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冉提到李源辰有来找她,可她心里很乱就给拒之门外了。温乔松口气,心道李源辰十有八九居心叵测,不拒留着过年吗?
聊着聊着,董冉又提到了董旭。
【这个死猪不知道死哪儿去了!昨天从祠堂罚跪之后就没影了。我真想知道我爷爷智商那么高,怎么可能会生出来这么缺心眼儿的二傻子!】
温乔回了一串微笑的表情,又回复:【别急。等我回去和你混合双打,让他破财消灾。】
董冉秒回“奸笑”。
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打发着时间,下午2点多,公路上日头最毒的时候——他们到了。
要说之前那个村子很小,那现在这个就连村子都算不上,充其量就是在大荒地上冒出来的几个“固定型”帐篷。
这年头还有这样的存在吗?温乔真是开眼界了。
把车子停好,风知行下车前嘱咐了句“戴好帽子”,然后就跟白珩去后备箱拿东西。温乔拽拽帽子,拉开车门下去——
好家伙!
这可真是:吹啊吹啊,我的骄傲放纵。
三个人在四周都看不到边际的大地上行走,就好比是三粒沙子,渺小到不能再渺小。特别是西北风呼呼拍脸,更叫人觉得在自然面前,你算个毛。
走了大约10来分钟,他们进入了略有人烟的包围圈内。
温乔被风吹得只能眯着眼睛看东西,如果她没看错,这里的人身上穿的是皮草?简直比之前那个村子还要原始好几倍!
风知行一眼捕捉到站在老远望着他们的妇人,他抓住温乔的手腕,带她进入安哈第斯。
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居然有人接待他们。
一个看起来可能要比实际年龄苍老不少的“老奶奶”把他们带回家里,和风知行用一种很奇怪的外语交谈片刻后,两人去了里间谈话。
温乔和白珩坐在“客厅”里,旁边有个约莫4、5的小女孩一直在看他们。
“这个……”温乔清清嗓子,“这是少数民族的聚落吗?我瞧这屋里的摆设和布置,有点儿……蒙族?维族?”
白珩没多解释,只是跟那个小女孩说麻烦她斟两杯热水,小女孩笑着答应了。
温乔不知道白珩是不是故意把人支走,她继续说:“灵泉就这里吗?我还以为会在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
“灵璧集齐之后显示的是这里。至于结果如何,还得等知行回来。”白珩说。
温乔点头:“没想到风同学还会少数民族的语言啊。不过说来也奇怪,刚才他们说的话,我似乎是在哪里听过?哪儿来着呢?”
白珩一愣,眼里闪过震惊,可想了想却没有深问。
不一会儿,小女孩送来热水,对于他们这种水资源贫瘠的地方,这真是大手笔的待客之道了。
温乔喝了一口,身子迅速暖起来,笑着说:“风同学还挺能聊的。他可是我见过话最少的人了,说一堆话换不回几个字。”
“很少吗?”白珩似笑非笑,喝了口热水,“我和他认识那么多年,这几个月是他这么久以来说过话的总和还多呢。”而且,不止这么多年。
温乔被他那句“我和他认识那么多年”搞的有点儿懵,刚想说什么,就听他又说:“小乔,我听阿琰说,你很喜欢知行?”
这话问的够直白。
温乔顿时有种“见家长”的急迫感,搜肠刮肚的想为自己加点儿印象分。可想了想,她是什么样,白珩这样的长辈一眼就能看出来。
低下头,她有些落寞的说:“他不喜欢我,一直是我在倒追。”
“倒追啊。”白珩又是想笑不笑的,“那万一他坚决不接受你,你该怎么办呢?打算追多久?他这人可是一向冷惯了,也独惯了。”
温乔真心觉得白珩和风知行关系很微妙,不像是舅舅和外甥,倒像是……朋友?知己?她形容不好。
“白叔,您别怕伤我自尊,实话告诉我就好。我是不是配不上风同学?还有,我是不是也不是他喜欢的类型?”说这话时,温乔的眼里带着真诚的倔强。
白珩看在眼中,似乎更加明白为什么她告白失败,白琰会那么着急——大概错过这样的一个姑娘,就再也不会遇到第二个了吧。
“小乔,我如果说‘不是’。你会一直坚持下去吗?”白珩问。
这话的信息量未免有点儿大,料也有点儿猛,搞的温乔有点儿措手不及。难道他不该说你们确实不配吗?我外甥可是集团继承人啊。
温乔正是脑子转不过来弯的时候,风知行和那位不知道多大的“老奶奶”出来了。他的表情似乎比平时更冷了些,略略看了眼温乔,然后对白珩说:“晚上出发。”
***
余下的时间,温乔一直在想白珩口中的“不是”到底指的是什么。
可她既没有理出答案,也不能向当事人请教,因为夜晚很快就到了。风知行和白珩,以及那位“老奶奶”,准确的说,该叫她格热,他们要一起出发前往灵泉。
温乔带着那个小女孩在车边送他们。
对于风知行为什么不带她去,她心里多少有些怨言。可顾虑着自己要是太能闹会不招人喜欢,只好忍着不言语。不过,她向来藏不住情绪,不高兴全写脸上了。
风知行临上车前,跟她说:“待在格热家别出来,累了就休息。”
温乔秃噜着脚下的沙子,蔫儿蔫儿的问:“那你什么时候回来?这荒郊野外的,我睡得着吗?”
“之前不是挺勇敢?”风知行指她大晚上孤身来西北。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之前没有他,现在有他。
这区别不是挺明显的吗?
“回去,夜里风更大。”风知行这就是结束语。
温乔把头埋得更低,“那你、你和白叔注意安全。早点回来,行吗?”
风知行其实很想帮她把围巾往上拉拉,可他忍住了,只回了个:“嗯。”
他上了车,很快,引擎的声响混在在风里,呜呜的,显得不那么明显。
温乔领着小女孩往格热家里走,还没走几步,她就感觉腰部被什么硬物给抵住,哪怕她穿着肿到不能再肿的羽绒服,也可以感受到那东西的冷硬。
“温小姐,我们又见面了。”男人的笑声很轻快,“现在,麻烦你把风先生叫回来吧。”
是上次在卫生间堵人的那个秘书,李思秦的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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