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小归虽然成日沉迷游戏,黑眼圈浓的当国宝毫无违和,天天上课无精打采精神萎靡活像被女鬼吸了精气的肾亏男,但搁不住人家硬件条件好啊!
身高一米七几在男生中不算出彩,但那张脸不仅弥补了他身高缺陷,还直接将成绩拔高到了校草级别,头发有点自来卷,眼睛又大又圆,澄澈通透,带着一副圆框眼镜,可爱极了,笑的时候阳光自然,他要走出道那条路,流量鲜肉光明坦途啊。
更何况他穿衣打扮十分有品,沉迷学习不妨碍人家随便穿一身出去都甩整个学校要么方格要么土味出花了的男生的装扮八百条街。
这么好的颜,还网恋个鬼啊,现实里刷脸当海王,妥妥的。
廖飞舟的话,引得乐小归十分愤慨,“我们是精神互通,有趣的灵魂,这样的恋爱,即便不看脸都能喜欢,才是真爱!”
“行行行。”廖飞舟知道他现在正是热恋中,说什么都听不进,“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行,我懂,我祝福你还不行吗?”
纯情小男孩的初恋,即便对面真是条狗,他也得好好保护不是。
可惜没几天,他这不太真诚的祝福就打回来了,对面坐的还真不是条狗,可,也不是个女人啊。
乐小归魂不守舍三四天,坐着站着,都是呆呆发愣。
廖飞舟事儿妈的名声不是随便来的,他再次好奇地问:“这次又怎么了?”
乐小归可怜巴巴看着他,憋了三四天了,睡也睡不好,关上门,他也只能对室友说了。
“我……”乐小归一脸怀疑人生的表情:“我还是很喜欢他。”
害,原来还没分啊,多大的事啊,搞得他以为真是失恋了呢。
“可他是个男的。”
“噗……”
廖飞舟水喷出来,瞪眼看他:“啥?”
乐小归趴桌上,这就是问题所在啊,“我还是喜欢他,即便他是男的……”
廖飞舟哑口无言,“你、你是……”他没说出那三个字,搔搔耳朵,室友这么久,纳闷怎么看都不像啊。
“不是。”乐小归答的飞快。
“可你不是……”廖飞舟被整糊涂了。
“是,他是男的,我喜欢他,或者说……”乐小归精神不振,萎靡说时,挡不住眼睛里泛上的喜悦:“我很喜欢他……我没想过……我会这么喜欢这样一个人……原来这就是喜欢一个人吗?”
母胎solo·廖飞舟无情摆手,“打住,九年义务教育盲区,别问我。”
“他是男的女的,你怎么都能搞错?”廖飞舟纳闷。
“他玩的女号啊,谁知道他会是男的!”乐小归无辜道。
“哦……那他知道你是男的吗?”
乐小归:“当然了,我又不是人妖号,我玩的正经男生角色啊!”
“行吧,那你们……”
乐小归:“……别问我,我不知道。”
三天后,乐小归重新以幸福的姿态回归,寝室里日常充斥恋爱的酸臭味后,廖飞舟在日常暴躁想踢翻狗粮的生活中坚强不狗带,不用问也知道这人决心一条路走到黑了。
那段时间,乐小归和那人感情好到了极点,没多久两人就决定面基。
当时,乐小归知道对方竟然是振安的,差点直接翻墙黑夜去找对方,好在最后理智,被他拦下后约了第二天见面。
见面当天发生了什么廖飞舟就不太清楚了,因为乐小归执意把地方定的靠近振安那边,说是表现自己的体贴,廖飞舟无力吐槽对面又不是什么软妹子,只吩咐他小心点或者要陪他一起去,毕竟那边可是振安地盘,被乐小归毫不犹豫的以电灯泡太亮为由拒绝了。
让廖飞舟没想到的是,乐小归竟然是哭着回来的,脸上带着一身伤,裤子膝盖处破的惨不忍睹。
这他妈就是凌阳振安真打架的时候,也很少把人打成这样啊。
操!就算面基见光死,也不至于把人打成这样吧。
“你说什么?”尤瑕声音透着股狠意,说了这么久他一直很平静,直到听到乐小归哭了,他终于有了反应,紧紧抿着嘴,下颔锋利,刻薄冷清,涂毒冷剑般。
廖飞舟想起那段日子,声音也有些哽咽,“睡在一个屋,有点什么声音,怎么可能听不见。为了给他腾位置释放心情,我刻意很晚回寝室,即便这样……也好几次碰到他在浴室偷哭,深夜睡不着还埋在被子里偷哭……哎……”
廖飞舟不愿再回想,眼眶也有些红红,“乐小归那段时间,为那个人,是真的伤心透了。自打那天回来,他就再没碰过那个游戏,甚至说……什么游戏也不玩了。注意力放在学习上,就一门心思高考。”
但熟悉的人都知道,那样的状态,才是最畸形的。
即便是现在,乐小归好像什么都忘了,为了补习跑到外省上补习班,但他越是不提游戏,就越是压抑。
乐小归振作以后,性情完全变了,不会因为一个幼稚笑话捂着肚子大笑,阳光可爱到不行的他消失了。
成日成日阴沉不语,只钻在课本里,后来可能太压抑,还跟着高三的打架,只要是去揍振安的,十次九次他都不会缺席,也就是从那以后,脏话学了一箩筐,暴躁易怒,一点就燃,学校有个挑衅他的男生,硬是被他揍得服帖叫鬼哥求饶,后来打架名声原来越大,又因为这鬼一般捉摸不透的脾气,好多人叫他“鬼哥”,最后自己班的都戏玩着叫起“鬼哥”。
只是鬼哥叫习惯了,很少有人再想起,当初的乐小归,才真是应了自己这名字:小归小鬼,滑头精灵,乐呵屁颠,幼稚可爱。
“你怎么知道是那人是遆景?”尤瑕一一针见血问。
说到这个,廖飞舟拧眉,愧疚又不好意思,“乐小归那一段时间,魂不守舍,成日走路都能撞墙上,我担心他,有时候会偷偷跟着他怕他出什么事。没想到,就碰到了他和那人见面的场景……刚开始,那人拉着他不停说原谅,误会,抱歉什么的,我躲得远,听的不大清,也没看清人,就想跳出来给小归报仇,结果……”
他挠头,汗颜:“谁想到,那人竟然是遆景!你也知道校帝名声,打我单手就够了,我上就纯粹的送人头,就有点怂了,然后小归瞪着问我为什么在这里,对遆景放狠话说‘以后别来找我’就拉着我走了。”
尤瑕脸色难看,廖飞舟以为他在恨他不成器,没把人揍一顿,更加羞愧。
乐小归拉着廖飞舟愤怒往前走,但他却能看到他怒气冲冲背后掩都掩不住的悲伤,他转头,只做没看见小归红湿的眼眶,轻声问,“是他吗?”
乐小归抹了下眼睛,有些难堪地说:“眼进沙了,还有……我喜欢过一个人的事,别再说了。”
乐小归最后一句话,简直太他妈心如死灰了!
廖飞舟真恨不得扭头就把遆景撂翻,校帝又怎样,他妈没带这么骗人感情的,网恋是丑着你了还是怎么的,就是敌对院校这他妈顶破天也是个屁大点事,至于拿人感情这么玩,把人孩子初恋当狗屎一样玩弄腌臜人。后来好几次和振安冲突,他一听说校帝也在,就去,只是后来见小归真的再也不提这件事,而他又是单方面去受虐,也就只能就那么着,不了了之。
谁的青春没碰到过几个禽兽人渣呢,只是乐小归这坨屎,踩得太硬太大,摔得太疼了。
就一跌,小归摔成了鬼哥。
尤瑕在外面和廖飞舟吸了根烟,又吹了会冷风才进寝室。
进去时,乐小归刚洗完澡在吹头发。
尤瑕站在门口,没动,有些恍惚,很久没有带着点难过的去想一件事了。
小归叫他瑕哥,是因为他知道他拿他当弟弟,亲弟弟。
小时候那破小院里,他的生活惨淡如一片臭水沟,是乐小归站在臭水沟旁,拿着个白馍就得意的不行朝他炫耀,“你和我玩,我叫你哥,我还有馍,夹辣条,可好吃啦。”
他调皮地超他伸舌头,眼睛里全是璀璨光芒。
啧,小屁孩。
他才走两年,小屁孩就被人伤害着长大了。
乐小归正愤怒暴躁地吹头发,对尤瑕逃跑行为非常不耻,眼尾扫到木在门边的尤瑕,放下吹风机就气哼哼冲了过来。
“你跑去哪了,我说的话你听进去了吗你就跑,我告诉你振安那些傻逼都是混蛋,没几个认真跟你谈感情的啊,你才和他认识几天你就和他,和他!”乐小归简直没脸说那话:“操!你是屎糊眼了还是猪拱坏脑子了,我、我即便刚洗完澡也该掏屎掏屎,该杀猪杀猪!靠!你笑个屁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那他妈那孙子就是玩你感情,你给我……”
“行了。”尤瑕笑了声,推他回去吹头,“头发还在滴水呢。”
“你到底把我话听进去了吗!”他怒不可遏,只想打一顿让这人清醒一下。
“你看错了,那人不是遆景。”一根烟的时间,遆景已经从可撩骚对象变成了挨打目标。
“怎么可能?”这附近还有谁会有那骚破天的薄藤色头发。
“不是遆景,我和遆景有仇,怎么会和他做那些事。”尤瑕说。
“嗯?”乐小归眨眨眼:“你也和遆景有仇?”
尤瑕眼泛冷意,微妙的笑:“也?你和他有仇?”
乐小归眼神闪躲,含糊不清道:“算、算是吧。”
“行了,明白了。”他拍怕他的头,“快去吹头。”
“你明白什么了你就明白了?”乐小归一头雾水。
“去、吹、头。”尤瑕目露威胁。
“哼。”乐小归怂哒哒跑开,还给自己找场子:“你、你……就是心虚!”
作者有话要说:看我诚挚的双眼,走过路过收藏了吗?
第12章报复
在尤瑕再三保证那人不是遆景,以后会绕着振安的人走后,乐小归终于放过了他,聊起群里的粪坑视频。
第二天上早操,裘斯带着几个人一走进操场,就迎来了全校学生的洗礼。
乐小归:“靠!这哥们真是头铁,还能啥事没有一样来上课。”他抖了抖寒毛,越想视频里的凄惨场景,越是恶心,“你们看着吧,裘斯这逼小心眼一个,事情绝逼没完。”
不用乐小归说,全校但凡有点眼色的都能看出来,凌阳老大憋着一股劲呢,指不定哪天爆发,因此最近一段时间,凌阳本校的在食堂碰见他,都能直接做起八百米赛跑运动。
尤瑕打完饭,端了两碗粥回来,他位置旁就坐了人。
对面乐小归拿筷子狠戳着米饭,嫌恶又愤愤。
他走过去,将粥递给他,坐下自然吃饭。
乐小归忙催他:“快吃快吃,吃完我们回去学习,都是好学生,才不参与什么打架斗殴呢。”
裘斯眼眸沉沉,“鬼哥,你这话就不对了,打架就打架,何必扯上斗殴呢。谁不知道鬼哥高二时打架出了名的狠,逢架从不缺席,风雨无阻,请假都没你这么勤快的,更何况是打架。”
乐小归心虚,迅速看了眼兀自吃饭的尤瑕,赶紧制止话头:“打屁,我是恰好碰上了见义勇为,跟你能是一回事吗,你有事说事,我说了他不会去,你也别来了。”
裘斯转头看尤瑕,讥笑说:“校霸,凌阳兄弟出了那么大的事,给人推粪坑里全高校疯传嘲笑,您不会不知道吧?我叫你一声校霸,你担着凌阳这名不会就真准备这一年什么也不做吧。”
他搬出高帽来压他。
尤瑕慢条斯理咀嚼完嘴里的饭,喝了口水,才说:“校霸是他们叫的,你若喜欢,让他们叫你就可以了。”
你?
他愿意,凌阳的认吗?
裘斯狠意顿现,“听你这话,是打算什么也不干就这么看笑话了?”
“嘿,你这什么意思?你自己和振安的结了仇,关我兄弟什么事,别想拉他下水。”乐小归听不下去,摔筷子。
裘斯:“校霸什么态度,表个态吧。”
“什么时候?”尤瑕忽然问。
“瑕狗!”乐小归大惊。
裘斯以为会败兴而去,听到这话露出满意的笑,“行,到时候叫你。”
话不多说,裘斯起身,周围一群人哗啦啦随他离开。
乐小归扭头瞪他,愤慨道:“瑕狗,你答应个屁啊!他们打架,你凑什么热闹?你不准去!”
尤瑕平静:“不是和你说了吗,我和遆景有仇。”
“啊?”乐小归诧异,那不是在敷衍他吗,“你、你真和遆景有仇?”
尤瑕喝了口粥,斜他,“我骗你干嘛。”
乐小归松了口气,总算放下心来,“什么仇啊,改天我问问裘神经,看他准备哪天干,我也去。”
“你就算了。”
“那怎么行。”兄弟打架,他怎么能不参与。“小瞧我啊,我鬼哥的大名你不是还没见识过,那天打架刚好让你见识见识!”
尤瑕无情道:“后天省城数学竞赛,你要离开五天,忘了?”
“啊。”乐小归顿时萎靡,精神不振的失望道:“那、那改天……裘神经也不一定急于这几天。”
“别想了。”尤瑕收拾他筷子,端着餐盘起身,确定道:“也就这几天了。”
果然,乐小归走的第二天,裘斯就找人传消息,周五晚上九点,振安阳城路,遆景会走这条路去糖果ktv,甭管他落单还是带着人,偷袭,干他!
当时,那小弟眯着眼,一脸志在必得的说的是:“削他!”
尤瑕失语片刻,对于揍一个人去了几十个人,竟还做了周密战略部署并且十分骄傲的小弟点点头,打发他回去。
即便小弟说的如魂斗罗上身,尤瑕还是不紧不慢的上完了第一节晚自习,然后路边扫了辆自行车,慢慢悠如老大爷蹬三轮般晃悠悠饭后消食运动般去了振安阳城路,那约定的小路口。
他去的时候,裘斯笑的阴风恻恻,“校霸可真是姗姗来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