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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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太恶心了。]

一桌人玩纸牌游戏,他们玩得是最经典的二十一点,很考验计算能力,桌上每个人的取牌动作都很娴熟,成年人二阶堂的表情最严肃,其他三人游刃有余,津岛修治又戴上了笑面具,其他二者嘴角向上扬,中原中也从远处看,认为他们三的表情一模一样。

三局过后,二阶堂身前的筹码只剩一点儿,几乎全输出去了,其他三人的筹码都有增高,他额头上全是汗珠,终于在筹码输完之前宣布退出游戏。

奇妙的一桌周围全是人,他们在看牌局,在观察坐着的三人。

津岛修治对他人的话充耳不闻,他还是紧盯中原中也,看他没有走远,不怀好意地说:蛞蝓君,来吧,我们还差一个人。

中原中也当没听见,他对自己的赌博技术有数,知道不可能赢过,也没有足够的筹码参与三人的活动,就干脆不玩。

蠢蠢欲动的大有人在,大体上抱着怎么能输给小孩儿的心思,一个接着一个上来送死,只可惜没人算得过他们三,人上去,输完筹码,下来,循环往复,短短十几分钟内,已经杀好几个人了。

中原中也觉得无聊了,他要出去,要往外走,心里不住唾弃自己:[看三人打牌,有什么意思,你真无聊。]

前脚踏出宴会厅,后脚船内的警卫姗姗来迟,他们不配枪(说是会惊扰贵客),手上都拿电击棒,气势汹汹地冲进厅内,领头的长了双小眼睛,却很凶恶,他逡巡场内一圈,最后将视线锁定在费奥多尔身上。

警卫长勾勾手指头,身后人应声而上,他一把拽住男孩儿的头发,以相当粗暴的姿势把他从椅子上拖下来,拽头发一定很疼,但费奥多尔偏偏像丧失了痛觉神经似的,一句话不说,姿态还很闲适,他活生生被从椅子上拽下来,瘦弱的身躯跌倒在地上。

静默。

全部声音消失了,人们看着小孩儿与警卫,神色各不相同,却一致没有发出声,在被暴力拖拽后,警卫长身后人高马大的青年们一拥而上,用捆绑精神病人的束缚带把费奥多尔绑成了一个茧。

现在终于有人出面发问了,他关注的当然不是小孩儿的去向,而是自己的人生安全能否得到保障:他是什么?这话问的,好像费奥多尔不是具有生命的人,而是一样东西,我们宾客的人生安全能得到保障吗?

当然可以。警卫长赔笑道,他不是什么危险分子,只是一样出逃的拍卖品。

[拍卖品?]

[出逃?]

中原中也的神色有点危险,他不至于天真到没听说过人口买卖,只不过,对警卫长的话他嗤之以鼻。

[喂喂,开什么玩笑,这家伙还不是危险分子吗?]他瞥见被斩断的锁链,[能够让被拍卖品逃出来,就证明这艘船的安保系数堪忧对吧,现在来的是个孩子,要是什么角斗士也突破束缚跑出来大开杀戒怎么办,就这群弱鸡肯定碰上一个死一个。]

他吸了下鼻子,发出不屑的嗤声:[我敢打赌,看守他的人肯定没命了。]

他看得出来,费奥多尔跟津岛修治差不多,心脏。

中原中也能想到的问题,其他人不会想不到,一时间偌大的宴会厅喧闹起来,质问声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警卫长的表情没变化,其他人却不行,高大青年的神色以肉眼可见混乱起来。

[接下来是不是那谁要登场了?]中原中也费了好大功夫才想起对方的名字,[马拉卡佐夫,是叫这个名字对吧。]

说时迟那时快,穿黑西装气宇轩昂的男人不知从哪个角落闪现出来,劝说大家稍安勿躁,他的声音很奇特,有强烈的感染力,听者的心情随他的话语上下起伏。

[真无聊。]中原中也没意思地想。

7月16日

21:10pm

阵阵音符涤荡在空气中,绝不是什么乐曲界传世名曲,而是太宰随意编造的荒腔走板的小调,他双手插兜里,穿他日常的黑风衣,在船舱内的隧道中歪歪扭扭地走着。

其实船开得很稳,但他走得很斜。

费奥多尔听见乐声,头微微扬起,他抬头的动作实在不留痕迹,看守他的人都没有多想。

太宰治与警卫队的人狭路相逢。

哎呀。太宰治停下步子说,这是怎么一回事?警卫队长认为他问的是小孩儿,就赔笑说,我们在押送商品。绝口不提费奥多尔出逃的事情。

商品?他脸上写了好有意思四个字,在警卫队成员戒备的眼神中弯下膝盖,他稍微侧身,视线穿过警卫队长身侧的空隙,与费尔多尔四目相对,至于语言,也切换成了流利的俄语。

我每一次见到你,你都很狼狈。他问,你被迫害、被追捕、被束缚,人间的一切悲剧与残暴似乎都被你遇见了。

警卫队长懂日语跟俄语,听见太宰治的话,他脸色猛变,又碍于对方尊贵客人的身份,无法粗鲁地叫他闪开,只能以扭曲的姿势贴着墙角,试图避开太宰治走过去,他一手拽着小孩儿手上的镣铐,往前走。

费奥多尔终于说话了,他以俄语回答:因为那就是生活本身。

悲剧、冲突、战争与虚伪的和平,我们生活在这样的世界里。

7月16日

21:30pm

卡拉马佐夫一脸阴沉。

他巡视仓库,仓库位于轮渡的最底层,只有船上的员工才能进入这里,卡拉马佐夫与这些人签订了生死契约,只要是船上的员工他就能轻易夺走他们的生命,因此没有人敢违背他,更没有人敢放商品走。

从仓库到上头一共要经过十二道门,每道门都有人看守,于是他从上一路向下走,就看见了一路的尸体,每个守门人都死了,并且是死于自杀。

有的人干脆利落扭断了自己的脖子,有的人对头颅来了一枪,他觉得这情况非常不正常,来之前就看了监控。

他的员工被骗了,被巧舌如簧满嘴谎话的小滑头骗了,他们以为自己中了异能力,自己在幻想空间里,只要死亡就能脱离幻想空间,当他们自杀时还满心欢喜,以为自己从无尽的循环中脱离出来了。

费奥多尔被重新困在墙上,他四肢大张,手腕脚腕上绑了更粗的锁链,卡拉马佐夫看他一眼,拳头在他肚子上狠狠来了一下,生理反应让小孩儿哇的一声吐出胃酸,在短短一小时内,他的腹部连续受到两次重击。

呕吐时,他依旧没什么表情,云淡风轻。

卡拉马佐夫眯眼睛看他,觉得有些不对,他眼神上下扫视费奥多尔,露出个不知道该说是释然还是不怀好意的笑容说:你感觉不到疼痛。他问,其他感官你有吗?味觉、嗅觉、触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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