒我拳头就到他脸上了。
遆景摇头,“回去。”
说完,门一甩,就把人都锁在了门外,然后拍拍手,惬意走过来,抬起尤瑕下巴,“你还挺招人啊。”
尤瑕抬眸,“祁栾的同桌。”
“同桌?”遆景咂摸着这个词,“不是炮|友?”
尤瑕眸子漆黑,盯着他不言。
“怎么,不是吗?”遆景嘲讽。
尤瑕目光从他身上离开,落在他新换的衣服上:“我以为你没有回来,昨天住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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