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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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安这才问:是发生了什么事吗?大家都很担心你。

嗯,田晓辞轻轻应了一声:我妈前一阵刚换了肾,熬夜陪床为了提神才偶尔抽一两根。

什么?覃闻语怔了怔:阿姨生病了?

嗯,我没说。田晓辞笑笑,眼圈却有些发红了:这么多年,我终于把我妈治好了。

覃闻语一时无言。

而宁安心底那些零星的记忆碎片以及当初无法理解的疑惑,都在此刻有了答案。

他心疼地抱了抱他:你很棒。

田晓辞红着眼圈对他笑了笑。

过去那么多无法宣之于口的感情,那么多难堪的时刻,都在这一刻释然了。

SOSO二楼属于半封闭空间,可以看到一楼的场景,但相对于一楼的喧哗来说,更适合喝酒聊天。

这会儿一楼的节目已经开始,美佳穿着闪亮的舞台装,率着一众身材曼妙的少女,扭上了舞台,腰肢轻摆间,将气氛掀到了最**。

接替封允管理SOSO的褚经理亲自端着两瓶酒进了他们包厢。

封允跟他交接了一个月,彼此已经很是熟悉。

褚经理把酒放下,对封允道:刚听孙主管说你来了,怎么不说声?今天这顿我请。

封允也没客气,笑了笑:谢谢,要一起喝一杯吗?

褚经理看了看,很识相:就两句话,说完我就走。

封允挑了挑眉:如果只是喝一杯,我很欢迎,若是为了向我报备SOSO的经营近况,那就算了,我跟SOSO已经没有关系了。

褚经理遗憾地笑了笑,陪封允喝了一杯,然后就把空间留给了他们。

宁安和覃闻语田晓辞瞬间就又抵着头聊到了一起。

封允再次凑到宁安身旁,用自己的肩膀挨着他的肩膀,坐的极近。

宁安看了他一眼,又去看覃闻语和何亦:那我先说恭喜。

他眼睛里的笑意很浓,对封允说:他们两个好事近了,什么时候小语发第一首歌,什么时候就是他们的婚期。

封允笑着说恭喜,心里却十分明白,他们这一步棋太冒险了。

何亦现在的势头正劲,如果覃闻语能一曲爆红,那么双方互相加持,彼此的路都会更好走。

说不定还能传成一段佳话。

但一曲爆红的人实在太少了。

即便覃闻语的嗓音十分独特,但作为新人,能遇到好的资源的几率太小了。

再好的嗓音,没有好的制作,好的词曲作品加持,一切都是空谈。

若覃闻语一曲下来不能打出一片天下,那么何亦结婚的事情一旦暴露,就有可能带来极大的负面影响。

毕竟,何亦的热度和人气,很大一部分是靠和张栾的绯闻带起来的。

绯闻是把双刃剑,好用的时候是极好用,伤人的时候,也极伤人,且伤人的花样也多。

自然,到时覃闻语也一样躲不开流言蜚语,甚至有可能彻底毁掉他的歌唱事业。

封允状似随意地寒暄:最近在公司的情况怎么样?

覃闻语笑笑:没什么进展,我要学的东西太多了,每天只训练和学习都觉得时间不够用。

没关系,封允说:努力就会有回报的。林在旬不是那种不靠谱的人,他签回去的人都会好好打磨,你要耐得住寂寞,不要着急。

谢谢,覃闻语笑了:我明白。

封允为宁安续了半杯酒,淡淡道:将来选作品的时候,如果需要,我也可以帮你参考下。

覃闻语眼睛亮了起来,由衷道:谢谢。

作为新人,他们的第一次机会极有可能是前辈们挑剩下的。

而要在数量庞大的废弃物中找出能让自己利用的宝贝来,就像沙里淘金一般难。

没有人能保证自己真的能淘到金子,而自己淘到的作品,很大几率决定了自己能不能一鸣惊人。

而封允驻唱几年,不仅音乐功底深厚,也认识不少圈内人。

更重要的是,他也十分了解各创作人的特色与优缺点,所以他的意见无疑是十分宝贵的。

几个人边聊边喝,两瓶酒慢慢见了底。

封允的电话响了起来,他靠进座椅里,姿态悠闲地接了起来。

隐隐含着笑意的唇角随着电话那边的信息传输渐渐抿平严肃,肌肉线条也逐次绷紧。

良久,他问了一句:哪家医院?

那边应该是报了地址,封允道:我这就来。

他站起身来,脸上的神情极凝重。

其他四人都抬着头看他,封允对上宁安的眼睛:老洛出车祸了。

宁安也站了起来:我陪你一起去。

医院的走廊上,消毒水的味道十分浓烈,小秦正安抚着老洛的妻子邱梅。

走廊上又推进了新的伤患,病床的脚轮转的飞快,病床上躺的是个半身血肉模糊的人。

封允半抱住宁安,遮住他的眼睛,疾步走到小秦和邱梅面前:嫂子。

邱梅的脸色雪白,身体软的几乎坐不直,她看到封允急忙拉他的手:封允,怎么办?老洛可能不行了?

您先别急。封允看向小秦:情况怎么样。

小秦脸色灰败,一片苦涩:现在正在手术,希望

他看了一眼邱梅,默默摇了摇头。

老洛是去公司的路上出的车祸,当时他正跟小秦通电话,车子被后方一辆酒驾超速的车子追尾,直接被顶着撞上了护栏,整个车头都挤成了一团。

后车司机当场死亡,老洛重伤。

嫂子,您先休息会,我跟小秦守着。封允努力把声音放平,让人听着很有安全感。

邱梅满脸是泪地摇着头:不行,我得等着老洛,他不会有事,对?

邱梅满怀希望的眼睛看着封允,似乎他说什么就会是什么。

嫂子,你放心,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丢下老洛的。封允深深吸了口气:就算只有一线希望,我也会陪你一起坚持。

宁安买了水回来分给小秦和邱梅,又环了封允的肩头,推着他坐了下来。

他坐在他旁边,揽着他的肩膀安慰他:吉人自有天相,说不定是虚惊一场。

封允抬起眼睛看他,半晌点了点头。

时间漫长的没有边际,无尽煎熬中,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

邱梅近乡情怯,远远望着医生,一时竟不敢上前。

封允和宁安是最先迎上去的,医生问:哪位是病人家属。

小秦扶着邱梅:这边。

邱梅的唇张张合合,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医生叹了口气:病人还没脱离危险,家属请做好思想准备,病人有可能永远都无法再清醒过来。

什么意思?封允问:您是说他有可能变成植物人?

医生点了点头,邱梅强撑了一晚上,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植物人不仅意味着长期无法清醒,还意味着治疗费用是一个无底洞。

封允咬了咬牙,对小秦说:公司里那一百万拿出来,先给老洛治病。

小秦望着他,说不清楚是震惊还是感动,又有些仓惶:那游戏游戏就完了吗?

封允眼睛里漫过一层绝望与挣扎,随即他重重地闭上了眼睛。

也许是命,无论他怎么挣扎,终究还是要向自己一直抗争的东西弯腰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