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诺自小就有长跑天分,初中时作为市级运动员代表,参加过省级长跑比赛,最后获得了季军。
只是周娆并没有把他往运动员的方向去培养,比起斐诺的长跑成绩,他的学习成绩更是优异,中考以市状元的成绩进入一中。
眼下的三千米,斐诺也就是跑着玩玩儿而已,没有打算拿出全部实力。
前几晚训练的时候,他给自己掐过表,三千米,7分10秒都绰绰有余了。
奔跑的队伍中,斐诺紧紧咬在第一梯队的第三位,他打算就以第三的位置跑完六圈,剩下的一圈半再冲刺也不迟。
不然显得他太欺负人了些。
不是说上一场第一才跑了八分零一么。
常磊是个体育生,平时就会专门训练长跑,虽然他实力不强,但也勉强跟在了第一梯队的末尾。
这一场次的选手明显跑得要比上一场拼命,初始速度更是快了很多。
斐诺今天穿了身白色的运动短装,一双小腿肌肉收的紧紧,匀速奔跑着,脸部表情放松又投入。
一心一意奔跑的时候,眼里就只剩远方。
余洲站在操场中央,目光一直紧紧咬着那个白色的身影。
看他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
似乎很享受赛道。
蒋俞站在他旁边,问:洲哥,我们想点外卖,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一起点了呗?
余洲刚想说没什么想吃的,你们点就行了,忽地像是又想起了什么,垂下长密的睫毛:一杯奶茶吧。
蒋俞和沈园面面相觑,洲哥不是从不喝奶茶的吗?
蒋俞捏着手机,想再确认一下:那,加几分糖?
余洲想到那人喝过奶茶后,嘴里喷出的气息似乎香甜非常,便说:全糖。
他又补充了一句:再加一份珍珠。
那边赛道上,第一梯队的选手已经跑完了3圈。
初始速度确实快了些,连第一梯队的选手也渐渐吃不消,便整体稍稍降了速。
13位选手有的是班里抓来顶名额的,其中还有一跑就喘的,这部分人远远落在后面,和第一梯队已然差了整整大半圈距离。
常磊也渐感吃力,不过还算是勉强地跟在了第一梯队末。
而斐诺依旧稳稳的跑在第三,甚至都没有喘气的迹象。
观战的同学则三三两两地开始讨论起选手来:跑第一位得要多大的心理素质啊,白署牛.逼啊。
但白署的脚步有些乱了,他是不是累了啊?
我觉得是,他们这一批,一开始就跟脱了缰的野马似的跑那么快,现在不累才怪了。
他们没有战术。应该保存几分体力后几圈冲刺才对。
哎,你们看!一同学指着斐诺的方向惊呼,那个白衣服的清纯帅哥,看上去很轻松的样子啊!第一梯队都有人开始喘了,他还气定神闲的样子,我差点以为他在走路呢。
什么清纯帅哥,人家可是大名鼎鼎的校霸!清纯这么小O的形容词,当心他听见了揍你哦。
到了第五圈,第一梯队前两名选手显然体力不支,速度降下来好多。
斐诺后面的一位选手开始往前赶超,排在了第一位。
斐诺见状也加速超过了前一位,还是排在第三。
已经拿到外卖的蒋俞几个,回到操场找余洲:洲哥你的奶茶。
余洲接过袋子:谢谢。
沈园打趣:洲哥对我们怎么客气起来。
蒋俞也跟着开玩笑:有了新朋友,我们是哪里的陌生人。
余洲给他俩一人一脚,笑骂:去找你们的小学妹吧,跟我耗什么。
蒋俞有点收不住,搂过沈园的肩膀,边走边说:哎呀,这就要赶我们走了。好了,走就走吧。
哈哈哈哈哈!
两人笑够了后,沈园问:你有没有发现,洲哥好像变得平易近人了起来。
蒋俞想想,表示赞同:也更有耐心了。
这是为什么呢?
不知道,总不可能是因为跟斐诺呆久了吧哈哈哈!
第六圈赛道,常磊自知已到了身体的极限,不可能再快了,甚至都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可是,他看到斐诺那个家伙,还稳稳地跑在第三,步伐匀又稳,还不带喘气的。
操。常磊心里泛起一股酸水,打架输给他,现在连跑步也要输给他吗?
明明他才是体育生,怎么斐诺比他还会。
常磊心里愤怒、嫉妒、恐惧的泥石流不断翻滚着,将他最后一点理智冲垮。
他悄然放慢速度,渐渐地远远落后于第一梯队。
第七圈,斐诺依旧跑在第三位,紧紧咬住第二位选手。
观战群众开始激动:啊啊啊啊!你们快看!白衣帅哥要冲刺了是不是!
常磊故意落了第一梯队整整一圈,当斐诺经过他的时候,他佯装蹲下来系鞋带,其实是看准了角度探出另一只脚脚尖,而斐诺专心致志地跑着并没有发现
于是乎,电光石火间,高速奔跑的斐诺被这么一绊,再加上惯性,瞬间被甩了出去,结结实实地撞击在了塑胶跑道上!
在跑道作弊方面极有经验的常磊,自觉得这一切神不知鬼不觉,便慢条斯理地系好鞋带,甚至又开始跑了起来。
看你还嚣不嚣张得起来!
第一、二位选手跑得很投入,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变故;而跑在后面的选手,有的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继续跑,而有的则是友谊第一、比赛第二,跑上前来看看斐诺怎么样了。
而观战群众们也发出惊呼
啊!!有人受伤了!!我们去看看!
快叫老师!
以极其狼狈的姿势摔倒在地的斐诺,此刻大脑是一片空白。
他愣了几秒想要迅速爬起来继续比赛,一时间竟没能站起来。
挣扎了好几下,斐诺的眼角开始泛红,他怎么这么没用,来个平地摔,操
忽然,一双黑鞋映入他的眼帘,向上看去是一双修长笔直的小腿,紧接着,腿主人将他揽腰扶起。
脚软得很,他根本站不稳,身体不受控制地朝那人的怀里倒去。
与此同时,头顶上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紧张又关切
斐诺,你哪里有事?
是余洲。
斐诺突然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的声音就觉得好委屈,自己这么笨,怎么平地也能摔。
他双手紧抓住余洲的胳膊,好让自己保持平衡,而后站直身体。
我没事。
他摇摇头,声音里夹杂着浓浓的鼻音。
比斐诺高半个头的余洲,很容易地将他的委屈、倔强以及眼角圆润的红,尽收眼底。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扶着的这个人,其实是有多么的柔软与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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