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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钮祜禄氏才从年筠淼这里出去,半路上就被李氏的贴身丫鬟毕春给拦住了,毕春皮笑肉不笑地对钮祜禄氏道:“侧福晋请你过去一趟。”

钮祜禄心里一沉,也不敢推脱,只得乖乖地跟着毕春走了。

李氏正在给弘时喂饭,瞥见钮祜禄氏进来,只当是没看见,笑盈盈地把一勺蛋羹往弘时嘴边递。

她一贯起得迟,又推脱说弘时的吃食得单做,闹着在院子里建了个小厨房,单独开火,不必随着府上后厨的时辰走。如此一来更是每每推脱身子不爽利,或者照看孩子劳累,不往福晋处请安。

李氏如今敢如此张扬过分,一是仗着自己有儿子,另一个也是因为福晋自失了弘晖,一直郁郁寡欢,深陷丧子之痛,也不与她计较,她便一日胜似一日地不将旁人放在眼里。

结果风头正劲,年筠淼就浩浩荡荡地进府了,不仅得皇上亲自赐婚,还被贵妃娘娘收了义女,哥哥年羹尧又是四川巡抚,这么个千尊万贵的侧福晋娶进府里,真是给人添堵。

这不,李氏听说钮祜禄氏一早往年筠淼那里请安了,还待了好些时候,气不打一处来,她不敢明着对年筠淼怎么样,但欺负钮祜禄氏她还是顺手的。

钮祜禄见李氏晾着自己,急忙赔笑上前,欲接过李氏手中的蛋羹,“妾身来喂吧,福晋歇歇。”李氏锥子一样的眼神剜过来,厉声道:“你这双爪子也配给弘时喂饭”

钮祜禄氏讪讪地收回自己手,涨红了脸立在一旁,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李氏捻着帕子给弘时擦了擦嘴,叫保姆抱走,这才横了钮祜禄氏一眼,冷声问道:“打哪儿来呀”

钮祜禄氏知她心里清楚,也不敢撒花,小声回话:“从年福晋房里来。”李氏幽幽等她一眼,低头扶着自己才染的大红色蔻丹指甲,阴阳怪气地叹息道:“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你平日里瞧着是榆木疙瘩一块,心思倒真是不少,才头一天就上赶着巴结人家,也不知道人家嫌不嫌你是个癞皮狗啊。”李氏心里有气,说话没轻没重的,连毕春听着都皱了下眉头。

钮祜禄氏强撑着笑脸,低声道:“妾身是怕贝勒爷挑理,这才一早过去请安的。”

“贝勒爷挑理这些琐事你见贝勒爷平日理会吗”李氏提高了声音,“我看你是想借着往她哪里请安,见四爷一面吧,还真是下贱坯子,什么时候不忘勾搭人。”

钮祜禄氏死死咬住嘴唇,把眼泪往肚子里吞。

她本是伺候四爷的丫鬟,大婚前被四爷收做了侍妾,原本就是为了房中之事,身份卑微,自然是与明媒正娶,官宦之家的福晋、侧福晋没得比。四爷一年半载的不往她房中去一趟,但凡去一次,第二日必得受李氏这牙尖嘴利的嘲讽。

毕春见李氏出言太重,赶忙递上一碗莲子羹,劝道:“大清早的,福晋别动气,先喝口汤缓一缓。”李氏明白毕春的意思,结果莲子羹往桌上一放,没好气道:“谁说我动气了,不过是昨夜弘时半宿不睡,闹得我也没睡好,晨起脑仁疼罢了。”

钮祜禄氏识相,赶忙躬身上前,双手搭在李氏的太阳穴上轻轻揉着,“妾身给福晋按按,叫福晋松泛松泛。”

李氏闭上眼睛,很是受用,低声道:“我问你,年福晋可比我好伺候”钮祜禄氏谄媚道:“妾身去的时候,年福晋往福晋房中奉茶去了,像是还在那里用了饭,妾身等了好一会,年福晋才回来,妾身只请了安并未与年福晋多说什么。”

“她在福晋那里用的饭”李氏有些不高兴了,“那岂不是跟贝勒爷一块。”

她一早就派人打听了,听说四爷在福晋房中用的早饭,还暗自高兴,才新婚第二天就没留住四爷用早饭,想来也不是什么可人儿了,但若是四爷陪着她往福晋那里请安,可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行了行了,”李氏心里烦闷,一把打掉钮祜禄氏的手,斥道:“笨手笨脚的,什么都做不好,下去吧。”钮祜禄氏一听如临大赦,赶忙退下。

李氏撑着额头,漫然搅弄着手下的莲子羹,问毕春,“父亲前两日托人送来的鹿肉还有吗”

“还够吃一顿的。”

“晚上炒了,再叫人去请贝勒爷来用饭。”毕春迟疑道:“福晋,贝勒爷饮食清淡,是不是做些斋饭”

李氏凤眼一飞,“你懂什么,昨儿新福晋入府,得给四爷补补。”

毕春有些臊,垂眸道:“还是福晋思虑周全,那奴婢这就去找高公公。”

胤禛正在书房里练字,高无庸送了参茶进来,低声道:“四爷,侧福晋差人来,请您过去用晚饭。”

“侧福晋”高无庸明显感觉胤禛的眼睛亮了一下,“她没说有什么事儿吗”高无庸心想四爷怕是想成年福晋,暗暗叫苦,不动声色地解释道:“是毕春来找的奴才,只说侧福晋请您过去,没说什么事儿。”

胤禛的脸瞬间就冷了,沉声给自己找面子:“既然没什么事儿,还是在福晋房中用饭吧。”

听高无庸说四爷要来用晚饭,福晋简直奇了,怎么这新福晋一入府,四爷倒常往她这里来了。

要说年筠淼不得四爷欢心,那是绝对不可能,就早饭那一会儿的功夫,福晋就瞧出来了,四爷是打心眼里疼年筠淼呢,既然如此,又为什么不往她哪里腻歪,非得往自己这里来。

思来想去不得其解,但福晋还是吩咐自己的婢女彩云去请了年筠淼来,

彩云一听不乐意了,四爷好不容易来一趟,用了晚饭许就歇下了。好端端地干嘛请侧福晋来。

“叫你去你就去,哪里那么多话。”顿了顿,福晋又叮嘱彩云:“对年福晋客气些。”

福晋有自己的考量,如今李氏张狂,仗着于子嗣有功越发地不把她这福晋放在眼里,叫年筠淼杀一杀她的锐气也好。

年筠淼正跟淑雯摇骰子,彩云轻轻叩门,谦顺道:“侧福晋在歇着吗”

“没有没有,你进来吧。”

淑雯闻声赶紧替年筠淼把脸上贴着的纸条拔掉,还是被彩云瞧见了,她抿唇浅笑,倒也大方:“奴婢扰了侧福晋了。”“无碍的,福晋叫你来可是有什么话与我说”

“福晋想请您晚上一同用饭,不知侧福晋方不方便。”

“方便是方便,”年筠淼有些不明白,怎么才一起吃了早饭又要一起用晚饭,“不会很打扰福晋吗”

“侧福晋过虑了,福晋与你投缘,哪里来打扰一说。”“噢,那好,替我先谢过福晋。”送走了彩云,年筠淼又招呼淑雯,“来来来,再来一把。”

淑雯不愿意了,悄声道:“不了,方才都被彩云瞧见了,若是她告诉了福晋,那多不好啊。”

“这福晋也会管”

年筠淼随手摇着骰盅,笑道:“我看福晋慈眉善目的,应当不会计较这些小事。”

淑雯想了想,“奴婢瞧着福晋也是喜欢小姐的。”说完,赶紧改口,“喜欢侧福晋的。”

年筠淼看她小心翼翼的样子,笑着去拽她脸上的纸条,“就咱们俩在,不要紧的。”

淑雯这才想起来自己脸上也粘着纸条呢,赶紧撕下来揉成一团。

年筠淼盘腿坐在炕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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