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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慕白赶忙道:“呸呸呸现在好好的说什么不吉利的话”

不过段无迹这番话确实也有理,他若是去了,这小魔头一人留在客栈孤立无援,也不是个安全的对策。

“把你一个人留在这儿确实不安全,那不如我先送你回平教,有段无风护着我也放心。然后我再去破庙,怎么样”

段无迹否决道:“平教在八川极西,我们现在所处的临沧国在八川极东,跑一趟都得两个月,太折腾了,不行。”

“是折腾了点儿,但目前咱们就这一个法子了。无迹,你的眼睛断不能一直这样下去,万一本来是有救的,结果错过了治疗的最佳时期,那样的话,我会吃悔一辈子的。”

段无迹不以为然,道:“你不是说是因为法术么既然是法术所伤,那何谈治疗时期那些都是凡人看病的讲究,你别想这么复杂。”

这下,可把邵慕白愁坏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小魔头究竟要怎样才能点头

“那不然无迹你有法子啦”

段无迹咬了咬嘴角,道:“实在不行的话,你去多翻翻那些学法术的书,指不定就找到办法了。”

邵慕白托腮思忖,“嗯说的也是。”他干劲满满起身,把随身那包袱里的东西一咕噜全都倒出来,一边对那几本书挑挑拣拣一边道:

“唉,要不是你不喜欢我,我都要以为你不回平教是因为舍不得离开我了。”

他这话本是无由头的碎碎念,大部分注意力还是放在那本记录法术的小册子上的。然则这无心的一句,却给段无迹当头一棒。

耳根一下子就烧了,也不知道这人有没有往他这边看,连忙别过头去,这人真是莫名其妙

一只喜鹊从远处飞来,落在窗轩瞧了两眼,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叽喳着绕着段无迹飞了一圈,报喜似的,欢快地飞走了。

邵慕白每天翻阅法册,把沾边的法术都研弄了一遍,却毫无头绪。苦了他心里焦愁万分,又怕段无迹知道了难过,还要在他面前伪装出一副“我已经有进展”的模样。

不知不觉,离段无迹失明已经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里,邵慕白充分发挥一个温柔情人该有的样子,对段无迹无微不至。只是顾及着那人的洁癖,他没睡上床铺,只在床边打了个地铺,半夜要端茶递水的也方便。

当然,方便是次要的。主要原因还是段无迹此次遭遇横祸,他没能及时阻止灾祸,心里委实愧责。故而,守在这人身边,确保万全,心里也踏实一些。

只是今晚,注定是个不凡之夜。

子时的梆子一敲,段无迹便隐隐觉着眼珠刺痛,在梦中也不得安宁。

起先还算不上痛,顶多是有动静,如牛毛似的在他眼皮底下蹿。到后来,便仿佛针扎一般,一跳一跳的,并且伴随着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慢慢流动,弄得他很不舒服。

他顺着床板往里翻了一下,头抵墙壁,抬手揉了揉眼睛,隔着丝绸制的白绫按压,企图缓解两分。

但逐渐的,那刺痛感反而愈来愈强烈,似有烈火灼烧。饶是他困意横生,也无法在这样的痛楚中睡去。

“唔”

额头沁了一层细汗,濡湿了鬓角的头发。他咬牙,撑着床板坐起,呼吸俨然不再平稳,时急时缓。

不知怎的,眼前蓦然就闪过那晚遇到的种种,甚至越来越清晰。

他清楚看见,推开庙门时,那道刺眼的黄光直直朝他飞来,宛如大漠沙场的利剑,刀刀见血,毫不留情。

然则,随着那光束冲向他的,还有一个当时并没有听见的,缥缈不定的声音:

“有人眼盲,有人却心盲。我送你一双眼睛,若你找到继承这双眼睛的主人,便带他来见我”

什么意思

什么眼睛

什么主人

“你是谁”

段无迹喘息着问,身子轻飘飘的仿佛飞到了半空,找不到落脚点。

那个声音宛如清晨薄雾,朦胧虚无,又道:

“一个堕下天庭的散仙罢了,无名之辈,不足挂齿。”

段无迹冷哼,“自称为仙,却会害人。可笑”

那声音轻轻一笑,道:“本仙并未加害于你,等你历完这一世的劫,自会明白。”

段无迹一头雾水,他又不是神仙妖怪,历什么劫

于是道:“你的话我听不懂。”

“不必听懂。你现在是凡人,不可知晓太多天机。你只需明白,本仙不会害你,更不会害邵慕白。等你重见光明时,你会感激本仙。”

段无迹觉得这人简直有病,故弄玄虚说一些让人摸不到边际的话,东拉西扯半天,居然用一句“你会感激本仙”作结。

于是他在一团不能着力的棉花团中挣扎,想要问清楚他话里的意思。不料,对方却挥来一阵劲风,将他陡然从虚妄带回现实。

段无迹慌张坐起,额头的冷汗已豆大如珠,他仓促地扯下白绫,狠揉了几下眼睛,残留的刺痛这才消除。

他觉着惊奇,方才那一切,似梦非梦,似幻非幻。难不成,这人还真是什么神仙

他一时拿不定主意,想着把邵慕白叫起来商量一番。

却不料,他爬到床边准备叫这人时,这人的反应,却让他一颗心都悬了起来。

这个神仙有、、玄机

第57章曙光

段无迹从奇境中脱身,有惊无险,平复了两下呼吸,尚且安宁。

然邵慕白却不同。

因为他在漫漫长夜中,噩梦缠身。

梦中,他在漫漫雪山寸步难行。冰冷的空气刺进他的肺腑,活生生把他扎了几个窟窿。雪山高耸,看不到尽头,但他仍跌跌撞撞往上爬。身上伤痕累累,血液因为寒冷冻在衣服上,硬邦邦一片。

“无迹,等我”

他嘴里一直念叨这一句,魔怔一般。

一个时辰了。离段无迹把他锁进山洞,自己独身面对千军万马已经一个时辰了。整整一个时辰里,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能是一场血淋淋的厮杀,可能化险为夷绝处逢生。什么可能都有,但他只知道,段无迹此时凶多吉少,孤身一人。

预兆死亡的乌鸦从上空飞过,留下一声凄惨的啼叫后,了无踪迹。

邵慕白脚下不慎,一下子跌进雪里,八尺高的身子如同掉进了深渊,骤然消失在雪地中,没了踪影。好半晌,他才拼着一口气又爬起来,喉咙像被扼住,呼吸不了分毫,他只有用比平日大十倍的气力,才能从微薄的空气中摄取几丝,勉强维持气息。

“无迹无迹”

他周身紧绷,咬着牙往前迈,脚却像灌了铅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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