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在昏迷中
也在忍受着某种煎熬与痛苦。
学长
方鹬似乎也与他承受着一样的痛苦,停下了脚步。
他的心脏像是被勒紧了一样难以呼吸,而也终于忍不住地,他微微弯下身
啊!等等,方鹬!你这是方
周围的学生忍不住惊呼了起来。
然而方鹬不为所动,他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俯下
将自己的薄唇,覆盖在了黎书的额间。
忍耐一下,学长。
尽管一旁的呼叫如此吵闹,但方鹬仍然像没有听到一样,在轻吻了额间后,温柔地吻了吻那还带着颤意的睫毛。
怀中的人在接收了这柔和的吻后,终于有些安静地平复了下来。
方鹬用手抚过他柔顺的发丝。
有我在,一切都会好的。
来自太阳系的光芒很好地笼罩着里斯顿,这个美丽而繁华的星球无论是在白昼还是夜晚都如此地熠熠生辉。
联邦大学的清晨伴随着清脆的鸟鸣而来,和煦却并不刺眼的阳光透过透明的窗帘投射在了白色的床单上。
啊
黎书在迷糊之中转醒。
入眼就是一片白色白色的墙,白色的被子以及白色的窗帘,仅有窗外绿色的树叶点缀着这大片的白色。
刚醒来的视野有些朦胧,他在模糊之中慢慢扫视着周围,终于发现自己正在医务室中。
他躺在医务室的病床上,头枕着柔软的枕头的,虽然还有些昏昏沉沉,但是已经没有那么难受了。
似乎一个姿势躺得有些久了,他忍不住翻了个身,而在侧过身的时候
一张精致、却又带着疲惫的睡颜,映入了他的眼中。
黎书用力眨了眨眼睛。
视野逐渐变得清明了起来,而他也如此清楚地看清了趴在他床前的年轻男人。
在睡梦中的方鹬也让人紧蹙着眉间,抿住的唇与有些不均匀的呼吸都代表着他并没有放松下来。
他的发丝凌乱地洒落在白色的床单上,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了淡淡的琥珀色,一如他那双流光溢彩的双眸。
这是一幅极为漂亮的名为睡美人的画。
只是在他的眼下,厚重的黑眼圈在白皙的肌肤上如此地显眼,身上的衬衫也仍然是昨天那件。
昨天
啊,昨天
黎书有些恍惚地记了起来。
因为初次标记就上台表演,导致他下了后台后越发难以忍受。
而明明可以撑过离开礼堂的,在那股令人安心的信息素中、在那令人安心的怀抱里
他居然情不自禁地合上了眼睛昏了过去。
他向来都是一个有些无比忍耐力的人。
可是这一次不一样,在方鹬面前,他忽然感觉自己的身后终于有了依靠与怀抱。
方鹬
黎书呢喃着,用视线描摹着那张睡梦中的眉眼。
终端上的时间指向了上午的八点二十分,方鹬自从送他来了医务室,应该一直陪在他的身边没有合眼。
他伸出手,轻轻地触碰了一下方鹬蹙起的眉间。
然而他的手刚刚触到方鹬白皙的额间同时
学长?
方鹬立刻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他随意拨弄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乱的头发,迅速支起了身子,有些欣喜、又有些着急地用手探了探黎书的额头。
学长?你醒了,有哪里难受吗?烧已经退了,太好了,我帮你去叫医
不、不用了。
黎书立刻拉住了他的衣袖。
他轻咳了两声,不知是因为刚睡醒还是因为有些羞耻,脸色泛着淡淡的粉色。
你你在这里陪我一下,就好了。
学长我知道了。
方鹬的语气逐渐从担忧转向了温柔,他应了一声,替黎书倒了一杯茶水后,安静地坐在了病床旁的椅子上。
黎书接过水喝了好几口,有些干渴的嗓子终于湿润了起来。
他将空水杯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情不自禁地伸出了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脖颈。
方鹬立刻有些紧张地看着他:学长?怎么了吗?
没事。就是
什么?
嗯
黎书也难以说出来,只好用手指抚过了脖颈的伤口。
昨天被咬出血的伤口稍微愈合了一些,但仍然能摸到凸起的疤痕。
而他的指尖在触碰到那疤痕的时候,却意外地有了一丝暖意,即使在他放下手后,那股暖意也好像从后颈一直流入了血液之中。
这是在此之前都没有过的任何感觉。
初次标记带来的后遗症似乎慢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标记后留下的舒适的感觉。
曾经需要用力吸取才能感受到的初雪味,如今像是完全地融入了他的体内,能够让他清楚地触碰到这股舒服的感觉。
我也说不清楚。不过,感觉很好。
黎书收回了手,嘴角漾起了一抹笑意来。
方鹬松了口气:太好了我还有些担心。
什么?
学长总是说我的信息素很舒服,但我害怕一旦标记了学长,或许学长就不喜欢我的信息素了。
方鹬深知自己的信息素有多么可怕,刚分化完成的时候因为不太会控制,而不小心释放了一些,然而只有那一点就足够让人退避三舍了。
因为这可怕的信息素他被人惧怕,甚至被人在背后议论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接纳他,他也因此感到同样的害怕与担心
担心再次遇到黎书的时候,他要如何克制自己这股令人可怕的信息素。
但是还好。
一切的事情都没有。
在这么多恐惧与怨恨的声音之中,只有黎书张开了手,对他呢喃着那句话。
你的信息素,真好闻。
一如十年前的那个雨后的冬天,在寒冷的夜晚,只对他张开的双臂一样。
方鹬感觉自己很幸运,也很感动。
能够标记黎书的感觉实在太好了似乎将他整个人都拥入并且融合进了自己的身体里,从此爱意都包围了他全身。
但同时的,他也很感到有些紧张与惊惶。
标记的副作用之一,就是因为信息素不相容而导致排斥的后果。
因此在看到黎书被标记后的反应后,除了最关注他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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