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绪要盖起一栋漂亮的新房子,和他一起住进去,共度无数春秋,无论窗外下多大的雨,又或是漫天的风雪,有他在就没什么可担忧的,连汗珠都能像钻石一样闪闪发光,
正如迟绪所预料的那般,第二天上班公司里就传起了风言风语,说总裁的相亲对象喜欢上了总裁的秘书。
豪门,阶层,三角恋。
这些元素凑在一起,不需要多么复杂的剧情就很刺激,所以大家都忍不住私下议论,传着传着自然会传到迟绪耳朵里。
只是迟绪没想到,告诉他这件事的人会是高宁。
你为什么要特意告诉我迟绪靠在楼梯间的墙壁上,手里还拿着宋佳慈给的冰咖啡,他是被高宁突然拽到这里来的。
我高宁语塞了一瞬才气呼呼的开口,我还不是怕影响我表哥的名声,那个马什么,真的在追求你
虽然这勉强也能称得上是事实,但高宁这么轻易就相信了,还是让迟绪觉得有点好笑,他解释道,没有,只是那天高董事来公司时,我送她和马小姐一起去商场,马小姐的东西落在了我车上,昨天特地来取,我们总共才见过三面而已,你就这么转告其他人,都是知识分子,不要偏听偏信,闭着眼睛乱传八卦。
哦,我知道了。高宁习惯了听迟绪的命令,老老实实的答应完发现不对劲,他找迟绪的目的可不是为了给他澄清谣言,事实上打听马明.慧的事也只是借口而已。
他要找迟绪干嘛来着
高宁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没别的事赶紧回去工作吧,你最近表现的不错,你们部门经理跟我表扬了你好几次。迟绪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走了。
高宁愣了会,慢半拍的反应过来,他找迟绪就是为了这个。
二十分钟前高宁拿下了一个国外旅游团的大订单,经理当着众多员工的面好一通夸他,末了又说,要是迟秘书知道,肯定得大吃一惊。
于是高宁在父母和表哥之前,跑来向迟绪炫耀,他急于得到迟绪的认可,想要证明自己有所长进。
可见到迟绪后,高宁的注意力就出现了偏差,他看着迟绪细而白的脖颈,想着表哥果然是怕大姑察觉,最近没有留下痕迹,他打量着迟绪的衬衫,猜测着那一定就都在身体上,像雪地里盛开的红梅花。
高宁暂时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这样在意迟绪,趋利避害的本能也让他不要去深想。
无法逃避的是,他有点馋迟绪煮的面了。
可以确定的是,迟绪肯定不会再给他煮。
高宁从未这么清醒的认识到,他在迟绪眼里真的只是赵瑞怀的表弟,一个不怎么招人待见的亲戚。
三角恋的谣言通过各种渠道也传进了高晴华的耳朵里,高晴华起初真的没相信,毕竟自己儿子不管从长相、身高、家世、能力、性格就性格可能稍微差了点,剩下的哪样不甩迟绪这个秘书一万八千里,马明.慧是眼睛瞎了才会弃明投暗。
然而当高晴华给准儿媳妇打电话试探她和儿子的感情进度时,却得到了她眼瞎的噩耗。
马明.慧是这么说的,高阿姨,您说我身上是不是缺少女性的魅力您儿子心有所属看不上我也就算了,您儿子的秘书也看不上我,我实在太难过了,大概要自己一个人好好冷静一阵,不能陪您去逛街了。
马明.慧说到最后都嗓子眼里都出哭腔了,卑微吧。
可她却有条不紊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思,首先,你儿子心有所属你心里没有点b数吗还拉着我上门相亲是要打我的脸既然你打我的脸,那我回击一下不过分吧事情都到这个份上了,咱们俩就暂时断绝来往吧,就酱紫,债见。
高晴华气的手都哆嗦了,愣是对着电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琢磨半天才找到重点。
心有所属马明.慧怎么知道的
怎么好像全世界都知道她儿子有个对象,就她不知道!
又到周六,吃过饭后赵瑞怀开车载迟绪来了茶馆,老大爷就坐在门口等他下象棋,连茶水瓜子都备好了。
赵瑞怀挽起衬衫的袖子,笑呵呵的坐在他对面,您还不服啊。
老大爷下了二十年象棋,鲜有败绩,在赵瑞怀这个年轻人身上频频碰钉子,他能服气才怪,正所谓从哪跌倒从哪爬起来,死之前他一定要在把自己的面子找回来,别说没用的,抓紧时间。
赵瑞怀抬眸看了一眼身旁的迟绪,那我等你。
嗯,我很快就下来。
迟绪在包厢里的时间越来越短了,所以老大爷才会着急。
迟绪上了二楼,医生已经坐在窗边等他,桌子上摆着一张a4纸和小学生用的蜡笔,会画画吗
不太会,只在一二年级的时候上过特长班。
没关系,随便画点你喜欢的。
迟绪拿起笔,没有多想就画了房子,棕色的屋顶,灰色的墙面,深蓝色的田字窗,还有大树,青草,鲜花和太阳。
心理医生笑道,还真是一二年级的水平啊。
还好吧
你是不是急着下去
迟绪一边画画一边无意识的点头。
他用了十五分钟,将那张a4纸的每一处的填上了颜色,画的满满当当,没有一处空白,大概因为是自己画的,迟绪真心认为好看,而且很高级,不比画展里那些艺术品差到哪里去,这个我能拿回去吗
为什么要拿回去上次你给爸妈写的信可是当场就烧掉了。
这不一样。
的确不一样。心理医生将蜡笔按颜色排列好重新放回盒子里,上一次是告别,而这一次是新生,迟绪,恭喜你,你可以自行安排周六上午十点后的时间了。
迟绪愣了愣,结束了吗这么快
你认为该多久呢三年,还是五年
他猜的非常准,迟绪不太好意思的笑笑,我真的以为要三五年。
没办法,谁让我医术高超,哈哈,开个玩笑。如果楼下没有人等你,或许就真的要三五年。心理医生站起身,握了握迟绪的手,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以医患关系见面。
嗯,但下周六我可能还会来,我很喜欢这。
我当然希望你每周六都来,毕竟这间茶馆是我开的,祝你未来过的愉快,再见。
在迟绪震惊的目光下心理医生脚步轻快的离开了。
下楼时,赵瑞怀正一脸愁容的盯着棋盘,而老大爷坐在他对面悠哉悠哉的喝着茶水。
看样子情况不妙。
怎么了
观棋不语。赵瑞怀说完,抓了一把瓜子塞到他手心里,坐这,等我一会。
没事,不着急。
这盘棋的走势十分胶着,一会老大爷占上风,一会赵瑞怀占上风,下到最后赵瑞怀一兵一马将老大爷的帅逼到了死路里,将军!这次您还怎么耍赖,您往上走我就拱兵,您往下走我就跳马,您往边上走我直接老将贴脸!
赵瑞怀喝了口茶,洋洋得意的对迟绪道,要不是老大爷耍赖,刚才我用炮将军的时候他就输了。
你你胡说!我什么时候耍赖了!
你来回挪还不是耍赖啊。
再来一盘!老大爷这么气势汹汹的说着,眼睛却一个劲的盯着迟绪看,显然清楚能不能再来一盘全要指望着迟绪点头。
迟绪被围观的老大爷们眼巴巴的瞅着,真是于心不忍了,反正今天时间还早,那就再来一盘吧。
赵瑞怀其实也没下尽心,迟绪说完他就开始摆棋子了,成,那就在陪您下一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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