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糖的时候记着想他,糖都是他买的。
超甜,他。
尤瑕回到学校,乐小归正在帮他整理桌上刚发的试卷。
“你怎么现在才来?“我给你打电话也不接。”尤瑕突然挂电话,以为他出了什么事,“要不是后来收到短信说你没事,我就要翻墙去找你了。”
“短信?”尤瑕摸出手机,看到他发给乐小归的消息,“有点事,稍后回。”
尤瑕捏了捏眉心,应该是之前忌惮挂乐小归电话的举动,被遆景记住了。索性就没直接拨回去,只发了个报平安的短信。
乐小归的备注是乐乐,也不知道遆景有没有多想。
细心体贴,真不是一个打架狂魔,称霸两校的校帝该有的人设。
“想什么呢?”乐小归见他握着手机心不在焉,胳膊肘拱拱他。
尤瑕摇头,“没什么,看书吧。”
一场考试,不仅让尤瑕认清现在他在班级的排名,还意识到他离目标院校的距离。连着三星期,尤瑕都没再出过学校,姐姐那边不让他多跑,周六都住在寝室。
遆景发来不少消息,问他还有没有碰到麻烦,学习忙吗,想他了吗。
尤瑕刚开始还看,没回复。
后来多了,连消息都免打扰了。
木头见老大又是黑着脸,拿着手机不知道在想什么,纳闷地摸了摸后脑勺。
最近振安周围风平浪静,两校之间没有摩擦,就连高校群里的撕逼大战最近都停战了,大部分人说去祖安区学习进修下,剩下几个人都不敢随随便便开口撕。
“你说,老大在想什么呢?”木头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镰刀,“最近不都很好吗?难道是……手痒痒了?”老大这几天脸上罕见的连个创可贴都没得。
镰刀一脸无可救药的看他:“……”
木头真的是用实力在单身啊。
偷偷瞟了眼脸沉沉的老大,镰刀转身悄悄对愚蠢同桌说:“大嫂。”
“大嫂,大嫂怎么了?”木头声音不收敛,直接纳闷地问出了声。
镰刀呲牙咧嘴:“!!!”
wtfk?!
死也不是这样死,不要带上他!
镰刀心颤颤,想打人更想锯木头。
木头脑袋壳终于回过味来,“啊……”
两人缩着脑袋,齐齐看向老大,畏畏缩缩像两个小老鼠。
余飏见两人小傻逼状,捂着肚子闷闷的笑。
他卷着书拍了拍遆景,“怎么,爸爸把你甩了?”
余飏之前瞥到过遆景给尤瑕的备注,实打实被他腻歪到了,现在都念念不忘的带上来吐槽。
“嘶……”镰刀木头齐齐吸了口冷气。
遆景侧头,“找抽呢?”
余飏耸耸肩,点点头,“可不是吗?有的人就是找抽啊。”
他敲敲桌,提醒他,“别光想爸爸了,你先想想校霸怎么处理吧,打断你胳膊这么久了,总搁置着算怎么回事。裘斯那小子都处理这么久了,校霸还没动呢。上次就那么被放鸽子,你不管了?”
之前遆景胳膊受伤,人又忙着找小男生约会,大家伙也不催他。
现在风平浪静这么久了,还不是暴风雨来临之前。
是该由振安掀起这场风浪,让重归的校霸反思是不是开刀找错人了。
“是啊!”一提到这个,镰刀木头两人立马认真起来,上着自习,身子就那么全转了过来。
镰刀:“老大,那小子敢不赴约放你鸽子,这不是把我们振安的脸当地皮踩吗?开学就敢拿你给自己立威,给我们振安的下马威,他找错人了!”
“老大,你发话,怎么搞,我们来!”木头凶狠拍桌,“不耽误你谈恋爱。”
一提到打架,木头木讷性格顿消,竖着浓黑眉毛,像个彪悍咋呼的黑旋风,身强体壮,一米八的身高,粗胳膊一挥,虎虎生威。
原本就安静的自习教室,瞬间落地针可闻。
有好事吃瓜的偷偷往后面瞥,被木头霸气面孔吓得又缩了回去。
遆景看着屏幕上空白的聊天界面,整齐一排,全是他发送的消息。
无名燥火熊熊升起,像吞噬红玫瑰的一簇野火,在胸口撞来撞去,磕的四处难受,必须用撕毁来宣泄。
“谈屁。”遆景冷声:“就今晚。”
言简意赅,冷淡到极点的几个字,让整个班的气氛都肃穆起来。
镰刀和木头严肃的沉着脸,余飏转着手里的笔,眼神盯着某处,不知在想什么。
晚上第一节自习刚下课,路小道急冲冲的跑到尤瑕桌边,按着桌子说:“振安的人来了!”
尤瑕做题的手停下,抬头看他:“振安?”
一句话,周边几个人都转了过来。
廖飞舟诧异地问;“振安的人突然找过来干什么?裘斯那逼又惹事了?”
“不是!”路小道惊恐喊:“他们是来堵校霸的!”
教室瞬间安静,齐刷刷目光落在了尤瑕身上。
“呵,是吗?”
尤瑕放下笔,靠着后面桌子笑了一声,仿佛事不关己,只是眼眸深邃,沾染着几分戾气。
作者有话要说:看文开心~
第22章保护
路小道火急火燎,急的嘴都要冒泡了:“我上厕所时候听到,振安现在一群人堵在校门口,估计一会传话的人就来了,让你去赴约,不然他们放了学就来堵你。”
他话还没说完,一个穿着凌阳高一校服的男生就从前门走了进来,直接问:“谁是校霸?”
尤瑕低调,高一大多不认识他。
路小道悚然一惊,立马闭嘴。
班里静下来,面面相觑没人敢说话,但是有几道目光似有若无的朝尤瑕这边投过来。
高一男噙着坏笑走过来,点了点尤瑕的桌子,“是你?”
尤瑕面无表情看他。
“校帝在校门口找你,现在不出去,一会让他们直接找进来,可不好玩了。”高一男笑的恣意,“我劝你,还是早点出去的好。”
乐小归啪的摔下课本站起来,“你他妈凌阳人还负责给振安的传话啊,我看是鬼哥没教你做人,做太监做习惯了就喜欢传话是吧。”
乐小归拎起他领口,拳头砸他。
尤瑕抓住他手臂,仰头对高一男淡淡说:“我知道了。”
高一男哼了声,笑容玩味,施施然离开。
“狗逼,我看他是欠揍。”乐小归甩开尤瑕的手,暴躁脾气上来,瞪着眼就要打人,“你拦我干什么,凌阳的叛徒,不揍一顿不知道走狗怎么写。”
两校之间,私下互通,自己人捅自己人一刀的事并不稀奇。
尤瑕拉住他,笑的无语,“你自习还上不上了,就这种事也要你插手?”
“你以为呢!敢来我面前放屁,菊花给他抽成烟花。”乐小归气得不行,挽着袖子越说越觉得他该揍那人一顿。
“懒得给你让位了,老实坐下。”尤瑕拉着他,对围过来的几个人说:“都回去吧,要上课了。”
路小道咂舌;“你、你不先处理一下。”校帝要真带着人堵进来,那场面简直不可想象!两校群架,还从来没这么疯狂过,直接在另一方地盘上闹开。
这最后还能收拾得了?
袁天逸也害怕:“不然,你先跑吧……”
振安人一看就是有备而来,双拳难敌四手,裘斯肯定不会随便插手,剩下他们几个怎么看也斗不过校帝吧。
“就是就是,先跑了再说。”廖飞舟立马附和。
“既然如此……”尤瑕答应爽快,点点头,“那就逃了。”
“啊……”袁廖两人齐齐呆住。
传闻中霸气侧漏的校霸,答应这么爽快?
两人飘飘,还有点怀疑自己听错了,又开始矛盾起来。
校霸要是逃跑了……这也不太好听……
但是,名声重要还是小命重要?
廖飞舟不用动脑,直接开始帮他收拾书本,袁天逸也帮忙。
“瑕狗你会怕他们?”乐小归很了解他,挽起袖子,说:“走吧,你要去,咱俩一起。”
“啊……”剩下三人还没反应过来什么转折,也立马应和,撩起袖子,“那就走吧。”
尤瑕看向乖学生袁天逸:“……你也去?不怕你女班长了?”
袁天逸瞬间涨红脸。
“好了,你们都走吧。”尤瑕拉着豪气十足又站起来的乐小归坐下,“不开玩笑,我是真的要逃。”
至少不是今晚,在众目睽睽之下掉马,光是他和遆景那点破烂说不清的事就够养活两校未来几个月的瓜了。
尤瑕可不愿意成为别人茶闲饭后的谈资。
上课铃打响,几人恋恋不舍坐回位置,还不放心的看他。
乐小归拱了拱他手臂,低声问:“你真要逃?”
“嗯。”尤瑕自然道。
乐小归顿了顿,“瑕狗……你变了。”
“是吗?”尤瑕笑,配合着感慨道:“可能是打架打太多,烦了。”
以前的尤瑕是一柄锋利的尖刀,冷刃向上,从来没有剑鞘能遮其锋芒,见识过他戾气的人都不敢再随便招惹他。他如同一头孤狼,将所有刺向他的针通通扎回去,狠决不留余地。
过刚易折,乐小归曾经担心他如此尖锐,是否有一天这针也会伤害到自己,但是没想到,尤瑕会有退步的一天。
对于找上来的仇,竟然不是迎头而上。
离开的两年,尤瑕到底发生了什么?
乐小归心有些揪,偷偷看了他一眼,低头没再说话。
第三节晚自习铃声一响,教室就躁动了起来,以往几分钟就清空的教室,现在留着一群人不知在忙碌着什么,低头翻找的,随意聊天的,磨磨蹭蹭无人离开,目光似有若无朝后排看。
尤瑕收拾完东西,径自就走了。
乐小归看着尤瑕消失,砰地站起来,凳子摔倒,“看什么看,不想回家就留下再上两节课!”
鬼哥一声怒吼,一群人缩着脑袋,抱着书包赶紧离开。
廖飞舟看着烦躁的乐小归,犹豫问:“尤瑕真要溜了?”
“不然呢?”乐小归趴回桌上。
路小道犹豫着说:“那我们不帮他……”
“人都走了,帮什么,你们也回去吧。”乐小归往书包里塞东西,没什么心情地说。
话音刚落,门被一脚踹开,吊儿郎当带着狂意的笑传来,镰刀问旁边人:“校霸就在这个班?”
“嗯。”被来带认人的男生说。
“啧,真他妈没种,不会让他跑了吧。”木头环视班里,发现只有稀稀落落几个人。
余飏插着口袋,慢慢悠悠走在最后晃着进来,漫不经心的目光撞上刚好看过来的犀利眼神。
余飏脚步一顿,噙在嘴角的笑瞬间没了。
“飏哥,人真跑了,去追?”木头着急说。
镰刀轻蔑笑:“怕什么,校门口堵了一排,他能往哪里跑。”
镰刀回头看余飏,见他面色不定,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一个长相清秀,阳光青春的男生在瞪着余飏,只是眼神很不客气,紧抿着嘴角,厌恶至极的样子。
嘿!
镰刀不服气地指着他:“你小子看什么看,欠抽?”
话音刚落,一个凳子就砸了过来。
“我靠!”镰刀躲闪迅速,没砸中,但是却被这人霹雳脾气吓了一跳,振安谁不知道镰刀哥脾气火爆,成天手痒痒找人抽,今天倒好,刚上铁板了?
乐小归拍了拍手上灰尘,“我他妈看你才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镰刀嘴角嗤笑瞬间耷拉下来,阴沉着脸,“操!我告诉你,你惹错人了!”
说完,他袖口藏的钢棍突然落下,拎着就向他冲了过去。
结果棍子还没挥起来,旁边伸出一只手死死钳住了他,手劲极大,镰刀怀疑胳膊都要被他捏断了。
“飏哥?”镰刀诧异的看向旁边的人。
余飏死死抿着嘴,紧盯着前面最先惹事的人,对镰刀说:“不要惹事。”
镰刀:“?”
黑人问号脸,我们今天不就是来找事的吗?
况且也不是他先惹事啊!
“操!刚才这小子的话你是没听到?”镰刀怒火燃烧,但是看到奇怪阴沉着脸,表情比以往都难看的余飏,心神一动,难得冷静下来,没有冲动。
廖飞舟知道乐小归非常厌恶振安的人,见到他们就像水溅到油锅里,爆炸沸腾,所以这群人进来就盯着他,没想到他动手那么快,二话不说直接扔凳子。
廖飞舟抱住他,“鬼哥,别冲动。”
袁天逸和路小道也都紧张拦着他。
乐小归阴晴不定,目光死死盯着眼前的人,胸口隐隐起伏,怒火可见一斑。
刚才砸出去的凳子,尚不到他暴虐火气的十分之一。
余飏松开镰刀的手,看着乐小归,往他走近了几步。
一向风流随意,交谈无往不利的余飏,竟然抿了下嘴,哆嗦着没开口。
“松开。”乐小归冷眸说。
三人对视了下,松开手,廖飞舟担心:“别冲动……”
乐小归冷笑了一声,嗤道:“我能惹什么事,倒是振安人狂得很啊,又来我头上拉屎撒尿了。”
“干!你怎么说话呢。”镰刀钢棍指着他,脸上青筋突暴。
木头更是忍无可忍,硬是往他这边冲。
“出去。”余飏偏头冷声说。
“飏哥?”木头不可思议,“这小子可是在骂我们振安。”
“振安这个粪坑,难道不是谁撞见了都想吐上几口吗?”乐小归吊儿郎当噙着轻蔑的笑,大摇大摆向余飏走过去,眯眼对眼前的男人说;“垃圾。”
“你他妈……!”镰刀和木头气死。
余飏挡住,抿了抿唇,看身前的人,“小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