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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没有,不过有一方面他比你强得多,那就是不要脸。”穆妍轻哼了一声说,“至少你还有个在乎的妹妹,晋连城对他自己的亲弟弟都各种坑害,自私自利,毫无良知。”

“晋连城他原本姓晋你们果然认识”祁宁远看着穆妍说,“我之前就猜到他口中求之不得又难以放下的心上人就是你我没猜错”

“他本来该姓东方的,身世也很复杂。至于什么心上人,不过是不甘心罢了。”穆妍神色淡淡地说,“这次我给你用的还生蛊,晋连城也用过。我曾经把他给杀了,他又有了一次重活的机会。不夸张地说,你的人生阅历比起晋连城,差得远了,他死过很多回,什么破事烂事都干过,曾站在云端,也曾跌入泥淖,他的心智,绝不在你之下,他除了自己的性命,什么都能豁得出去。就像你之前因为不想碰你不喜欢的女人,不惜让自己的处境变得更加糟糕,如果是他,必然会做出对自己更有利的选择。”

“看来你真的很了解他。”祁宁远对穆妍说,“那你觉得,如果是为了你,他愿意付出生命吗”

穆妍笑了:“当然不可能,他不是那种人。”

“听你说的,我确实不如他狠。”祁宁远叹了一口气。

“你是不如他贱。”穆妍说。

“我不贱。”祁宁远皱眉。

“我没说你贱。”穆妍说。

“你的意思就是我也贱,但是他更贱。”祁宁远很不开心。

“嗯,随便你怎么想。”穆妍用一种让祁宁远想揍她的态度结束了这个毫无意义的争辩。

穆妍和萧星寒起身离开,祁宁远需要休息。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恢复,对于萧星寒这手起死回生的医术十分佩服,不懂医不懂毒不懂蛊的祁宁远,这次醒来之后是真的觉得他的综合实力太弱了。他有种直觉,就算单论武功,他现在都未必是萧星寒的对手,这让他有些意外,也有些挫败。

穆霖驾船,他们正在往朔雪城的方向去。之前他们一直在远离朔雪城,虽然没有明确的目的地。现在回去,至于要怎么救谌寂,穆妍跟祁宁远尚未开始商量。

朔雪城。

苏婉清昏迷了两天才苏醒,这辈子除了生孩子之外,她从来没有遭受过这种痛苦,剜心之痛甚至比生孩子更痛苦。尤其是,还是司徒平之亲自动的手,在苏婉清苦苦哀求他的情况之下,他都没有丝毫犹豫。

苏婉清醒来的时候,身边只有两个丫鬟在伺候。谌紫桓断了一条手臂,不再出门。自从回到朔雪城,脾气就阴晴不定的谌紫晴也没有来看过她。而谌紫灵自从失了清白,身体又大面积烧伤之后,大多数时候都疯疯癫癫的,更不可能过来看她。

最让苏婉清无法接受的是,司徒平之竟然也不见人影,问他去了哪里,都没有人知道这说明司徒平之走的时候都没有给她留下只言片语的交代

“夫人,该喝药了。”丫鬟把药送到了苏婉清面前,感觉苏婉清的眼神阴沉得可怕。

一向怕疼也怕苦的苏婉清,接过药碗,自己端着,很快喝完了一碗极苦的药,开口冷声说:“都退下”

“是。”丫鬟很快都退了出去。

房间里面就剩下了苏婉清一个人,她靠坐在床上,脸色苍白,心口的位置隐隐作痛,口中喃喃地说:“既然已经是废物了就舍了吧”

司徒平之跟着假谌寂回到朔雪城,按照假谌寂的命令,先去找了司徒宇。

司徒宇的十指和舌头都没了,身体还受了严重的内伤和外伤,在卧床休养。看到司徒平之进来,他神情有些激动,张了张嘴,却只能发出呜呜啊啊的声音。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司徒平之神色冷漠地说,“现在你老了,落难了,受伤了,想起我是你儿子了,觉得我应该保护你,照顾你”

司徒宇神色难看,挥舞着没有手指的双手,努力想要比划着表达什么,但是司徒平之当然是看不懂的。

“直接跟你说了吧,祁宁远已经被穆妍利用还生蛊救走了,接下来他们一定会来朔雪城救谌寂。那人要把谌寂吊到城门口去,看看穆妍这次会如何应对。”司徒平之看着司徒宇说。

司徒宇愣了一下,把谌寂吊到城门口去,跟他有什么关系

下一刻,司徒宇就听到司徒平之说:“不过谌寂对那人来说是最重要的一张底牌,不能拿去冒险,所以他命我将你假扮成谌寂,吊到城门口。”

司徒宇神色一僵,司徒平之已经大步走到了他面前,把他从床上拽了下来,看着他冷声说:“我没得选择,你可以选择死,或者继续熬着如果你要死,现在点点头,我给你一个痛快”

司徒宇看着司徒平之,听着司徒平之冷漠至极的话语,瞬间泪流满面,一直在摇头,他想说些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看来你不想死。”司徒平之拿出一把刀,指向了司徒宇的脸,冷冷地说,“你跟谌寂原本应该是长得很像,但他现在毁容了,你这张脸也必须毁掉,不能让人看到你的真容”

下一刻,司徒平之的刀就在司徒宇脸上划了一道血口子,司徒宇疼得全身颤抖,脸上血流不止。

司徒平之的刀没有停,继续割,在司徒宇的脸上割了几十个大大小小的口子,司徒宇张大嘴,从喉咙深处发出的呜呜声,听起来十分悲切,但是司徒平之始终不为所动。

司徒宇那张脸,已经惨不忍睹了,上面满是鲜红的血痕,他双目凸出,看着司徒平之扔了刀,拿出一瓶药粉来,也不给他清理伤口和血迹,直接往他脸上倒。

上药的过程,比拿刀割的过程更加痛苦,司徒宇疼得满地打滚,司徒平之也没有停手。

等把一瓶药效极强的止血药粉用光了,司徒平之扔了药瓶,直接转身出去了,没有再看司徒宇一眼。

司徒宇很想晕过去,但他却很清醒,清醒地感觉着身体的痛楚,脑海中是司徒平之那冷漠无情的眼神,让他的心像是被人狠狠地剜了一刀,血淋淋地疼。

司徒平之回了他和苏婉清的房间,苏婉清在床上躺着,像是睡着了,面色苍白而羸弱,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她那张脸,依旧是易容出来的,风青染的容貌。

司徒平之在床边坐了下来,轻轻握住了苏婉清的手,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而假谌寂回到千雪居之后,就直接去了书房的地牢。

见到真谌寂的时候,真谌寂还是那副样子,整个人看起来更安静了,一动不动像是没有气息一样。他并不知道祁宁远还活着,他却亲眼见到了祁宁远的“尸体”,巨大的悲伤让他已经崩溃了,如果不是现在确信他的孙女还活着的话,他真的熬不下去了。他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一定是假谌寂骗他的,他的孙女不会杀了他的外孙的,祁宁远的死,肯定另有内情

靠近的脚步声,并没有让真谌寂有所反应。

假谌寂站在真谌寂面前,低头看着他,冷冷地说:“祁宁远的尸体被扔到乱葬岗上面,现在只剩下一堆骨头了,你要看看吗”

真谌寂低着头,不说话,也不看假谌寂。

假谌寂突然冷笑起来:“不过你那个孙女,倒真的是个人物。年纪轻轻的一个女流之辈,竟然能从天羽大陆一路来到了天启大陆,之前把那四个家族骗得团团转,很短的时间之内就得到了我这么多年一直在筹谋的东西,还用了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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