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当即起身要找工作人员为他请假。
请假意味着缺席这次彩排,缺席意味着失去这次机会。
田晓辞白着脸,抿着唇,死命摇头。
谁都不想失去这样的机会,即使带伤也要拼上一拼,宁安理解他。
他看了看时间,距彩排还有十几分钟,如果别的都不能做,至少可以先买些药物绷带,把伤口处理下。
公交站不远处有家诊所,他站起身,小跑着向出口冲去。
在门口他撞到了一个急匆匆往里赶的男人。
他认识这个人,上次在田晓辞家见到的那个人。
那人面似寒霜,额头上赶出了细细的汗,一双眸子很摄人。
他把一包东西塞到宁安怀里:麻烦你了,不用说我来过。
是消毒棉球,绷带和一些药品。
宁安接了过来,沉默着点了点头。
田晓辞还是出局了,一条伤腿,一颗不安定的心,也亏他扛得住,彩排过了好几遍才被魏胖儿看出破绽。
表现的再好也没用,腿上有伤,魏胖儿绝对是不会用的。
田晓辞什么都没说,沉默着收拾东西离开了。
候场间隙,宁安打电话给他,田晓辞的声音很疲惫,他说:小宁哥,命运发给我的牌太差了,我总想靠自己打好,可总是不行。
宁安不太会安慰人,他笑着让气氛稍微轻松一点:你做的很好了,你才19岁,给自己多一点空间。
原定的四场彩排结束后,临时又加了两场,延伸成了六场。
最后一场彩排,定在一个周三的上午十点钟,离大秀仅有三天的时候。
这天清晨,网络上爆出了一条绯闻,是张栾和何亦的绯闻。
几乎是瞬间,这条绯闻就攀上了热搜,成为各大网络媒体的头条。
宁安看到新闻的时候,心几乎拧成了麻花,上次田晓辞的事情还历历在目,他真的很担心覃闻语。
这天田晓辞也来了,表面上说是最后一场了,来为他们加油打气,实际上也是放心不下。
可出乎他们意料的是,覃闻语的表现和平时一样,游刃有余,十分稳健。
他们不知道的是,何亦头一天晚上就打电话将这件事透露给了覃闻语。
剧组的安排,他不得不服从。
覃闻语知道何亦为他放弃了很多次机会,他笑着说:去做你该做的事,不用考虑我,因为我什么时候都信你。
清晨,他第一眼看到的不是绯闻,而是何亦
他坐夜班飞机赶了回来,只为了让他更加安心
他们只来得及彼此拥抱,亲吻,就匆匆分开。
一个要赶往秀场彩排,一个要赶往剧组拍戏。
在大众都在关注绯闻,都在谈论所谓的蛛丝马迹的时候,他们正幸福地拥吻在一起。
从洪城出来,夜风直直吹进了心坎里,可他们都感觉到了一丝幸福。
在这样的夜里,宁安忽然有些想念封允,封允的身边,似乎永远都是很温暖的,而温暖滋生幸福。
这是他第一次想念封允。
这想念来的有些莫名其妙,像受了委屈的孩子,忍不住想抱住自己信赖的人。
他的味道,他的怀抱,他的笑声都能够将那些委屈一一化解,击得粉碎。
这感觉让宁安的心悸动了起来。
第22章Chapter22
风掀起衣摆,吹乱发丝,将眼睛吹起了薄薄一层泪雾,方才那一点脆弱早已悉数不见。格格$党%小说
宁安好笑地摇摇头,怎么会想起那家伙呢?那家伙可比这寒风恶劣多了,总是欺负他。
寒风中田晓辞像个英雄一般,站的笔直,他秀气莹白的手在夜色中用力一挥:走,去喝一杯。
灯光如七彩的虹,随着音乐节奏快速变换着色彩,将眉眼间染上一层暧昧的色彩。
色彩如一张面具,让人可以放纵地释放自我。
SOSO的一天,现在才伴着急促的鼓点,真正拉开了帷幕。
宁安还记得田晓辞上次的醉状,不顾他的反对为他点了一杯鲜榨果汁。
他自己和覃闻语则多喝了几杯。
毕竟连轴转了十几天,紧绷的神经一旦放松,那条过于紧绷的弦方觉出疲倦。
酒精恰恰是最好的催化剂,三四分醉意,恰到好处,让人放松也慵懒。
他们没有下去跳舞,只是安静地坐在一角,看男男女女们扭动着身体。
雪白的大腿和纤细的腰肢,在灯光下晃得人眼花,他们有无穷无尽的精力需要宣泄或者发泄。
而他们,则是被过多透支了精力的一群人。
在这样的夜晚,聚在一起,说上几句话,互相陪伴着,在喧嚣的世界中感受着自己的存在,然后放松彼此紧绷的弦,已足够幸福。
十一点多钟,封允照例下来喝一杯,一杯酒喝到一半,他看到了宁安。
彼时覃闻语正一手搭他肩上,像将他半揽在怀里一般,而他正含笑垂眸听他说话。
封允靠着台静静看了片刻,然后点了几杯酒让人送过去。
直到那几人与侍应生交谈后齐齐向这边望过来,他才在他们的注视中慢慢站起身来。
明灭不定的灯光下,他端着酒杯,慢慢走了过来。
嘴角噙着一点浅笑,整个人如覆了阳光,让人移不开眼睛。
宁安先开口:谢谢你啊,请我们喝酒。
本是极寻常的一句话,但听在封允耳中,你和我们,却有一种高下立现,亲疏立分的感觉。
不值什么,他勾起一边唇角,似笑非笑地看着覃闻语搭在宁安肩上的手臂:怎么来了也不打声招呼?
田晓辞好奇地看宁安:你们认识啊?
宁安笑笑:我们是室友。
封允的眸子这会儿又看向了他的手,宁安这才记起自己没戴戒指。
鬼使神差地,他心虚起来,将手藏到了桌下。
覃闻语疑惑道:你爸不是不让你出来住吗?什么时候搬出来的?
刚刚搬出来没几天,宁安笑:我最近不是开始乖了吗?我爸也就放我出来了。
覃闻语弹了弹他脑门:最近是挺乖的。
宁安笑弯了眼睛:这还有假?我爸就是标尺,什么都瞒不过他老人家的法眼。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是挺乖的,我可以作证。
宁安的眼睛还弯着,抬头对上封允的眼睛,那双眼亦含着笑,却很冷。
他只觉一股凉意直袭心头,笑容也随之变得僵硬,取暖般往覃闻语身边靠:呵呵
封允垂眸看他,那双眼睛里染了薄薄的酒意,冰凉的眸子覆了一层暖意般,华光流转,漂亮极了。
可他却极惧怕他一般,慢慢朝着覃闻语偎依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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