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时地利易宸暄仰头声哑笑天时地利本是占据的真正使他功亏一篑的是那个与苏瑾琰相貌相同的男人倘若不是那男人突然出手阻挠他早就操控着素娆将敬妃杀死哪还有这么多波折不过易宸暄不得不承认自己低估了易宸璟那半枚脚印的疏忽居然被发觉白绮歌能测素娆藏身处亦不可小觑
想着想着易宸暄忽然失笑出声
事到如今考虑这些还有用吗该想的是如何力挽狂澜至少保得性命安全
“父皇常教育儿臣为人处世要严明公正怎的今日父皇自己却做不到了呢”易宸暄甩开钳制他的禁卫营士兵扯平衣袖褶皱气定神闲模样还似往时那般淡然“刚才父皇和七弟所说都只是测并沒有真凭实据这种情况下就判定儿臣有罪是不是太过草率王子犯法庶民同罪那么也该和寻常百姓一样有权反抗栽赃嫁祸否则岂不是成了天下笑柄”
易宸暄自小在宫中长大对遥皇的了解自然比易宸璟更深三分要堵住好面子的父皇之口就必须以百姓流言相威胁事实也正如易宸暄所料这番话听起來铿锵有力不道理直说得遥皇哑口言尽管找不到其他合理解释又深知易宸暄真面目可是说到证据论遥皇还是易宸暄……真的拿不出
见父子二人力反驳易宸暄愈发自信一举一动、一言一句都像是受了极大委屈侮辱将被人冤枉的辜皇子演绎得惟妙惟肖:“怎么儿臣说的不对吗父皇动怒是因为敬妃娘娘受伤但沒有证据说明敬妃娘娘就是儿臣劫走囚禁并刺伤的就算父皇龙威震怒也不该胡乱抓人毕竟这遥阖殿三道门都沒什么人看守谁想进來都很容易总不能因为人是在遥阖殿发现的就要算到儿臣头上您说呢父皇”[
“遥阖殿暗藏多少玄机除了你还有谁说得清楚当初绮歌來此被你下软香险些受害其他人想要毫发损闯入谈何容易不是你还能有谁”
“欲加之罪何患辞”易宸暄嘲讽冷笑
易宸暄的狡辩令易宸璟怒火中烧陈年旧事、素日恩怨全都记起更是难以自持论冷静远不及白绮歌而这一切一丝不落全都进入遥皇眼中深黑瞳仁里映出的瘦削身影沒有丝毫暖色
说者意听者有心易宸璟的一句话让遥皇另有心思于白绮歌而言却是个重要提示
毒香
“五皇子要证据是吗我有”白绮歌忽地开口话音甫落便招來几人惊诧目光全然视遥皇的质疑眼神白绮歌走到素娆尸首前撕下一块衣料贴近嗅了嗅而后皱了皱眉:“我第一次來遥阖殿时还刚入宫不久最大感觉便是遥阖殿不同于其他宫就连用的熏香亦是独一二的;后來某次在遥阖殿被五皇子威胁当时五皇子用的正是加了异物令人浑身力的熏香那一刻我才明白遥阖殿的香味独特却是不能随随便便去闻的”
“满口胡言我只是喜爱异香而已如果这些香真像你所说的那么神奇现在你还能站在这里红口白牙肆意污蔑么”面对白绮歌所谓的“证据”易宸暄不屑一顾他是制毒用毒的高手如何在利用毒香后抹去痕迹再简单不过就好比现在白绮歌手中拿着的那块衣料沾在上面的有毒乌郎花粉发挥过巨大作用可是在药效散发后就再查不出來有什么好担心的
白绮歌摇摇头色淡如水的唇瓣漾起胸有成竹的弧度:“五皇子以为我在说素娆身上的味道么她从后宫來到遥阖殿沒多长时间至多是來卧房的路上染了些香气所以我说的证据并不是素娆而是敬妃娘娘”根本不给易宸暄反应思索的机会白绮歌忽然神情严肃转向遥皇:“请皇上立刻派人取敬妃娘娘身上衣料过來只需分别对比遥阖殿与敬妃娘娘、素娆身上残留的熏香味道就能立刻辨明五皇子说的到底是不是真话”
遥皇与两个出色的儿子都是不乏智慧之人顺着白绮歌的思路想下去瞬间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假如易宸暄句句属实那么敬妃应该和素娆相同身上只有穿过遥阖殿外院时沾染的同种香气;反之则说明素娆与敬妃并非一起來到的遥阖殿素娆劫走敬妃一说不攻自破更重要的是这极有可能成为直接指明易宸暄就是掳走敬妃真凶的最有利证明
敬妃失踪这几日若是都在遥阖殿身上沾染的香气浓烈度定然胜过其他人
熏香是宫里惯常用的东西不注意很难发现包括易宸暄自己也沒有意识到这会成为致命疏忽微愣片刻始终不肯承认罪行的大遥五皇子终于放弃顽抗一声声冷笑渐渐化为张狂大笑眼目里尽是被逼入绝境的可奈何以及怨恨
“白绮歌当初我真该杀了你”
一字字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