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事先与他说明
她是怎么认识那“神仙”的
丫头之前是能视鬼的,也是同他一样,要先失明一个月吗
“我之前,错怪她了。”
段无迹之前是对她有埋怨的,他想着,他们收服了鬼妖,让长安死得瞑目,她这作妹妹的,即便不感激他,也不能害他。
但事实证明,丫头既没有恩将仇报,也没有心存歹念,只是用了一种他们都不知道的方式,送了他一双眼睛。
他们更不知道,丫头为了这双眼睛,要化身为蝶,在那“神仙”身边守护三年。
还好,邵慕白二人心存良善,没有跑去长安家让一家人给个什么说法,更没有对着青天明月诞下诅咒。只是在午夜梦回时,想起这么个人,心里泛起寒意。
现在好了,真相大白。丫头还是那个丫头,聪明伶俐,很有自己想法,不受大人约束的丫头。
他蓦然想起梅郎评论丫头的一句话:
“尘世浑浊,小孩子临世的时间短,心性自然是干净的。我们总以为小孩子不懂事,其实他们懂,只是经常被误解。”
梅郎这等豁达清明,性子又温润低调,不爱张扬,怪不得长安那样爱他了。
误会消除,拨开乌云见明日。段无迹望着耀耀日晖,只觉得心底的阴霾也烟消云散了。
然则,这样感慨万分的时刻,总有一个人会出来煞风景。
邵慕白双腿不能行走,只匍匐着爬到段无迹身边,可怜巴巴道:
“那个,无迹,我知道你很感慨,毕竟咱们的心情是一样的。但能不能烦请你,先把我送到城镇里找个大夫,我怕再拖下去,我就抵受不住毒性了。”
第60章因祸得福
“这位大侠中的是见血封喉的毒药,万幸他内力丰厚,你们又及时封锁了几大穴道,这才捡回一条命。”
鬓发苍白的大夫连连感慨,说邵慕白是他这辈子见过最惊奇的体魄。
“寻常人碰上此等毒药,七步之内必定丧命。这位大侠不仅能活下来,甚至还能谈笑风生,委实神奇。方才我已将毒血放了,又配了解药,你们回去用热水蒸一蒸,明日应该就能起身了。”
邵慕白一面笑着点头,一面将他的话记在心里。毕竟段无迹站在一旁,看似严肃认真,其实多半都在走神。可怜他堂堂捉鬼师,中毒之后居然如此落魄,只能自己将这些记着,不然,他恐怕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不过么,尽管他记得仔细。但有些医家术语他还是不明白的。
“先生说蒸一蒸”
老大夫颔首,“就是拿烧烫的热水沐浴,浸泡约莫两个时辰,促进体内筋血流通,排除毒素。”
邵慕白颇有疑惑,问:“先生,既然我体内尚有毒素,那血液流通之下,万一毒性侵入心脉了,可如何是好”
大夫笑着摆手,“大侠放心。我已开了解药,内服外用,一应齐全。让你蒸汽沐浴,是为了让解药的药性流通全身,这才能将毒素祛除干净。”
邵慕白大悟:“哦原来是这样,多谢大夫”
大夫慈眉善目地将药方子折起来,递到他手中,“大侠客气。这办法用起来简单,你只消坐在桶里,让人添热水便成。若是嫌加热水换热水什么的太麻烦,也可加炭火。反正只要能维持水温,什么法子都成。”
邵慕白将药方放入怀中,笑道:“多谢大夫提点。”
他付了诊金,随段无迹在一家客栈住下。然后,问题就来了
“无迹,能不能烦请你,帮我脱一下裤子”
他无助地坐在木椅上,下半身跟变成了石头似的,半点不能动弹。就算他力大无穷,也不能自己把自己搬起来再脱裤子吧
但是要这有洁癖的小魔头帮他脱裤子,好像更难。
“或者你把这家店的小二叫来,让他帮我,这个办法也成的。”
时下已经入秋,风里的暖意也渐渐消散,透着些许清凉。
段无迹将袖子挽起,用布带固定在臂弯处。
“不必,我可以。”
诶邵慕白一下子受宠若惊,但他怕惊扰了这份为数不多的关心,便强压着没有表现出来,只兀自在心里狂喜。
段无迹却是不知道他心中这番思索的,只让邵慕白自己撑着坐起,他再一面用内力辅助,一面伸手一剥,长裤便嗖的褪下,只留了亵裤。
邵慕白见他没有半分厌恶,心里仿佛落了一颗小石子,漾开一圈接一圈的涟漪。
“无迹,你这样帮我,我委实受宠若惊。”
段无迹没有抬头,弯腰收拾着沐浴要用的工具,淡淡道:“没了腿的人最不方便,我还没小气到要跟你计较这些。”
邵慕白心口一陷,是了,没了腿的人最不方便。前世,段无迹就这样不方便了数年,万千愁苦只压在心中,不与人说。
那时,他孤零零的一个人,该有多无助
小二刚在桶里加好热水,此时屋内热气翻腾,云雾绕缭,如天上人间。段无迹在屋内忙碌,分明只是抬凳子试水温这些寻常活计,却让人觉得是腾云驾雾的上神,身形儒雅,衣袂翩跹。
雾中看人,更美三分。
段无迹抬眸的瞬间,朱砂痣红得正艳,烨烨生辉,如皎洁月光中的胭脂。他的睫羽又长又密,眼帘一掀,便如舒展花瓣的夜合欢,静谧动人。
在沐浴的这两个时辰里,邵慕白只字不言,生恐打破了这份美好。
直到浴汤的颜色变暗,毒素排得差不多了,段无迹才把人搬出来。只是,亵裤被水一泡,里里外外都湿透了,再穿着恐会染上风寒。段无迹二话没说便帮他褪了,换上一条干净的。
不过么这亵裤是最里头的一条裤子,一旦脱了,某人就赤条条光溜溜的了这突然的“坦诚”相待,二人都还不是很有准备。
放在寻常关系的人身上,自然一瞬间就能完事儿,甚至还可能说两句玩笑话,比比大小。
但坏就坏在,此刻某人心里都有点别样的心思,且感情再纯,也总有点儿“欲”沾在里头。
段无迹尚算正常,只是在不小心瞟到某人胯间之物时顿了顿,耳根一红,下意识往自己腹下看去,再没什么了。
但邵慕白就不一样了。他本就对段无迹爱得不行,方才这人帮他沐浴,滚烫的浴汤煮得他热血沸腾,他已经拿出吃奶的力气才未失控。现在他,好巧不巧段无迹就蹲在他身前,正正对着他腿间。这等情景,恐怕柳下惠来了也把持不住的吧
于是,某人即便一动不动,即便两手已经在太师椅上抠了几个指印,但胯间那行货,还是不可避免地站起来了。
“邵慕白,你属龙的么”
龙生九子,生性最淫。
某罪魁祸首抬手捂住胯间,脸色愧然胀红,“这,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
段无迹甩他一记眼刀,“自己憋下去。”
“这怎么行”邵慕白已经满头大汗,“无迹,咱都是男人,你也知道这事儿没那么容易憋回去的对吧”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