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茉儿这下当真了,丢下柴火,跑过去打量她:咬到哪里了?快给我看看。
香九做西子捧心状:我的小心心。
福茉儿的嘴角抽了抽,笃定香九是在戏耍她,兀自到门外把柴火捡进怀里,脖子一甩,回去烧火了。
香九骂她白眼狼,小腰一扭,去寿康宫喂乌鸦去了。
这项工作实在简单,唯一的难度是路程太远。出了养心殿往东,抵达御膳房,领了一大桶肉丁后再往西,抵达寿康宫。
最后将肉丁倒上鸦台均匀铺开,完事!
至于之后的擦洗工作,自有垂涎她美色的宫女们帮忙。
刚开始的时候,香九还挺不好意思,觉着欠人情,慢慢的也想通了宫女们成天陪着皇贵太妃吃斋念佛,被迫清心寡欲。好容易皇贵太妃不在,少女情怀便有些蠢蠢欲动。
但再欲动也没有男人,只好将其发泄在她这绝色太监身上。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盛情难却吧。
为了回报这份盛情,香九给予每位宫女一个微笑,尺度掌握在风度翩翩和风流潇洒之间。
宫女们集体表示:完了,想嫁!
做完这一切,便去探望南叶,香九进了太监所,去敲南叶的门。
门没锁,她稍稍推开一条缝,把脑袋先钻进去。
南叶年纪大了,睡眠浅,听见门发出一道吱嘎声,蓦的醒了。
半撑起身子张望,惊喜道:干儿砸。
香九亦是笑嘻嘻,推门而入,跑到床前扶着他坐好,又在他腰后塞了个枕头。
问:干爹,可疼的好些了。
好多了,太医来瞧过,让我喝了两碗药。他把被子往上提了提,一入秋,冬天就不远了,我这腿便要跟我闹别扭。
那哪成,你得把它养好,皇主子还等您伺候呢。香九给他斟了杯茶端来。
不还有你嘛。南叶渴得紧,咕咚咕咚,把茶喝了干净。
我?香九摆着手,我可不行,皇主子那脾气,只有您受得了!
打从香九一进来,南叶就看出她不对头,再一听她这话,揣测出七七八八。
皇主子和你闹脾气了?
没有。
肯定有。南叶兴致勃勃,和干爹说说你是咋惹她生气的。
香九梗起脖子:怎么能叫我惹她!明明是她莫名其妙。
南叶一脸高深:不,绝对是你的错,皇主子虽然娇纵,但从不无理取闹。
此言一出,香九懵圈了:您的意思是我惹皇主子不痛快了?
嗯呐。
因为啥?
自己想。
香九反思许久,挫败道:想不出来。
南叶友情提示道:皇主子既是女人,也是君王,所以要往深处想,越深越好。
深到什么地步?香九虚心请教。
女人心海底针,再加,君心难测。
香九:这他娘的谁想得到。
太岁山比紫禁城安静许多,青山绿水,鸟语花香,可皇贵太妃的心却久久不平静。
她跪在蒲团上,凝视着那面庞神秘的佛。
唇角忽然勾起一抹轻蔑,砰的一声,将指尖的佛珠丢开。
身子一歪,斜卧在地上,打起了盹。
落英姑姑推门进来,跪在她身边道:家里来信了。
皇贵太妃摊开手:拿来我瞧。
下一息,一张信笺落进她手心。
她半睁开眼皮,觑了一眼,迷梦的眸光倏然清明。
落英姑姑担心的问:是有了要紧事?
为了给香九争取求原谅的机会,南叶第二天依然告了假。
香九不敢辜负他的美意,伺候起木苏娆来,格外殷勤。
皇主子,您就吃一口吧。
御花园的绛雪轩内,她舀了一勺冰糖雪梨递到木苏娆嘴边,奴才特定让御膳房熬的,给您降降秋燥。
朕不吃!木苏娆闭上眼,势要把脾气一闹到底。
那奴才就一直举着。
随便你。木苏娆绕开她,坐进乌木座。
香九跟屁虫似的黏着她,扬扬下巴,让伺候的奴才都退下去。
木苏娆也没拦着她,待人都走后,更加没有好脸色。
你也一并滚蛋!
香九早习惯挨她的骂,搁下勺子,坐到她身边,试探着搂住她。
木苏娆扭了扭:别碰朕。
香九反而搂得更紧了些:奴才错了。
这话是南叶教她的,说是一来先认错,显得有态度。
果然,木苏娆软了几分。
可嘴上照样不饶人:错的不是你,是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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