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跳
她隐隐约约知道这是五楼,爸爸妈妈也给她灌输过这方面的危险性,可是下面是晗哥哥呀,她不怕
“诺诺,别跳”唐潇晗绝望了。
千钧一发时刻,他单手抓住一层的防护栏,猛一折身子,纵身一跃便跳进了院子内,然后展开双臂做了个接的姿势。
求上帝保佑
千万千万一定一定要让我的小女朋友掉入我的怀中吧
“噗通”一声。
咯吧一声。
“哎呦”
完全将梅雨诺接在自己怀中的唐潇晗重重的摔在地上,嘴里发出一声不可抵抗的惨叫。
梅雨诺:“哇哇哇哇”哭的鼻涕一把泪两行:“晗哥哥,呜呜呜”
唐潇晗的两只眼珠子通红通红的,大颗大颗的汗珠子从脸上掉了下来,他龇牙咧嘴的同时,脸上却笑容如花:“我说我的小女朋友呀,你可真沉,你快要赶上你姗姗姐姐了,以后得减肥呀。”
“晗哥哥,很沉是多沉”梅雨诺忘记了哭泣。
“很沉就是把晗哥哥的胳膊压断了那么沉。”
“胳膊压断了,是多沉”
“就是晗哥哥失去了战斗力,咱们得快点逃。诺诺,听好了,晗哥哥一只胳膊断了,没办法抱着你翻墙了,你现在两只胳膊抱着晗哥哥的脖子,快抓紧点。咱们得逃命”
梅雨诺听话的抓牢了唐潇晗的脖子,唐潇晗用没断的那只好胳膊,有些费力的抓住防护栏,艰难的跃了过去。
断了的胳膊蹭蹭的肿胀,疼的唐潇晗已经将嘴唇咬裂了,却必须得忍住剧痛朝最近的医院跑去。
当他东倒西歪的来到最近的一家医院,并且看到急诊科医生的时候,已经两天一夜没合眼,两天一夜没吃东西,再加上断臂的剧痛所消耗的能量,以及事先紧张到极致,事后猛一放松的心情导致唐潇晗在这一刻终于支撑不住昏迷了。
昏迷之前他对急诊医生说:“别管我,孩子从五楼跳下来的,快给她做全身检查,还有,通知她的妈妈”
“呜呜呜,晗哥哥,你是不是很疼啊,你不要睡呀,晗哥哥。”梅雨诺伤心无助到医生看了都不忍直视,那么小那么小的孩子,瞪着一双惊恐无比的眼睛看着急诊科的医生,拒绝检查,两只小手紧紧的抓住唐潇晗的衣服,怎么都不肯松开。
“孩子,你妈妈的电话号码知道吗”
梅雨诺点点头。
“快告诉阿姨,阿姨马上通知你妈妈。”
“在卡片里,被坏叔叔拿走了。”
“坏叔叔”医生觉得事情不妙。
“就是那个给我捉蝴蝶的坏叔叔。”梅雨诺的眼泪仍然不停的掉,手依然紧紧的抓住唐潇晗的衣服。
“哎孩子那么小,问了也是白问,先给大人接骨,等大人醒了再说吧。”急诊科主任说道。
“他说孩子是从五楼掉下来了,还是先检查孩子吧。”另外一个医生提醒道。
“是呀”急诊科主任无奈下做出选择:“这样,先让她抓着大人的衣服,检查完了之后,再给大人接骨。”
“好”
“孩子,你知道妈妈的名字叫什么吗你知道你家住那里吗”
“我妈妈叫梅澜,我家在”
梅雨诺不知道自己的家怎么形容,却是突然被人问起妈妈的名字的时候,想妈妈想的实在太难过:“我要妈妈,我要我妈妈。”
急诊科里见惯了生死离别的医生们,集体红了眼圈。
时近晚上。
管宅内
外出寻找梅雨诺的人都还没回来,梅澜的情绪已经比上午冷静了很多,可她人虽清醒了,心却越来越痛了。她蜷缩在床上,整个身子弓的像个虾米,身子抽抽的像发高烧。
在外奔波了一天赶回来的段姗姗看到这样的梅澜让她的心疼到如同被刀子刮,她轻轻的问魏芝菱:“妈,我姐吃东西了吗”
魏芝菱的眼睛哭的就剩一条缝了,她无力的摇摇头。
段姗姗吸了吸鼻子,坐在床边,手轻轻的抚摸着梅澜的发丝:“姐,别那么难过好吗诺诺会找到的,诺诺一定会找到的,你这样,我心疼死了。姐”
姗姗哭的:“呜呜呜”
梅澜无动于衷,此时此刻对她来说,任何人对她的劝解和关心,都是一种打扰。
她知道他们都是发自内心的关心她。
可她们却没有人比她更心痛梅雨诺,所有人都无法理解她对梅雨诺的感情,一点点都不比梅雨歌少。
她们不知道
当时她接收梅雨诺的时候,梅雨歌已经断奶也都三四个月了,才出生几天的梅雨诺饿的哭都哭不出来了,那么小那么小又不会吃东西,她只好把自己没了奶的奶塞进梅雨诺嘴里。
就那样
梅雨诺用力吸用力吸,竟然真的把已经回奶好几个月的她给吸出了母乳。
梅雨诺喂活了。
她们不知道
小小的梅雨诺因为出生就遭到了父母的遗弃,那么小的孩子却是没有安全感的,一岁之前,她白天睡觉一直都需要梅澜抱着睡,一放在床上她就哭,一点点都离不开梅澜,睡着了也离不开。
她们不知道
梅雨诺胆子小,夜里睡觉哪怕梅澜打个喷嚏,她也能惊觉,半睡半醒的她眼睛都不睁开就能张着一张小嘴戳戳戳的,能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妈妈的母乳,然后快速的含在嘴里,继而安静了。
她们不知道
作为妈妈来说那是什么样辛酸的感觉。
她们不知道
两小姐妹小的时候因为生活拮据没钱买多余的衣服,而孩子不是拉上了就是尿上了,经常都是梅澜在夜里为孩子洗了衣服,然后放在自己的肚子上硬生生的给暖干了,然后再给她们换下来,那种滋味都是甜的,因为每每抱着梅雨诺软软的滑溜溜的小身子骨的时候,心都醉了。
她们不知道梅雨诺就如同梅雨歌一样,就是她梅澜的心和命。
如果梅雨诺找不见了,那就等于在她的前胸出掏一个大血窟窿,将心剜走。
如此大血窟窿,岂能是她们几句安慰,就能填补的过来的
她们不懂。
梅澜将身子转过去,蜷缩的更紧。
段姗姗看到这样的梅澜,哭的泣不成声。
奶奶来了。
“奶奶”段姗姗哭着喊道。
奶奶的面容苍老多了,却依然挪动着来到了梅澜的身旁,梅雨诺是她的亲亲重孙子,当得知梅雨诺丢了的那一刻,她的心也是疼到了滴血流脓的地步。
可她的人生已是迟暮之年,在这坎坷的一生中,她经历了丧子丧媳之痛,又经历了孙子蹲监的苦难,时至如今,无论发生了再大的事情,对她来说,都只是人生的一种过往和经历。
再大的痛,她依然能毅然的挺过去。
可梅澜不行
梅澜还太年轻。
而且
她对梅雨诺的付出,远不是她这个亲老奶奶能比肩的,她理解梅澜的胸前的大血窟窿,有多要命。
“澜澜奶奶理解你,诺诺是奶奶的亲重孙子,奶奶也痛,所以奶奶由始至终都不来劝你,但是奶奶得告诉你,人活一生,是不可避免的要经历这样那样的痛,天灾,你都无法预知,这就是活着的痛苦和艰难。你可以把自己窝成一小团来抗拒痛苦来让自己自生自灭,可是妈妈呢雨歌呢管锐呢这些你最亲的亲人怎么办你是经历过一些事情的孩子了,你要接受在人生中不断失去的痛苦,假如梅雨诺再也回不来了,你依然得坚强的走完你的一生,无论多么痛苦,这就是人生。”这位白发苍苍的世纪老人,其实是在重揭自己的伤口,想以此来治疗梅澜的痛。
蜷着身子的梅澜果然哭的一抽一抽的。
“哭吧孩子,哭出来你就好过一点了。”
段姗姗俯下身子,心疼的抱住梅澜。
梅澜的手机响了。
段姗姗替她接通了:“喂梅澜,知道我是谁吗”
“段嘉宁”段姗姗吃惊不小。
听到这个名字,梅澜猛然间一折身子,坐了起来。
与此同时段姗姗也明白了一些事情,她强压着怒火切齿咬牙的问:“你在这个时候打来电话,一定不是巧合吧”
“想知道梅雨诺在哪里吗嘻嘻嘻”
“你”段姗姗还没说话,手机就被梅澜抢了过来,以无比卑微的语气恳求道:“嘉宁孩子在你那里是不是孩子还好好的是不是求求你别别伤害我的女儿,你要求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我都答应你,求求你了嘉宁”
电话那里是嘀嘀嘀的忙线声。
“挂了”梅澜绝望的看着手机:“怎么挂了”
“这个婊子”段嘉宁猛喝一声,然后起身走了,她兴冲冲的来到厨房间将一把砍骨头的大菜刀拿在手中然后又兴冲冲的走了出来,迎头碰见了外出寻找梅雨诺刚回来的郑公平。
“干嘛去”郑公平问道。
“爸诺诺有消息了,在段嘉宁那里”段姗姗锉齿说道。
“你干嘛去”
“我要将婊子剁成肉酱”
“放下刀”
“爸我和她有仇,不共戴天”
“冷静你要冷静知道吗孩子,咱家现在是出大事了,出大事的时候,最怕不是大事本身,再大的事情都有解决好的时候,怕就怕不冷静,不冷静只会导致事情越来越乱。你要冷静知道吗孩子把刀给爸爸。”郑公平慢慢将段姗姗的心气儿给捋顺了。
段姗姗将刀交给了郑公平,颓废的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段嘉宁现在在哪里。”
“去,进屋陪你姐,段嘉宁既然能打过来一次,肯定会打第二次,她劫持梅雨诺的主要原因就是要跟你姐谈条件的。一定会再打过来的。”郑公平正确的分析道。
“嗯。”段姗姗又来到了抽搐不已,一直盯着手机屏幕的梅澜身边。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梅澜的手机幽灵一般的响了。
梅澜幽幽的接通电话:“喂”
“哈哈哈哈梅澜,滋味好受吗”段嘉宁在电话那端狂妄至极的问。,,;手机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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