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瑕目光寻去他酷帅的脸,白皙干净,没有伤痕,他点头:“是,很帅,不要再伤了。”
“啧,颜狗。”
遆景似乎很看不上他这看脸的人,手却不由自主摸上了自己的下颔,透着股傲娇,“确实有点帅啊……”
“嗯……”
感动过后,对着自恋狗,尤瑕又不太想承认了。
两个颜狗半斤八两,夸了一番,尤瑕摸出刚从余飏那里拿来的创可贴。
他刚得知,遆景为了清空口袋,把创可贴都分了人,余飏就有很多。
余飏那晚,确实见过乐小归,掉下创可贴,没想到乐小归会捡,更没想到他走没多久,一群振安人就围了过来,更没想到打的还是他的旗号。
不怪乎余飏脸色难看,刚从尤瑕口中得知,气息都变了,急喘着就要去凌阳解释,被尤瑕拉住了,“你现在去,就是打草惊蛇,口说无凭。”
“什么意思?”余飏顿住。
尤瑕收回思绪,将创可贴递给遆景,“这个东西,裘斯也给我过。”
遆景冷眸,“他?”
声音不屑,话语冷戾,眸子冷森,很是厌恶反感的样子。
“嗯。”尤瑕点头,说到这,不得不问遆景一件事,“裘斯缺考,是不是你搞得?”
遆景眼上泛起慢悠悠的笑,“你觉得呢?”
“果然如此。”尤瑕说:“你究竟做了什么,让他这么恨你,都能动脑子来坑你。”
若不是校霸和校帝的关系,还真没裘斯想得那么虚假经不住考验,那雰城一帝一霸,还要真被他这个幕后之人不费吹灰之力,搞得水火不容,让他坐享渔翁之利了。
遆景饶有兴趣地笑:“他啊……”
凌阳考试当天,镰刀和木头早就等在了校门不远处的暗巷。
“老大,我们这么守着,能等到人吗?”镰刀不放心地问。
遆景倚着墙,漫不经心说:“等着就是了。”
没多久,裘斯就从远处出现了。
“老大,人来了人来了!”两人一阵激动,“啊……他往这边走来了,怎么办老大先撤吗?”
两人原想趁他不注意偷袭好绑住他,结果对方直奔这里。
“裘斯看到我们了!”木头睁大眼,镰刀狐疑地看遆景,“老大,这人你喊过来的?”
下一秒,裘斯就出现在巷子口,目光锐利看着遆景:“这可是凌阳地盘。”
现在这个点,校门口人流量正大,只要他喊一声,纵校帝本事再大也逃不了,这也是为什么遆景喊他,裘斯敢单人赴约。
“我知道。”遆景说:“只是你打断我胳膊的事嘛,让你这么风光无两,这仇,我实在等不了了。”
“呵呵,校帝在我这吃瘪了就这么心急?”裘斯阴阳怪气狂傲笑乐了声,见遆景似乎没有打架的趋势,笑的却是不怀好意,往后偷看了一眼,戒备地问:“你想干什么?两校老大,你不会真想玩阴的吧。”
裘斯这个老大当的虽然颇不得人心,被人笑话靠耍阴招装横上位,但是一般情况下还是要脸的,不会出尔反尔。
遆景眉毛往上挑,邪笑着说:“为什么不?”
裘斯心里冷然,双拳难抵四手,毫不犹豫转身大喊着“振安校帝在这儿”往后跑,迎头余飏坏笑着走了出来。
裘斯瞪大眼,还没说话,一个麻布袋就套了上来,眼前一黑,尚未来得及说话,肩膀就被人狠狠劈了一胳膊,直接陷入晕厥。
镰刀津津有味的看着地上的人,“老大,这傻逼怎么今天还真一个人来了。”
遆景:“当了虐杀我的名头,怎么也得表现的像样子点吧。”
“啊……”
木头听得云里雾里,不知道自己老大实则是言语刺激坑蒙拐骗耍来了裘斯。
遆景踢了踢脚边的人,不得不说,要脸害死人啊。
做人,就是得学学他不守信用啊。
不打就谈谈?
呵,谈能成校帝?
郊外废弃房子,周边长草,房间里窗户透风,冷森森。
裘斯一睁眼,就在这房子里了,窗户没有玻璃,但是栏杆挡着根本逃无可逃。手机早被摸走了,他喊破嗓子,骂遆景骂到没力气,始终也没见过振安那帮人出现。
连着考试两天,他都被关在这房子里,晚上会有饭送来,吃喝拉撒都在这小房子,窝囊的比孙子还难看。
凌阳老大,被人当猴耍了。
视成绩如生命的裘斯,被旷考,在遥远郊外嘶吼无人应。
一张白卷,要劈的嗓子,都积压着成了深仇。
尤瑕叹为观止,看着遆景想起这事眼里泛上的坏笑光泽,拍了拍手,“难怪裘斯那么恨你。”
遆景当是赞美,当仁不让,通通收下,得意完,又垂下眸,“裘斯做了什么?”
“我给你说我因为乐小归的创可贴误会那人是你,但是裘斯之前,也将创可贴给我看过。”他将手里的乔治塞给他,“你可能想不到,那天从振安人手里把乐小归救下他,就是裘斯。”
遆景冷笑,“黄鼠狼给鸡拜年。”
尤瑕点头,“他在这件事里扮演什么角色,我还要再细问过乐小归。”
“那正好。”遆景点镰刀,“我已经订了饭店,有什么事,明天都说清楚。”
尤瑕顿了下,诧异地愣了下,“饭店……单是为了叫乐小归说这事吗?”
遆景眯眯眼,意味不明撕下创可贴,吧唧按在了他唇边,“你说呢?”
“我说……”尤瑕按着唇边创可贴,“你是欲盖弥彰。”
“哼。”遆景笑着,没再理他,趴到桌上睡觉。
课上了大半节,尤瑕目光终于舍得落在书本,看到桌上的书,怔了一下,笑出了声,眸子带着暖意的看着遆景。
遆景压着胳膊,脸朝这边睡觉,听见声音,默默将头扭头拧了过去,无情地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尤瑕眼里笑意更深,手摸了摸他后脑勺,被遆景一爪子拍走了。
笑容依旧没下去。
前排,镰刀低声:“淦!真鸡儿肉麻。”
木头呐呐:“刀儿啊,我想恋爱了。”
镰刀恶寒搓着鸡皮疙瘩;“滚!发什么骚,谈个屁恋爱,男人有什么……”
他骂声高了点,斜前方男生红着耳朵,回头看了他一眼,正撞上他愤慨的目光,嗖的一声扭回来了头。
镰刀逼逼赖赖堵在了嘴边,只记得盯那耳朵染上的粉红。
木头紧紧抱住胖胖的自己。
害!
孤独都是他自己的。
宏宇饭店,尤瑕最先到的饭店。
临出校园的时候,振安高一部出了点事,场面似乎还有点难收拾,遆景带着人去了。
没多久,门就被推开,乐小归高喊着“瑕狗”冲了过来,后面仨狼人也来了。
廖飞舟揽住尤瑕,“校霸,我们九班5狼人终于团聚了。”
路小道摆手:“别,狼人你自己做,我是来收集八卦的。”他激动搓手,眉飞色舞,“瑕哥,我们真要和振安的人吃饭?”
他说的含蓄,但是目光热切,嘴边那个“校帝真会来吗”就差喊出来了。
尤瑕:“嗯,遆景一会到,还有他那边几个人,今天算是个交友局吧,之前闹得不愉快都说清楚,也是让你们放心,我在振安挺好的。”
“交友?”袁天逸声音都不稳了,“和校帝?”
都知道袁天逸好学生,但好奇心和反叛因子不比在场人少。
“嗯。”
尤瑕看向乐小归,“余飏也要来。”
“尤瑕!”乐小归不敢相信,“你别告诉我你和他都成朋友了。”
尤瑕摇头,“不至于,只是他坚持那晚没派人打你,我找他来说清楚,因为我怀疑这搅乱的浑水,少不了裘斯。”
乐小归低头,一时没说话。
尤瑕起身,“我们出去说。”
乐小归垂着脑袋走出来,两人站在走廊尽头。
尤瑕解释:“我没有提前告诉你是怕你逃避,小归,若不是你还喜欢他,我压根不会给余飏任何靠近你的机会。”
“我……”乐小归仓惶。
尤瑕叹气,别看乐小归平时阳光开朗,活泼没事人,生气时张牙舞爪,但其实心思纤细,十分重感情,怕受伤害。
“你想见余飏吗?”尤瑕直白问。
乐小归摇头。
“不想?”
“我不知道。”乐小归说。
“那就走吧。”尤瑕带他回去,“你早晚该抉择的。”
尤瑕和乐小归回来,凌阳仨人跟着就齐刷刷往后看,见门合上,异口同声长哎了一声。
尤瑕:“……”嫌弃表现的过分明显。
他第一次琢磨,自己这个校霸做的,是否太低调了些。
廖飞舟等得心焦,“瑕哥,校帝真的会来吗?和我们吃饭,把酒言欢?”
尤瑕嘴抽了抽,“会吃饭,欢就不……”
门忽的推开,镰刀打头,挑着眉笑得畅快的走了进来,一阵子不打架,感觉骨头都硬了,小活动一场,就觉畅快不行。
身后,木头没什么表情,就是脸上还挂着伤,看来也挺激动。
随后是余飏,垂着头没什么情绪,只是扫过乐小归时,脚定住了。
最后是遆景,跳过全场,挑眉就朝尤瑕看了过来。
“靠!”廖飞舟从凳子上跨过,飞一般就冲了过来,想握手又不敢,“校、校帝,我是不知小明爷爷为何活到一百岁的事儿妈——廖飞舟,你可以叫我飞飞或是舟舟,我都可以!”
路小道紧随其后,和校帝做兄弟他就是雰城吃瓜王,掌握校帝最新小道消息的男人啊!
他抿着二指朝额头一挥,“领衔八组鹅组,誓做万年吃瓜怪,本人路俊誉,你叫我小道就行,有什么想往外传的小道消息,喊我呦~”
袁天逸也跟过去,“袁天逸,我,我学习好,胆子小,我,我纯崇拜,你打架征服两校比学霸还酷!”
最后,乐小归不得不排队行,磨蹭过来,指着遆景,“切,我是你鬼哥。”
尤瑕;“……”行,都定位挺清楚。
遆景听完看了过来,朝他眨了下眼,嘴角噙着一抹得意的笑,看样子今晚都压不下去了。
自恋魔鬼更自恋了,论永远不会失恋的幸福感。
尤瑕:“……”只想装作不认识这帮人。
“嘿呦,都挺会玩啊。”镰刀接腔,得意洋洋介绍起了自己:“我是你们身高一八四,帅气无人敌,打架随我耍,帅气不输人,学习横着走,考场躺着出的寸头哥——镰刀。”
说完,他不忘自己兄弟,指了指后边:“脑子装水木头,风流鞋奴飏哥,还有……”
他指向老大,转了转眼睛说:“平平无奇校帝。”
全场:“……”
神他妈平平无奇?
你给自己夹带的私货是不是太丰厚了点!
没见过方便面里煮鲍鱼大虾五个鸡蛋十斤牛肉最后还他妈发现这是用依云水煮的面的这种奇葩吃法。
“哦。”镰刀从容的很,丝毫不在意周围都快掉下的眼睛,瞟向了尤瑕。
今非昔比,尤瑕已不再是凌阳人,而是他振安的人,自然要介绍。
振安人挖来的墙角,一代校霸,振安新晋校草,最近他最得意的事,这样想着,挑眉就指向了尤瑕,缓缓介绍道:“这,我大嫂。”
尤瑕:“……”其实可以直接无视他。
“哈?!!!!”
凌阳四狼人齐齐大喊,风中凌乱。
作者有话要说:啊……我尽力了,坐了一天屁股有点疼哈哈哈哈哈
有点眼花了,错字还有的话,明天再捉虫。
真的还在等我的小可爱们抱歉,以及晚安啊~~~
第33章电话
镰刀一句话,快刀似的把凌阳四狼人割成了韭菜,木着脑袋呆呆看尤瑕。
“解、解释一下呗,啊,瑕哥呀。”不愧是号称瓜王的男人,在砸晕脑袋的眩晕中,路小道先咳了咳,回过神来。
廖飞舟手掌合上自己差点掉下的下巴。
袁天逸和乐小归不说话,眼神明晃晃传递着:我应该在梦里,不该在饭店。
尤瑕眨眨眼,嘴角噙起一抹微妙的笑,侧身将目光落在遆景身上,遆景坐到了桌前,翘着二郎腿,一胳膊倚着旁边凳子的后背,另一手拿着酒杯,指尖摩挲,目光在玻璃杯上流转,任满室的目光在他身上暗流涌动,自是坦然恣意。
木头搓着后脑勺,呐呐说话:“你们不知道吗?尤瑕早就是我们老大的男人了,还有啥可解释的。”
“早就是?!!!”四人齐齐大喊,再次将不可思议的尖叫鸡声转向尤瑕。
“对啊,小一月了吧。”木头估算着医院见面的时间。
“瑕狗!”乐小归拍桌子,“你还跟我装?!”什么仇人误会赔罪,原来早就暗度陈仓了。
尤瑕:“……”怀疑你们无中生有。
那时候他和遆景确实没什么,就是现在这声大嫂……谁是谁大嫂还不一定呢。
尤瑕不得不辩驳:“我转来振安的理由没骗你。”
“什么理由?”一直沉默的遆景突然说话,声音沉沉,目光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看向尤瑕。
尤瑕噎了一下,廖飞舟冒了出来,酸酸地说:“还能是什么,来追你啊。我差点为校霸孤身闯敌校为爱奋勇一搏的精神感动哭了,结果到头来凌阳才是他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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