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了前任他弟的崽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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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淮的的住所很幽静,附近也没有别的人打扰,桑榆走到门口,屋里正走出一个面容憔悴的女人,桑榆一眼就认出了她,他对着对方点头示意:“夫人。”

这是桑榆对她一贯的称呼。

司夫人的眼神疲惫不堪,她苍老了许多,看到桑榆怀里的孩子也是怔愣,司琛对她轻轻点头,然后给桑榆推开门:“进去吧,爸爸说要单独见你的。”

屋子里有淡淡的消毒水味,桑榆不自觉地抱紧小树芽,小孩子此刻异常乖巧,他轻轻哼了两声,表示自己很听话。

屋里的人背对着他们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桑榆抱着孩子走进去,轻轻喊了一声:“司先生。”

司淮应声回头,桑榆才发觉他是真的老了,往日的意气风发被病痛折磨得丝毫不剩,头发因为化疗全都剃了,他的脸憔悴而苍老,已经看不出当年让母亲倾心的风华气度。

他们其实只不过短短四年多没有见面。

“你结婚了吗?”司淮确是一眼就看见了桑榆怀里的小树芽,他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个慈爱的笑脸,“长得真像你。过来坐吧,站在那里会累的。”

桑榆坐在他的对面。

司淮靠在沙发上,目光有些怀念:“你都这么大了,很像你的母亲。”

桑榆把孩子放在腿上,闻言轻轻点头:“是的,我很像她,宝宝很像我,都是她的样子。”

桑榆知道,这个男人根本不知道他和戚长柏的事情,或许是不想管,或许是管不了,总之,他以为这是自己和别人生的孩子。

司淮换了个动作,对着眼睛圆溜溜的小孩伸出手:“宝宝,爷爷抱抱……”

“呀?”小树芽知道爷爷,但是不明白这个为什么也是爷爷,疑惑地抬头看着桑榆。

“别怕,这是爷爷。”桑榆拍了拍他的背,小树芽摆摆手,缩到了桑榆的怀里。

“不要,要爸爸!”小树芽的嗓门一如既往地响亮。

桑榆无奈的看着司淮:“他不喜欢陌生人抱。”

司淮毫不介意地笑着,摸了摸小树芽的脸:“现在的小孩都这样,不亲人……早就催阿琛结婚了,生个孙子给我看看,他也不乐意,现在估计也抱不到了,谢谢你能带着他来给我看看。”

桑榆没有说话。

司淮却意外地话多:“你考去了a市是吗?有学历好,但是现在结婚都花钱,你在那边过得好吗?房子买了没有?”

“有房子,过得挺好的。”桑榆也不想和他说自己的事,索性按照他的想法来说,“您送我的房子我卖了,在那边也看了房,一切都挺好的。”

撇去那些感情不说,桑榆应该是要感激他的,给自己准备了足够的物质条件,让他怎样也不至于流落街头。

司淮笑了笑:“好就行,缺什么就跟家里说,你一个人在外面也不容易,现在还有孩子要养,多少钱都是不够的。”

他的话让桑榆难过不已,他们毕竟已经没了父子关系,桑榆根本不可能会和司家提任何需求,他没有立场,也不必要。

“谢谢。”桑榆没有反驳他,左右就是今天见一面,下次再来,可能就是司淮的葬礼了,他没必要和一个生命垂危的人斤斤计较。

司淮没再说话,他靠在沙发上眯起眼,许久才说:“桑榆啊,你是真的不把我当爸爸了。”

“你的孩子,是你自己生的,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司淮的声音有些虚弱,“我只是病了,我不是傻了。”

桑榆皱了皱眉,他不明白司淮之前那是什么意思。

“我其实想了很多才决定见你。”司淮抬手抹了一把脸,“你是我这辈子最亏欠的人,你妈妈也好,我也好,都没有好好疼你。你和阿琛也不一样,我以前真的觉得你就是个麻烦,早点把你解决了,我就不会再有困扰。”

“但你只是一个孩子,你什么都没做错。”司淮睁开眼睛看着他,“你从十三岁开始,就没有再喊过我‘爸爸’,我知道我对你太残忍了,桑榆,我很愧疚当时对你说那种话,我没有关心过你的成长,所以你记恨我,也是应该的,我实在不是一个好父亲。”

“我本来也想顺着你的话装作不知道,就像你什么都顺着我这个将死之人,演一演父慈子孝的戏码,然后我死了,你再回来跟我哭个丧,咱们的父子缘就到了尽头。”司淮苦笑一声,他伸出针眼无数的手拍了拍桑榆,“但是我做不到,我已经亏欠你这么多,戚家不是一般的小门小户,你独身一人,现在有感情还好,以后要是有什么意外,我怕你没有个依靠。”

“您到底想要说什么呢?”桑榆的表情一直都很温和,他混不在意地伸手逗着小树芽,就像司淮的话说的不是他一样。

司淮不知道,每次桑榆摆出这副表情,其实已经是要生气了,他不喜欢司淮的这种迟来的关注。

他深深地叹一口气:“桑榆,如果你不介意,把姓改回来吧,司家会做你的依靠,我的遗嘱……”

司淮的话断在桑榆平淡无波的眼神里,桑榆就这样定定地看着他,让司淮再说不出任何话。

“司先生,您为什么总喜欢用这些来打发我,您觉得我需要这些吗?姓氏、金钱……”桑榆轻轻笑了一声,“当年您用一笔钱打发我走,现在又要用一笔钱让我回来吗?我其实不值这么多钱,我也不需要改姓。”

“如果是作为一个陌生的晚辈,我没有理由再收您的钱。”桑榆认真地看着他,柔声道,“如果是作为有血缘的儿子,我拒绝您的提议。我可以自己挣钱了,您给的已经足够多,我应该感谢您的。”

有怨言吗?桑榆问自己,戚源再偏心谢将明,也知道戚长柏是自己的手心肉,外人打不得说不得,更不会用钱搪塞戚长柏的任何要求。

有钱人的家里,最不缺的就是钱。

司淮以前没有把他当儿子,现在又想用自己最多的东西去换桑榆的感情来弥补他内心的愧疚,说到底,他也只是为了自己心安。

桑榆的感情其实很少,从前他依赖母亲,后来他向往谢将明,现在他的感情都在戚长柏和小树芽身上。

没有人在意他的感情,他只能小心翼翼地守护者它,分给最重要的人,如果对方不稀罕,他会非常痛苦。

桑榆突然特别想看见戚长柏。

司琛表示要送他回去,桑榆拒绝了,他不想再和司家有任何瓜葛。

泼出去的水终归收不回去。

戚长柏来得很快,他开着车看见桑榆孤零零地抱着孩子站在路边,心里疼的厉害。

“还好吗?”戚长柏轻声问。

桑榆摇摇头:“挺好的,以后不必再来了。”

这方面的事戚长柏插不了手,他不可能去逼着司淮对桑榆好一点。

戚长柏开车回了酒店,小树芽一早上都乖得很,现在小肚子饿得咕咕叫,他听着自己肚皮里发出的声音,乐得合不拢嘴。

桑榆在旁边给他冲奶粉,戚长柏顺手给他换了尿不湿,不经意地跟桑榆套话。

桑榆不着痕迹地瞟了他一眼,随后把司淮的话大致重复了一遍。

戚长柏把放凉一些的奶瓶试了试温度,递到小树芽的胖手里,小家伙饿了,抱着奶瓶喝得咕噜咕噜。

司淮的心思其实不难理解,他只是估错了桑榆的感情,桑榆的爱从来都是等价交换的,他太敏感,你给他的足够多,他才会回报你同样的感情。

这也是桑榆没有离开他的原因,桑榆爱他,虽然不说,只是已经不用说。

戚长柏的爱情是把人缠绕到窒息的藤蔓,可是对桑榆来说却是最好,只有这样,他才觉得安全放心,其实说到底,这些年里戚长柏对他越发膨胀的掌控欲未尝没有桑榆的纵容在里头推波助澜。

他是一棵独立的树,但也想要被在乎、被需要。

戚长柏的感情毫不保留,桑榆在这方面索求无度,才会产生这样畸形扭曲的关系,他们已经离不开彼此。

至少戚长柏是这么认为的。

“你觉得我的家人怎么样?”戚长柏抱着吃饱喝足的小树芽在房间里踱步,他轻轻晃着孩子哄他睡觉。

“很好啊,他们很爱你。”桑榆倒在床上闭目养神。

戚长柏很有耐心地把树芽拍得昏昏欲睡,他轻声道:“他们也会是你的家人,他们也会像对我一样对你,只要你愿意。”

桑榆沉默了很久,戚长柏几乎以为他是睡着了,才听到桑榆说:“我有你们就够了。”

卷二却道天凉好个秋58.鲜花

桑榆考的本校研究生,之前就跟导师联系过,三月初成绩上岸,四月初复试,五月底毕业答辩,小树芽越长越大,两个爸爸也在成长,在时间差不多的时候,戚长柏已经有意无意地引导着树芽喊他爹地,两个父亲的称呼分开更方便些。

家里请了阿姨照顾孩子,班上毕业气氛浓厚,院里的习俗是毕业晚会上每个班都要出一个节目,桑榆除了薄弱的画功没什么特长,但是班长提议抽签的时候,他居然好死不死抽到了表演。

班里的节目已经出了剧本,其实是一段相声表演,台词写得明明白白,只是缺那个表演的人。

孟园看着桑榆手里的字条写着的“捧哏”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他抖着手打开自己的字条,上头白纸黑字写着两个明晃晃的大字“逗哏”,孟园幸灾乐祸的笑容卡在嗓子眼,他发誓自己看到了桑榆嫌弃的眼神。

难兄难弟双双中奖,班长给他俩带了两杯奶茶,表示班级的门面就靠他们了。

于是桑榆不得不拿着台本在家里不苟言笑地看着沙发上的一大一小两个观众,抑扬顿挫地念台词:“哟,合着您这同学聚会还挺有排面。”

戚长柏抱着树芽认真道:“桑同志,你的表情再狰狞一点,可以串台去演一演张飞了。”

桑榆苦恼:“这也太难了。”

“三百六十行,行行不简单。”戚长柏还要指教,小树芽已经抬手捂住他的嘴。

“爸爸,棒棒~”小胖手刚刚学会竖大拇指点赞,这几天小树芽每天吃完饭都要和桑榆点赞。

戚长柏笑着掐他的胖脸:“这是你老婆还是我老婆,怎么比我还能护呢?”

小树芽听不懂,但是不妨碍他对桑榆的偏爱,戚长柏气乐了拍拍他的小胳膊,桑榆对着他点赞:“芽芽最棒~”

桑榆的排练每天都在继续,这头戚长柏作为a大风云人物和优秀毕业生,也被邀请在学校毕业晚会上代表院里表演。

他俩毕业的日子很近但不是同一天,戚长柏最近有空也会去琴房练琴,他们的节目关系到院里的颜面,选择的表演是不太会出错又能拉风的乐器合奏,除了配合就是炫技了。

戚长柏的钢琴学了很多年,尽管桑榆没有见过他弹,戚长柏自己也说手生了,他以前不喜欢这些,但是戚老爷子的培养方案里,艺术方面的栽培并不会落下。

桑榆不太懂音乐,但是他听出了《seeyouagain》的调子。

戚长柏说这是院里定的曲谱,照应毕业主题。他游刃有余地随便弹奏小曲儿哄孩子,小树芽没见过这样的爹地,口水都流到了琴键上。

那天的桑榆发现他的儿子对戚长柏黏糊了一些,这大概就是父亲对儿子的影响吧,每一个宝宝的成长都是由崇拜父母开始的,手指能按出好听乐曲的戚长柏成了小树芽英雄情节的启蒙。

晚上戚长柏突然说:“我带着芽芽去看你的毕业晚会吧,我想看你表演。”

“别了吧,我什么水平你不知道吗?”桑榆愁眉苦脸地闭上眼睛,“我都有点怕了。”

“已经挺好了不是嘛。”戚长柏亲亲他的脸,“不是说老师也夸你们了。”

“那不一样的,你在的话,我会不好意思。”桑榆脸有点红,“要是我出错了那多丢人呀。”

戚长柏不肯:“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老夫老夫的,不要有压力。”

桑榆的学校开学比a大早,毕业也早一些,那天他和孟园穿着租来的长褂子往台上一站,一眼就看见下头抱着树芽的戚长柏。

他和桑榆关系好大部分同学都知道,也有人怀疑过他俩是不是一对儿的,但他今天抱着一个酷似桑榆的孩子坐在家长位上,大部分人还是很好奇的。

只是戚长柏跟他们也不多话,小树芽嘴里叼着奶嘴儿,乖巧得很。

孟园比较开朗,和桑榆排练了那么久自然是挺有默契了,戚长柏看着舞台上自信大方、风趣幽默的桑榆,又听着周围人议论着“不愧是院草”“有生之年”一类的话,伴随着不时的满堂哄笑,他明白,他的璞玉终究还是熠熠发光了。

那个曾经阴沉自卑的少年,已经蜕变的优秀而夺目。他从来不是最优秀的那一个,但他已经努力做到最好。

小树芽的也激动得说不出话,旁边的人鼓掌他也挥着小胖手跟着,戚长柏乐不可支。

桑榆下了场,回到戚长柏给他留的座位上擦了擦汗:“太不容易了。”

戚长柏还没说话旁边的同学就七言八语地夸他了:“桑榆,你真像专业的,要不是我们同班四年我还以为你就是吃这碗饭的!”

“老铁,你这个彩虹屁怎么只放给院草……”

旁边的孟园不乐意了:“就是,那感情我是凑数的呗?”

自家同学笑成一片,桑榆接过戚长柏怀里的孩子,顺着同学的意思说成弟弟。

戚长柏在边上待着,偷偷摸上了桑榆的手:“很棒。”

桑榆回他一个笑脸。

临近高潮时候的礼堂很吵,孩子听不了这么大的声音,桑榆和戚长柏就早早逃走了。

桑榆看着熟悉的校园还是有一点点不舍。

“别人怀念还正常,你不是还得留个三年嘛。”戚长柏笑他,“明天你去不去看我?”

“我们这是学院里的小活动,你那得多少人呀,我去干什么?”桑榆问。

戚长柏接过他手里有些发困的孩子,抱着拍了拍:“去宣示主权啊,你老攻天天被人告白,你不担心吗?”

gu903();“所以你今天是抱着孩子宣誓主权吗?”桑榆笑了,“大家都以为是我弟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